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云则望着儿子清心寡欲的脸庞,表情夹杂着憧憬、欣慰、喜悦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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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
玄清殿门前。顾云则碰见背着身的李长渊,喊道:“渊儿。”
李长渊身形一僵,顿了半会才转过身,表情平静道:“师尊。”
顾云则走近几步,停在一步之遥,道:“近日修行如何?”
李长渊迟疑了会,眼神闪过一抹暗色,回答:“一切如常。”
顾云则观察着他,问:“需要为师帮忙梳理灵脉吗。”
“不要。”
李长渊几乎是一瞬就拒绝了,表情浮现几分烦躁。
顾云则一顿,不由问:“为何?”
李长渊盯着那双清澈、漂亮的银眸,话在喉间滚了滚,沉声道:“徒儿已经长大了,梳理灵脉的事,徒儿自己可以做。”
顾云则心中一沉,心想叛逆期竟来的如此凶猛,已经开始拒绝他的各种关心了。
但他还是担心,继续道:“为师可以继续帮你看。”
然而李长渊摇了摇头,接着道:“徒儿已经元婴期了,修炼的事就不劳师尊费心了。”
“是吗……”
顾云则心中失落,银眸不觉暗淡下来。
李长渊一瞬心软,差点开口,但还是扼住了咽喉。
那种事情,他无法对师尊开口,太龌龊,太恶心,师尊会厌恶他。
他也是最近才知道,心魔领域再大也有容量,如今已经被填满了,不断地向外泄露。
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因此他不敢让师尊碰他,更不敢碰师尊。
他抬起眸,道:“师尊,徒儿先走了。”
“……”
顾云则看着李长渊消失,眼底凝着担忧。
然而他没看见,李长渊长袖下的手背长满狰狞的鳞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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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过去。
李长渊长时间没回来,且一直没有音讯,顾云则本来不担心,后来考虑到修真界的情况,内心难免忧虑起来,只能时常感知着师徒灵契得知对方的生命情况。
过了几天。玄天大会早已展开,玄天宗内分外热闹。
顾云则站在玄清峰顶,遥望着山下的情况,忽地感觉到灵力波动,转身看向玄清殿。
“渊儿回来了?”
“怎么不跟我打声招呼?”
顾云则感到奇怪,再查灵契,竟发现灵契十分不稳,显示李长渊的状态很不安定。
他当场就站不住了,立刻过去李长渊的位置。
然而对方才回来,好像中途反悔,转头又走了。
顾云则扑空没找到人,更觉得事情不对劲。
他是个极易对人际关系感到不安的人,虽然绝对信任李长渊,把对方视为比自己生命还重要,但李长渊这些天的反常已经到了他无法忽视的地步。
到底发生了什么。
顾云则无法坐视守在手心里长大的孩子一步步超出控制,变得陌生、莫测。
他当下决心,使用了师徒灵契的特殊转移法,一瞬出现在了距离李长渊不远的地方。
是一个洞穴。
光线昏暗,内部布置了一些简陋的石床、石凳和石桌。但李长渊并不在这里。
顾云则视线投向石门,无须感知就能察觉到,儿子的气息在石门之后。
极度的不安定、暴躁、摇摇欲坠。
就像被心魔魇住了一样。
情况相当不妙。
顾云则登时急了,而正当他走近石门,他耳边便传来一道压抑到极点的喘.息声。
以及衣料的摩擦、颤动声。
顾云则心脏猛然一跳,顿时意识到了是什么情况。
儿子……是在自亵。
第41章
顾云则脚步一滞, 瞪大眼睛,大脑一片空白。
为、为什么?
他傲天儿子是怎么了, 为什么突然间会这样?
顾云则蓦地屏住了呼吸, 下意识地收敛自身气息,不敢惊动里面的人。
他已经知道对方会这件事,但不曾撞见过,也不想撞见。
李长渊在他心中是清心寡欲的, 一向如此, 除了最近因为长大了, 意识逐渐成熟, 开始问他一些成人的话题外, 李长渊根本没有那方面的迹象。即使最近有了一些反常, 那也正常, 青春期的孩子总会这样, 他们接触到了以前所未知的新知识, 会茫然、彷徨、烦躁,这都是很正常的。每一个人都会有这种阶段, 过了之后大家就会平静下来, 知道这不过是人体的自然反应,必然经历的生理过程, 学会处理方式。
顾云则自己就是这样的。当然, 不得不说也多亏了互联网知识广博,他那时候没有怎么烦恼,看完一些文章就大概知道了, 自己并非特殊, 所有男人都会这样,理解然后接受, 再是习以为常。
难道不是吗。
可是,这种人类的自然规律,在自家傲天儿子身上,好像并不适用。
毕竟正常人类哪会因为这种事情如此痛苦,即使不会,没人告诉他们,他们也会自己学会怎么做。
顾云则视线垂落,思想恍然。
他顿时想到了宴深之前说的龙的习性,幼崽期、成长期、发.情期,可这是龙的习性,李长渊是人,怎么可能有龙的习性?难道……是自己改变了剧情线,导致龙的血脉提前复苏,儿子早就已经开始龙化了吗?
顾云则猛然一惊,立刻结合了之前的种种迹象,居然还真的串了起来。
儿子平时毫无异常,直到最近才出现异常,而谁知露出水面的异常才是冰山一角,他的儿子早就变了,平静的表面下压抑着他所不知道的种种想法,却一直不跟他说。
因为什么。
难道自己就不值得他推心置腹吗?
为什么他要苦苦隐瞒想法?有什么不可以跟我说?
顾云则头脑混乱,几秒内闪过无数想法,而最终都回到了当下。
怎么办?李长渊的情况……他该怎么办?
顾云则僵直不动,然而时间不会因此停止,他持续地听着对方的声音。
声音里面夹杂着他所听不懂的、无比激烈的毁灭性情绪。
顾云则试图乐观地想,不就是口口吗,哪个男人没有过呢,不如等儿子搞定,再聊一聊吧,可这种乐观太没依据,因为听起来没那么容易解决。
他又记起宴深说的,以龙的习性,这时候要么找道侣,要么找个……泄.欲的对象。如果找不到……宴深没说会发生什么事,但绝对没有好事。
顾云则面色难看,又继续想。
那把儿子送去一些解决这种问题的地方?这个想法刚跳出来就被顾云则否定了。
儿子如果想这么解决他自己难道不会去吗。你这么做怕是要被儿子揍!
所以,是一向清心寡欲的儿子,莫名觉醒了龙的血脉,有了龙的习性而不知,过于克制自己的习性,才导致事情恶化到今天的地步吗?
儿子不懂人情世故,也不理解情.欲,心性太高,可能以为那是不堪的东西,才如此压制。
以儿子的清心寡欲以及隐性的洁癖,八成不会找人解决,甚至会对这种习性感到生理性厌恶,不断自我否定。
然而,自己却没能发现这件事,或者说发现得太晚了。
顾云则面色白了又白,后背冷汗直冒,内心陷入难以言说的煎熬。
因为如果是什么让儿子现在如此痛苦,归根结底,还不是他改变了剧情线。
——李长渊本不应该为这种事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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