但时渊不一样,似乎从一破壳,就在不断的追杀和反杀中挣扎求生,因龙族对他的全然漠视,三界各族追杀的那叫个上天入地,可惜最后都是有一个算一个的被时渊斩在了剑下。
再后来,时渊的炼器天赋显露,一把神剑问世更是惊的众人再次杀红了眼,然而那时候的时渊都还未飞升,就已经越级斩仙。
虽然这也是因为龙本身根脚的强大才能有这般威力,但也不得不说,这种杀戮中独身闯出来的龙,比那些生来养尊处优慢悠悠睡个觉就增长修为的龙完全不一样。
直到时渊飞升封神,那股所到之处必然招惹杀机的腥风血雨时代才算是过去,封神后的时渊再无人敢招惹,这才低调起来。
这一算,也过去了几万年,寿命没那么长的人,根本不知道时渊上神的可怕之处。
成神后,时渊上神就开辟出了启阳大陆,距离龙族简直是能有多远就有多远,好些人也都理解,龙族对他不管不顾,他自然也不必念着同族之情,没有因此憎恨上整个龙族那都是心胸大气了。
现在最令早年见证了腥风血雨的那批人震惊的是,他们原本以为这样一路拼杀出来的时渊,这一生绝不会与龙族有半点牵扯,甚至因为自己的经历,对于那些生来就好像能拥有一切的小龙崽会更加的愤恨不平,哪怕作为上神的大气不会表现出来,但冷然漠视是必然的。
结果没想到,宠崽大军中,时渊竟然是第一人!
好些人都不理解了,龙崽的吸引力竟然这般大吗,大到可以忘掉自己的悲惨过往,甚至将这份独一无二的宠爱去给一个跟自己毫无血缘关系的人?
然而事实是,就是这么大,不单宠了,还宠的三界都妒红了眼。
本以为怎么都能成为一段时间话题人物的妖皇,没想到竟然被时渊给比下去了,早知道他该先问问时渊送什么百岁礼,要是知道时渊送整个启阳,那他的金冠,就等到阅兵礼再送,好歹也能溅起一点谈论度的浪花。
千算万算谁能算到时渊一出手就是整个领地!
憋着这股气,妖皇对阅兵礼更加重视,阅兵前,更是狠狠激励了一番众兵将的士气。
得了妖皇如此激励,又见那般多的上神也在观看席围观,从未有过的阅兵礼,甚至有可能被三界众族看在眼里,所有的妖兵瞬间士气大振,一个个卯足了劲的展示自己,那周身勃发的灵力,更是气势冲天。
雪觅作为主角,自然是坐在妖皇身边最佳观看区,看着漫天的妖兵,黑压压的一片,然而众人是那样的井然有序,手中的灵枪一刺一收,默契的如同一人。
单是妖兵列队,就看得众人热血沸腾,尤其是下方围观的普通修士,更是莫名激起一种难以言喻的喷张之力来,那股身为妖族的自豪感,竟是前所未有的强烈。
等到众妖兵集结完毕之后,便是以万为单位的妖兵队列开始变幻阵型。
尽管众人都是有修为的修士,但若是能相互间配合,所叠加的力量哪怕是上神都难以抵挡,这近百年来,为了这一次的阅兵礼,妖界的妖兵整整训练了十二种阵型,如今就是让妖皇验收成果的时候。
队阵的变幻,灵力的叠加,每一招的出枪,每一式的出掌,都带着一股气吞山河之势,灵力爆发之时,那股气势甚至能让整个三界都震一震。
尤其是众人齐喊军号,声音雄厚如擂鼓震动,气势恢宏之态,更是让在场的一众上神都不由屏息。
雪觅看的下意识闭气忘了呼吸,还是妖皇轻抚他后脑朝他问道:“威不威武?”这才将他唤回神来。
雪觅连连点头:“好厉害啊。”
妖皇笑着看向漫天妖兵,语气还带着一丝感慨:“世人都道皇权好,至高无上,人人跪服,殊不知当年这皇位,本该是时渊的父亲承袭。”
雪觅抬头看向妖皇。
妖皇道:“妖皇之位啊,代代都由龙族继承,可是大多数龙族都不想要。”
雪觅疑惑道:“为什么啊?”
妖皇笑道:“让你做妖皇,你愿不愿意?”
雪觅下意识摇头,然后就朝着妖皇捂嘴一笑。
妖皇也跟着笑:“位子越高,责任就越大,谁不想自由自在的,结果时渊的爹爹跑了,还带着时渊一起跑了,这倒霉催的位子就落我头上了。”
妖皇说着,再次将目光看向经过百年训练,形态神貌完全不一样的妖兵:“后来有一日,我路过人界,看到了一群并未开智的狼。”
雪觅:“狼?”
妖皇道:“是啊,就是一群狼,为了争夺一头重伤濒死的鹿,与狮子斗了起来,狮子有三只,狼群有十只,头狼伤的最重,但它毫不退缩,身上都被咬下了一大块肉,还不停的朝着那三只狮子攻了过去,然后那三只狮子怕了,就跑了,最终群狼赢得了猎物。”
妖皇将手搭在雪觅的肩上,轻轻拍了拍那还稚嫩单薄的肩膀:“连狼都这么有族群意识,那妖族要是无首领,还能称为是个族群吗,若无法成为一个强大的族群,以后岂不是任人欺凌,于是我就接了妖皇令,做了这群龙之首,我要让妖族强大到无人敢犯。”
看着眼前无比威风强大的妖兵,雪觅道:“那皇伯伯办到了,现在的妖族很厉害了,谁都不敢来犯!”
妖皇微眯起眼,语气微妙:“强者之路是没有尽头的,这还不够呢。”
三重天的云层中,天帝也带着人正在围观这一场阅兵。
看着下方强大的妖兵,随意变换却依旧默契并且威力强大的灵阵,如此训练有素的模样,远超万年前妖族上神旬隶培养出来的精锐。
当年那样的精锐也只有十万之数,如今这些强悍的妖兵,足有百万。
有人在后方看的震惊又震撼,更是忍不住小声道:“妖兵如此,咱们天兵是不是也该练一练了?”
有人道:“妖族练兵是为了庆贺小龙君百岁,人家刚练完兵,天兵也开始练,你让三界如何看,莫不是要开战?”
那人顿时不说话了,妖族出师有名的大动作,做的堂堂正正,谁都不会往开战方面去想,只会觉得龙族果然一如既往的任性,为了给一只龙崽庆贺百岁,就闹出这么大的动静。
但若是他们刚阅兵结束,天族也开始练兵,要是魔族不甘人后的也有动作,那岂不是三界大乱之兆,哪怕他们的初衷只是不想落于人后,可一旦动作,这后续的事情怕是就非人所能控了,只会弄得各族气氛僵硬紧绷。
身后的耳语何尝不是天帝的心头结,他难道不想练兵吗,偏偏妖族的动作总能快人一步将他死死压制。
看着威武勇猛的妖兵,那股冲天的气势,整个妖族的凝结之力,天帝不由得看向上空,那里有着见不着触不到,却偏偏能掌控世间一切的天道。
他真的很想问问,如今这一切的命运走向,是不是全都是为了压制他,压制他的野心和心底逐渐失控的欲望。
既然择他为天帝,掌管三界,那为何偏偏要让妖族受尽偏爱!
身为天帝,拿着天帝令,能掌控的地方却只有这三重天。
三重天上,那些封神者更是凌驾三界之上,别说尊奉皇权,不压制他一头都是好的。
如此憋屈,何必为帝!
与其说是尊贵的天帝,不如说是天道的傀儡,看似三界至尊,实际上从未有过一天是能真正随心的。
既如此,那他何必要受其制约,既已成神,若不能随心所欲,岂不是白费了逆天苦修。
看着下方的精锐妖兵,天帝面色如常,平静的看不出情绪,唯有藏在宽大衣袖中的手,紧握成拳,若这世间不能依着他,那他就覆了这世间,无非是搏一场,是输是赢,他都认了。
当最后一队兵将完成了幻阵的演练,众神缓缓吐气,心内无想法的只满是感叹,万年沉寂,妖族已经悄悄强大至此,刚才那一众妖兵演练,他们能见到不少当年跟在妖族神将旬隶上神身边的近身兵将。
当年那些旬隶一手带出来的精兵,如今都能独当一面成带兵之将,更甚至为妖族训练出数倍之多的精锐,有如此强兵强将,镇守鬼域之境那是绰绰有余,再联合天兵,三界能安宁很长一段时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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