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昀同学知道后,来找我,收拾了我一顿,我不敢再说了。”
“直到我们上了同一所高中,我改了名字,我发现白同学竟在短短时间内在学校获得了不少关注,而我却没人在意,我觉得不服,他凭什么可以得到这么多人的喜欢...”
听到这,白昀已经猜到高中匿名举报他的是谁了,他脸色一沉,忍不住出手揪住了陈崇钱的衣领,语气冷如冰刃,道:“所以?你又继续造谣我?”
陈崇钱哆哆嗦嗦的看他,僵硬地点头。
“高三毕业后你作为全市第一考进了a大,全校都为你震惊,我很不服,为什么你都这样了还能被这么多人关注,成为他们话题的中心,所以我复读了一年,拼死拼活也上了a大。”
猜到论坛帖子的发起人又是谁,白昀怒极反笑,“怎么,这次怎么能忍这么久?”
陈崇钱小心翼翼地看了眼秦焰,“因,因为你已经是学生会主席,我怕你能借用职位找到我身上,后来你又跟秦少走得很近,我...”
“所以你不敢,嗯?”白昀嘴角扬到了一个极为讽刺的弧度,“你不敢让我发现,因为你极度懦弱,自卑,只敢躲在阴暗臭水沟里像只恶心的老鼠嫉妒那些站在阳光底下的所有东西。”
“你胡说!”陈崇钱猛地抬头,他看着白昀,咬牙切齿地说道:“我才不是嫉妒你,你有什么值得我嫉妒的!”
话音刚落,秦焰就动手了,“你他娘的跟谁讲话呢!”
陈崇钱见秦焰黑脸,吓得连忙磕头:“我错了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求求你秦少,求求你白同学。”
“你偷东西,造谣,都是为了让别人关注你,那你就不奇怪为什么都这样了,还是没人愿意看你一眼?”白昀反问他。
陈崇钱被问愣住了,他的五官皱成一团,结结巴巴道:“因为我长得不帅,不像你。”
“你错了,”白昀低笑了一声,“因为大家都知道你是个垃圾,人在闻到腐烂的臭味时就会避之不及,我告诉你,即使在初中,我都不止一次意外听见同学成群结队的笑话你,笑话你舔着他们,像条狗。”
“不是的!你骗我!”陈崇钱瞳孔剧烈的收缩,随后激动的挣扎起来,又被人死死按住,“我才没舔他们,是他们舔我...”
“你知道现在你的未来会怎样吗?”白昀把人提的越来越高,“首先你会被开除,然后我会以诽谤罪起诉你,出狱后你不管走到哪里,你犯下的罪恶都会缠着你一辈子,所有人都会鄙夷你,还会有像你一样的人吸你的血,毁掉你的生活,我经历过的,你半点都不会少。”
“…不…我不要,我不要!”陈崇钱的瞳孔越来越空洞,随即恐惧之色爬满了整张脸,他眼睛血红,泪水止不住地往下泻
“对不起,”他重重地对着白昀磕头,一声又一声,撞的头破血流,“请你放过我,对不起,白昀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秦焰见白昀的拳头越崩越紧,怕白昀让场面不好收拾,使了个眼色,让人把陈崇钱赶走。
吵闹的仓库随着人的离开变得空旷又寂静。
这样的寂静持续了半响。
秦焰看了眼白昀,发现他目光没有焦点。
“在想什么?”秦焰轻轻碰了碰他的肩。
白昀回神,慢慢平静道:“在想秦少爷手段了的,想必之前对我手下留情了不少。”
秦焰干巴巴地啊了一声。
见白昀只是看了他一眼后就有想走的意思,秦焰连忙锢紧了白昀的腰身,“别走,我还有事。”
“什么事?”白昀停下。
秦焰低头看脚尖,昂贵的球鞋在地上磨蹭,像是有点说不出口,但最终还是长长吐了口气,抬头直视白昀的眼睛
“谢谢你。”
他一反平日的拽样,郑重其事地说。
“如果当时不是你下水把项链找出来,我会失去这辈子唯一和我妈有关的东西。”
秦焰的桃花眼落寞的垂落,从白昀的角度看可以看到他因咬紧牙关而绷紧的下巴。
白昀眼波微动,他之前特意调查过秦焰,他知道秦焰的妈妈在生下他后就去世了,但具体原因却不知道是为什么。
“那个女人她什么都没留给我,后来姥姥把项链给我,说这是她在怀我的时候去求的…那条项链,至少证明我有个妈。”
秦焰说着说着没了声音,像是不想再说了,接着他又换回平日的语气,看着白昀,问:“你当时为什么要跳下去捡?”
见白昀面色不虞,秦焰才意识到自己哪壶不开提哪壶,他眼底闪过一丝懊恼,也没在继续说话,拉过白昀的手就把他带着往外走。
白昀就这样被秦焰拉着走出了仓库,接着又被拉着在校园里弯弯绕绕,最后来到了一处池塘。
这处池塘不大,但相比于学校修缮的人工湖而言潦草了许多,挺脏的。
白昀没明白秦焰带他来这做什么,但他知道他此刻并不想看见池塘,也不想起多年前的那一天,那可能会让他忍不住去教训秦焰。
说了两不相欠就不能打人,白昀一直有自己的原则。
所以他转头就走。
“白昀!——”
他听见了秦焰在他身后大喊,他下意识回头,正巧看见秦焰双手大张,正仰身朝池塘里倒下。
白昀的瞳孔在这一瞬间放大。
“扑通”一声,池塘的水面溅起了巨大的水花。
秦焰的头从水面冒出,他扯着嗓子对岸上的白昀喊,声音响到方圆几十米都能听得清清楚楚:“白昀!对不起,我错了,我就他妈的是个蠢货!”
白昀看着眼前这一幕,久久才说出一句话,他说,
“上来。”
秦焰仍泡在刺骨的冷水里,
“我不上来,你当初在水里多久,我就要悉数补回来!”他一边抖一边喊。
白昀听不出情绪了笑了声,低头看了眼时间,不说话了,直接靠在树上低头看手机,看都没看秦焰一眼。
秦焰咬牙,视死如归地把头埋进了池塘水里。
“十分钟,我当初找项链花的时间,你可以上来了。”白昀的声音在上方响起。
秦焰仍没动静,他把满腔的后悔自责浸入刺骨肮脏的冰水里,觉得多久都浸不完。
“你再不上来我走了。”
约莫又过去了十几分钟,白昀冷冷的说。
秦焰慢慢睁开了眼睛。
见白昀表情好像并不怎么明媚,秦焰愣了愣,抹了把脸,又巴巴地游上岸。
此时正值深秋,a市气温降得快,已经是穿厚棉服的时候了,秦焰从上岸开始就开始狂打哆嗦,嘴唇都青了。
湿漉漉的红刘海贴在脸上,秦焰快步跑到白昀面前,对上了白昀冷冷的眼睛。
“你生气吗..”秦焰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傻愣愣的干站着。
白昀一把把他身上的湿外套给扯了下来,然后脱下自己的迎面甩在秦焰头上,“穿上。”
“哦,行。”秦焰瞬间阴转晴,迅速套上了外套。
“白昀,你愿意原谅我吗?”秦焰拉住白昀的手。
感觉到秦焰的使劲,白昀抬起眼帘,道:“或许吧。”
看样子直觉多半有戏,秦焰的桃花眼瞬间亮了起来,他盯着白昀的双眸,看了许久,然后情不自禁地咽了口口水,朝白昀俯身。
两人的鼻尖越靠越近,直到相触的肌肤传来对方的温度,秦焰歪头,噙住了白昀的唇瓣。
白昀本想把他拽开,但在双唇相触的那一刻,他感觉到秦焰的嘴唇被冻的瑟瑟发抖,他脸上的淤青在此刻格外清晰。
他明知道不应该再继续,但还是不知道为什么就放下了手,放任了下去。
吻得忘情时,谁都没有注意到在他们身后不远处,已经聚集了无数个围观的路人,他们看着眼前的一幕,被震撼地哑口无言,地上全是他们惊掉的下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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