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夜到了酒店门口还没有反应过来,就晕晕沉沉地下了车,临走的时候李子浔把他的风衣外套递了过来,上面有男人身上沉沉的冷香,乔夜闻了一下,分辨不出来是什么味道,手指笼了一下风衣的领口,转身离开的时候低声道了声谢,风衣袖口有点长,垂到苍白的手背上,青年艳丽的轮廓愈发分明。
李子浔分心看了一眼乔夜薄薄的嘴唇,上面沁着一抹隐约的红,他心想这确实很适合接吻。
聚餐是在顶楼的旋转自助餐厅,来了好几个学院,一群中年人乌泱乌泱的凑在一起,膘肥体壮的推杯换盏,嘴里说着奉承的话语,酒气和烟气乱飞。
乔夜从饮料区拿了一杯饮料,苹果汁冰冰凉凉的,他抿了一口下意识地觉得有些反胃,强忍住呕吐的欲望,去了露天阳台上通通风。
到了阳台就看到物理学院相熟的一个年轻老师,他也被抓壮丁来了,躲在阳台花盆后面打斗地主,一边小声和手机里学生讨论学术,看到乔夜挥了挥手算作打招呼。
乔夜靠在墙上,打开备忘录也打算构思一下论文,饮料随手放在手边。
看了半个小时,他摘下眼镜揉了揉疲惫的眼睛,这一下仿佛解除了什么封印一样,美貌毫无保留地泄露出来,刀刃一样逼人,被旁边阳台上一群人捕捉的正着。
乔夜对此毫无所知,他单手拎着细细的镜框,盯着面前有点卷曲的花瓣边缘,不知道想些什么。
2021-02-17 14:41:59
番外
餐厅是在顶楼,外面是很辉煌的夜景,天幕一线从远处滑落,被城市的灯挑染的微微泛红。
水天尽头下面是来往的各色船只,酒店沿着江,迎着风极目远眺,一江水都被倒映成了城市的影子,被波浪光怪陆离地剪成一片片碎屑,在波光粼粼中缓缓消逝,这座城市在被华灯杀死之前彻夜高歌。
“啧!”旁边物理学院那个老师抬头看了一眼外面金碧辉煌如流水一样的灯光瀑布,皱了皱眉:“乔老师你看看这光污染,简直要人命…”
他是搞天体物理的,本能认为白天黑夜应该界限分明,顺从着古老太阳的步伐向前走,可是城市的夜晚却被人为的灯光化作的烛火点的太亮,白昼长的仿佛没有尽头。
乔夜靠着身后的大理石墙,眯着眼看着脚下的车水马龙说:“可不是嘛。”
就连面前本应盛放的花朵也因为不正常的生物钟显得疲惫,垂着头奄奄一息,何况是人,一时间两个人打哈欠犯困都有了借口,都怪这个城市夜晚不灭的灯和乱七八糟的应酬夜生活。
酒店顶楼的自助餐厅很大,除了他们一群人还有一堆年轻人在聚会,限量版球鞋的荧光一闪一闪的,乔夜看一眼就头疼,为人师表最是受不了这个。
一群人从那边的阳台走过来,乔夜仔细一看,好家伙这头发真是五花八门的,乔夜高中时搞过摇滚乐队,也染过头发,此时看着他们回忆起自己年少轻狂的岁月不禁十分感慨,一转眼自己已经踏在了年轻的末班车上,好一条活生生的单身科研狗。
那群年轻人中头发最鲜亮的那个走到近处,手指尖夹着一根烟,隔着十米开外就对着乔夜吊儿郎当地笑,乔老师皱了皱眉,他被搭讪惯了,此时把眼镜往脸上一扣,顶着旁边物理学院楚老师幸灾乐祸的眼神低声嘟囔了一句:“完了,这事要糟。”
“唉…”对面楚老师笑着说,“拒绝委婉点,别又杀了一颗孩子心。”
“您可别埋汰我了。”乔夜和他相熟打趣惯了,“上次那次纯属意外。”
天知道现在的孩子怎么早熟成那个样子,高中还没毕业就在附中门口眼巴巴地跟着乔夜走,乔夜帮楚宜这个单身男妈妈代开家长会,结果收获了一朵烂桃花。
绿头发的精神小伙衣服挺拓,三步并作两步地走过来,盯着乔夜的脸发愣。
他还没搭讪,乔夜就被他的目光激的受不了了,拉着旁边楚宜先发制人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好家伙,这要是让他开了口这还了得。
刚转过身,手臂就被人抓住了,那人的声音带着烟气一起飘在乔夜耳边,让他的眉头皱的死紧:“走什么啊,小美人?”
从他的视角能看到乔夜苍白冷俏雪一样的侧脸,艳烈的眉目敛在黑框眼镜后面,如同一团月光被收拢在了匣子中,看得见摸不着。
乔夜深吸一口气,正准备发作暴起让这个小弟弟好好看看生活的险恶,拳头已经攥好了,正蓄势待发的时候,一道冷而削薄的声线传来:“放开他。”
乔夜一回头,李子浔站在不远处,看着这边,他的身后,一排西装革履的中年人盯着二人若有所思,乔夜认识中间的几个人,是在他们学校宣传海报中出现过的赞助商,开过好几次成功人士演讲的那种级别。
此时他终于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了,这又是好一出英雄救美的大戏。
只是可惜当事人搞不出什么眼泪汪汪以身相许的戏码,只能站在原地干巴巴地说:“嗨,好巧!”
2021-02-17 14:42:02
第51章
挂断电话的时候手机页面有着一两秒的短暂停顿,然后又转为黑暗,平静的如同这场对话从未发生过。
李子浔把手机扔到一边,和乔夜接吻,他喜欢这个,或者说他喜欢有关于乔夜的一切。
乔夜接吻的时候很专注,习惯性地闭紧双眼,眼睫毛收敛成一排小扇子,垂下一团明晃晃的阴影,李子浔问过他,乔夜说这大概是小时候陪着他妈看一些乱七八糟的青春恋爱电视剧所导致,那时候他妈妈还相信爱情。他理所应当地认为接吻就要闭紧双眼,要不然就是不认真。
这个世界上总是有很多没有道理的事情,活着是一种,爱情也是一种,接吻是另外一种。
乔夜身上的黑色蕾丝睡衣黏在他的肩头,缀着花边的带子已经被汗水和泪水润湿,在锁骨上勒出一道并不清晰的红痕,他仰着头,尖俏的下巴微微抬起,嘴唇翘成一个弧度,可爱的像是一朵小玫瑰花。
情色沿着他的脊椎骨一路下滑,他看上去天真又低俗。
李子浔牢牢摁着他的后脑,加深了这个吻,他一瞬不瞬地盯着乔夜,用目光吻过他每一寸苍白身躯。
此时天空无星亦无月,只有萧瑟晚风,如琵琶轻拂,空灵的走在每一个街头巷尾,路灯的灯光吸引了一堆朝生暮死的昆虫,翅膀纷飞像是下雪,一场簌簌的盛大死亡。
长长一吻结束的时候,乔夜偏过头,舒了口气,他的手指无力地垂在沙发上,然后起身在沙发上团成一团继续打斗地主。
他的欢乐豆都输光了,氪了金又继续打,这是他平静心态打发时间的一种方式,他冷静地时候可以一直赢,一直到麻木,此时却输的惨烈。
睡衣粘在身上很难受,这种东西的情色需求远远大于他的实用性,乔夜经常怀疑会有人每天都穿着这种幺蛾子衣服睡觉吗?他把睡衣脱下来揉成一团丢在地上,几乎赤裸着身躯。
蕾丝睡衣轻薄的布料落在地上发出很细微的响声,如同童话故事里公主一步步走下台阶时裙角摩擦的声响,是一场舞会心照不宣的秘密邀请。
李子浔在身后搂着他,想:乔夜不是公主,他的骨子中不是鲜花和蜂蜜,而是一团冷而透彻的雪,他愿意给他整个世界的王冠。
皮肤的每一寸交叠都带给他一种病态的满足感,他仿佛搂着整个盛宴的鲜花,这让他看着乔夜手机屏幕满满的一坨烂番茄依旧眉目深情,乔夜的斗地主队友显然已经忍无可忍了,在公屏输入框呐喊:“兄弟,你是在用脚打牌吗????”
“要代打吗?”看着乔夜怔愣的迷惑神情,李子浔问,修长的手指搭在乔夜的指尖,操纵木偶一样支配着乔夜的动作。
赢了的时候乔夜关闭了游戏界面,把手机扔到一旁,“怎么不打了?”李子浔问,一边把他的头发挽起,露出半边清晰明澈的眉目。
“没有意思,很无聊。”乔夜低着头,勾着李子浔的手指,试图对准上面细微的纹路,勾出天生一对的谶语。
两个人接下来开始看电影,电视机随机播放一个长长的文艺电影,一个人莫名其妙追着风一直到死亡,这种电影很催眠,乔夜看到一半就昏沉沉地睡了过去,脑子里回忆着之前看过的铅黄恐怖电影的琐碎片段,试图依靠它使疲惫的精神支愣起来,可惜毫无效果,该睡还是要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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