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奕听到了他们俩的斗嘴,他摸了把林星燃柔软的发茬,从口袋里挑出一个是他结账时自己选的东西,递给他。
林星燃捧着它,圆眼亮晶晶地看着江奕:“奕哥还是你对我最好。”
江奕垂眼笑了下,嗓音低沉:“走吧,回宿舍了。”
——
回到宿舍,顾溪还在阳台吹头发没进来,大概过了十多分钟,顾溪拉开阳台门走了进来。
见顾溪换上薄棉拖鞋后,梁颂时慢悠悠地走过去。
一个管状物品落进了顾溪眼底。顾溪扭头,看见懒洋洋站在自己身侧的梁颂时。
梁颂时抬了抬眉:“你嘴唇有点干了。”
顾溪愣了愣,明白了过来,他又瞅了眼唇瓣,脸色微妙道:“谢谢。”
“不客气。”梁颂时心情愉悦地回到自己的书桌前,整理今晚上要带去自修室学习的数学书。
余光却扫到顾溪离开书桌前,拉开了阳台门。
梁颂时挑了下眉,把数学书和练习册放在书桌上面,拉开阳台门出去。
几乎是刚刚走到阳台上,微关的卫生间门就被拉开了,顾溪手里拿着刚刚他送的唇膏,嘴唇也不像他上午看的微微泛干了,而是水润润柔嫩嫩的,像是枝头上要熟不熟的蜜桃,勾人的很。
梁颂时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下。
下一秒,他反应过来,“顾哥,你去卫生间里涂唇膏啊?”
顾溪:“……”
顾溪淡淡抬眼:“不行吗?”
“为什么要去卫生间?”梁颂时有些不理解,紧接着,瞥见顾溪脸上的不自然,梁颂时顿时有了个推测,“顾哥,你该不是涂唇膏害羞吧?”
顾溪:“……”
顾溪正色提醒:“不是害羞,是不习惯。”顾溪知道自己有个不好的刻板印象,总觉得涂唇膏这种事男孩子做起来怪怪的。所以不管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在遇见梁颂时之前,他从来不涂唇膏,嘴皮子干?抿一抿,多喝几口水就行了呗?涂什么唇膏?
但是上辈子,从大一梁颂时开始追他的时候,就在秋冬给他买唇膏,结果这辈子,时间还提前了,高三就开始给他买了。
或许是身体回到了高三,顾溪觉得现在再涂唇膏也有点像大一时候的不适应。
想着,他就看见了梁颂时唇角压抑不住的笑。
顾溪的手顿时痒了,上辈子梁颂时知道他涂唇膏别扭时,就是这样一副欠揍的表情。
梁颂时一边感慨原来他的顾哥也有这么可爱的时候,居然涂个唇膏会害羞,一边又察觉到顾溪脸色不好看,梁颂时赶紧将上扬的唇角收下来,“顾哥,其实我涂唇膏也会害羞的。”
顾溪盯着他唇角根本抑制不住的弧度,冷着脸推开玻璃门,“梁颂时,周四月考,你要是考不进前七百,你就等着吧。”
“……”
梁颂时脸色瞬间垮了下来:“顾溪,前七百五可以吗?”七中从一共十四个理科班,总人数八百二,七中本来就属于重点高中。前六百基本能上本科线。他上次排名第八百零一,虽然他这大半个月好好学习了,但是才半个月啊,直接让他往前冲一百名,有些难。
“不可以。”顾溪把唇膏塞进衣兜里,无情地说。
梁颂时:“……”
——
进入高三,七中每次月考的时间都根据高考的安排来,桌子和桌子之间被拉开,贴上号码牌。顾溪上次考试是理科班的第一名,考试位置自然就是理科班第一考场的一号。
说起来,顾溪从小到大都没怕过考试,但这一次,是真的稍微有点心虚。虽然月考是月度总结考察,而九月中旬到十月中旬讲的基本都是高一下学期应该掌握的知识,顾溪经过这一个月的学习,高一知识基本了然于胸,但是这次重点考察高一下的知识,不代表不涵盖高二高三的知识。
两天考试一晃而过,考试结束后,就是周五下午,学校开始放周末。顾溪搬到乐平路之后,还是坐梁颂时家的宾利车回家,颂哥表示不在乎绕路的二十分钟,邱黎和林星燃就更没意见了。
黑色宾利车在白色楼房前停下。梁颂时打开车门,先一步下车,十几秒后,顾溪拎着书包下车,对梁颂时道:“明天见。”
梁颂是嘴唇微翘:“明天见。”
顾溪进了小区后,梁颂时拉开车门上车,林星燃正噼里啪啦地回复群消息,见梁颂时上了车,他赶紧扭头道:“颂哥,明天中午去打球啊,徐迅那一波人又约我们了。”
梁颂时想都不想:“不去。”
正准备给周末球友回复ok的林星燃:“……”
“为什么啊?”他好几次约颂哥打球颂哥都不去了。
梁颂时想了想,林星燃这个傻子特别社牛,特别自来熟,要是知道他明天要去顾溪家里做客,有五成可能会死皮赖脸一起跟着去。梁颂时说出了冠冕堂皇的四个字:“我要学习。”
林星燃:“……”
“你也好好学习吧。”梁颂时想了想,看着一天傻乐的林星燃问道:“奕哥一直不打算出国,我现在也不想出国了,你要一个人出国留学吗?”
林星燃:“……”
为什么要让还是小宝宝的我面临这么痛苦的问题。
周六,曲雯确定顾溪的同学今天中午会来家里吃午饭后,很早就起床去附近的菜市场买菜了,这一周她的生活已经步入了正轨,梅文如的招的小会计周一已经正式提出离职,梅文如聘请她作为公司的会计,虽然钱不多,一个月只有四五千,但是活少,正常情况下,几天就能搞定一个月的账务,只是她太久没工作了,稍微有些不上手。
梅文如是她的好朋友,也说过以后她可以在家接几个小公司的账务,或者是找份坐班工作也可以,把她这份工作当做兼职都行,毕竟事不多。
曲雯打算办完离婚手续后试一试找工作。
因为对未来有了憧憬,而且这些日子家里没了横鼻子竖脸的人,曲雯整个人的精神都好了几分,前几天更是请了保洁公司彻底将这栋房子的打扫了一番,还去买了些新家具和摆件,把这个屋子焕然一新。
顾溪回到家,看着深绿色的长沙发,四周散落的绿植藤蔓,以及换掉的电视机茶几茶柜,都有点惊讶。
不过见曲雯彻底走了出来,更多是为曲雯开心。
十点半,顾溪盯着梁颂时三分钟前给自己发的他下车了的信息,推开房门走出去,刚走出去,就听到了门铃声。
顾溪走过去开门,然后就愣了下,“你……”
梁颂时两只手都拎满了东西,粗粗一看,有燕窝虫草红枣,甚至还有羊绒围巾羊毛披肩,顾溪打开鞋柜,把昨天晚上特意他下楼给梁颂时买的四十六码黑色拖鞋拿出来,“你怎么拿这么多东西。”
“我百度了,网友说着是礼节,不能少。”梁颂时看着自己脚上和顾溪的同款拖鞋,喜滋滋地道。
顾溪:“……”我特么怀疑你百度的是女婿上门礼节。
曲雯在厨房里收拾黔鱼,听到动静,她擦干净手走出来,便看到刚换好鞋的梁颂时,十多天前她见过他,但是那天大受打击,浑浑噩噩,只记得是个子比言言还高些的男生,根本不记得长相。
如今一看,曲雯还有几分惊艳。这个男孩子和言言的俊秀不同,是一种锋锐而少年气的俊朗。
见顾溪妈妈出来了,梁颂时脸上荡起他昨天晚上在镜子前练习过的微笑:“曲阿姨好。”
“小颂是吧,快来客厅坐。”曲雯热情地是说,说完,看见了梁颂时放在玄关上的几个精美的袋子。
梁颂时赶紧解释道:“阿姨,这些东西都是在家里拿的,很多人送我妈妈燕窝虫草,她也吃不完,至于围巾披肩,我妈妈就是设计师,我特意挑了些和你气质相衬的东西。”
“以后上门不要再带东西了。”曲雯叮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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