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三个问题是一样的。
前两个【三年】【不到一个月】的回答都是一样的。到了第三个问题最喜欢对方身上哪个地方以及对方最喜欢自己身上哪个地方却不同。
郝导演问出这个问题后,厉誉沉默一会儿,才开始回答。
“要问我最喜欢承寒身上哪个地方的话,就是他如同竹子的性格。”
【竹子?不是吧,怎么会形容像是竹子】
【怎么看白老师最少也是带刺的野蔷薇吧】
厉誉没等郝导演继续开口,回答了下面的问题:“至于承寒会喜欢我身上哪个地方,那大概可能是……脸。”
【哈哈哈誉先生猜得还挺对】
【这默契度可以了啊】
郝导演也笑了,看了眼时间不多了,只能遗憾问下一个:“第四个问题是,第一次见面是在什么地方?”
白承寒听到这个问题心头一紧,脑海里也下意识闪过一个画面。
久远的记忆呼啸而来,让他的眼圈有些泛红。
那大概是唯一一次他生命里最重要的两个人同框。
厉誉也没想到会是这个问题,他垂下眼,但很快就回答了:“三年前的车站路口。”
白承寒如果要走这条路,早晚他的身世以及过往会被扒出来。
白承寒不火也就算了,一旦火了,白父白母难保不会扒上他,或者为了白文羽提前黑他。
既然避不开,倒不如先一步铺路,到后面白父白母再想用孝道或者亲情压他的时候已经不可能。
郝导演没细问,怕问出什么不该问的:“第五个问题,誉先生对白老师第一次心动是什么时候?”
厉誉这次和门外的白承寒都沉默了。
这个问题可没对过。
唯一庆幸的是白承寒没抽到这个问题,否则他们这回答绝对对不上。
如今只希望厉誉能胡乱编一个。
这次厉誉沉默许久,才开口:“三年前,具体来说,是两年前十一个月零三天。”
【卧槽!记得这么清?这就是真夫夫吗?这特么不好磕吗?对你心动后的每一天我都用天来过的!】
【妈妈问我为什么牙痛,我高声嘶吼:这么多糖往我嘴里灌,它能不痛吗?但让糖来得更猛烈点吧】
门外的白承寒听到这个答案却是愣住了,耳根莫名发热,没想到誉哥编起瞎话来,还挺像那么回事。
但听到这个日子,他往后推了推,应该就是他高一那年第一次见到厉誉没多久后在他的项目工程打工那段时间。
他小时候身体不好,为了治病所以上学晚,十八岁才上高一。
那时候外婆身体已经不好,他第一次遇到厉誉是那年从乡下带外婆去江城看病。
但他徒步背着外婆到的时候,车刚开走没多久,一上午就那么一趟。
刚好厉誉的车经过时,看到他们一老一少,就让司机帮忙带他们一程。
他那时候很是拘谨,性子也软弱,坐在厉誉旁边,处处不自在,缩手缩脚。
大概副驾驶的助理看出他的紧张,问了他很多问题。
当听说他家里只有外婆和自己,甚至因为每年要攒学费和生活费要打工时,小时候身体也不好,如今成年才上高一时,他明显感觉厉誉朝他这边看了眼。后来他第二次见厉誉,刚好是厉誉来江城负责的项目工程里给人搬砖。
但待遇却与之前打零工完全不同,甚至八个小时就能休息,工钱也是以前的两倍。
他后来几次在隔壁那栋大楼见到对方几次,还偷偷怀疑工头找到他来这里,是不是厉誉专门吩咐的。
但想想自己与他只有一面之缘应该不可能。
可这份恩情他还是记下了。
只可惜,他上辈子后来带给对方的不是报恩,却是连累。
郝导演也被这个答案震惊到了,想细问,但又不好直接打探隐私。
但等往下看到第六个问题眼睛亮了:“咳咳,那接下来就是最后一个问题了,誉先生还记得当时第一次心动时的场景吗?”
白承寒从记忆里回过神,听到这个问题,眉头紧锁,静静盯着镜头里,怕厉誉回答不上来。
编一个日期就够难了,这还要描绘出来。
厉誉只是沉默片许,就缓缓开了口:“记得,当然记得。”
他后面这几个字很轻,却莫名郑重。
他当然记得那一天。
他因为心软头一次让助理联系工程里能给对方的工作,考虑到他的自尊心没有直接给予援助,而是工作。
后来也见过对方几次,对方远远瞧着他,甚至不敢冒然过来。
直到后来有一天,对方替工头临时跑来送一份样品来了他所在的大楼。
送完东西后对方步子很轻,大概接下来没有工作,少年从旋转楼梯一阶阶往下,很是放松。
直到对方来到最后一个阶梯,看到大厅后方在角落闲置很久的钢琴时却是走不动了。
他那时候刚好就在二楼,只是他在角落站着散心。
他从少年出现就注意到了,没打算打扰,就那么静静看着那个平时低着头性子软弱的年轻人看到钢琴时眼睛放光的模样。
因为这天是周日,整栋楼都几乎没人,少年环顾四周好久,终究没忍住朝角落的钢琴走去。
悬空的落地窗,透明的玻璃,外面是炙热的日光,悠扬的琴音,少年自信耀眼的眉眼……
明明被生活的艰难压垮脊背,却如同坚韧不拔的竹子一样适应力极强,长成了如此让人仰望挺拔的模样。
后来无数次让厉誉记起这一幕,只是那时候他不知道这就是心动。
后来终于懂了,却已经完成项目离开了江城。
第57章
白承寒听着直播间里厉誉轻缓怀念的声音,低沉悦耳,眼神在这一刻仿佛沉醉在过往中。
随着厉誉的这些关于过去的描述。
白承寒记忆里上辈子久远为数不多感觉到幸福的时光穿越时空展现在眼前。
是从另外一个角度来诉说的。
白承寒没想到那时候自己在大楼弹琴时厉誉也在,那的确是他过去十八年过得最轻松的一个暑假。
往年他需要去工地搬砖干活,因为年纪不到,不仅要干最累的活,工头还给最低的工资。
他想要攒学费,想要攒钱给外婆看病,只能认下这些。
自从几年前隔壁的严教授一家搬走,他已经好久没摸过钢琴。
那些轻松的日子仿佛也随着长大一去不复返,可他的确是喜欢弹琴的,当时一时手痒,就弹了。
那时候的白承寒是真的开心的,他对未来充满了希冀,他想着自己这个暑假不仅能攒够钱。
除去额外的,还能多买些好吃的给外婆。
只是那时候的白承寒还不知道,这大概是他日后唯一轻松的一个暑假。
后来发生的种种,像是劫难般,铺天盖地袭来,一桩接着一桩,之后更惨,没有最惨。
白承寒听着耳边厉誉温柔的话语,他眼圈有些湿润,心脏有些异样的情绪涌上来。
他轻轻吐出一口气,缓解这份陌生的感觉。
即使知道厉誉说这些是假的,是从两人为数不过的过往中选出来的一段作为答案。
但白承寒依然感激,原来他记忆里觉得最幸福的那一段日子,有人还记得,不止他一个人参与。
有人默默参与其中,记到现在,这就足够了。
不仅白承寒听到有所震撼,郝导演和摄像也愣住了。
明明面前的男子只是用最平常的语气叙说着,他们却仿佛看到当年怀揣梦想的少年眼底璀璨的光。
那么耀眼,那么让人怦然心动。
郝导演和摄像见惯圈子里的各种心机算计,此刻听着这般纯粹的画面,忍不住动容。
两人很清楚,之所以能打动他们,是因为感情的真挚。
【呜呜呜我才不承认我竟然听哭了,太美好了】
【让我想起来我高中第一次心动的那个人,明明都过了这么多年,模样都记不得了,可那种第一次心动的感觉,到现在还记得】
【没想到白老师年轻的时候日子竟然过的这么惨,他的父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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