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漂亮啊。”
童柏闻言,抬眼看了他一眼,“是吗?”
金毛这才意识到自己说出了声,有点小心的看了童柏的表情一眼,但是还是很快又看向了白伶,还点了点头。
金毛除了头发有一点奇怪,像是受了静电一样全部往上竖起,整个人看起来都还比较正常,有点邻家大哥哥的感觉。就是现在一直看着白伶的脸,被惊艳到整个人都有点呆了。
“我从没见过长得这么漂亮的人……你真的是男的吗?看你胳膊细的。”
他说着就又低头去看白伶的手腕。
白伶的手腕纤细,皮肤白皙,就连手骨的形状都显得很精致,金毛像是看着什么艺术品一样,看的特别仔细。
然后他就有点不可以思议地摸了摸白伶手腕上被捏出来的红痕,问道:“你这怎么就红了?”
白伶垂下了目光。金毛的手也是凉的。但是谁的手都没有童柏按在白伶肚子上的手冰。
那种感觉不仅是温度上的低,而是一种让人不寒而栗的阴冷。
白伶的心脏狂跳,抿住了嘴,试探的对金毛道:“你放开我……”
金毛捧着白伶的手,被他这么软声一求,立刻就愣住了,有些犹豫。
童柏却突然不开心了,一下把白伶的手抢了回去,还把白伶整个按在怀里。
“这是我的病人。”
金毛支吾了一下,虽然不舍,但是立刻就不敢说话了。
白伶一下被按进了童柏冰冷的怀抱里,却更加被吓到了。“你放开我,我不需要做检查……”
但是童柏完全不听,“要做!”
他皱眉盯着白伶,一脸不高兴,“和陆时做了不算,要和我做!”
——“醋劲好大?(不是)”
——“……不知道的以为你要和我老婆做什么呢。”
——“知道了也还是觉得他想和我老婆做什么啊。可恶!”
——“这个白化病是不是这个本的大boss来着啊?救命,快放开老婆!”
“我没有生病。”他的力气太大了,白伶只能放软了声音,试图和他讲道理。
站在白伶右边的那个拿着锯子的男人,他突然笑了一声。
“可你怎么证明你没有生病?”
白伶看向他,“什么……?”
他一步走了过来,不断的诡异的笑着。
“你的病在脑子里,你要怎么证明你没有生病?”
白伶还没有反应过来。他就举起了锯子,把锯子差点就抵在了白伶的额头上。
“你要证明,只有把你的脑袋砍下来,脑子挖出来看一看才知道。”他说着就嘻嘻嘻地笑了起来,“是不是很有意思?”
白伶吓坏了。
童柏的表情明显沉了下去,盯着那个举着锯子的男人再次说了遍,“他是我的病人。”
但是那个男人看到了白伶害怕的表情,没有理童柏,而是越发兴奋的说道:“你没法证明吧?没办法吧。哈哈哈哈哈哈。那你就是病人。病人要永远待在这里,逃跑的话就要被处死。”
“你们都永远都别想逃出去!哈哈哈哈哈。”
他说着就把锯子向白伶挥了过来。
白伶的脸都白了。
童柏却突然把那个人手上的锯子夺了过来,一下劈在了他的脸上。他跳下床,然后顺手又举起了病床旁边的柜子,磅的一下,砸在了那个男人的头上。
那柜子是金属的,虽然不大,但是看起来也有一定的重量,却被他轻易的单手举了起来,像是个棍子一样抡起来,直接把那个男人砸在了地上。
男人没有流血,整个人的脸却诡异的往里凹陷了进去。
白伶瞪大了眼睛,吓得不敢动弹。
“我都说了,他是我的病人。你是没听到吗?”
童柏说话的语气很正常,仿佛还在和那个躺在地上的男人聊天,手上却一直发狠的砸他,嗙磅嗙的几下,力道大到底下一片血肉四溅,男人几下就直接被砸了个稀巴烂。
“我让你碰他了吗?”
童柏蹲了下来,歪着头,轻声对着地上的一滩烂肉说道:“知道错了吗?”
那个被砸烂的一滩烂肉竟然还在地上蠕动了几下,仿佛在点头。
白伶脸色发白,捂住了嘴,差点吐了出来。
他们明显都不是人。
童柏再次站了起来,周围一片安静。
无论是金毛还是陆时都没说话。
“咦,这样子好恶心啊。”童柏看了一会地面,突然评价道,好像把人砸扁的不是他一样。
他打着商量一样对金毛说道:“把他扔出去吧。”
金毛没敢拒绝,立刻点了点头。找了个垃圾桶把那堆烂肉装了起来。
童柏的目光一时有些迷茫,看到了白伶,突然眼前一亮,又笑了起来,过来就抱住了白伶。“你好暖和。”
白伶被他抱住就冷的一抖,很想挣扎,可是又怕他突然也攻击他。
童柏抬起头微笑着看着白伶,伸手摸了摸白伶的脑袋,确定他的额头没被那个人弄破,然后满意了,转而又看向了白伶的肚子。
“呜。”白伶眼睛一热,抖的更厉害了。“你不要……”
陆时皱着眉头,再次道:“应该快到吃早餐的时候了。该把其他的病人放出来了。”
童柏看了他一眼。
陆时暗示地问白伶,“你是不是也饿了?”
白伶看了他一眼,急忙点头。“嗯,我,我饿了。”
陆时道:“一会儿再给他做检查吧。”
童柏看着白伶抿着嘴,眼眶红红地看着他,终于点头。“对哦,该吃饭了。”
“我带你去。”他笑了一下,完全不见刚才的狠厉,拉起了白伶,带着白伶就走了。陆时皱着眉头,也跟了上来。
童柏虽然看起来视力很不好,但是在这医院里面的行走又是很自如的。他们一直越过了这一排的诊室,往下走,到了三楼。
白伶劫后余生,一直在和沈清月沟通。
沈清月听说白伶没事,也是松了一口气,说他们马上也去三楼找他。
三楼一排一排的全部都是病房,房门的上半部有不大的方形玻璃窗户。
童柏又召集了不少穿着白大褂的人,然后按响了墙上的铃声。
这一排的房间门竟然同时都被解锁了。
说实话,让白伶觉得像是监狱一样。
房间的门都打开。里面的病人陆陆续续的走了出来,站在门口等待着医生的检阅。
白伶看到这些病人的样子,脸不由得更白了。
他们有男人也有不少女人,大多都是青年到中年。
有些人看着比较正常,但是转过去会发现脑子已经被削掉了一半,后面整个头骨的内部血淋淋的完全暴露了出来,里面就是一个巨大的血窟窿,什么都没有。
还有一些人的肢体像是玩偶一样被拆了下来,然后又拼了回去,还拼的不太对劲儿。但他们好像意识不到一样,满脸麻木,看起来非常诡异。
最可怕的是,有几个人还身上有明显的,大片烧伤,虽然还能看出是人形,但几乎已经被烧成了全身都是焦灰混着血肉的样子,看起来完全不可能还活着,更别说自由的行动了。
白伶看了一眼,就吓得闭上了眼睛,不敢再看。
但是童柏却心情很好,对病人们笑着说道:“今天有一个新病人!”
然后他就拉着白伶的手,好像是要给白伶展示他家里的玩具一样,非要给他介绍起来。
他指着那些被烧焦的人是重症病人,但是又说那些没有脑子的人已经都治好了。
可是那些没有脑子的人虽然表面正常,神志却是很涣散的。他们其中有的在白伶路过的时候还动了动鼻子,发出了低吼声,好像已经没了神智,想要把白伶吃掉。
反而是那些已经烧的不成人样的病人们却看着白伶,有的惊讶,有的深深的皱起了眉头,就好像是知道此事的荒谬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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