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就是说,他们爹妈对自个儿估计也没这么上心吧。
赵梓涵十分感慨,感慨的情况下就是与他们部长学着大人模样碰杯——但是她们喝的是饮料,男生们喝的才是带酒精的饮料,这些饮料最终也半滴没进时郁的嘴,或许进了一点,是他开头抿了一口,马上就被蒋聿泊夺过去了。
时郁眯着眼看他,蒋聿泊说:“看什么,再看也没有,你想喝这个味道的话,回去让家里的调酒师给你调个没酒精的出来。”
时郁还没有在蒋聿泊眼皮子底下摄入过酒精含量多的东西,想当初小时候他爹一时好奇,大过年的学着其他不着调的长辈要给孩子尝尝酒——这个孩子就是被他抱在怀里坐着的呆萌小时郁,蒋父只是用筷子沾了一点点葡萄酒的汁水,当时的小蒋聿泊就和被惹怒的小狮子一样冲了出来,劈手从不靠谱的蒋父怀里把小时郁抢出来,并在当天晚上与沈母一起对蒋父进行了长达半个小时的言语“攻击”,在蒋父的举手告饶之下才勉强出气。
只是酒精而已,时郁虽然身体有些不好,但是也不至于那么挑剔,对酒精也没有过敏的迹象。
倒是蒋聿泊。
时郁盯着蒋聿泊的视线逐渐变得冷漠危险。
年轻的部员们头一次出来玩,有些耍疯了,但是还保持着乖乖的脾性,挨个给他们最爱的时部长敬饮料,一边自然的与蒋聿泊去碰杯,一边抱着饮料与时郁诉忠心。
蒋聿泊倒丝毫没有意见,他虽然不喜欢看见时郁被别人占去时间,但是听到别人夸时郁,却变得想像头温驯的狮子,好几杯饮料喝得心甘情愿,并时不时点头表示赞同。
最后他看时郁的眼睛都水亮水亮得了,像是在看自己最杰出的宝贝。
与气质越发冷淡下来的时郁形成鲜明对比。
没错,蒋聿泊这家伙,酒精不耐受。
他不会胃痛恶心,但是却会像个笨蛋一样失去神智!没错,失去的还不是理智——这时候如果有人与他攀谈蒋氏的问题,蒋聿泊能轻松有条不紊的把对方唬住,但是神智却没了一干二净,尤其在时郁身上。
“别喝了。”
时郁按住蒋聿泊拿着饮料的手。
“还有你们。”他目光扫视一眼马上变成乖宝宝的部员,叹了一口气:“时间差不多了,都回家吧,下次再聚。离得近的拼一拼车,有落单的女生的,告诉我。”
蒋聿泊被他按住手,就像个大狗一样黏糊过来,长臂一揽,搭着时郁的肩膀,头也挤过来,靠在他肩头颈窝的地方,还往里使劲,仿佛要在时郁的肩窝住下一样。
时郁皱着眉扒拉了一下他,“蒋聿泊,你不要装醉,你知道下场吧。”
蒋聿泊只当没有听见,他现在也的确没有那么清明,只觉得时郁冷邦邦盯着他的眼睛都是好看的。
某一时刻与冷漠无情的时特助重合在一起,让蒋聿泊有些咬牙切齿。
时特助那个人,就算是在床上,也不会给他一个好脸色,两个人较劲一样。
分明是他主动替他爸分忧,来毁坏他的婚姻!还处处都管他。
他当然绝不可能喜欢上一个“内奸”!还是个冷漠绝情的内奸!
蒋聿泊吊的更重了,他比时郁高了不少,最重要的,两个人的体格差异有些夸张,时郁觉得自己背上背了十个担子。
部员们已经自发分好队伍,见蒋聿泊这个模样,男生分分担负起送女生回家的职责,毕竟他们的时部长看起来更不清闲。
赵梓涵甚至忧愁的开口:“学长,要不要我帮你把额……送一下蒋学长?”
闻言,时郁的脸上漫上一层薄红,他低声在身上黏糊的大狗耳边呵斥了一句:“站稳!不然就让梓涵她们送你回去。”
蒋聿泊立刻安静下来了,站得笔直,手插着兜,低着头,寸头下深邃的眼睛微低着,一副凛然凶神恶煞的清醒模样。
赵梓涵:……
(zzxxbbb鸟语脏话),所以他刚刚全都是装的吧?害得他们时部长这么辛苦!
赵梓涵咬牙,但是与“不懂事”的蒋聿泊相比,懂事的她乖乖的听从时郁的指挥,一直等司机来接才上车离开。
车都开了,她才敢冒出脑袋,朝后边吼:“蒋聿泊你这个坏蛋,别想欺负我们部长!”
莫名其妙的蒋聿泊:?
他欺负什么了,是时郁欺负他才对吧。
他就背一下时郁怎么了,事多的时部长还非得以散步为由,都不让他背了,一点也不像小时候听话。
部员们都走了个清净,时郁也没想与蒋聿泊一起走回去。
先不说蒋聿泊现在不清醒的模样,就算是他清醒了,这里距离蒋家老宅的路至少要走两个小时。
时郁只是想让他吹吹风清醒一下而已,走了半个钟,就打电话叫了蒋家的司机。
蒋聿泊还有些不乐意。
他十分满意这种只有自己和时郁两个人的时候,并肩走在路上,别人是一对的,他们也是一对的,任谁看一眼都知道他与时郁是关系最好的兄弟。
时郁冷笑了一声,告诉他如果不老实坐车回去,晚上就睡客房。
蒋聿泊很不满意受到威胁,但是为了晚上的合理待遇,他勉强同意坐上司机的车,但是上了车,也不老实,借着醉醺醺的睡意,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趴在了时郁的腿上。
司机往后看一眼,乐了一声,然后把隔板给升上来了,别吵到他们大少爷睡觉。
蒋聿泊安静下来之后,时郁脸上的冷意才慢慢褪去了。
他盯着了一会儿蒋聿泊轮廓分明的侧脸,最后又抬起头,闭目靠在后座上休息。
下车时蒋聿泊已经清醒过来了,又或者说,回到家里就意味着他要监督时郁吃饭睡觉洗漱,常年养成的习惯让蒋聿泊分毫也不懈怠,刚踏入家门就已经变回那个稳重可靠的“管家”模样,除了他偶尔还有些发傻直接的举动之外。
这点在睡觉时再次得到了印证。
虽然还没分床,但是在时郁的强烈要求之下,两个人已经变成了两套被子,床太大,分开两床,就像隔着一道大洋,如果不是故意靠近,一整晚都不能挨到一点。
这正是时郁要求的状态,蒋聿泊说道理说不过时郁,所以老老实实蛰伏了一周,到今天爆发了。
他再次挤着被子靠到时郁背后的时候,忍无可忍的时郁掀开被子,要去客房。
蒋聿泊立刻坐了起来,时郁三番两次的闹这么大动静要与他分开,这让蒋聿泊也恼火起来,他虎视眈眈的盘坐在床上,盯着床下的少年:“你到底在发什么脾气,从小到大我们都是这样睡的。”
“那是小时候,我们现在已经不应该再这样了。”
时郁也被他逼迫得有些恼起来。
他已经在努力把俩人之间的界限分开了,但是蒋聿泊有意无意,总是在干扰他的行动。
而最重要的,蒋聿泊从来没意识到过这中间的问题。
第63章
蒋聿泊黑着脸起身, 他比时郁高大半个头,这么凶的走下来,整个人的阴影都把时郁笼罩住。
蒋聿泊抓住时郁胳膊,深邃的眼睛看他一会儿, 下定论:
“你就是在闹脾气。”
时郁冷冰冰的看着他, “没错。”
“我知道你又要说什么, 不外乎是兄弟之间这样做很正常, 但是我觉得这样不正常。”
这句话让蒋聿泊瞬间面色沉了一下。
虽然他一直没有表现出来,但这的确是上辈子蒋聿泊一直虎视眈眈的事情之一。
他与时郁“感情不和”,两个人互相看对方不顺眼, 蒋聿泊自负又自傲,当然不会放下自傲喜欢时郁——至少不会明面上喜欢。
但是时特助也未必对他有几分感情, 所以对他下手向他爸汇报得毫无心理负担。
更有甚者,可能时郁根本都不喜欢男性, 只是为了报答他爸的资助之恩,所以才同意与他结婚而已。
只要一想到这个可能, 蒋聿泊就心里发梗。
而这个假设,和现在时郁说的话完全重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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