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一眼仍没反应过来的霍初宵,同事又扳着他的肩膀,语重心长道:“霍老师,你都不知道自己现在有多炙手可热……要不这阵子乔装打扮一下再出门吧,你也看见了,这群记者缠上了就甩不掉,疯狂着呢!”
霍初宵很是不解:“我不就拿了个奖么,圈子里传传也就算了,怎么这群圈外人也跟着起哄?”
同事苦笑:“凡尔赛是不是?还‘不就拿了个奖’么,还不是你这张祸国殃民的脸闹得,别说他们了,我家里八百年不联系的亲戚,听说我和你在一个工作室上班,都过来联系我呢,问我,‘那个画家是不是真这么好看呀?’”
他掐着脖子学亲戚说话,倒把霍初宵逗得轻笑一声。
同事见他笑容,反而害羞起来,挠了挠后脑勺,嘿嘿笑了两声不说话了。
霍初宵不以为然,换了个话题道:“不是说今天开始要有新会员来上课么?我带哪些人,名单出来了么?”
静界平时会开一些针对社会人士的授课小班,受众基本都是有钱有闲的人士,相比给学生们上课,这个显然要轻松许多,因为来上课的人不再是为了关键的考学,而仅仅是陶冶情操,不甚求结果。
同事反应过来,忙领着他来到前台。
“哦,具体名单还没出来,但是基本已经定了,你现在咱们后台系统里看一眼吧。这次不少学员指名道姓要上你的课呢。霍老师,你就快成咱们静界的招牌啦。”
霍初宵随口吐槽:“我才不想当什么招牌,天天有人找,烦。”
同事安慰他:“没事,再挨半年,晋升后就可以不用授课了。”
霍初宵看一眼名单,却皱起眉来。
名单很短,不过七个人,但其中一个名字却格外刺眼。
“祁朗?”
他怎么也想不到居然会在这里看到这个人,但只消转一转脑子便能明白祁朗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既然门口那个完全没见过的记者都能知道他在这里上班,那么以祁朗的人脉,自然也能知道。
没多久前,这人甚至还大言不惭地在他面前说想要“复合”,这两天没被电话短讯骚扰,霍初宵还暗自松了口气,以为祁朗只是口嗨,没想居然在这里等着他呢!
好啊,这个人多少年都没变,还是不达目的不罢休,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性格。
同事见他表情不对,关心道:“霍老师,怎么了?”
霍初宵深吸一口气,道:“我要找老板。”
秦淮下午刚一到工作室,便迎面见到霍初宵。
“下午好呀,霍老师。来迎接我上班么?”秦淮轻松地打趣道。
霍初宵却绷着脸,一板一眼道:“老板,我有事找你。”
秦淮惊讶了一瞬,印象中,还从没有霍初宵主动找他的情况发生。
霍初宵把那份名单给他看,秦淮本来还茫然着,但一看到某个名字,便什么都明白了。
秦老板微微挑眉,“这人居然追到这儿来了?我还真是没有料到。”
他打量霍初宵的表情,又道:“需要我把他调到别的班级么?或者干脆拒绝,退款,只要你想,我都可以帮你解决。”
他确实抱着坐山观季宗明和祁朗这二虎斗的打算,但如果干扰到了霍初宵本人的生活,他自然不会坐视不管。更何况祁朗这是要来他的地盘上撒野。
秦淮一直把“和霍初宵在一处工作”当做是优势,毕竟霍初宵可以毫无负担地和季宗明离婚,却轻易不会从静界辞职。他自认为耐性良好,完全可以慢慢培养感情,等到霍初宵恢复自由身,那岂不是就能近水楼台先得月。
所以一旦有竞争者想要入侵,秦淮都会充满敌意。
他能看出来霍初宵讨厌祁朗,所以可预见的,对方肯定会请求他推掉祁朗的……
“不必。”
霍初宵的回答出乎意料,直接打断了秦淮的思考。
“什么?”他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说,不必拒绝。就让他在我班里待着吧。”霍初宵淡然道,“反正他这种人,就算我现在躲过了,也有各种办法强行达成目的。不过我有个别的请求。”
他说着又拿出一份名单,指着上面的某个名字对秦淮说:“我希望这个学员可以来我的班上。最好,把他和祁朗安排在相邻的位置。”
秦淮不解地顺着他的指尖看去,看清那个名字后,一扫脸上的困惑,哂笑出声:“好,我这就帮你办。”
“谢谢。”霍初宵说着,淡淡一笑。
*
“我说,你真的去霍初宵的画室报名了啊?”张霁在电话里里一惊一乍地问道。
祁朗叼着烟,正坐在酒吧VIP包间里看着酒女热舞,一边往女人低到极限的热辣内衣里塞着小费,一边道:“当然是真的。”
“不是,你来真的啊?我之前听你说要重新把到霍初宵,还以为就是句玩笑。是,他现在确实比从前好看了,但……没那个必要吧?以你的条件,想要什么样的没有?何必跟一个结了婚的纠缠。别忘了你爷爷最近……”
祁朗一听他提自己爷爷就不耐烦起来,打断他的滔滔不绝:“你还管上我了,张霁?老爷子怎么了?他还能全天盯着我?”
张霁只能在那边虚弱地应和:“是,是……”
祁朗想了想他刚刚的话,又道:“霍初宵,和别人不一样。”
他说着舔牙一笑,“别人,不过都是唾手可得,倒贴上来的货色。但霍初宵,是与我决裂得最难堪的。你懂征服这样的人的感觉么?让一个对你谄媚的人爱上你不会带来任何快感,但是让一个恨你人仍控制不住再次爱上你,那才叫征服。”
张霁只是听着,便不自觉打了个哆嗦,“……说真的,祁朗,除了我这种跟你做了多少年兄弟的人,谁能相信你居然这么……坏。”
祁朗慵懒一笑,挂断了电话。
第二天,他便出现在了静界工作室的门前。
祁朗冲前台露出一个完美的笑容:“您好,我来参加霍初宵老师的油画课。”
前台被他的笑脸晃得失神了一秒,随后才反应过来,忙领着他走到二楼的01画室。
敲敲门,前台冲里面道:“霍老师?”
“进。”
祁朗一听到那个熟悉的声音,便勾起一侧的嘴角。
推门而入,他就看到霍初宵穿了一身雅致的中式小套装,精致的盘扣把他整个人都衬托出一种贵气来,更显得脆弱易碎。
深蓝色锦缎也极好地凸显出他皮肤的白皙,袖口露出一段细瘦的手腕,淡绿色的血管像玉石的纹路,静静覆盖在皮肤下面。
祁朗眸色一深,霍初宵显然比上次见面看起来更诱人了。
有些人会是这样的,花期在二十多岁才到来。而中学时代,不过是青涩的含苞待放。更不用提霍初宵如今自如的气场,比起当年怯怯懦懦、饱受孤立的小可怜要有魅力得多。
他拿着画笔的手极稳,见祁朗来了,也只淡淡抬眸看一眼,没有任何多余的表示,轻轻道:“坐。还有十分钟上课。”
祁朗笑着问他:“很意外见到我么?”
霍初宵看都未看他,回答道:“一般人看到蟑螂,也会感到意外。”
祁朗听了他的回答,却眼前一亮。好,就是这样。
越是如此,他才越期待霍初宵沦陷那一天。
他没有直接坐到离霍初宵最近的位置,而是故意隔了两个,选了个不远不近的角落。
像是某种拉扯。
然而霍初宵全然不在意,一个人静静地画着素描。
祁朗托着腮看他,这套课大约有二十节,也就是一直持续到入冬以后,那么他直到过年以前,都可以这样和霍初宵同处一室,并且谁也没法逃避。
霍初宵画画的样子甚至还一如当年。
祁朗简直等不及要看这段时间他会和自己怎么相处了。
不一会儿,又有人来到01画室上课,大多是事业有成的中年人,有几个还是得知霍初宵拿奖后,专程来上他的课的,一见面便十分客气地叫一声“霍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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