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立独行的影帝(21)
“更有看点指的是什么?”云肖不得不问。
“比如他和贾宝玉的同性之情,他对智能的异性之情,这个都会涉及到。”
“有吻戏吗?”云肖忽然来了一句,直接把张导问的一愣。庄文也笑了。
“和智能是有的。不过这个后面看吧,看拍摄情况,可以借位,我们不需要靠这些搏收视。”张导耐心解释,其实心里在想想得可真多,等你真能演了再来说这些吧。
其实选哪个倒真是无所谓,只要能有角色演就行了。云肖也不多做纠结,庄文的一句“秦钟可是能把贾宝玉都比下去的人物”就让他决定了秦钟组,这不明摆着说他长得好么。并且和主演一起对戏,更有看头一说也是实实在在的。
从方石影业大厦出来,云肖给老爸打电话,汇报一下自己这边的情况。然后走路去了公交站台,回家。在车上用手机刷微博,方石影业雇了大批水军,这两天微博上热门话题已经炒起来了,全是关于二十四钗海选的。
到家云肖自己下了碗面,吃完睡午觉。一口气睡到了下午四点多,被李有文电话吵醒的。
云肖伤已经好了,回家都好多天了,李有文怪想他的,“在家呢么?晚上我去接你吃饭。”
“我晚上要去酒吧顶场子。”
“哪里?”
“井冈山酒吧。”
“……”李有文有点失望。
“要不……你过来找我。我唱完了再一起吃饭,我就一个小时就完……我上台有点紧张。”
“怕什么,哥哥我罩着你。”李有文笑着说完,咳嗽了两声。他热感冒已经一个星期了,还没好。
云肖背着吉他到了井冈山酒吧的时候天已经擦黑了。酒吧里陆续地开始进人了。到后台找着了陆里,去和经理打了招呼,说好的一小时六首歌,有客人点单的另算。
回老家的小辫子男一时半会回不来了,经理问云肖愿不愿意来常驻,每天晚上唱一个小时。云肖是想来的,但是也没表现得那么急切,没当场答应,说还要考虑一下。
云肖紧张是有的,抱着吉他往台中间去,高脚凳子上一坐,吉他抱好,灯光一亮,琴弦一响,心自然而然就慢慢镇定下来。先唱了一首云青杨的深海的云,但是云青杨的歌比较偏古风一点,需要静下心来听,并不太适合于酒吧里唱,这种歌唱太多了客人自然会觉得没劲,所以云肖一直都是穿插着夹私唱他老爸的歌。唱到李伯伯要当红军的时候,李有文从门口进来了。
“……鬼子上来就是两刺刀,
为了革命为了党,伯伯就光荣牺牲了。
雨打梨花,深闭门,燕泥已尽,落花尘。
但愿你是那知恩知义的心中客,
不是那无事无非的糊涂人……”
李有文进来的时候,正听到西厢这一段,当时就浓眉一挑,这歌他还真是头一回听,他就对戏曲这类的感兴趣。
李有文冲台子上云肖挥了下手,也不管他看见没看见,直接在离云肖最近的一桌坐下了。酒吧整体的光线比较暗,就云肖坐在光里头。照得小脸白白的,嘴唇泛红,声音圆润,唱这歌的时候带着一点调皮,弯着眼睛,正冲他笑呢。李有文心里莫名就是一动。
一曲唱罢,左边一桌上有一位客人为他女朋友点了一首唯一。李有文立即一招手,服务生快步过来,李有文也不问点一首歌要多少钱,直接掏出钱包往他盘子里丢了一叠崭新的钞票,隆起眉峰想了想,说出了一首歌名。
服务生转回吧台,又走到台子上附耳云肖问会不会唱牡丹亭外,二号桌点。云肖冲李有文耸鼻子,真会点,这歌忒不好唱了。李有文咧嘴笑,小东西真是越看越可爱。
唱完了唯一,接着唱牡丹亭外,李有文在下面交叠着大长腿坐着,跟着拍子哼,“为救李郎离家园,谁料皇榜中状元……这人间苦什么,怕不能遇见你。这世界有点假,可我莫名爱上他。黄粱一梦二十年,依旧是不懂爱也不懂情……”
光线照在云肖额前的发上,在脸上投下一片阴影,更衬得他人唇红齿白。李有文盯着看了一会,转身招手把服务生叫过来,不知道说了什么,反正下面半个多小时,云肖的歌全是二号桌点的。
一小时唱完了,云肖冲李有文比个手势,意思很快就来,然后抱着吉他进后台休息室了。
过了十分钟,现场接了账的云肖背着吉他出来了,手上还拿了一小瓶止咳露。
“给你的。”云肖坐进副驾,把东西塞到李有文手里,这东西是他从陆里的包里拿的。之前有几回无意中看到陆里在后台喝这个,好像是常备药,“我在陆里的备用化妆包里拿的,他备着好多呢。”
“谢谢。”李有文用力拧开了盖子当即就是一口。
“你打算要怎么谢啊?”云肖一边扣安全带一边问。
“请你吃好吃的。”李有文手痒,上去捏了一把云肖的小脸。云肖一拳把他手打飞了。
只是顺手拿了陆里一瓶止咳露,不值钱的东西,云肖根本没多想。和李有文吃完饭,回家洗澡上床,看红楼梦,和梁小博打电话,跟爸爸聊天,然后就准备睡觉了。谁知道晚上十一点多的时候竟然接到了白岸洲的电话。
“止咳露哪里来的?”白岸洲的声音明显是非常生气,火气很大。云肖电话刚接起来就有点懵了。
“在……师兄的包里……拿的。”
“你知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知不知道喝了有什么危害?”两句话问得很凶,云肖心里连抖两下,赶紧摇头,又想到小爸根本看不见,“……不知道。”
白岸洲看到李有文身上的联邦止咳露的时候,当场就发飙了,以为自家弟弟不学好,厉声问他喝了多长时间了,确认了是第一次才放下心来,指着瓶身上的标志告诉李有文这绝对不是一般的止咳露,是放过东西的。喝时间长了会上瘾,是一种毒品。后来问他哪里来的,知道是云肖给的立即又是一阵火直窜上来。
“以后不要和这个人走近,听到没有?”
“……”
“说话!”
“……”干什么这么凶?云肖呆坐在床上不说话。心里一时五味陈杂。
那边不说话,白岸洲也是一阵无奈,不得不放软了一点口气,把联邦止咳露这个东西给他解释了一下,“有瘾的人很难戒掉。不要碰这个东西。知道吗?”
“……嗯。”云肖低低地应了一声。
白岸洲对云肖这种有气无力的表态不满意。这小孩不看着不行。
第二十五章
陆里包里的这种止咳露并不是一般意义上的那种容易上瘾的咳嗽药水,而是从特殊渠道得来的一种加过鸦片水的东西。主要这种药瓶包装过的喝起来方便,并且很不容易引人注意。
云肖因为这个东西被白岸洲骂根本摸不着头绪,等到后面陆里吸毒被爆出来的时候他才真正了解了这个东西的危害在哪里,才明白了陆里为什么自愿被潜,才清楚了他为什么对井冈山的大老板那么言听计从。不过这些都已经是后话了。
云肖问陆里那是什么东西,结果反而被陆里骂了一顿,问他干嘛乱动他包里东西,他说那不是他的,是帮忙朋友收着的。
确实是不该乱动陆师兄的包,云肖不是觉得两个人熟吗。于是把白岸洲的话复述了一遍,提醒陆里不要和这朋友走得太近。
“你听谁说的啊,人家哄你呢,哪有止咳露能喝上瘾的。”陆里的话里带着心虚,可惜云肖没听得出来。
“反正你多留心就是了。”小爸是不会骗他的。即使现在的关系已经改变了,云肖还是下意识地就会无条件地相信那人说的话。
李有文也一样,白岸洲真的扳起脸来,他就像小时候犯了错一样,只有老老实实被大哥训的份。洗完了澡,爬上床,讨好地冲靠在床头上看文件的白岸洲喊了一声哥。
“把头擦干,睡觉。”白岸洲声音还透着不高兴,眼睛根本没从文件里移开。
“哦。”李有文现在也是上班族了,并不能像以前那样睡懒觉的。
过了五分钟。
“哥,我睡了。你也早点睡觉。”
“话多。”白岸洲嘴里这么说的,还是立即抬手将屋子里的大灯壁灯都关掉了,就留着床头一盏小灯和门边上两盏地灯。
李有文翻了个身,不过没立刻闭上眼,而是把手机调成了振动,在毯子里跟云肖发了几条消息才睡。等白岸洲看完文件的时候已经过了午夜了,躺下之前他给李有文把踢掉的毯子重新盖好,弟弟虽然是长大了,但是也还得费心看着才行。今天真是把他气到了,毒品可不是闹着玩的,沾上了就是一辈子的事。还有那个哭包子也是,小小年纪跑到酒吧那种龙蛇混杂的地方去。什么不好做,翩翩要去当演员,进娱乐圈那种大染缸,真是让人不放心。
几天以后,方战钦约兄弟几个吃饭。有些诡异的是方战钦的那个情人段宸这回是和庞泊生一块进的包厢。身体距离有时候就是心里距离,这两个人明显地关系不对劲。这顿饭,方战钦吃得有点沉默,但是连李有文都没冒失地问是怎么回事,不是要给段宸面子,而是觉得这种事当着面问太郑重其事了,也会伤了兄弟和气,不是就个小情人吗,不就是个睡了好几年的床伴吗——话是这么说的,但是方战钦明显是郁闷的,想装轻松都没装出来。
事后,白岸洲单独去找方战钦喝酒。
方战钦的顶楼豪华公寓,两个人躺在露天的泳池边一边品酒一边欣赏盛夏的夜空。
“怎么回事啊?”白岸洲问。
“没怎么,泊生喜欢我就让给他好了,睡了那么长时间了我也腻了,正准备重新找个嫩的呢。”方战钦故作轻松地说。
“泊生是什么样的性子我还不清楚,他要是真喜欢就不会等到现在才有动静了。”白岸洲的意思很明显,他认为是那个段宸在耍花招,“你也消停一阵子吧,还有正源也是,老这么玩,荤素不忌的,身体迟早要亏空的。”还好几个弟弟都还有分寸,只是在性这上面,赌毒都不沾的,那才是真要身家性命的东西。
方战钦端起红酒灌了一大口,“是个男人就缺不了男人女人。大哥,你也该找个固定的了吧,老这么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可不是长久之计。我听说你妈又想给你安排相亲呢。”
“你少给我转移话题。”
“这事包在我身上,我给你物色一个好的,绝对纯的,漂亮的。”
白岸洲和李有文是从来不跟方战钦他们几个一起疯的,但是大哥的喜好,方战钦多少还是知道一些的,白岸洲身材高大,本身性格比较沉,有点冷冰冰的,喜欢掌控一切,他喜欢那种纯的,带着点倔强和热情,看上去又有点小可怜的类型,最好是一手就能把对方掐在手心里想怎么弄就怎么弄的那种。
方战钦这话说了还没有两三个礼拜,这个给大哥物色情人的机会就来了。人选自然是从自家的公司里头物色了。他是大老板,像段宸这样想红的新鲜嫩肉实在是太多了,想捧哪个还不就是他的一句话。而为自家大老板在这件事上出力的人不用说自然也是尽心尽力,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二十四钗的第三轮已经落下帷幕。云肖所在的秦钟这组一共八个人,包括云肖在内留下了五个,一流水的小细腰,白皮肤。秦钟组是和宝玉组在一起搭配着比的,演的是宝秦二人初见的场景,选手们都是化了妆换了衣服的,云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一定比别人演得好,但是评委一致觉得他化了妆以后别的先不说,首先秦钟的那种弱质彬彬的感觉就已经出来了,在外型上他就已经先赢一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