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盛然:“……”
好像是。
“那。”他道,“刚开始打点滴,是你给我做检查的时候顺便打的,为什么后来就让护士小姐姐打了。”
“……因为我们坚强的温盛然小朋友每次打点滴扎针的时候都会紧张。”黎瑜道,“我不是专业的护士,只是因为项目需要进行过培训,我怕扎偏了让你多受罪,所以才换人。”
温盛然:“……”
他的耳根已经开始红了。
不是因为别的。
因为怕扎针这件事,被黎瑜当面点了出来。
……本来他可以当不知道的。
他闭眼挣扎:“但是你最近跟我讲话都不看我!”
话音落下,空气中出现了一瞬的寂静。
然后,温盛然意识到了什么。
他两眼一黑。
完了。
……更像无理取闹了。
黎瑜明明刚刚还盯着他看了至少五分钟,他现在说他不敢跟自己对视。
睁眼说瞎话。
……是睁眼说瞎话吧。
他等着黎瑜继续用平静的语气毫不留情地对他进行不动声色的嘲讽。
但是出乎意料的,这一次黎瑜却没说话。
他只是沉默了一瞬,然后就开了口:“今天晚上不行,你要睡觉了,而且,也没有设备。”
温盛然想要开口,他做了个别打断的手势,轻声道:“诱导治疗的设备虽然大部分都是数据显示用,但是并不代表不重要。有的时候,失控和不失控就差那么一点。我必须要对你负责,没必要冒这种险。”
温盛然听懂了。
他想说,以黎瑜的自制力,其实应该没问题的。
但不知道为什么,想到黎瑜刚刚的眼神,他不自觉地把这句话咽了回去。
不过……
他想。
既然黎瑜这么说了,那就是并没有因为诱导治疗而刻意避嫌。
他终于松了口气,开了口:“那……”
黎瑜的手顿了一顿。
“没有介意。”他道,“不是你想的那样。”
温盛然点头:“嗯嗯。”
他已经知道了。
“但是我确实有事情要告诉你。”黎瑜接着道,“不过……不是现在。”
温盛然一怔。
黎瑜看着他,少顷,揉了揉太阳穴,轻轻吐出了一口气。
“早点睡,晚安。”
他伸手揉了一把温盛然的头发,不轻不重。
这是许久没有过的亲密动作,温盛然酝酿的话被这个动作闹得忘了一大半。
等到他回过神,黎瑜挺拔如竹的背影已经消失在了走廊尽头。
……晚安。
他在心里默默地道。
然后,他回到了病房,睡了这几天质量最好的一次觉。
*
第二天一早,温盛然神清气爽。
袁季给他发了消息,全是他打听到的各种小道消息,他一边咬着油条一边看消息,然后,就想到了昨天黎瑜的话。
黎瑜说,有事情要告诉他。
他其实有点好奇是什么事情,但是黎瑜显然并不打算开口说的样子,他刚刚还怀疑了人家一波,这会儿不太好意思继续问。
不过……
既然黎瑜说会告诉他,那么,他应该迟早会知道的吧?
这样想着,温盛然又放了心,抬起眼,跟进来查房的黎瑜打了个招呼:
“早。”
黎瑜看了他几秒,如往常一般应了一声“早”,然后转过眼,跟着荆楚一起布置仪器。
今天是最后一次诱导治疗。
所有人都很重视。
虽然温盛然说了不熟练,但其实他聪明,学习能力很强。
黎瑜跟他说了几次注意要点,他就基本能学会如何慢慢调节心情和呼吸,从而慢慢疏导体内的信息素。
治疗很顺利。
最后一次治疗,黎瑜的信息素浓度到达了一期治疗的峰值,而温盛然也成功地释放出了按照计划能够释放出的信息素最大值。
病房里是交缠的兰花与橘子汽水,一个是浓郁的花香,一个是清新凉爽的水果香气,纠缠得难舍难分,甚至通过门缝泄露到了外面。
外面的工作人员默契地都没进门,给了里面的人一点缓冲的时间。
病房内,有了昨晚的沟通,温盛然轻喘着,放心大胆地靠近了黎瑜。
他本来是以比较放松的姿势在床上坐着,因为体内的空虚而实在有些受不了。
他吸了吸鼻子,努力按捺住自己的生理反应,撑起身,挪蹭到了背对着着他站在床边的黎瑜旁边,然后小心翼翼地,扯了扯对方的衣袖,算是告知了对方,自己过来了。
然后他小心地,慢慢蹭上去,用脸颊贴住了对方的背。
浓郁的兰花香钻进鼻子的刹那,他舒服地轻哼了一声,贴得紧了些。
等到仪器撤了,黎瑜说要去整理数据,离开了一会儿,温盛然抱着膝盖独自在床上发了会儿呆,才等到了他回来。
对方换了身衣服,身上带着水汽,温盛然余光不经意地一瞥,发现他手背上多了个新鲜的针孔。
他愣了一愣,开口,声音还有些哑:“你……”
黎瑜顿了顿。
“易感期到了。”他开了口,言简意赅。
温盛然恍然。
alpha的易感期跟omega的发情期对应,也需要打抑制剂。
他有些愧疚:“早知道把治疗推后一点了。”
alpha在易感期会对omega的信息素更为敏感,也就是说,同样的治疗,黎瑜会忍得更辛苦一些。
“没事。”黎瑜一句话带过了这个话题,“偷拍的事,告诉你哥了么?”
他没忘了当前最重要的事。
温盛然点了点头。
“刚刚已经说了。”他道。
温琰对这件事很重视,立即就准备给他配保镖,顺便让人私下着手去调查他们目前的怀疑对象。
但是后来,温盛然想了想,没接受保镖。
“之前我和黎瑜哥发现了他,他应该会警惕一点。”他道,“如果带了保镖,他可能就不会出现了,等到过段时间,那时间就拖得长了。”
温琰愣了愣,不确定地道:“你是想……”
温盛然思忖了一瞬:“哥,你先让我试试。”
温琰有些迟疑。
不过,他向来是拗不过温盛然的,便还是半信半疑地由了他去。
一晃几日,到了校庆那一天。
温盛然最后一次诱导治疗之后因为温琰的担心而住回了家。
温琰没敢像以前那么心大,直接送他进了学校,看着他进宿舍楼之后才离开。
温盛然上午在宿舍休息躺尸,下午就跟袁季悄悄地溜进了隔壁院的大礼堂。
讲座还没开始,周围就已经坐满了人,不久之后,连过道也被占据。
温盛然平日里不怎么听这种就业指导型讲座,被这阵势吓了一跳。
“正常了。”袁季用气音跟他交流,“也不看看这场的特邀是谁。”
“谁都喜欢天才的嘛。我们中文系的都认识黎瑜师兄,别说他们本专业的了。”袁季耸了耸肩,“不知道多少人把他当崇拜对象好不好。”
像是为了呼应他的话一般,前面的两个女孩子惊呼了一声。
“我去,我师妹说在后台碰到师兄了!”
“?真的吗真的吗,救命好羡慕,早知道我当初我也去社会实践部了”
“真的啊,她给我发照片了,是合照,喏”
左边的女孩子给右边的女孩子递了手机,然后,温盛然和袁季就不出意外地听到了一声竭力压低了声音的尖叫:
“好帅——”
袁季对温盛然摊了摊手,后者望了望天。
袁季对他这个态度恨铁不成钢,只是后来,他想起了黎瑜对温盛然的态度。
就黎瑜对温盛然那副训又舍不得、表面冷淡实际纵容的态度,温盛然被惯成这么一副身在福中不知福的样子,实属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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