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常殊:“帮大忙了,能不能弄到那些画?”
“当然可以,半成品摆着占位,师紫云走之前说让学长帮忙暂时保管,说是有人喜欢就给出去,结果几个月了也无人问津,学长也准备要扔掉的。”
“麻烦你了。”
“不麻烦,我把学长联系方式推你……”说着有些无语:“不过,师紫云走之前说的,打包那些画,一千块。”
谢常殊表情一僵:“绝了,不是要扔得吗。”
学长:“没人要就扔掉,有人要就一千打包。他原话。”
谢常殊:“……”
翌日周末,家里;
谢母今天放假,在厨房大展身手,比往常早半个小时进厨房烹饪,结果饭菜也比以前早半个小时做好。
饭菜太香,谢常殊捧着碗边吃饭边跟那位学长交涉。
谢母端来浓稠的老母鸡汤,招呼谢常殊:“你爸呢?”
谢常殊:“在卷腹。”
“枭儿呢?”
谢常殊头也不抬:“刚刚举完铁。”
谢母:“就你一个人先上桌开吃了?”
谢常殊嘿嘿笑了声:“怪妈你现在手艺太绝,再说,我下午还得去学校训练呢。”
谢母擦了擦手,道:“快去叫他们吃饭。”
谢常殊端着大碗晃到一楼自建的健身房,里面自家勤奋的老爹保持着虾米状卷腹动作,脸颊充血成了一只熟虾,身体还在不断颤抖。
谢常殊慢悠悠走过去,端着碗坐到谢父头顶单车垫上,看他爸挤压他身上的幸福肉。
他拨了口饭,很欠揍地道:“同志,歇会吧,你这姿势不标准,白搭还伤腰。”
谢母近年厨艺越发精湛,饭菜的香味飘得满屋子都是。
谢父满脸大汗,气呼呼的:“你给我出去吃!”
“妈叫你吃饭,你不去到时候她亲自来,看到你这幅样子晚上铁定都不愿跟你睡一屋了。”
谢父动作微僵:“……”他默默松开扶手坐起来,汗水顺着脖子簌簌往下淌。
谢父垂眸看了眼镜子里的自己,突然道:“去把门先关上,我冲个澡……”
谢常殊往外走了两步,身后谢父严肃提醒:“我马上出去,别让你妈进来。”
谢常殊:“……”老夫老妻了啥没见过还搁这儿在乎这点形象。
他问:“枭儿呢?”
“另一个房间。”
谢母谢父当初去购买健身器材的时候听了老板的推销,一时鬼迷心窍没管住钱包,买太多,所以扩展了健身房空间。
“那您可快些,妈没准突袭。”
谢父飞快钻进洗浴间。
谢常殊去隔壁找虞枭,结果没看到人。
“枭儿?吃饭了。”
健身房南侧打造的落地玻璃窗,此时阳光正好,阳台盛放的红白玫瑰和月季海棠更是让人心情舒畅。
谢常殊靠坐在推胸椅上,又喊了声:“枭儿?虞枭?”
这时,旁边浴室打开,虞枭裹着块轻薄的浴巾出来,“哥。”
谢常殊惯性看过去,他虽然自诩正直,可到底是个gay,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对方形状美好的胸肌及胸肌上面的两朵罂粟。
胸肌之下,线条流畅匀称的腹肌极其惹眼,宽肩窄腰,劲而不猛。
他脸上带着堪比朝阳的温和笑容,一步步朝谢常殊走近,拖鞋留下浅浅的水印……是从他小腿流淌下去的。
谢常殊咀嚼的动作在看到虞枭的那一刻就停滞了,眼神更是完全无法自控地发了直。
虞枭仿佛没看见谢常殊此刻的异样,一如往常地走到他跟前,走到他眼皮子底下,一身熟悉的沐浴露香漫山遍野地铺开,裹住谢常殊,危险的獠牙藏在鲜花丛中,蛇眸时刻盯着毫无所觉的猎物。
他弯着腰和谢常殊平视:“哥,你刚刚说什么,我带着耳机没听见。”
谢常殊心口猛地一缩,视线急忙从对方胸腹部抽离,对上虞枭清亮带笑的双眼时,心脏的紧缩越发不受控制。
他一口气狠狠堵在胸口,谢常殊不得不后仰身体拉开些距离,以图给自己留出些喘息的余地。
谁知虞枭竟凑上来,两人鼻尖差点挨上。
谢常殊:“……”
虞枭带着疑惑:“哥,你发什么呆呢?”
谢常殊抱着碗把屁股往后挪,俶尔回神,靠了声,“你怎么不穿衣服??”
虞枭很自然地反问:“在家需要这么讲究吗?”
谢常殊:“……”竟无言反驳。
谢常殊深呼吸,强作镇定地和虞枭对视,平稳道:“不,当然不用。饭好了,赶紧收拾了吃饭。”
他面上不显,手指却急躁地划拉着碗壁,发出细碎的哒哒声而不自知。
虞枭桃花眼潋滟流光,唇角的笑愈发灿烂了。
他转身朝门外走去,后背大喇喇对着谢常殊,每一步都泰然自若,每个动作在他身上都悠然得浑然天成。
谢常殊捧着碗的手一再收紧。
最开始遇到虞枭时觉得对方是朵被暴雨摧残了的可怜白花,如今这朵可怜的白花却在不知不觉间,长出了圣骑士才有的气质。
靠,别想了,他只是个孩子。
自己这颜癌得找什么治一治啊,他觉得自己又扩散了。
作者有话说:
别慌,作者会捉虫!
(大哭)
谢谢宝贝们的理解。
第30章 新收获
学长宿舍很偏,谢常殊取画走的小路。
师紫云留下的画全被装在一个膝盖高的纸箱子里。
“都在里面,你全拿走吧。师紫云对他的画很看重,这些被他留下却没损坏的应该都是留给你的。”
谢常殊疑:“留给我?”
“他走得很匆忙,东西让我帮忙保管,说以后如果有个姓谢的帅哥来要就一千打包,其余人若有兴趣一千一幅。没人要就丢了。”说着耸耸肩,“他有点爱钱。其实你不转也没事,反正他失联了,转给我我也联系不上他。他要是真介意,以后他自然会找到你。”
另一个正在搓袜子的室友插了嘴:“他那是钻钱眼里去了。”
这样看来,师紫云的寝室关系没有他想象中那么糟糕。
谢常殊:“那他为什么不亲自告诉我?”
学长摊手。
留下的画有十来幅。
谢常殊:“可以麻烦学长帮忙展开吗?”
“没问题。”学长边帮忙边说:“我是按照师紫云整理的顺序给你保存的。”
十三幅画被固定在门板和画板上,十三只手从门延伸到画框。
另一个室友从床上露出一个脑袋,道:“他那段时间一直画手,我怀疑他手控。”
谢常殊神情极其沉凝——画中,手的姿势各不相同,但无一例外都是左手,而那枚桃花,始终印在食指根部。
师紫云这块的记忆一定很清晰,也就是说他一定是见过厉枭无疑了。
可让谢常殊震惊的是……这些画从第一幅到最后一幅,画上的内容越来越详尽,最开始只是像画展那天那只印着桃花印的手,但加了个房间框架而已。
随着画幅增多,那只手上逐渐出现细致的纹路,开始出现伤痕,直至伤痕累累。
到第十幅,画面趋于完整。
画纸上是一道门缝,手的主人就在门缝之内,视线所见除了桃花印,竟还出现另了一只拿鞭子的手。
桃花印主人青一块紫一块的右手撑着地,左手自下往上朝拿鞭子的那只手伸去,桃花印记上覆盖着一道新鲜的伤痕,鲜血顺着苍白细瘦的食指一路蜿蜒到手肘,在地下汇成小小的一滩。
仿佛在求饶。
看两只手的位置,像是一跪一站。
鞭痕,掐痕,手印脚印……
谢常殊紧紧拧着眉——都说每个变态都有他变态的原因。这位厉枭在成为变态前,竟过的这样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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