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矜淮有点晕飞舰,几乎是睡了一路,听到到达之后便拿着东西下了飞舰,呼吸到新鲜的空气脑袋刚清醒了一些,就被呛了满口沙子,眼睛也被吹得干涩。
拉萨星的绿化程度几乎为零,走到哪儿都是漫天的黄沙。
陆矜淮只知道拉萨星气候恶劣,但没想到这么恶劣。幸好他带来了行李,拿围巾把下半张脸蒙住,又带上了墨镜,这才感觉没那么呛沙子。
眼前就是军部驻扎的营地,筑起的高围栏不是为了防星兽,而是为了防尘沙。
根据陆矜淮了解到新闻报道,军队驻扎的地方原先就是一处村庄,原住民不多,有空闲的房屋可以供给军雌住。
陆矜淮走进围栏大门的时候,看守的军雌对虫并没有防范,毕竟这次战斗的对象是星兽而不是同族。
“是住这的居民吗?”军雌随口问了句。
陆矜淮点了下头。
军雌抬眼看了下,见是一位看不清相貌的雄虫,也没多在意,放行让他进去了。
驻扎地内灯火通明,连风沙都小了些,但似乎拉萨星天黑得很快,这么短时间内天色已经逐渐暗了下来。
路诺斯给的地址只写到了驻扎的所在地,并没有精确到住在哪间屋子。
这里的房屋数量不少,还有很多临时搭起的营帐,挨个找肯定不现实。
陆矜淮略一停顿,用终端上的虚拟号码给路诺斯打了个电话,等待半分钟那边才接通。
熟悉而又冷淡的音调从终端里传来,“谁?”
陆矜淮压了压声音,声音低得沙哑,“送快递的。”
其实陆矜淮觉得他都用不着刻意压嗓子,他的嗓子已经因为恶劣的风沙天气一说话就咳嗽。
路诺斯果然没听出来声音,也有根本没往这方面想的原因。他记得昨天陆矜淮说要给他寄护肤品,于是并没有怀疑有快递送来。
路诺斯说,“东边的一排星舰,最后一个,放门口。”
陆矜淮转头看了过去,的确看见了一排星舰停得整齐,距离他并不远。
陆矜淮边朝着那边走,边说道:“快递需要当面签收。”
路诺斯在星舰里衣服换到一半,有些烦躁,“放门口。”
——他从来没听说过哪家快递公司需要当面签收的。
陆矜淮还从来没有听过路诺斯如此没有耐心地和他说话,顿了下,“风太大,快递太轻了,容易被吹走。”
路诺斯皱起了眉,他可不想陆矜淮专门给他寄的快递会被风吹走,重新套上了军装外套,“过来了敲门。”
说完就挂了电话。
陆矜淮微微挑了挑眉,没想到路诺斯在外面这么没礼貌。
他走到了最后一艘星舰前,星舰门是铁质的,腾出一只手敲了敲门。
随即星舰门被拉开,路诺斯并没注意敲门的虫,伸手刚要接过快递,却忽然被扑了过来。
路诺斯被这猝不及防的一扑身体不稳,下意识向后趔趄了两步,瞬间反应过来之后刚想一拳揍死这个不知好歹的虫,却闻到了鼻尖处熟悉的信息素味道。
路诺斯的拳头在半路停了下来,侧头忽然看向这只黑衣服的虫,因为被抱住的姿势只看见了一个后脑勺,他再熟悉不过。
“……”路诺斯愣住了,“……雄主?”
陆矜淮低笑出声,“才认出来吗?”
路诺斯还是有些难以置信,偏头拉下陆矜淮围着脸的围巾和墨镜,抬手的动作有些颤抖,还难以从震惊中缓过来。
……世界上有两个陆矜淮?
陆矜淮看路诺斯的呆滞模样,心猜他约莫还没反应过来,轻轻揉了揉他的脸,“路路,不请我进去坐坐?”
路诺斯呆怔片刻,终于找回了自己的思维,震惊道:“……你怎么过来了?!”
——按照安排,陆矜淮现在不应该在帝都星上吃好喝好,怎么会跑到这个荒凉的星球来?
陆矜淮不轻不重地扣住路诺斯的腰,倾身吻了吻他的唇角,“……想你了。”
分开了几天,路诺斯闻到陆矜淮的信息素也有些心痒,被亲的时候熟悉的记忆仿佛回到了身体,让路诺斯忍不住回吻了过去。
路诺斯很想念他的雄主,每天都在思考怎么能加快完成任务的进度,能赶紧回家见他的雄主。
……
陆矜淮抱着路诺斯在旁边的座椅上坐下,帮他系好外套扣子和裤子皮带。
“就穿这样就开门?”陆矜淮微微皱了皱眉,“要是开门的不是我呢?”
“又没有雄虫。”路诺斯起初并未在意,毕竟出现在这里的只会是雌虫,他当时又正在换衣服,自然就是随便套一件就行了。
“雌虫也不行。”陆矜淮用力地给路诺斯系紧了皮带,“除了我谁都不能看。”
路诺斯喜欢陆矜淮表达占有的样子,手里摸着他的头发,故意逗他:“我们军雌不管这些,平时都是一起换衣服洗澡的。”
军雌的确不顾这些,训练的时候都是直接光膀子。但路诺斯正好是个例外,他并不喜欢和其余军雌一起,即使是再热的天也穿得一丝不苟。
.
“……”陆矜淮沉默几秒,说道:“是吗?我们雄虫也是一起洗澡。”
路诺斯脸色一黑。
陆矜淮甚至有细节:“多正常的事情对吧,我之前经常和雄虫一起去泡温泉,还互相帮忙——”
说到一半,陆矜淮忽然停下了声音,因为是临时起意,他有点编不下去了。
路诺斯急切,“互相帮忙什么?”
陆矜淮顿了顿,他哪知道雄虫一起泡温泉会互相帮忙做什么,瞎编道:“……帮忙搓背。”
路诺斯要被酸死了,“我都没和你泡过温泉。”
陆矜淮弯唇笑了笑,说的是路诺斯刚才理由,“都是雄虫,没什么的。”
“雄虫也不行……”路诺斯酸溜溜,咕嘟冒着醋味,“你得和他们保持距离,一起泡温泉——那你当时穿衣服了吗?”
陆矜淮说:“谁会穿衣服泡温泉?”
路诺斯气得说不出话来,脸都气红了,“以后不许了,不准和其他虫去泡温泉!”
陆矜淮仰起头,“为什么?你能和雌虫一起洗澡,我为什么不能和雄虫一起泡温泉?”
路诺斯太后悔自己的嘴乱说,明明他也没有做过的事情,为什么要因为一时爽快而瞎说?
“我没有……”路诺斯咬了下牙,小声道:“一次都没有。”
“是吗?”陆矜淮微顿,“我不信。”
路诺斯终于明白了话不能乱说,被陆矜淮不信任,他忽然觉得自己没了清白。
——更伤心的是,这还是他自己污蔑自己。
“我没有我没有。”路诺斯张嘴用牙磨了磨陆矜淮的脖颈,低声祈求,“我真的没有,你也别再和其他虫泡温泉了……”
陆矜淮轻轻揉了揉路诺斯的银发,“你说没有就没有吗?”
“嗯。”路诺斯认真道:“我是正经虫。”
陆矜淮的指尖轻轻抚过路诺斯的虫纹,留来阵阵酥麻的痒意,“看着不像。”
路诺斯睁大眼睛,“哪里不像?”
“你和多少个雌虫一起洗过澡?”陆矜淮眸光微深,路诺斯一下说有一下说没有,让他也没法确定。
虽然知道这在军雌之间是正常情况,虫族之间的同性别之间没那么多约束,况且上了战场之后也没有条件去介意这么多。
但陆矜淮心里还是有些介意。
“零个。”路诺斯后悔死了,“军部的浴室有独立隔间,我没有和别虫一起洗过。”
陆矜淮心不在焉地揉了揉路诺斯的虫纹,似乎是在思考路诺斯话里的严谨性。
路诺斯先前说是不可能是无缘无故,不然为什么要凭空说这件事?现在忽然否认八成也是看他生气了,才改口说的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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