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王是不是觉得我很熟悉?”詹乐章清泠的眼中带了恨意,“我很想问问韩王,我父亲,母亲有哪点对不起你,让你对他们使如此毒计?”
“你父亲和母亲是……?”
“韩王贵人多忘事,刚刚还拿着我父亲的名头行事,这么快忘记了?”
“不可能!不可能!你是他的孩子,那子琪呢?”
詹乐章笑了笑,眼里讽意一闪而过:“你难道就没想过,为什么你找了人这么久没找到,偏偏这人主动送上门了呢?”
“是你!”
“你们在说什么啊?”子琪心中升起浓浓的不祥预感,他拉住韩王的袖子,慌乱不已,“八叔,这人信口开河,你快治他的罪!”
“不愧是四皇兄的孩子,我就说,四皇兄的血脉,不该是个草包。”韩王没管子琪,到了这个地步,他知道,自己输了。
但不到最后一刻,他不会认命!
“你能带人上山,本王的那些私兵想必被解决了吧,”韩王脸色露出颓然,“你能过来,让本王看看吗?”
詹乐章脸色苍白,身形瘦削,仿佛一阵大风就会被吹走,江苓走过去,拉住他的手臂,将人护在身后:“看什么看,你害死他的父母,有什么颜面看他?”
詹乐章心中的郁气一下子就消散了。
过去的仇今天已报,横亘在他心上的那道伤口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被一点点修复,他有爱人,有护着他的朋友,他的未来将远离仇恨,卸下枷锁,他不用再背负任何使命而活,未来的每一天,都是属于自己的。
“将叛党拿下。”
萧晟昀下令,韩王和韩王一脉没有任何可挣扎的余地,被尽数拿下。
韩王被押着跪在地上,他仰头,笑得瘆人:“萧晟昀,你以为这就结束了吗?哈哈哈,没那么容易,就是死,我也要拉你们陪葬!”
“你的人已经尽数伏诛,你还有什么后手?”
“陛下啊,你与浮世教打了那么久的交道,不会不知道,他们手里最让人惧怕的,就是无色无味的药,本王已经下过令,若本王计划失败,会有弓箭手远程将药射来,本王已经将暗令传下去了,算算时间,就快了。”
江苓皱眉,思索对策。
他如今神魂修补的差不多了,倒是不惧怕这些毒,只是这里人太多,解决起来恐怕有些麻烦。
然,等了许久,什么动静都没等到。
江苓低头看着韩王,狐疑:“你不会是故意骗人的吧?”
韩王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那些弓箭手是他的最后退路,离得很远,应当没有被詹乐章带来的人发现,不然刚才詹乐章向萧晟昀汇报情况的时候,不会一点都没提到。
发生了什么?
叮铃铃声音传来,一名士兵跑过来:“陛下,外面有一名自称是羌国圣医的人求见。”
羌国圣医?
那不是疑似江苓父亲的人吗?
江苓抬眸,与萧晟昀视线对上,萧晟昀点点头:“让他过来。”
士兵小跑离开,不多时,带着一名穿着洁白长衫的男子走过来,男子身后跟着一队随从,其中一名随从手里提着一个半死不活的人。
白衣男子给人的第一感觉是冷,他的气质和江苓记忆中有很大区别,但容貌几乎没有变化。
江苓动了动唇,想说什么,对上对方那双淡漠的眼,一个字也没说出来。
圣医身边的一名随侍上前:“大启的陛下,这是我们在山间发现的,他们携带的箭矢上带有一种剧毒,且我们发现他们时,他们正暗中朝这边来。”
韩王看着被制服的人,身上的最后一丝力气卸去,他的底牌,就这么误打误撞被上山采药的羌国圣医解决,这场叛乱,发动的突然,结束的也突然。
如同一场闹剧。
参与叛乱的人被关押起来,侍卫收拾祭台,在山野间发现了被韩王的人杀害的下人,萧晟昀吩咐将人厚葬,有亲人的给亲人补偿。
大臣们无事可做,干脆动手帮忙收拾。
“结束了。”江苓站到萧晟昀身边,遥望远方。
他们所处的地方是山顶,往下看,仿佛身处云雾之中。
在众人的忙碌下,祭台很快恢复原样,所幸没有耽误吉时。
一切准备就绪,詹乐章以十皇子遗孤的身份站在韩王原本该站的位置上,他已经换上了一身皇室吉服。
他身后,是定远侯世子。
其他官员依次站定。
收拾之后,方才的狼狈已经消失,这场祭祀对他们来说,和往常的祭祀有相同也有不同,不同之处在于,他们亲自参与了祭祀的布置。
就连江苓和萧晟昀,也搭了把手。
两人换上干净的吉服,并肩站在祭台前,在礼官的唱礼中,对天地叩拜。
恰在这时,一缕金光破开乌云,从天边降下,不偏不倚,所照地方正是两人站的位置。
如此异相引得人纷纷抬头,金光云雾中,并肩而立的两人恍若仙人。
“天降祥瑞,吾皇天命所归!”回过神来,有人高声道。
一声之后,众人纷纷回神。
“天佑大启,帝后万福!”
激荡声音传遍山野,每个人心中都升起无限激昂。
——这是他们的大启,是他们效忠的皇,是在他们手下举办的祭祀!
遇雨是奸人作祟,上天降下的预警,如今奸人已除,方会天降异象。
这一刻,所有人心中都有了偏向。
乌云四散,白色雾气升起,阳光一点点渗透出来,天越来越亮,最终,太阳挣脱了乌云是束缚,将大片阳光洒向大地。
“天晴了,陛下。”江苓转头,于灿烂阳光中看向萧晟昀。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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