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真被吓到了,小嫂嫂口不择言:“小叔……小叔一起洗吗?”
但甫一说完他便后悔了,低着头不敢看江聿白,只露出那红透的耳根,像只干了坏事又把自己缩进软壳里的小蜗牛。
刚死了“丈夫”就邀请“小叔子”共浴,可不就是干了天大的坏事嘛。
俞鱼心里盘算着江聿白会涨多少厌恶值,偷偷摸摸抬眼去看他,没成想刚刚好被对方逮个正着。
江聿白低笑一声:“嫂嫂客气。”
话落,俞鱼脸颊更烫。
要疯了,怎么感觉这次的主角也不好对付哇!
003真的没有坑他吗?
……
江聿白摸爬滚打多年,倒是没有小嫂嫂那么娇贵,随意洗漱了一番就出来做饭,却没想到会刚好撞见美人出浴。
四目相撞,俞鱼有些害羞地缩缩脚趾,别开头不敢看男人墨色的眼。
因为膝盖痛,他裤腿挽得高,白皙匀称的小腿就这么大喇喇露在潮湿的空气里,瘦削的,惹人怜爱得紧。
江聿白视线上移,旋即微微皱眉:“怎么不擦干头发?”
俞鱼确实特意没擦头发,现在发尖就滚着小水珠,尽数打在他刚刚换上的衣服上,又晕染出一大片痕迹,将他那薄粉的胸膛尽数勾勒。
他端着个“心怀不轨”的嫂嫂模样,圆乎乎的眼轻眨,眼底就泛起薄雾,鼓着腮帮子对江聿白抱怨:“手疼。”
“我抱了很久的遗像。”
说是抱怨或许不恰当,俞鱼声音软,又带点小少爷特有的娇气,听起来更像是在撒娇。
丧事七日,他忙上忙下折腾,身体不适是必然的。
江聿白没有多想,进屋拿了条干毛巾出来。
他走到俞鱼跟前,然后在小嫂嫂疑惑的眼神里把毛巾罩到他头顶,接着好一顿揉搓。
他没接触过像俞鱼这样娇气的瓷娃娃,手里劲难免就大了些,毛巾就算再软摩挲在脸上还是会痛,俞鱼又挣扎不开,于是慌慌张张抬脚踩了江聿白一脚。
这一踩,江聿白便顿了手。
男人垂眸看去,小嫂嫂果然没有穿鞋,赤着脚,脚背上湿漉漉的,能透过白皙的皮肤和水珠隐约窥见黛色血管。
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感受,反正在意识回笼的时候,小嫂嫂已经被他掐着腰提着踩到他脚上。
皮.肉相贴,热度源源不断传递。
江聿白轻皱眉,似乎是还是不能忍受和人这么亲近,他忍了又忍,正想放过小嫂嫂的时候手腕便被抓住。
俞鱼被他折磨得够呛,都不知道到底自己是反派还是江聿白是,他费力拽住男人的手腕,吸吸鼻尖道:“疼……”
他被江聿白弄疼了。
毛巾被浑身僵硬的男人摘掉,俞鱼终于得见天日,他头发有些长了,被毛巾一揉搓看起来便乱蓬蓬的,可可爱爱的,像只炸毛猫咪。
江聿白瞬间松懈下来,甚至还愉悦得笑出声。
俞鱼可不管男人的心情,他把散乱在额前的头发撩开,露出光洁的额头,昂着红扑扑的脸惩罚般踩了踩江聿白的脚,哼哼唧唧:“你好好擦呀。”
理直气壮的,有些娇憨。
不同于先前那样胆怯害羞,但同样惹人欢喜。
手里的干毛巾瞬间变成了烫人的烙铁,江聿白眸光暗沉晦涩,他把和自己“贴贴”的俞鱼放到椅子上,自己则是绕到他身后去给他擦头发。
而擦完他就该识趣地离开,在背.德的边缘悬崖勒马,和小嫂嫂保持着安全距离——本该是这样。
但不知是不是小嫂嫂故意的,洗完澡后穿了件大得过分的衣服,在低头那刻不但会露出过分白皙的脖颈,更会将那薄粉的胸.脯递到男人的眼前。
到底曾是娇生惯养的小少爷,就算后面吃过两年苦,但该有肉的地方还算有,那小小的粉色山.丘随着小嫂嫂的呼吸颤了颤,也成功让清心寡欲的江二爷呼吸也跟着乱了一瞬。
男人的大手蓦地顿住,接着便把干毛巾收起,哑着嗓音告知俞鱼:“好了。”
好在小嫂嫂笨,根本没从他那哑透的声音里听出他那满脑子的龌龊思想,还笑弯了眼,甜滋滋地给他道谢。
真是……江聿白眼底发沉——单纯得紧。
……
忙活好半天,俞鱼终于想起来最重要的事。
——他还没给江老大上神龛。
梨花村对白事有诸多忌讳,认为人死后必须要有神龛供奉着牌位,不然就会带来不好的事。
虽然知道这只是个数据代码组成的小世界,但俞鱼胆子小,确实怕鬼,而且他可是要勾搭对方的弟弟,自己名义上的小叔子,要是不把江老大伺候好了,对方真爬出来找他麻烦怎么办?
顾不得变得奇奇怪怪的江聿白,俞鱼一个鲤鱼打挺起身,忙上忙下从屋里拿出神龛摆放在桌上,又小心翼翼捧着江老大的牌位放进去。
等位置摆放整齐,俞鱼在神龛面前放上一个小香炉,又顺手点了三根香插.进去。
他看着刻着他“短命丈夫”名字的牌位,又想到阴晴不定的江聿白,真心实意叹了口气。
要是这神龛真有用就好啦,那他天天求江老大保佑自己快快完成任务,得到江聿白的百分百厌恶值快快乐乐回家!
许是俞鱼在那牌位面前站了太久,落在江聿白眼底就是他们之间有感情,小嫂嫂舍不得他那病殃殃的大哥。
不过也对,听说他们认识时间长,又定了礼数,要不是突遭变故,怕是连堂都拜了。
或许……连那种事也做过了。
不知怎的,江聿白心情陡然变得不好,他顺着小嫂嫂细瘦的肩胛骨垂眸,表情虽是淡漠,但眉眼间仍透露出一股狠厉。
“嫂嫂,”他绯薄的唇微微扯了扯,笑意不达眼底,“你在想什么?”
能想什么?当然是想着怎么勾引你完成任务呀!
心里吐槽,俞鱼却是老老实实转过身,他像是终于想起江聿白这个小叔子,吸吸鼻尖就逼下眼底的泪,有些害羞:“没想什么。”
怎么也不可能告诉你我在思考怎么有效在你雷点上蹦跶吧?
江聿白仍直勾勾看着他,不知是信还是不信。
心里哼唧唧,俞鱼随口扯开话题:“我只是有些不敢相信……”
江老大虽然一直病歪歪到了要娶妻冲喜的程度,但偶尔身体也还好,这次身故确实是有些突然。
俞鱼低头假装抹泪,嘴里说着对方的好话:“只有他对我好,我……我不知道以后怎么办了。”
他一个新鲜小寡夫,身子骨又弱,又没人可以依靠,要是真发生点什么,确实是要命。
偷偷抬眼看到江聿白皱着眉一脸不悦,俞鱼心里欢快得紧,他继续抽搭着鼻尖说着江老大的好话,一边观察男人的脸色。
没错没错,看我多娇弱多麻烦,是你最讨厌的菟丝花,还不速速涨厌恶值!
“好。”江聿白淡声开口。
“?”俞鱼没懂他在好什么。
男人神情寡淡,眼角微微下垂看着娇气的小嫂嫂,那张淡色薄唇轻启:“我会代替哥哥照顾嫂嫂。”
江聿白虽不喜欢他为江老大哭,不管真假,但那句“只有他对我好”却生生砸进男人的心底,让他心里及其不舒服。
他不想小嫂嫂为那个人哭。
……
俞鱼被他这话弄得止了哭声,他迷茫地擦擦眼泪,问003:他这是什么意思?
003秒回:【可能是觉得鱼鱼哭得太真实,被感动到了,于是打算为哥哥照顾你!】
听了这话,俞鱼放心了。
——好,现在还是嫂友弟恭的剧本!
越这样越好,现在江聿白有多珍惜这“清纯”信念,后面就会越厌恶自己这个“不受夫德”的嫂嫂。
心里这么想,俞鱼面上却是害羞,他抹掉腮帮子上的泪,像是想到重要事情一样“啊”了一声。
江聿白垂眸看他。
“你饿吗?我下面给你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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