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攸抹了把汗,走到球网前,和对方说:“今天就打到这里吧,谢谢你了,我玩得很尽兴。”
他指了下乔望的方向,说:“我朋友来找我了。”
他把网球拍装进包里,背上。
混血帅哥还追上来,无事杵在一旁的乔望,硬着头皮问:“和你打球很快乐。我们下次还可以一起玩吗?可以加个联系方式吗?”
楚云攸看了乔望一眼,真加了乔望不得醋死?
乔望捏着鼻子说:“随你。”
楚云攸心想,说不定真的只是找个打球搭子,便加上了好友。
跟乔望吃午餐时,收到了对方询问他是否单身的信息,楚云攸拿给乔望看,遗憾地说:“可恶啊,我还以为是终于遇见一个有眼光的人欣赏我的球技了,居然又是一个想要泡我的。”
乔望对楚云攸的招蜂引蝶不予评价,他总不能把楚云攸关起来,不让楚云攸跟外界接触吧?
只要楚云攸有外界有联系,就难以避免会有人喜欢上楚云攸。
拦是拦不住的。
楚云攸以自己有恋人了为理由拒绝了对方。
对方问:【是今天来接你的男人吗?你们俩的关系看上去就不简单。】
楚云攸没跟他客气:【你这样就冒昧了,我们还没有熟到可以讨论这样私密的问题吧。】
回绝完了,楚云攸才纳闷地问乔望:“你说,咱俩在谈恋爱这事看上去很明显吗?为什么这个陌生人也看出来了。”
乔望答:“因为他是我们的同类吧。”
楚云攸精力十足,拉着乔望离开食堂就往家里去,说:“下午没有课,新出了个游戏,我们赶紧回去打游戏吧。”
玩了几个小时。
乔望叫停游戏时间。
乔望有一个固定的爱好,每天都要准时准点观看国际新闻。
趁着乔望看新闻的这段时间,楚云攸洗澡去了。
他洗完澡出来,电视上正好播放到说最近新型流感又开始泛滥,希望大家多预防多注意,避免被传染上疾病。
乔望抬头就看到他头发没完全吹干出来了,说:“你听听,流感又来了,最近不要到处玩了,别又像高中那次一样感染上病毒,发烧好几天。”
说罢,乔望还神经兮兮地拿了抗病毒颗粒来冲泡了一杯热水给他喝。
就怕他有生病的可能。
结果第二天一早。
楚云攸睡过头起来,意识到了不对劲。
他是被从窗帘缝隙里照进来的阳光被刺眼刺醒的,看一眼时间,已经过了上课时间半个多小时了。
奇怪了。
为什么乔望没有来把他叫醒啊?
楚云攸去找乔望一看,发现,哦豁,他没事,乔望发烧了。
乔望还强撑着想要爬起来,发现浑身发热、作疼,实在无法否认自己生病了的事实。
楚云攸拿了体温计来给他量体温:39°4。
判定:“真发烧了,我带你去医院。”
楚云攸摩拳擦掌的,甚至还有点不地道的高兴起来——从小到大,都是乔望照顾他,能让他照顾乔望的机会少之又少。
他很少能够体验到被乔望依赖的感觉。
难得有这样的机会,楚云攸当然要好好把握,作威作福。
但乔望不准他照顾,对他说:“我现在浑身上下都是病毒,在我好之前你都不要接近我,医药箱里有酒精,你给自己房间和客厅都消毒一下吧。”
楚云攸不肯答应他:“我可是你的男朋友,你生病了,正是应当让我来照顾你的时候,我怎么可能抛下你不管啊。”
乔望见拗不过楚云攸就让他记得戴上口罩和手套。
然而,两天后,乔望好了,楚云攸还是病倒了。
所幸他倒在乔望痊愈之后,让他们俩能够互相照顾。
为此,乔望相当愧疚,寸步不离地守护在楚云攸的身边,对他悉心照料。
……
楚云攸又做了奇怪的梦。
他梦见自己在哭。
在不停不停不停地哭,哭得很伤心。
好像还在高中……?
是上次梦里的那所高中。
他梦见自己平躺在床上,难过得哭了一晚上,哭到天亮,擦擦眼泪,还得顶着红肿的眼睛继续去上学。
一到班上,他就见到了乔望。
他们明明是同桌,但乔望故意把自己的桌子往边上挪开了五厘米,使得两人的桌子之间仿佛有一条无法越过的天堑。
他闷闷不乐地坐下。
陌生的前桌同学转过身来,打量他的模样,说:“你昨晚上又哭了啊,楚云攸,你都哭了两个月多了,你在学校里都出名了……”
楚云攸不以为然地说:“我本来就挺出名的吧。”
乔望对楚云攸公事公办地说:“交作业,就差你了。”
楚云攸把作业本递给他。
乔望抱着一大摞的作业本走了。
这是他们唯一的说的话。
看到这里,楚云攸忍不住想:【咦,他跟乔望的关系怎么变得这么差了?】
正想着,就听见前桌的同学继续说:“你看看,就算你喜欢男生,你喜欢谁不好,你喜欢乔望干嘛?”
他又听见自己说:“那我就喜欢乔望嘛。”
楚云攸对梦里的自己惊住了。
他是一点都不带掩饰的啊!
而且他还已经为乔望哭了两个多月?
什么意思?怎么听上去好像是指乔望拒绝了他,让他受到了挫败,然后哭了两个月。
这也太离谱了吧。
乔望怎么可能拒绝他呢?要甩也是他甩了乔望,怎么会是乔望甩了他。
他怎么敢这样说出来的?这样张扬的话,迟早会传到妈妈们的耳朵里的啊,那他和乔望都完蛋了吧!
不解归不解,但是梦境依然在继续。
放学后。
楚云攸还和跟屁虫一样跟着乔望,等走到了没人的地方了。
走了一段路,边上没有别人了,乔望突然不耐烦起来,转过身来,揪住他的衣领,一路把他推到了墙上按住,没好气地跟他说:“你能不能别跟着我了?楚云攸,到底想怎么样?”
楚云攸可怜巴巴地看着他,支支吾吾地说:“我在找机会,想要再跟你表白。”
乔望阴沉沉的:“我都已经说过好几遍了,我不是同性恋,我不喜欢男人!你别再跟我这样闹着玩了!”
楚云攸的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他也认真起来:“我不是在跟你闹着玩,我是真的喜欢你。”
乔望冷哼了一声,不屑一顾地说:“是吗?你确定吗?你才多大的年纪,你懂个屁的喜欢。”
楚云攸:“……”
他哭了起来。
乔望冷静下来,跟他道歉:“对不起,别哭了,我不是故意要凶你的,你不要再做这样孩子气不理智的事情,我也不想对你说重话的。”
楚云攸低下头,落泪不语,他看着自己的眼泪一颗一颗地掉在水泥地上。但是昨天刚下过雨,地面浸满了雨水,还是潮湿的,他的眼泪砸在上面瞬间就消失不见了,一点儿也看不出来。
楚云攸哭哭啼啼地说:“我、我也不清楚,我只知道,妈妈死了,外公走了,爸爸又不管我,我只有你了,乔望。”
乔望忍耐着什么似的说:“楚云攸,你醒一醒,不要总想着依靠别人。你这个年纪出去工作到不算是打童工了,不要再像是温室里的花朵好吗?你只是因为可靠的大人都没了,所以对我产生了一些类似吊桥效应的幻觉罢了。并不是真的喜欢我。”
楚云攸摇摇头:“我不知道。”
乔望放开他,冷酷无情地对他说:“你别依靠我,我自己自身难保,你还是自己立起来吧。迟早有独立的这一天的。”
*
班主任把楚云攸找去谈话。
他对楚云攸简直太头疼了,谈恋爱就算了,还非要找一个男的谈,找男的谈恋爱就算了,这个男的还是跟楚云攸有亲属关系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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