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打开房门之前,没有想过岑清能对他关心到这个地步,将人拉进来也没想到岑清一副真的帮他的架势——他拉人进来,纯粹是看岑清那副好奇的漂亮脸蛋,想拉人进来吓唬吓唬他,别再做这种好奇心害死猫的事。
桌上的医药箱是掩饰也不是,但酒精确确实实是刚喷的。
按道理,稍微聪明一点的,进来的时候也能大约闻出来那股腥膻不好闻的气味,但岑清就好像没接触过,或者不在意,看到纱布就没别的反应了。
眼瞳里射出十分担忧的柔和视线。
……就好像他身上的伤比较重要似的,也可能真的没有经历过和大哥有一些身体上的交流,对那种东西一点都不敏感……
裴薛压下自己脑海里胡思乱想的思绪,临坐下后,那微凉的指尖又碰了下他的脊背。
岑清戳了一下他,轻飘飘的命令。
“衣服脱掉。”
裴薛摸着领口,因为背上的伤痕而耳垂泛红,想去看岑清的神情,会不会嘲笑或者有怜惜的情绪——岑清那张漂亮的脸蛋做出这样的情绪实在好看的要命。
但他目光一下落到了岑清放在纱布上的手背上。
忽然不敢看了。
岑清的指节纤长,指腹圆润,每一弯曲都是美好的弧度,青细的颈脉蜿蜒至手腕,肌肤薄白如雪,好像能闻到血肉的甜意。
而一会儿就是这双手,要帮他涂药换纱布。
裴薛感觉心口垒砌的高墙好像正在一块一块的往下塌。
有点被诱惑,有点被勾起混乱的色心。
而且是第二次了。
心情是……是……什么呢……
他微怔着,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裸着肌理流畅的上半身,手撑着膝盖坐在岑清面前了。
纱布摘下来。
背上稀稀拉拉的几道血痕,周边已经泛着青黑,好像是鞭子的痕迹,分布在满背,也确实如系统所说,脖颈上的痕迹是意外的一道。
“……这些都是成周打的?”
良久,身后响起一声轻轻的低问。
裴薛沉默片刻,“是。”
他没说为什么,岑清也没问,裴蓝川给他解释的已经很详细了,裴家似乎真的是一个比较看重礼教的豪门。
岑清没有多说,拆开消毒棉签,调整台灯的光照范围后,取过裴薛手上举着的伤药,一点点去碰他的背部。
高中生的肌肉十分紧实,冷白色的皮肤即便是在暖色的灯光下,肌理间的阴影也依旧泛着浅淡的紫色。
横亘在背部的鞭痕则显得十分丑陋。
有的伤痕已经结了痂,依旧被撑裂,溢出血丝。
“……很疼吗,”在裴薛克制着刺痛间时不时钻到心里的,被人涂药照顾的酥酥麻麻感受时,耳边又传来少年声音很轻的安慰,“我再轻一点哦。”
岑清看着他的棉签一落上去,脊背的肌肉就猛然绷起,显得爆发力极强的宽背,还以为是自己动作重了。
“疼的话就告诉我……”
“好啦,还有脖子。”
“……怎么搞得,好多血,下手有点、有点狠呀,我问问成周以后能不能别这样了……”
轻轻柔柔的絮语在耳畔浮起。
裴薛耳膜发痒,就好像被棉花做的云朵不打招呼飘进去了似的,软的他难捱。
岑清却是不知道裴薛受了老罪了,他涂完背部,想先把把脖颈上的伤痕一并弄好,围着高中生转了半圈,视线掠过他腿上搭着的上衣要掉下去了,褶皱多的大半部分隐入了黑暗中,只有一小部分被光照到。
显得鼓鼓囊囊的。
直播间:
【裴薛NPC上大分!】
【……要命啊,老婆甜的我浑身都麻,怪不得裴薛有反应。】
【高中生,钻石,没反应不正常吧,顺便一提,清清我也可以是‘高中生’~哦。】
【这条更像和清清网聊的小狗呢,刚刚把宝贝拉进来我还以为要做什么,原来还是挺单纯的。】
【他单纯个鬼,拽老婆那一下可不清白,我更倾向于他被老婆漂亮的找不到北,以至于现在不知道怎么对待老婆。】
大肆讨论的言论刮过。
但岑清还是没多注意那个地方。
他看裴薛真的坐得很端正,为了方便他涂药尽量一动不动,心口软软的。
指尖轻轻托着裴薛下颌,贴上他的脸颊捧起来。
岑清微微弯腰,视线掠过裴薛的眉眼落到了脖颈侧面,帮他涂药。
硕大的喉结在他的视线下忽然滚动。
两人距离很近,落在墙上的剪影,好像鼻尖都相抵在一起。
裴薛只需要稍微往下看一点,就能细细观摩岑清的样子。
灯光明亮,却只能照出岑清侧脸的光影。
纤长的睫毛宛若散开的扇面,在白皙的面颊上投下浓郁的阴影。
一颗鲜红的小痣被光线暖的鲜艳,像是刻意点缀突出在上方的一般,露在影影绰绰睫毛阴影的外面,清晰可见。
红唇轻轻抿起,唇珠也被藏匿了小半。
很认真的样子。
可。
太近了……
近到,他看得清岑清脸上细小软白的绒毛,光滑细腻的肤色透出甜蜜的粉,认真的神态下,眼珠里好像都装着他。
裴薛呼吸微滞。
某个瞬间,他好像不是被岑清涂药的存在,而是正在和岑清接吻。
岑清也不是大哥的情人。
是他的……他的……裴薛忽然抬手钳锢住了岑清的腰,声音低哑,“岑清,你为什么来裴家?”
岑清忽然被他掐住腰吓了一跳。
听到他只是这样问一句,没有别的动作,才将忽然跳的很快的心放回去,吐出一口气。
他把最后一点药涂完。
说话也比较随意,“因为裴家家大业大啊。”
剧情设定,岑清念出来的时候毫不脸红,还拍了拍裴薛的手背,被指骨顶得惊奇的看了一眼裴薛的手掌。
……怎么这个人手指头也又粗又长啊。
两手扣着他的腰的时候,居然一点缝隙也留不出来,把岑清给气到了。
“放开……”
他蹙着眉尖,语调却是很亲昵的样子。
毕竟两人才刚刚亲密涂药过。
裴薛顿了一下,忽然说,“……其实我在外面也有一个房子,如果你……”
——如果你,和大哥感情不好了,能不能……?
岑清隐隐约约听出他未尽的言语,下意识去用力掰他的手指,语气也略有磕绊,“不、不用了吧。”
“裴家并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样……”
裴薛拧眉,本来压着眼睛就显得很凶,此时刻意强调什么似的样子更显得不好惹,对有好感的人表达感情仍旧十分青涩,“那么平安富贵。”
他重音道。
岑清心说,我要是能跑我早跑啦,谁非要在你们这里做任务啊。
不过裴薛老不放手,岑清只能另起话题。
“那……你能告诉我,你们为什么每个人都和成周关系不好吗?”
岑清想到任务,也不挣扎了,任由人握着他的腰,询问的时候也很小声。
看起来真的是为了裴家兄友弟恭似的——一整天都看到裴成周和他们关系很差劲,岑清实在是想不通哪个能真的下手把亲哥哥杀了。
他问的是每个人。
裴薛却说:“他最看不上我,因为我妈把他妈撞死了。”
“车祸。”他缓缓吐出两个字。
他说的面无表情,岑清也看不出裴薛是什么心情,只是一听就震撼到了。
裴家四个儿子,前三个是同一个母亲。裴蓝川给他解释,裴成周和裴傅丞不喜欢裴薛的时候,裴蓝川估计也没多喜欢裴薛。
他呆了好一会儿,不知道说什么。
“……”
“他妈妈和父亲是一起死的,”裴薛继续道,“裴成周收敛遗体的时候,在父亲身上找到了保险箱的钥匙,里面有全部的、未分配的家族遗产——几千几万亿的量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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