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予琛心底却与他的动作截然相反,正在矛盾地极力抗拒,他心想那都是因为工作,是上级的命令。
没想到下一秒梦里的秦予琛竟然开口说话了,说得还跟他心中所想一模一样。
只听乔灼哼笑了一声,直白地质问道:“工作?难道不是你的变.态趣味吗?”
“承认吧,秦予琛。”
乔灼的语气很笃定,他说:“你早就喜欢上我了。”
秦予琛闻言拧眉怒想,不可能,他怎么可能会喜欢乔灼。
眼前乔灼挑衅般的笑意溢满在他眼底。
见状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怒火瞬间涌上了秦予琛的心头,吞噬掉他所有的理智与冷静,只剩下一个念头。
下一秒,梦中的情况瞬间颠倒,乔灼被秦予琛用一股大力翻转摔在了床上。
梦里的秦予琛宛若一头失控的野兽,乔灼面对这样的他居然还面带笑意,似乎是在纵容,更像是期待看到这样的发展。
秦予琛俯身吻得狠厉,恨不得将乔灼的舌.头都缠下来似的。
乔灼的呼吸急促地拍打在秦予琛的耳边。
紧接着秦予琛就听到梦里的乔灼嗤笑了一声说:“不喜欢,你还亲的这么狠?”
秦予琛的手臂撑在乔灼的侧脸旁,乔灼的白大褂早就凌乱成一团,衣襟大大敞开着,露出漂亮纤细的锁骨。
乔灼的声音很轻,他说:“让我猜猜你在想什么,你在想……反正只是一场梦。”
秦予琛的瞳孔在猛烈地颤动,浑身都僵住了。
乔灼却抬起手臂环住了秦予琛的脖颈,这样一个危险的男人此刻正抬身靠近,低声呢喃道:“对啊,反正只是梦而已。”
“秦予琛,梦里你都不敢吗?”
——
晨间的阳光直直落进房间内,秦予琛睁开眼的下一秒就发现了不对劲。
“艹。”秦予琛坐在床上扶着额头狠狠的低声骂了一句,随即立刻起身去了洗漱间整理。
秦予琛一张俊脸冷得吓人,他站在洗漱台前边搓边想自己为什么会做这样的梦。
难道只是因为乔灼的那一句好梦吗?不可能。
秦予琛不敢深究,只能硬着头皮换了身衣服出门。
隔壁同时监听的警探们已经在逐步搬家了,他们伪装成了一对小情侣,是秦予琛从来没见过的陌生面孔。
秦予琛在电梯前淡淡地打了个招呼,今天的调查必须去联邦医院,但他却罕见地踌躇犹豫了。
因为秦予琛不知道在经历了昨晚那种情况后该怎么面对乔灼。
与此同时,坐在办公室内的乔灼耳边响起系统的提示音。
“宿主,检测到男主的情绪正在猛烈的波动,请注意小世界的剧情走向。”
乔灼翻着手里的忏悔录沉默了许久,问:“秦予琛的情绪猛烈波动?因为什么?”
系统检测了半晌回答了一句:“不知道。”
乔灼:“……”
小废物。
咚咚,千蓉拿着病例板敲门轻声道:“教授,707的康复训练已经开始了,您今天过去吗?”
707的邓南只不过是联邦医院里千万名患者中的其中一位,千蓉不知道这个大男生哪里吸引到了乔灼,以至于对方的康复训练乔灼竟全程陪同。
但乔灼的心思千蓉永远不会去猜,毕竟那是一个天才的世界,她自知根本想不明白。
乔灼坐在办公桌后冷淡地合起了书页,但这一次他却没有将桌上的忏悔录收进抽屉里,反而是拿在了手上。
乔灼起身道:“我一个人去吧。”
千蓉眨眨眼,依旧没有多问一句,只道:“好的教授。”
康复训练室里只有邓南一个人在做基础的力量运动,伴随着平稳的呼吸,整个人看起来精神抖擞,比起第一次见面多了几分大学生的英气。
在乔灼踏进康复室的第一瞬间邓南就注意到了对方。
邓南落在乔灼身上的目光过于热烈,与其说是恰好看见,不如说是一直在等着更为恰当。
乔灼反身关了门,问:“最近感觉怎么样?心口还疼吗?”
邓南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脸上挂着爽朗的笑容,“乔教授,比之前还好,应该是您的康复训练起了大作用。”
“是吗?那你继续做,不用管我。”乔灼说完就按照往常一样坐在了镜子前的长椅上。
眼前的男人正慵懒地翘起二郎腿,漂亮的眼睛低垂着,白皙的手指在轻轻翻动着放在膝盖上的书本。
果然不到一会儿邓南的注意力就再次从康复器械偏移到了乔灼的身上。
邓南轻声问:“教授,你在看什么书?”
乔灼闻言微扬起脸,在邓南满含期待的眼神中淡淡道:“忏悔录。”
忏悔两个字一出口,邓南的表情就变得有些奇怪。
邓南尴尬一笑,没再说话。
反倒是乔灼盯着邓南看了半晌,主动开口问道:“我今天偶然间看到你第一次住院时的陪护家属是你爷爷,好像叫邓福。”
邓南的目光瞬间沉了下来。
乔灼面不改色地继续问:“怎么这次他没来?”
邓南随意地开口应付道:“家里很忙,他暂时没空来H区。”
乔灼脸上的笑容大了几分,“像你这种从小在爷爷身边长大的小孩应该跟亲人关系很密切吧。”
经过这几天的康复训练邓南对乔灼的戒备心消了不少,大部分的话题也会触及。
邓南胡乱地点了点头,努力将话题从自己身上引开,眼神不期然地落在乔灼的膝盖上,问:“忏悔录讲得是什么?教授你给我讲讲吧。”
乔灼闻言一挑眉,房间陷入一阵沉默。
就在邓南以外自己是不是问错了什么的时候乔灼却拿起那本书冲着邓南一递。
“你感兴趣?可以借给你读。”乔灼说。
邓南颇有些受宠若惊地向前走了几步。
要知道乔灼的洁癖和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感让他在这几天即使与对方面对面地坐着也没能亲近多少。
但此时此刻乔灼却主动地借书给自己。
邓南几乎没有犹豫,直接将那本书接了回来。
乔灼靠坐在长椅上看着邓南翻看那本书,冷淡地开口道:“人这一生会做错无数件事,有的很小,有的却很大。”
邓南的手指一抖,脸上的笑容僵硬了不少,“那这本书讲得是只要一个人诚心忏悔,就会有人原谅他,是吗?”
乔灼直视着邓南的目光缓缓道:“不是。”
邓南脖颈都梗住了。
乔灼说:“做错事情的人理应接受审判,但这种审判不该由任何其他人代劳。”
邓南不理解地抽动嘴角,问:“什么意思?”
乔灼的表情和神态一如既往地冷淡疏离,但此刻邓南却觉得乔灼身上有一种诡异的违和感。
乔灼说:“每个人在人生中或多或少都讲过一些惩罚自我的话,例如我再做这种事就罚我自己永远不能睡好觉之类的。”
这个惩罚过于儿戏,惹得一直提起紧绷神经的邓南都笑了几声。
邓南恍然道:“这种话我也说过。”
乔灼的眼睫微敛,“是吗?”
邓南自顾自地说:“在我很小的时候,每次出门爬树都会被爷爷狠狠的骂一顿,后来我就当着他的面发誓……”
“如果以后再爬到那么高的地方,我就用石头砸自己的脑袋。”
乔灼闻言声音都轻了几分,开口道:“忏悔录讲得就是一个人的自我审判,惩罚由你自己定,审判也由你自己执行。”
乔灼的目光很冷,他望向邓南,问道:“是不是很公平?”
在那一瞬间,邓南只觉得浑身的冷汗都滑下来了,他的脊背挺直到僵硬,面对乔灼第一次生出名为害怕的情绪。
突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康复室的门被从外拉开,只见一位极其英俊潇洒的男人裹着一身的冷意站在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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