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也在拯救全人类[重生]+番外 (下)(24)
裴言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然后静静地凝视着面前的男人。
的确,之前那种古怪的感觉的确消失了,如今面前的男人依然还是俊美的面容让人难以呼吸,只是他较为做作然而依然做作得让人无法拒绝。
但是裴言的心情还是不太好,他现在还是有一堆问题。
不过在此之前他想了想,这些问题可能会让他更生气,所以他还是决定先尊崇身体的意志。
“过来。”
裴言慢慢伸出手,向对方勾了勾手。
“嗯?”亚瑟非常顺从地低下头过来。
裴言攀附上亚瑟的脖子,两个人高挺的鼻尖轻轻相触,裴言安定下了心神,然后全身心地感受着对方的气息。
听着对方平稳的呼吸声,以及在咫尺之间的思念过盛的面容,他叹了口气,心脏跳得很快……说实话,他觉得自己都快要疯了。
亚瑟的表情终于正经下来,雪翠色的眸子微微暗了暗,显得又深情又深邃,要人溺毙其中无以自持。
“王八蛋。”
裴言轻轻开口,然后微微仰了仰下巴,将自己的唇覆盖上对方的唇。
湿润温暖的触感熟悉而陌生,裴言的吻总是冷静而自持的,或者带着一点点的羞赧,向来位于被动方的他这次却吻得过于用力了。
他用力吮吸着对方的味道,唇舌紧紧缠绕在一起,他感受着对方津液的温度,仿佛要与对方交换全部的彼此。
亚瑟任由他吻着,也十分用力地回吻着。
然而单单这样久别重逢的热吻显然不能表达出裴言的心情,裴言很快就放纵了自己的牙齿狠狠地咬着对方,亚瑟疼得微微一愣,然后很快就顺从地接受了,并且温柔地把被咬过的部位再送上去一次。
淡淡的血气在两人之间飘散着,然而双方都不在意,依然紧紧地缠绕在一起。
裴言加重了搂着他脖子的力度,指甲深深地下陷,在对方光滑无瑕的肌肤上落下点点的斑驳。
“唔……宝贝你真热情……”亚瑟在唇齿含糊间轻轻地笑道,他的双手搂在对方的腰间,“我真是……太高兴了。”
“高兴?”裴言暂停了吻,挑了挑眉,双手在亚瑟的衣领间扯了扯,“我还能更‘热情’,你觉得怎么样?”
“唔……”亚瑟眯着眼睛想了想,觉得对方的意思显然那是想报分离炮的仇,所以他狡猾道,“不,宝贝,你知道我这么温柔,这么体贴,怎么舍得……现在这样最好了。”
他笑了笑,又贴上了对方的唇。
外面的丧钟响了又响。
然而高高悬挂着的棺木早已经被掉了包,原本应该冷着脸满目荒芜的王显然现在志得意满,并且抱着心上人在房间里缠绵了很久。
“哦宝贝,我们还有正事要做……稍稍过一会儿,”亚瑟如同纵然而宠溺地摸了摸对方的头,“我再满足你。”
方才还热情得无以复加的裴言毫不犹豫地甩掉了对方的手,然后淡淡地扫了他一眼,嘴角挑了一抹冷笑。
“哦,是吗?”
“哎呀……”亚瑟有点想耍赖地转移视线,然而这次他也知道是怎么都不可能的了,他只能小心翼翼地讨好着爱人,“我们……待会儿再讨论那些事怎么样?”
“你先告诉我之前的那个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裴言抛出了最不能理解的问题。
“你说,后来的你已经出来了,难道你还能自由转换吗?”
“唔……显然不是的,”亚瑟叹了口气,伸手将裴言揉乱了发丝重新整理好,“他也是我的……一部分,大概就是我幼年时期衍生出来的‘恶’,当时的我在母体的追杀之下活得很艰难,全靠着‘恶’来让我变得更强,不过后来他就消失了,所以说,‘亚瑟’的主体是我,他只是衍生并且曾经沉睡了很久的一部分。”
“而且就像我之前所说的那样,其实海神钦定的是他,他……太强了,呼,虽然都是我,但是让我都有些害怕呢。”
“你当时和海神做了交易,”裴言打断他的话,眼睛清亮地直直看着他,“交易的……是我的复活。”
亚瑟神色忽然柔和了一点,雪翠色的眼睛转了转,大概在想着措辞,但是看着裴言的目光,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连那些转移话题的瞎话都编不出来。
只能用两个人都心知肚明的眼神,深深地看着他。
裴言叹了口气,嘴角挑起了一抹一位不明的笑。
他觉得自己光是想到这一点就无法再生气了,他抬头注视着面前的男人,眼神闪烁不明。
看吧,面前的男人是人鱼的王。
而在那一瞬间,他也绝对承认。
那也是他的王。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怎么了?”亚瑟坐在车里看着他,“难道不相信我吗,还是觉得我会对你图谋不轨?”
裴言淡淡地看着他。
这看起来像是一个激将法,但是裴言接受了。
他打开门,坐了上去。
“裴言,”亚瑟的声音有些疲倦,“你就算说得再怎么无情,你还是……爱我。”
裴言轻轻笑了一声:“显然,亚瑟先生,这并不好笑。”
“你知道吗……唯有身体是不会骗人的。”
裴言抬起眼睛:“这听起来像个约炮的邀请。”
“是的,”亚瑟坚定道,“你觉得怎么样。”
亚瑟承认得这么迅速还是让裴言微微一怔。
第72章
他仰视着面前的男人,心中像是被什么柔韧的画笔扫过,仔细描摹出爱慕的形状。
他伸出一只手,轻轻抚摸上对方的长发,他的手指修长而骨节分明,穿插在身前人白金色的长发中,冰凉而顺滑的触感再舒服不过。
裴言闭着眼睛,想象着对方的气味包围住自己的身体。
大概是对面青年的神情太过于……太过于,亚瑟喉咙轻轻紧了紧,一时说不出来形容词。
虔诚吗?
似乎是虔诚。
他相貌这样俊秀,苍白着唇,还带着一点恼怒,可那点恼怒之下是怎么也遮挡不住的情意,于是那恼怒也变得可爱了起来。
这是一种……太过真挚的眼神,似乎想要将自己打开,然后彻底暴露在对方眼睛之下的眼神。
裴言从来都有一些遗世独立的敏感,带着他自己那个笑世界的防备和从容,但是如今的眼神这么明朗地在告诉他,他现在……已经是他的男孩子了。
我的男孩子啊。
裴言……他喉咙越发地紧了,不要这样看我啊,我会……我会忍不住的啊。
我会忍不住,即使你还这么苍白,我也会想要把你融入我的身体,侵略过我想要的每一处柔软或者坚硬的地方。
我想听见你张开唇,那唇上染着一点的绯红,被你轻轻咬着,然后喊出我的名字。
彻彻底底地……将你全部含入我的身体。
看着你苍白的身体,一点点地布满我所给予的红。
全都是,我所给予的。
亚瑟抿了抿唇,压抑下现在心中所有的绮念,轻轻俯下身亲了亲裴言的眼睛聊以慰藉。
“我,亲爱的啊……”
裴言抬头,将手掌放在对方的手心上,十指交错,这狭小的土地却还是能很好地交换着彼此的体温。
温度像火一点灼烧在指尖的地方。
他垂眸想了一会儿,微微侧了侧头,把身边摆着的百合花摘了下来。
他身边摆满了百合,那种散发着淡淡香味的,花瓣宽阔优雅的花。
亚瑟雪翠色的眼眸放在他身上,看见这动作也不过是轻轻挑了挑眉,大概有些不解,但是还是十分温柔地接过了对方的花束。
他将花朵放在自己鼻尖嗅了嗅,一只手拉着面前的青年,半跪在棺材前:“要对我求婚吗?”
“这大概就是我的葬礼之花了,代表这我的死亡吧,”裴言轻轻笑了一声,“现在交予给你。”
人这一生果然是仓促啊,裴言轻轻想到。
他想起他的母亲,那是美丽而娇弱的花啊,为什么要为了所谓的爱情,将自己陷入全部全部的泥沼呢?大概……就是因为此刻的深情吧。
这种深情,交换了生死的羁绊,怎么还能逃脱,怎么还能……辜负啊。
就这样,彻底地陷入爱情的泥沼吧,裴言有些痛苦又愉悦地想着,我将为爱情挣扎,为爱情喜悦,为面前的男人悲欢离合。
然后,他将信仰他。
有了信仰的感觉,大抵就是现在这样吧,恰如曙光乍临,云光初破,新芽降临第一片土地,享受第一滴雨落。
“此后,我将……为您而生。”
亚瑟。
我将为你而生。
裴言轻轻吻过亚瑟的手背,那吻轻柔如天鹅低头触碰湖面,圈起阵阵涟漪。
亚瑟眼睛微微闪烁,喉咙又紧了起来。
完了……要忍不住了。
他凑过头,慢慢接近面前的青年,他垂眸仔仔细细地描摹着青年面容上一切细节,每一个角度,每一个让他吻过的地方。
他闭上眼睛,想要将面前的男人拆骨入腹,哭泣也好,呻吟也好,总之,一切都是因他而起,为他而灭。
我的、我的。
他心中乍然开了一束火花,似乎再也没什么能束缚住。
“咚——”
最后一轮丧钟终于彻底敲醒,它回荡在层层高耸的建筑尖端,让亚瑟最后的动作顿了顿,按在青年身上的力气微微小了一些。
裴言抬着眼睛看他。
“咳,”亚瑟努力压抑下心中的百转千回,将青年慢慢扶起,“宝贝儿,我们待会儿再来,我……哎,我们现在还得做点正事。”
裴言慢慢起身,一阵微微的头昏眼花,不过他身旁的男人十分耀眼也十分醒目,他摸着对方的肩膀,慢慢地回过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