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如果是单集低成本的校园电视剧,他根本没必要跳这个槽,他本身就是电视剧演员出身,演这种类型的角色也是驾轻就熟……”陆子羲话说到一半,没再说下去了。
“是啊,远鸿完全可以给他一样好的,甚至更好的,是他自己不知足。”晏允臻的眼睛凝望着远处,忽然话锋一转,“陆闻启,想拍戏吗。”
“啊?”陆子羲一时半会儿还是没法适应这个新名字,眨巴着眼睛看向他。
“我问你,想拍戏吗?”晏允臻啧了一声,“你这小孩儿今天是不是有点傻。”
“我不是小孩儿,我二十……我二十二了!”陆子羲下意识地反驳到一半,赶紧改了口,很快意识到晏允臻前一句话说了什么,“你说,拍……拍戏?”
虽然他已经过了的试镜,但拍和拍电影绝对是两码事。没有小荧幕,直接进阶到大银幕,这么高的起点,前世的陆子羲都没有,晏允臻又凭什么给他?
“虽然我不知道你的演技是怎么磨砺出来的,你有没有过演艺经验,但我能很负责任地代表远鸿告诉你,你的演技很有灵气,是我见过最好的新人,没有之一。”晏允臻紧盯着他的眼睛,“来远鸿吗?”
“来远鸿,影版,就是你的。他们拍的虽然差,但这个ip非常好,主要受众群为年轻女性,也有利于人气积累。”晏允臻朝片场扬了扬下巴,“论制作,远鸿不会输给天翰。天翰只出偶像,而远鸿出的是演员。”
说完,晏允臻就紧盯着他的眼睛,希望从中读出欣喜的光芒。
他希望自己没有猜错,对眼前的这个人来说,做演员会比做偶像更重要。
“我能理解为,这是远鸿对背叛者的打压和报复吗?”可光芒并没有如期出现,那人只是笑了笑,“一场尽管对我有所利用,但仍然是双赢的报复。”
“曾经是,但现在不是了。”晏允臻说,“远鸿很欣赏你的能力,我们本来打算在拍摄结束之后再和你商谈这件事,但昨晚的事情让我担心,你的经纪人会先我们一步毁了你。”
让你担心,还是让你们担心?
这句话绕在陆子羲心头,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
但他更加确定,昨晚一定发生了什么类似英雄救美的事情,不然晏允臻不会今天一见到他,就对他如此上心。
“我会考虑一下的。”陆子羲犹豫了半天,问道,“就没有别的理由了吗?”
“我今天看你格外顺眼,算不算理由?”晏允臻低头看了看手上的手表,“我还有事,先走了,你要是还想看这混乱表演,可以继续蹲守。”
“我也回去了,看看剧本,早做准备。”陆子羲摆了摆手,刚准备从山崖边往下攀,忽然觉得胃里一阵绞痛。
又发作了!
晏允臻看着他一瞬间变得惨白的脸色,神色微变:“你怎么了?”
“不劳您挂心,”陆子羲嘶嘶地抽着气,“老毛病了,我找块儿石头靠会儿……”
“下来,去医院。”晏允臻不由分说地道。
“没见这正疼着呢吗!下不来!”陆子羲疼得有些烦了,就吼了他一句,吼完就后悔了。
他还真当自己还是以前的将门虎子新晋影帝啊!
给点颜色就开染坊,哪来的毛病!
“你还真是不怕我啊,”晏允臻咬了咬牙,“这么多年了你还是第……”
两个人都怔了一会儿,连胃都陪着等了会儿才疼。
因为他们都知道,这是第二个。
第一个连追悼会都开完了,死得透透的。
陆子羲不知道为什么,就有点不合时宜地想笑。
“我带你去私人医院。”晏允臻的口气渐渐和缓下来,“保证没有媒体发现。”
陆子羲不解地眨了眨眼睛。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不敢去医院治胃病是因为做吃播?”晏允臻长吁了一口气,“别再做那行了,伤身体。”
“这回就当入职体检了,以后好好拍戏。”晏允臻又甩下一句话。
他不希望陆子羲以为自己是在特别关照他。
哪怕自己的确是。
“我下不来,”见晏允臻一直看着自己,陆子羲苦笑了一下,伸出手道,“要不然你扶我一下?”
他的本意是开玩笑,谁知道晏允臻真的慢条斯理地解开了外套的扣子,然后上前一步,稳稳地借力,将陆子羲的胳膊搭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走啊,还要我背你?”晏允臻终于忍不住再次皱眉道,“等什么呢?”
此时正是初春,两人身上的衣服都不是很多,陆子羲的胳膊直接触碰到了晏允臻光滑的脖颈,甚至能感受到他身体的热度。
他的脸居然不可控地唰一下子红了。
想他陆小爷虽然没正儿八经谈过恋爱,好歹之前也活了二十八年了,就是换了个身体而已,要不要这么纯情啊?
但陆子羲有些悲哀地发现,这具身体的原主还真的就是很敏感,很害羞,别说搂搂抱抱了,搁以前那要是晏允臻能看他一眼,这小粉丝就得面红耳赤无地自容,恨不得跟个小松鼠似的拿尾巴把脸遮起来。
陆子羲咬牙扛着松鼠式藏脸的冲动,晏允臻转过头,却以为他还在胃疼,眼神里的关切彻底流露出来,让陆子羲不由得偏开了头。
他将手握成拳,放在口袋里,谨防自己终于忍不住害羞而条件反射地把晏允臻推开。
本来就是啊!都是大老爷们儿有什么好脸红的!
他这样想着,脑海里却浮现了一个声音。
[已查看对方身份牌,身份为:预言家]
陆子羲猛地一愣,立刻转头看向身边的晏允臻。
第十章
陆子羲这才发现,自己伸进口袋里的手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触碰到了那张被他无意中带出来的“预言家牌”,也许是某种隐藏的使用方式被触发了,它当即就自行检验了离陆子羲最近的人的身份——晏允臻,预言家。
在狼人杀游戏里,一个游戏只能有一个预言家,他不明白,同时出现两个预言家代表了什么,让他更加细思极恐的是,无论这是因为什么,都肯定了一个事实——晏允臻的手上,必须有一张和自己一模一样的“预言家牌”才行!
而他拥有这张牌,是因为有红包群,可晏允臻又是因为什么,难不成他也……
陆子羲摇了摇头,想尽可能地将自己脑海里荒诞的想法驱逐出去。
潜意识里的直觉告诉他,他不应该轻举妄动,而是应该旁敲侧击,问过那群系统再做打算。
说不准……说不准就是有人体质特殊呢,生来就是先知,生来就不是平民,倒也还符合晏允臻这种金光闪闪的出身,一个身份而已,知道他是好人就行了。
陆子羲一边狠狠揉搓了一把因为害羞的生理反应而不断升温的脸,一边这样想着。
————
晏允臻说话算话,果然没有把他带到公立医院,而是亲自开车领他去了一家私立医院,行程全封闭,连个司机都没有。
正午的阳光和煦地穿过前车窗,洒在两人的身上,晏允臻依旧是习惯性地半皱着眉,修长的手指搭在方向盘上,手腕的表盘折射着金属质感的冷光。那近似于白种人的白皙皮肤在阳光下白得发亮,偏偏并不显得精致过头,倒给了他一种特殊的如终年冰山上皑皑白雪般的美感。虽说是混血,但晏允臻眼梢较长,向上勾起,眼波间光华流转,时时刻刻透着凌人的气势,一张刀削斧凿的脸上就这么一双眼睛能找出东方的影子,但也就是这么一双眼睛,让他在中西方古现代的题材里都能站稳脚跟。
好看,确实好看,但在胃疼前面,再好看陆子羲也没心思欣赏。
陆子羲窝在副驾驶上摁着再次开始作乱的胃,终于忍不住多余地问了一句:“没有抱枕热水袋之类的吗?”
晏允臻转头,奇怪地看了他一眼,那眼神分明就是在说,你看我像是该有这些东西的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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