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姬岚疏舒展的眉眼,余光瞥见其唇角依旧弯弯的,忍不住紧了紧手上的衣领,还是有些不甘心地问道:“既然这样,他跑什么?”
“我猜……”
姬岚疏歪了下头,额前的刘海随着他的动作往右边倾斜,露出了他盈满笑意的眼眸,“他这是做贼心虚。”
伽罗·璨会心虚?
厌轻嗤了一声,讥讽道:“你说他是去旅游,都比这个说法靠谱。”
他也就是随口这么一说。
但没想到姬岚疏却笑了。
他一愣,“怎么个意思?他还真是去旅游了?”
“差不多吧。”姬岚疏敛了敛唇角的弧度,翻身倒在厌的身侧,顺便也把厌带入怀中,下巴抵着厌的头顶,低沉着嗓音说道:“他的爱慕者遍布三大军团,这个时候跑路,再把原因稍稍润色一番,透露给那些爱慕者,到时候他都不用出面,那些爱慕者就会帮他事情压下来。”
第139章 你有几个好哥哥(22)
厌觉得有些憋屈。
这种眼看就能手刃仇人,却因为一步之差导致仇人逃跑的滋味太难受了。
之前他勉强接受了斯洛被信任的弟弟吞掉的下场。
可主谋逃了——纵是姬岚疏说伽罗·璨逃不了,心中这口恶气也迟迟下不去,就像一根顽固的鱼刺卡在了喉咙里,让他如鲠在喉。
正在这个时候,白承嗣与他的雌子白晋熙前来商讨补办成年礼一事。
厌面无表情地望着这对父子。
老的今儿个不知道是吃错了什么药,态度出奇的好,全然不见之前的老谋深算,但小的就不行了——白晋熙眼中盛满明晃晃的抗拒,甚至在厌投去打量的目光时,他丝毫不掩饰对厌的鄙夷,还化作一把名叫恶意的利刃,毫不留情地扎向厌。
厌的胸腔里正堵着口无处发泄的憋屈之气。
被白晋熙的眼神一刺激,那口无名之火噌地一下就冒出来了。
但他及时忍耐住了。
他攥紧手里的金币,开嗓问道:“成年礼一事先放一边,白元帅,我想知道当初谋害我,导致我流落到克科勒的元凶在哪?”
笑容和善的白承嗣闻言,张嘴正欲开口,旁边的白晋熙却先出声了,“当初掳走你的是臭名昭著的红蛛之主斯洛,黄金军团的上校布无疾于半年多前领军解救你并攻打克科勒,元凶不是已经死在了火光里?”
厌垂了垂眼,低声道:“按你的说法,一切都是斯洛的策划的,那斯洛一个他星之主,是怎么进入帝星的?又是如何带着手下潜伏在‘我’经过之地?要知道那日‘我’出宫,是临时起意。再者——”
他倏地抬起头来,鲜红如血的眸光锐利地逼视白晋熙,“‘我’与斯洛无冤无仇,在那之前甚至都没见过一面,他为什么要绑架‘我’?”
连番的质问没有难住白晋熙。
他端起茶杯,好整以暇地呷了一口,自如应对道:“斯洛收买了帝星的监测系统部门的职员,掌握了你的行踪,这是整个行政机关与其下属机构监护不力导致你被绑架,而与此事相干的要员早已被送上了军事法庭,至于斯洛为什么要绑架你……”
话到这儿,他讥笑了一声,“作为虫族之王,本身就具有一定危险性,你与其在这里质问我们,不如该自省为什么出行时身边不带护卫?”
这一番狡辩直接把厌给气笑了。
伽罗·厌为什么没带护卫?还不是因为伽罗·璨唆使的?
当然,这也与伽罗·厌行.事不周和软弱的性格有关——但这不是伽罗·璨算计伽罗·厌的理由!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被绑架,是我活该?”
他诧异抬眸,“你怎么会这么想,我只是在陈述事实罢了。”
“怎么跟王说话的?”
一直老神在在的白承嗣及时出声,惯常和善的面具突然卸了下来,阴沉地瞪向白晋熙,“道歉!”
白晋熙无所谓地耸了耸肩,“好吧,是我说话太过耿直,令王听了心生不愉快,我道歉。”
而白承嗣在听完儿子的道歉后,那拉下来的脸瞬间又带上了和善的面具,笑呵呵地看向坐在王座上的厌,“晋熙就是个直脾气,他的本意其实是想关心你,只是说话不太中听。”
厌算是领教了什么叫做睁眼说瞎话。
白晋熙的恶意这么明显,老东西竟然还能曲解成在对自己的担心。
他张了张嘴,正欲回应两句。
却不想白承嗣话锋突然一转,把他的话堵在了喉咙口——
“这事说来,还是秦元帅的失责。”
厌噎了好一会儿,才皮笑肉不笑地配合道:“怎么说?”
“秦元帅是你的未婚夫,有保护你之责……”白承嗣心中满意王座上的王忍气吞声的模样,面上故作姿态地沉了下来,“可敌人却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把你掳走,虽说在事情发生的第一时间他就派遣了军队前去营救,但到底年轻,考虑不周到,令王你在克科勒那肮脏之地白白吃了半年多的苦。”
厌先是愣了一下。
无他,因为他就没见过这么无耻的……虫。
之前睁眼说话,还能理解是护犊情深。
可把责任都推给秦勋,这是何等不要脸?
他是不喜欢秦勋,但凭秦勋无视伽罗·璨的讨好,他就不会有多大的恶感——毕竟秦勋的意志力确实惊人,作为元帅,他也着实是个优秀的领袖。
等他从发愣中回过神来,他突然就意识到白承嗣把白晋熙带过来的目的。
先前厌还看不明白白承嗣把白晋熙带过来做什么。
毕竟白晋熙是伽罗·璨最忠诚的追求者之一,这个时候把虫带来,不是给自己添堵?
但这番话过后,他后知后觉地尝过味儿来——老东西这是想截胡。
更准确地说,白承嗣是想把他的雌子白晋熙推到王后位上,毕竟自己不喜秦勋的事从来没有掩饰过,甚至还带着个不知底细的‘商虫’来反抗秦勋,打了秦勋的脸。
三大军团暗地较劲一事早就不是什么秘密。
尤其是秦勋年纪轻轻就接管了黄金军团,与另外两大军团平起平坐,而自己的雌子却整天追在伽罗·璨的屁.股后面争风吃醋,白承嗣的心情可想而知。
所以,在看出他对秦勋的态度后,白承嗣就想抢了秦勋的准王后之位,在颜面上扳回一局。
而这场博弈,厌只是个工具。
意识到这一点后,厌彻底怒了。
他积压在胸腔里迟迟无法宣泄的怒火瞬间冲上脑仁,冰冷的眸光不带丝毫感情.色彩,沉沉地凝视着白家父子。
对危险的警觉让白承嗣心中亮起了警灯。
但同时对雄虫战力的轻视让他刚在防备起的瞬间又撤了回去。
他心有不屑,‘伽罗·厌’这般作态不过是奶猫露爪罢了,看上去再凶悍也无法跟真正的凶兽老虎作比较。
不过他没表现出来,而是依旧和气地说:“秦元帅年纪轻轻就能掌管黄金军团,无法否认他是个优秀的军官,但他却不是个合格的雌子——比之前者,晋熙还年幼,有成长空间,可后者晋熙却胜他许多。”
厌仍旧不说话。
白承嗣也不在意,径直说着自己的目的,“晋熙是个好孩子,极重感情,对待伴侣也是无不体贴,就是脾气有些欠缺,不过这不是什么大事,但凡雌虫,结婚后都会慢慢成熟稳重起来。”
他先贬低秦勋,再把白晋熙提到秦勋一个高度来做比较,最后再以夸赞白晋熙收尾。
厌压着蓄满的怒火,平静听完后,才徐徐开口,“说完了?”
“如果你没什么意见,王的成年礼将由我白家来张罗。”白承嗣应道。
厌不置可否地把目光转向白晋熙,“你想嫁给我?”
白晋熙看似学到了他老子精髓。
但到底还年轻,城府不如他老子深沉,遮掩工夫不到家,又或是说,他根本就没把厌放在眼里——是以厌这么一问,他眼中几乎以肉.眼可见地爬上排斥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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