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庭偏头摆弄着桌上的花,咋这么不自在呢。
“一个月不见,我来收信和阅读笔记。”程南弈开口了。
“什么玩意儿?”元庭倏地喊出声,不可置信的看向他,手里的花也因为用力直接折断了。
大爷的,这花带刺,扎死他了。
元庭吹着手,瞪着程南弈。
“信和阅读笔记,怎么了?”程南弈眯眼,“你不会以为我出去念书,就管不到你了吧?”
元庭:“……”
是的呢,他就是这么想的。
程南弈扯过他的手看,被玫瑰刺刺了一下,出了一点儿血。
程南弈第一次这么仔细看元庭的手,修长白皙,因为太瘦而显得骨节有些分明。
“哥哥,我念高一了,我忙得很,真的,你又不是没念过高中,高中节奏多快呀,我哪有空写信,哪有空看闲书还写阅读笔记。”元庭顺手在程南弈手上挠了一下表达自己的不满。
“忙得很?”程南弈冷笑一声,扔开他的手,“考倒数第一叫忙得很?我看你快乐的很呢。”
元庭大惊:“……你怎么知道我考倒数第一?”
程南弈懒得回答他,只看着他:“一年时间吧,文理分班时,你要考进火箭班。”
“????”元庭惊呆了,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东西?
考火箭班?
他脑子又没问题,考什么火箭班。
“我为什么要考火箭班?”元庭真诚提问。
“你要考川海大学,至少得年级前十。”
考川海大学?
元庭乐了:“我啥时候说我要考川海大学了?”
“我说的。”程南弈说。
元庭:“???”
“我不想考川海大学。”元庭说。
“为什么?”
“不为什么呀,不想考就是不想考呗。”
“那你想考哪所大学?”
“……考哪所也行啊,是个大学就行呗。”元庭开始说自己的歪理,“读大学是为了干什么?是为了赚钱呀,可我这个人向来视钱财如粪土,所以,考的好与不好没什么区别。”
程南弈听笑了。
视钱财如粪土这话从元庭嘴里说出来就跟听笑话似的。
元庭轻哼了一声,别当他看不出来,程南弈在嘲笑他。
元庭拿起筷子开始吃东西,主打一个摆烂,学习是不可能学习的。
谁也管不着他。
程南弈没再继续之前的话题,也拿起筷子开始吃饭。
“你十一怎么不跟同学一起出去旅游?”元庭问。
元庭等了一会儿没听到程南弈的回答,以为他每天见,抬头看他,就见程南弈有些犹豫的看着他。
他很少在程南弈脸上看到这种表情。
“咋了,发生什么事情了吗?”元庭放下筷子。
程南弈叹了口气:“我大伯要结婚了。”
大伯要结婚了?
结呗。
吓他一跳,还以为咋了呢。
结婚多正常啊,十一结婚更正常……
等等?
谁要结婚?
我去,程南弈的大伯不就是他后爹吗?
“我爸要结婚了?”元庭脱口而出。
程南弈听到这个称呼,还有些恍惚。
元庭脑子已经开始急速运转,程绍霖又要结婚了?
四十多岁头婚的人,他还以为他经历过一场失败的婚姻后就不会再有结婚的打算了,这咋五十多了又结婚了?
元庭开始挠头,啊啊啊啊……
这要再来一个舒芷兰就直接杀了他吧,真的,不想活了。
“那女人是谁?咋认识的?多大年纪?有孩子吗?男孩女孩?对我后爸好吗?”元庭一叠声的焦急发问。
“其实算是熟人。”程南弈说,“大伯母……她是学中医的,跟着的老师是爷爷的故交,爷爷去年有段时间身体不太好,所以大伯与那边走的有些勤,一来二去就认识了。”
呃……
有些耳熟。
元庭歪头:“姓啥?”
“姓钟,叫钟薇,今年不到四十岁,一直没结过婚,所以没有孩子。”程南弈回答他之前的问题,“跟大伯……看着还挺好的。”但当初大伯跟元庭他妈妈也挺好的。
元庭:“……”呃,钟大夫呀……
上辈子程南弈腿伤了以后,一直找中医调理,就是程南弈口中说的老爷子的故交,后来老大夫年纪大了,平日里的针灸就换成了他的徒弟,也就是钟薇。
元庭一个星期起码见她四五次。
两人那是相当熟悉。
这位钟大夫特别爱脑补,经常给元庭开补药,还悄悄塞给他一些润滑膏,说是百年配方,用了后会更丝滑,在下面的那个要学会保护自己。
元庭说两人不是那种关系,钟大夫就一脸“我懂我都懂”的表情,给元庭气的呦,即便是那种关系,也该是程南弈在下面呀。
也就是那时候,元庭知道虽然程南弈腿不行,但某些方面的功能还是有的,所以他晚上睡不着时就暗戳戳琢磨程南弈,寻思他天天寡淡着一张脸,也不知道有没有需求。
这位钟大夫闲着无聊的时候还爱拿元庭试手,动不动就给他来两针,有一次直接麻了半边身子,元庭见了她都躲着她走。
没想到,这辈子命运的齿轮一转给后爹和她转到一起了。
如果还是上辈子的那个钟大夫,那元庭是相当放心的。
看着元庭脸上表情变来变去,程南弈伸手在他额头上敲了一记:“怎么了?”
“挺好,挺好。”元庭嘿嘿笑,后爹跟钟大夫?
哈哈哈,想想那个画面还挺有意思的。
元庭是真的挺开心的,上辈子的钟大夫就像一束光一样,只有她来的时候程南弈才会平静,眼中才会有希冀,因为钟大夫会特别坚信的告诉他:“相信我,我会让你站起来。”
元庭也信她。
元庭开心了,哐哐哐干了两碗饭。
元庭开心时喜悦是会散发出来的,眉眼都弯着。
程南弈见他眼睛闪闪发光的样子,也勾了一下唇。
吃完饭后程南弈将元庭送回了家,分开时程南弈说:“信和阅读笔记我会来收的。”
“知道了。”元庭没好气的摆摆手,烦人精!
元庭回到家时就看到元庆光手里拿着张请柬,看到元庭就对他道:“你后爸要结婚了,邀请咱们去参加婚礼呢。”
“不去。”元庭说。
“咋能不去呢?”
“前前夫去参加前夫的婚礼,你觉得好听吗?”
元庆光无奈:“这都哪辈子的事儿了。”
元庆光看着元庭,语重心长:“小庭啊,爸爸这得说你两句了,你看你从程家离开以后,你后爸还帮你找学校,咱家开了这个废品收购站以后,人家段总那里为啥这么照顾,帮着联系客户,找学校找医院合作,不都是看在程家的份上嘛,咱得感恩。”元庆光其实一早就想说了,他儿子跟程家割裂的干干净净,也太无情了。
“哦。”元庭转身进了浴室洗澡去了。
元庆光:“……”得,白说。
青春期的孩子,真的让人头疼。
程绍霖婚礼这天,元庭偷偷摸摸去看了一眼,挺好,后爹挺开心,钟大夫也挺开心,两人都笑容甜蜜,老爷子精神也不错,这样元庭就放心了。
程绍霖婚礼结束以后,十一假期也差不多结束了,程南弈走之前过来收走了信。
这是元庭日夜赶工狂补出来的,一共三十多封信,差点儿给他写吐了。
程南弈要拆,被元庭按住手,眼神真诚的看着他:“哥哥,不要当着送信人的面拆信,不礼貌。”
程南弈带着一堆信回了学校后,一封封拆了开。
每封信就一句话,就差将“敷衍”二字写在信封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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