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崽崽闻言,忙不迭的摇摇头。
他捉急的澄清道:“崽崽不偷东西呀!”
爸爸跟老师都教过他的, 不可以偷东西, 也不能做坏事。
看着面前的男人还在用怀疑审视的目光看着自己,小崽崽澄清到差点上火:“老师说, 崽崽是乖崽崽, 还给崽崽小红花了。”
“崽崽有钱,不偷东西!”
小崽崽的零花钱虽然不算多, 但也不算太少, 他在学校门口买买小包的辣条, 还有一星币一瓶的气泡水,都是能当场拿出全款的。
男人听着小崽崽的解释, 半晌, 他淡声开了口:“表给我, 我给你一条在这里活下去的生路。”
小崽崽:“……”
小崽崽捂住了手表。
这是亚伯给他的表,而且这个表,对亚伯来说也很重要的。
他不可以把表给别人。
男人看小幼崽捂手表的动作,已经快没了耐性,他低头,目光跟小幼崽平视着:“趁我现在还没有改变主意,做出你的决定。”
小崽崽还想不给。
可他想到了如果亚伯在这里,一定会毫不犹豫让他把手表给出去的,亚伯说了,他在这里要做到的就是活下去。
活下去,等着家里的长辈们来接。
“崽崽以后还可以把手表要回来吗?”小崽崽吸了吸鼻子,要把手表给解下来,但他还没接,就想到了亚伯的另一句叮嘱,然后停下了动作。
亚伯说了,不要随便相信别人。
小崽崽仰着胖脸,没等男人回答,就先继续开了口:“你要先保护崽崽,崽崽再给你手表。”
男人端详他几秒,眯了眼睛:“你倒是还不怎么傻。”
“崽崽聪明!”
一大一小就这么对视着,半晌,男人还真点了头,他领着小崽崽回了住处,又随意给小崽崽指了个小房间。
“以后就住这儿吧。”
男人淡淡道:“前十天不收你的房租,十天后,你就要开始给我交房租了,另外,我会让人教教你,在这里怎么活下去。”
男人没多余的慈善心,也不会无端施舍给一个幼崽慈善心。
他简单的说完后,对着幼崽伸出手来:“手表给我。”
小崽崽摸摸表,依依不舍的把手表取下来,交给他了:“叔叔,以后可以把手表还给崽崽吗?”
“崽崽到时候会给你钱的。”
男人看看他,似乎是觉得有点好笑:“钱?你能赚到多少钱?来了这里,你能活下去就算是命好了。”
小崽崽:“……”
小崽崽瞅着他,不服气的道:“崽崽家里的大人会过来的,到时候他们可以给你钱。”
男人觉得更好笑了。
来了这里,还想着家里人会找过来。
这只小幼崽,真是太天真了。
小崽崽得到了一间房后,男人就没再搭理他了。
这间房很简陋,只有简的小床,还有掉色的桌椅,有只椅子的椅子腿都只剩下三只了。
屋子角落还有根水管,打开上头的水龙头,流下来的只有冷水,没有热水。
好在这里的天气不算太冷,用冷水也能接受。
没多大会儿。
小崽崽反锁上的门,被人给敲响了。
敲门的不是刚才那个男人,而是另一个身材瘦小的人,他把手里的东西递过来,然后转身就要走。
小崽崽抱了满怀的东西,差点抱不住。
“哎,等一下呀。”
小崽崽叫住了来给他送东西的人,他迟疑了下,还是问道:“让你给我送东西的人……他叫什么呀?”
“苳。”
对方回答了他的问题,回答完,又抬脚继续往前走了。
小崽崽念着这个字,觉得有点奇怪,这个人的名字,好像没有加上姓氏呀。
他看着已经快走远的人,像是想起来了什么似的,抬高了奶音,对着人说道:“我叫宁崽!”
他知道那个男人的名字了,可那个男人还不知道他的名字。
小崽崽也不知道这个人会不会把自己的名字转告过去,他把怀里的东西放到床上,然后又过来,踩着板凳,锁上了门。
苳给他送的东西并不多。
两套这里的衣服,布料很粗糙,款式看着也很旧,但胜在干干净净的,不脏。
还有一套洗漱用品,洗漱用品是新的。
小崽崽把这些东西整理好,然后归类给放好。房间里没有衣柜,他就把衣服放到了床头,这样还可以当枕头。
门被锁好,窗户也被关上。
小崽崽把角落里的盆洗干净,然后接了一盆水,蹲下来开始洗澡。
水太冷了,小崽崽坚持了二十多分钟,就撑不住了。他哆哆嗦嗦的把水倒掉,然后爬到了被窝里。
在被窝里蜷缩了好一会儿,小崽崽的手脚才恢复知觉。
就在小崽崽窝在被窝里,前路茫然时,不远处的豪华大房里,同样刚洗完澡的男人,穿着松松垮垮的睡衣,坐在沙发上,悠闲的调起了酒。
“先生,东西都送到了,他说了他的名字,叫宁崽。”
“等他适应几天后,我会让他去出工。”
“嗯。”
苳先生晃着调制的酒液,那张被全城男女垂涎的脸上,没什么情绪,他淡淡道:“人派出去了么?”
“派出去了,只找到了一个人,这人还在昏迷中。”
“我去看看。”
刚刚调制好的酒液被随手倒掉,苳先生把睡衣扣子全部给系上,就连锁骨都不肯施舍给旁人看半点儿。
他去了大概有半个小时,就败兴而归。
“再派人去找找。”
苳先生说着,进了卧室,他今日份休息时间到了。
站在不远处的人,听着他的命令,转身离开。
卧室恢复安静。
躺在柔软且舒适的大床上,苳想到了那只幼崽,在这座城里没有任何信号,所以外界的任何消息,都传不到这里来。
同样,这里的消息也传不到外界。
他不知道那只幼崽的来路,但是看那只幼崽胖乎乎的模样,还有衣服料子,以及举手投足间流露出来的小细节——
他可以肯定,这只小幼崽在流落到这里之前,的确是只受宠的幼崽。
但是再受宠又如何?受宠的日子,谁还没享受过呢。
苳闭了闭眼,暂停了思绪。
他不想回忆过去。
这一夜,对于小崽崽来说,是个孤零零的夜。
几个小时前,他好歹还有亚伯陪着他一起睡,亚伯虽然也让他自己洗澡,但是他洗的是热水澡。
洗完澡,他暖不热被窝,把冰凉的胖脚偷偷伸到了亚伯的被窝里,亚伯没有发现。
他蹭着亚伯被窝里的暖气儿,睡得也可热乎了。
一夜的时间不知不觉就过去了。
小崽崽次日醒来后,只得到一点劣质的食物,他自己带过来的也有食物,但被他藏到了房间里,不到山穷水尽,他不打算碰那些食物。
带他的人还是昨天的瘦子,瘦子看他把两块黑面包给啃完,还皱了皱眉:“这种面包很结实,你一次吃了两块,肚子不撑吗?”
小崽崽:“……”
小崽崽摸了摸肚肚,诚实的道:“不撑,崽崽还饿。”
瘦子看看他的肚子,有点不敢相信。
“给,接着吃。”
瘦子又丢给他一块面包,这次给的面包比刚才那两块还要大。
这种面包很便宜,瘦子虽然不怎么富裕,但对这种面包还是可以随便买的。
小崽崽接过大面包,低头吃起来。
面包又硬又干,一点都不好吃。
但吃过了好几年爸爸做的饭,小崽崽对食物的接受度很高,只要能填饱肚子,小崽崽什么都可以吃得下。
他吃起饭来一点都不狼吞虎咽,虽然也是大口大口的吃饭,但看起来又乖又让人有食欲。
一整个大面包被他吃进肚里,再搭上两大杯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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