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得收留我。”
邬野临时扯出一个理由来:“你儿子中了我下的蛊,接下来你得收留我,不能让人抓我,要不然,我不给你儿子解蛊。”
清衡看看儿子紧张的小脸,淡声道:“行。”
他答应得太快,快让邬野心头不祥的预感,都更强了。
两个大人,外加门里门外两个小孩儿。
大大小小四个人,气氛说不出的诡异。
邬野顺利留了下来。
明乔也是才发现,邬野身上留了很多的伤。
临天宗是仙门之首,更是魔的天敌。他们给邬野留的伤,自愈起来有点困难。
明乔刚开始还崩溃生气,现在看到爹爹身上的血口子,他吸了吸鼻子,心疼了。
在看到邬野连药都没伤,就粗鲁的给自己包扎伤口时,贴在清衡跟前的明乔,彻底坐不住了。
“不能直接包。”
他迈着小短腿,几步走过去:“要上药!”
他把储物环里的伤药拿出来,撒在了邬野的伤口上。
邬野像是很疼,疼到嘶嘶的直吸凉气。
他嘶一声,明乔的小胖手就抖一下。
抖着抖着,明乔的眼泪又差点掉下来。
“娘亲,你来给他擦点药呀。”
明乔没忘了爹爹的请求,泪眼汪汪地替爹爹隐瞒着身份:“他不是坏魔尊。”
他是爹爹。
这几个字,明乔没说。
清衡扫了一眼伤口,淡声道:“不用上药,一样能好。”
“乔乔,你不是还要修炼么?去修炼。”
“我晚点再修。”
如今屋子里的情况,让明乔很不放心。
他都不敢走出屋子去隔壁找果果哥哥。
时间一点点的耗着。
不知过了多久,天色都黑透了。
游轻走进来,牵着明乔去吃了个饭,又去隔壁看了会儿白果。
他们去的时候,白果又在睡觉。
所以,明乔没能跟白果说上话。
在外面晃了一圈,入夜,明乔也不去游轻或者白果的房间里去睡了。
他睡在房间的床上,跟清衡睡在一起。
“娘亲,他,他睡在哪儿呀?”
穿着睡衣的明乔,小手指了指邬野。
清衡看都没看屋里的另一个人,他随口道:“你想让他睡哪儿?”
明乔当然是想让爹爹睡床。
可看一眼娘亲的脸色,他没敢说。
他丢了一床被子下去,奶音弱弱道:“睡地上,盖被被。”
明乔丢完了被子,小身子往后一躺,乖乖睡到了自己的被窝里。
“娘亲。”
他眨了眨眼睛,奶音软软的:“来睡觉呀,讲故事。”
“嗯。”
清衡躺了回去,他搂着怀里肉乎乎的崽,低头给他讲起了故事。
今晚的睡前故事,不是特别温馨。
故事里的主角是只猪,撒谎骗人,最后导致自己被屠夫给抓走了。
清衡讲的猪,是头大猪。
明乔听着,却觉得自己就是头小猪。
一头骗娘亲的小猪。
清衡的故事讲完,代入了小猪的明乔,焦虑地睡着了。
他睡前还挺乖,靠在清衡的怀里,两只小手抓着清衡的衣服。
一睡着,他就自个儿滚走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夜里总被蹬到墙角,明乔现在自己睡觉,也会主动往墙角滚了。
滚的贴着墙角,他能睡稳好一会。
床是靠着窗的。
窗外有柔和皎洁的月光,似有若无的渗进来。
邬野在床底下还没睡。
他目光直直地看着清衡的背影,一点睡意都没有。
明乔的小呼噜声,在房间里响着。
邬野听着小呼噜声,他轻声叫起了疼。
“清衡仙君,我身上疼。”
“你们门里的长老,下手也忒黑了,他们差点把我打死。”
“我又流血了。”
邬野不但叫疼,他还自己亲手把自己的伤口撕开,好让血气能散出来。
他就这么一直流着血,没有半点自己处理的意思。
背对着他睡的清衡,闭着眼睛,没回头。
就这么过了片刻,清衡吐出了两个字——
“难闻。”
清衡这两个字说完,邬野看看自己流血的伤口,撇撇嘴,终于把血给止住了。
他把伤口随便处理了下,然后,又开始小声嚷嚷。
“地板好硬,睡不着。”
“硌着我伤口了,我伤口又裂了。”
“清衡仙君,你怎么一点人情味都没有。”
“人人都说你心善,我在你面前这么惨,你都不理我。”
“我只对人心善。”
清衡声线冷淡:“对魔,我从来都没善心。”
“你怎么这么歧视魔啊,魔也分好坏的。”
“魔是分好坏,但我不信魔尊是好的。”
清衡这话说的,让邬野噎了噎。
邬野没犯过什么无恶不赦的罪行,但他也的确不是个好人。
他一个孤儿,要真做什么好人,怕是连长大都艰难。
“魔尊是不好,可魔尊也有心。”
邬野坐在地上,盯着清衡的后背,他轻声问道:“你信不信魔尊的心?”
清衡没回答。
邬野耐心等了一会儿,等到最后,他长叹了一口气。
“魔尊想做好人,你不给机会。既然这样,魔尊就不想做好人了。”
清衡:“?”
清衡:“什么?”
清衡意识到不对,想起身,但下一秒,他的背上已经贴上来了一具温热的身体。
邬野太久没抱到清衡了。
在这样的夜晚,他根本不可能把持得住。
他翻身上床,把清衡整个搂进怀里。
“清衡仙君,都说你怜悯众生,今天,你也怜悯怜悯我这个可怜的魔。”
“我心上人不想要我了,我现在很害怕。”
邬野低语着,语调放的轻缓,但他的手,却攥的很紧。
“滚。”
清衡猛地往后拍去,强行让自己的身子和身后的人分开了些许。
他抽出掌心剑来,抵住邬野的胸口。
“从我床上下去。”
邬野不下。
他戴着银面面具,身子没有半点犹豫的往前倾了倾。
在剑尖刺入身体的刹那,他咬上了清衡的唇。
作者有话要说:
野爹:亲亲亲,把老婆亲晕!
——
第77章
邬野不是第一次咬清衡的唇。
他咬的并不用力,但足以让清衡乱了气息。
剑尖刺入胸口的血腥味道,萦绕在清衡的鼻尖,后者嗅着这股子血气,一双眼像是沁了雾。
他的掌心微动,终是将剑收了起来。
“疯子。”
他骂道,又补充:“骗子。”
“你说的对。”
邬野扣着怀里人劲瘦的腰身,额头抵着他的额头,在被他强迫主导的亲昵中,低低的回应道:“我就是罪该万死的大骗子。”
“还是猪。”
“是要被屠夫宰掉的猪。”
邬野句句给回应,就是行动上,看着不像是忏悔了的样子。
他戴着银色面具,愈发放肆了。
清衡被迫绷直了腰身,下巴微微抬起,看着近在咫尺的人。
银色面具掩住了邬野的整张脸,但他棱角分明的脸部轮廓,还是能看见的。
清衡伸出手,想摘他的面具。
邬野没让他摘。
邬野握住他的手腕,不知道是兴起了什么心思。
他口中再次唤起了仙君。
然后,他问:“仙君可否渡我这只魔头?”
清衡白皙的面容上,早染了生理性的绯意,他耳后如瓷的肌肤上,也泛着红。
他的气质依旧清冷,但这一刻的清冷,勾人心魄,让人生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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