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伊只觉坐在自己身边的人是世间最可怕的恶魔,让他无力翻身再与其斗争,可是他却还是不甘心。
不甘心被他就这么压制住,像一只待宰羔羊。
乔伊盯着脚下距离地面足有几十米的地面,若是从上面掉下去,必死无疑。
蓦地,乔伊伸出手,要将薛止烨推下去。
然伸出的手却是一沉,瞬间被薛止烨大手擒住,薛止烨早有防备,自上一次被乔伊用香炉偷袭之后,薛止烨便时刻警惕着乔伊。
乔伊身形顿住,望着目光阴鸷暴戾盯着他的薛止烨。
薛止烨突然反手用力一拧,乔伊的胳膊被他一下子拧在了背后,不待乔伊去挣扎,薛止烨已经将他怼到高耸的台板边沿,让乔伊的上身都悬到了半空中,只要他一松手,乔伊就会坠下观星台,粉身碎骨。
乔伊被惊的忽地浸出一身冷汗,紧接着反应过来,薛止烨根本就没有打算将他推下去,因为他还没有折磨够他,没有让他生不如死。
乔伊深呼吸一口气,对身后的薛止烨道:“你吓唬不到朕的,朕也不恐高,你这么提着朕,只是在浪费你自己的力气。”
薛止烨眸色沉静的盯着乔伊。
小皇帝有着一股子倔强,不是他一时半刻能征服,驯化的了的。
薛止烨手一提,将整个人几乎都要悬到半空的乔伊拽了回来,一把将乔伊甩在了木板上。
这一下力道不轻,乔伊被摔的痛吟了一声,刚要从地上爬起来,身体陡然覆上的重力,让他再次趴在了地上。
薛止烨一只膝盖顶在乔伊单薄的后背上,压制着他,让乔伊无法动弹。
“皇上到底还是年龄太小,喜欢闹腾,还不计后果。”薛止烨语气寻常,但却说出了数九寒天的森凉意味。
说话间,薛止烨手从乔伊的大腿缓缓滑向他纤细的小腿:“或许这一段时间是臣对皇上太纵容,让皇上恃宠而骄,该给皇上一点做错事的教训了。”
他的话音未落,握在乔伊小腿上的手指慢慢收紧,施加起力道,又蓦地狠狠一捏,紧接着传来骨裂的声响。
“啊……”乔伊被疼的惨叫一声后,便昏死了过去。
“皇上?皇上?”耳边有人在一声声的在喚他,乔伊睫毛颤了颤,随之睁开眼来。
他刚一醒来,双腿上便传来锥心刺骨的疼痛。
“皇上,”小福子望着乔伊缠着厚厚纱布的双腿,忍不住哭了起来:“奴才以为这段时间摄者王变了,对皇上好些了,孰料还是对皇上这般的残忍。”
乔伊忽然觉得很可笑,他绞尽脑汁,费尽心思,想自保,对付薛止烨,谁知他兜兜转转一圈,又跑回来原地。
此时此刻,跟他刚穿过来时一样,不,比那时还要惨,他的腿很疼很疼。
“皇上喝点水吧。”小福子手中端着水,要喂给乔伊喝:“您现在还在发烧,不能老是这么干烧着。”
“干烧?”乔伊反应过来自己的腿为什么会这么疼了,因为太医只是简单给他包扎了一番,连点药都不给他用。
让他硬生生的挺着。
对,这就是薛止烨对付傀儡皇帝的一贯手段。
“朕自己来。”乔伊勉强撑起身,接过小福子递来的水,大口大口的喝了起来。
一杯水喝干后,乔伊问道:“顾院判怎么样了?”
顾兆澜帮助乔伊的事情,都被薛止烨知道了,乔伊自然会担忧他。
“被摄政王杖罚三十,免去院判的职务。”小福子说完,忙安慰乔伊道:“三十个大板子对顾院判一个大老爷们不算啥,院判之位更是对他可有可无,所以皇上不用担心他了。”
小福子顿了顿又道:“皇上也不用为奴才担心 ,摄政王只是罚了奴才半年的月俸,奴才在宫中有吃有喝的,有没有月俸都无所谓。”
乔伊垂眸看去自己的双腿,他似乎对其他人的惩罚都不是那么重。
“皇上,顾院判刚刚来过,只是被守在门口的侍卫阻拦住,没法见您,他很在乎您的。”
小福子这个没有眼力见的,都到了这个时候,还不忘想当月老,为乔伊和顾兆澜扯红绳。
乔伊对小福子的蠢笨气的脑仁疼,缩在被窝里,来了个眼不见心不烦。
隔了会,乔伊好似想起了什么,在被窝里闷声闷气的再次叮嘱小福子道:“小福子切记不要将那日的事情讲出去,知道了吗。”
乔伊说的是薛止烨的血融入他皮肤的事情。
小福子重重点头:“皇上放心好了,奴才不会乱说的。”好奇的又问道:“皇上,那日沾染到你手上的邪乎东西到底是什么啊?”
“不要问了。”
乔伊道。
乔伊始终不放心小福子,倒不是怕他背叛他,只是小福子太单纯,没啥心眼,容易被坏人欺骗利用,所以小福子知道的越少,乔伊感觉自己越安全。
他现在心情很是消极抑郁,怕祸不单行。
顾兆澜从乔伊的明轩宫离开后,径直去了御书房。
皇上的腿再不治疗,怕是真要落下残疾了。
他活着,就不能眼睁睁的瞧着皇上遭此大劫。
顾兆澜停步在御书房门前,整理着自己愤怒的情绪。
这次他不能再冲动了。
顾兆澜整理好情绪,刚走两步,就见刘公公从御书房中出来。
见到顾兆澜,自然是知道他来做什么打了,人心中也是对乔伊很同情,可又爱莫能助。
“顾院判,摄政王没在御书房。”
顾兆澜问道:“他去哪了?”
慕临的房间,薛止烨将刚装入自己血的小玉瓶放到了桌上:“纯阴之体的人远远要比本王料想的难寻上许多。”
每隔几日便要从他体内放出血,拿去找纯阴之体的人,都白白浪费了。
慕临捋着花白的胡须:“委实这种事情,跟运气有很重要的关系。”略顿“几十年前,老夫随着师父当游医时,就遇到这么件事,一个老员外害了病,需要用一味罕见异草,那老员外动用许多人力去找哪一味异草,可找了半年都无果,孰料最后却在自家的花园中寻到了。”
听了慕临的话,薛止烨眸色轻闪,似是想起了什么,忙问道:“本王身边有一个人,本王每每接触他时,身体都会莫名感觉很舒坦。”略顿“尤其在本王毒发时,特别的想靠近他,这是为什么?”
作者有话说:
第38章 让你亲眼看着本王是怎么折磨他的(3600字)
“这……”慕临捋着胡须,拢眉思考一会,说道:“按照常理来说,他应该是纯阴之体的人,只有纯阴之人,才能在无形中牵扯你体内的毒种。”
慕林看向薛止烨微颦的眉宇,又道:“可摄政王既然如此说,便是确定了他不是纯阴之体的人了。”
说到此,慕临苦笑“所以从此事上看,是老夫才疏学浅了,医术不够精湛,无法解释的通啊!”
薛止烨轻叹一声:“他年庚十九,不符合纯阴之体的人。”
慕林愣了下,问道:“摄政王没有滴血确认?”
薛止烨摇了头:“没有。”看向慕林问道:“你的意思是,他的年龄有假?”
“老夫有此意。”慕林道“委实在寻找纯阴之体的人时,那三点年龄是最不稳妥的,毕竟有些人会因为一些原因,多报亦或是少报年龄了。”
薛止烨沉吟顷刻:“他的年龄无误,臣可以确定。”
小皇帝的生辰八字,就在御书房中放着。
尤其顾兆澜的父亲是当年接生小皇帝的医师,医本上都记得清清楚楚。
慕林现在比谁都想薛止烨找到纯阴之体的人,他好离开皇宫,遂又道:“什么事情都不是绝对的,”说着,他看了一眼桌上盛着薛止烨血的小玉瓶“摄政王不妨用您的血去验证一番,左右也没有什么坏处。”
薛止烨拿起桌上小玉瓶,希望不是令人失望的结果,随即人推开房门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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