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我的意思是,除了你还会有别人再来送东西吗?”
那道声音突然离得进了些,侍从只来得及看到了一缕银白色的发丝。
好柔顺……看起来好好摸的样子,他的瞳孔颤了一下后飞速地垂下眼睑,“没有了,如果您二位需要……”
“太好了!” ?
什么太好了?
耳边突然升高的语调和带着明显欢欣情绪的语气让他有些茫然。
“虽然但是,很抱歉,不过说不定对你来说还是件好事,你可以现在这里睡一觉了。”
什么?
侍从听到这句话,虽然还不清楚对方是什么意思,但脑中警铃已经大作。可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季明江轻松愉悦的话音落下,手掌成刀精准地劈向了猛然抬起头看向他的侍从的脖颈处。
“你怎么……”好像是最近在直播的那条人鱼?
因为没有戴上兜帽而完整展露出的面孔映在缓缓倒地的侍从眼底,在昏过去前他仍然没有想明白自己为什么会突然受到袭击,人鱼又是怎么成为了被比思纳家主奉若上宾的。
或许他心里也清楚,只是乐于见到此事发生的想法和一直以来被灌输的要忠于家族的观念激烈冲突着,让他像个鸵鸟一般将自己蒙了起来。
已经不是第一次接触看清他相貌的人了,季明江很轻松地就解码了他的未尽之意。
“大概是因为,我本来就是你认识的那条人鱼吧。”
耸了耸肩,柔顺的发丝顺着同样丝滑的衣料滑下,季明江及时抓住了快要摔在地上的人的胳膊,动作轻柔地将人靠在了一旁的软椅上。
失去意识后没有再被主人掩在阴影中的面部也暴露在了克里莱斯和季明江面前。
看着在明亮灯光照耀下显得更加稚嫩的面庞,季明江啧了一声,难怪刚才他听声音就觉得不对,如果不是过分娃娃脸的话……
“你们这怎么还雇佣童工啊?!”
他转头看向克里莱斯,质问道。
明明前几天林南和庄之野还信誓旦旦地跟他说帝国境内基本上是个人就能上大学来着。
然而克里莱斯脸上的表情也称不上好看,他手腕抬起又放下,看起来像是本来打算将这个侍从拍下来,但最后又放弃了一样。
迎着季明江疑惑的眼神,莱顿转了转手腕上的光脑,无奈说到:“这应该不是什么正经招聘过来的,他们这种贵族家中伺候的人里,有个什么家仆之类的存在再正常不过了。而且如果是干干净净的家族中就算了,像奥菲尔家这种阴私秘辛绝对不少的,由于他们这些人知道的太多,不能自由选择去上学工作之类的应该不算少见。”
“让他在这待会儿吧,等把地下室的事解决了之后正好顺带着把这种情况统一处理一下。”
看了眼时间后,莱顿说到。
他们不能再等了,继续等下去指不定比思纳·奥菲尔都要原路折返回来了。
季明江点头,最后看了一眼那个被打晕了脸上的表情却轻松了不少的孩子,转身跟上了克里莱斯的脚步。
不知道是比思纳·奥菲尔特地交代过还是其他人害怕克里莱斯的身份,除了这个来送茶点的侍从外,会客室外并没有其他人守着。
不动声响地合上了门,季明江重新放出了没休息多久的精神丝,目标十分明确地追踪着比思纳·奥菲尔而去。
“路还挺绕的,走吧。”
这种程度的探查对季明江来说简直是毫无负担,再次睁开眼睛后他十分嫌弃地说到。
不怪他,谁让比思纳·奥菲尔这个绕来绕去的行动路线真的会让他联想到在地底下打了无数条通道的老鼠。
阴沟里的老鼠,别说,还挺符合对方的形象来着。
“他的兽化方向怎么就不是老鼠呢……”
不知道季明江怎么突然嘟囔起了这个,莱顿折下走廊边花盆里的一截花枝,打碎了前方的摄像头后反手拉了季明江一把。
“前边有人。”
差点被扯得直接装上克里莱斯的后背,季明江堪堪刹住脚步,就听到了对方放轻的话。
耳朵动了动,几道有些散漫错杂的脚步声传来,其中还夹杂着一些叮叮咣咣的声音。
“四五个人,应该只是端着东西路过。”
可惜他们也没有能暂时躲开的地方,两拨人势必是要撞上的。
“一会儿把他们放到那个房间里?”季明江环顾四周后,注意到了斜对面的一个房间,指尖点了点那个方向,轻声问道。
“可以。”莱顿没什么意见地点了点头。
于是,只是端着盘子走在固定路线上的五名侍从就突然看到了本该待在会客室的克里莱斯和季明江那张有些熟悉的面孔。
没等他们反应过来不对劲,面前的人便突然从他们面前消失了,速度快得让人不禁怀疑是不是自己眼花了。
刚面面相觑打算说些什么,几人脖颈处猛然传来一阵疼痛,随后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手中的银质托盘和其他物品在即将掉落在地上时被季明江眼疾手快地用外套笼了起来。
悄无声息地将这几个路过的倒霉蛋安置到那个小房间里后,季明江关上门,继续带着克里莱斯向精神力追踪到的方向走去。
第67章
在那个不知名的侍从冒冒失失地闯进会客室时, 比思纳·奥菲尔只是愣了一下,随后第一反应就是叫利奇马来将这个没规没矩的东西拉出去。
但当他勉强辨认出了那个侍从所穿的衣服和他身上略微有些熟悉的伤痕时, 比思纳·奥菲尔的眼皮突然跳了起来, 一股不祥的预感蓦然涌上心头。
果然,这个侍从慌慌张张中说出的话直接让比思纳·奥菲尔在克里莱斯和那个身份不明的人面前变了脸色。
——“家主,您让我去看守的那条人鱼突然发疯了。他, 他一直在挣扎,看起来像是想要把手腕挣出来,我过去的时候他的腕骨已经露出来了,浑身都是血, 精神状态看起来也不太正常, 我过去后他还抓伤了我!”
虽然理智上知道克里莱斯今天的突然到访不可能跟克若反常的反抗有关,毕竟十年前他来搜地下室的时候都被自己糊弄了过去, 之后的这几年逐渐掌了实权后对方也没有再试探过他。
但是……比思纳·奥菲尔还是忍不住看了克里莱斯一眼,还十分年轻但一向有着铁血手腕的皇帝正十分平静地看着他, 那双灿金色的眼睛总让人感觉饱含深意。
万一呢, 万一他们兄弟俩之间还有什么他不知道的手段……
想到这里,比思纳·奥菲尔彻底坐不住了。
克若那家伙是自残还是自杀他都不在乎, 毕竟以现在的科技水平,吊住他的命简直不要太简单。
但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 他也绝对绝对不允许克里莱斯发现什么异常!
想到这里, 跟克里莱斯告过罪后,他便匆匆离开了会客室, 并且特地交代了利奇马让他迅速安排一个送茶点的侍从盯着那两人,顺便将走廊和各个房间里的监控打开。
安排妥当后, 他才有些不耐烦地让还十分没眼力见哆嗦着身子跟在他身边的侍从滚去了一边, 自己一个人快步向地下室走去。
那个冒失的侍从还算有脑子, 跑开的时候没忘了关上地下室的门,这让比思纳原本糟糕的情绪有所缓和。
“吱呀——”
厚重的大门刚被推开了一条缝,地下室内叮铃哐啷的铁链碰撞声便钻进了比思纳的耳朵。
他面色不善地缓步走下楼梯,皮鞋在石板地面上发出的声音十分清晰,而水池中人鱼的动作仍然没有停下。
“克若,你又在做什么?”
比思纳·奥菲尔看着人鱼在水中不断地挣扎翻动着,被拷在地面上的手腕已经满是血迹,他毫不客气地捧起一泼水浇了上去。
清澈的水带走了附在那双手上的灰尘和血迹,被稀释成了浅粉色的血液在人鱼的手腕下淌成了一小片,森白的腕骨裸露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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