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发现什么线索吗?”
封珏摇头蹙眉, “不知道他先前去干了什么,等我跟上他之后,他进了一家咖啡馆,点了一杯咖啡,在那里待了一下午。不过从服务员对他熟稔的态度,他应该是咖啡馆的常客。”
“……”
长桌上的交谈声还没有停止,火灾,旅馆,外乡人,凶杀案……这些词好像还缺少一根把他们串在一起的长线,绵绵撑着脑袋这般想着,视线上抬便撞进了一双蔚蓝色的眼瞳。
楼梯上的青年不知在上方打量了多久,在发现自己的视线后,笑弯了眉眼,朝自己挥手打了个招呼,还说了句什么,绵绵没有看清他的嘴型。
他第一反应就是抬头去看身边人的神色,却发现大家好像看不见楼梯上醒目的人影一样,仍在自顾自的说着话。
他刚张开口想提醒队友,却看见眉目旖旎的少年,在嘴部做了个拉拉链的动作,食指抵在唇部,这次绵绵看清了,他说: “嘘,不要出声。”
“哐——”手边的水杯被碰倒,杯内的温水顺着桌沿滴落,很快将绵绵裤子侵湿出深色痕迹,绵绵忙不迭移开凳子。在侧的穆予秋迅速扶正杯子,又拿来了纸巾递给绵绵, “你怎么了?快擦一下。”
“没,没事。”
“要小心一点。先回去换条裤子,这里都湿了,别等下着凉了。我陪你上去吧。”
“不要紧不要紧,正事重要,我们继续说正事吧。”想到要回房间必须经过楼梯口,与那道人影打照面,绵绵连忙摇头。
“诶,等等,罗斌杰那小子呢?跑哪去了?”周齐的话吸引了大家的注意。
“他没跟你一起出去?我记得他昨天是和你一个房间是吧。”游见川对这个眼睛不大,长相憨厚的队友有些印象。
“对呀,我今早起来就没看见他,奇了怪了。我想着这家伙可能是去哪里补觉偷懒了,房间,旅馆内都没见着他,我就自己出去了。”
“今早?也就是昨晚他还跟你在一起?”
“是呀,昨天他闹着要喝水,怕黑让我陪着他,下楼的时候还看见了加缪的妻子坐在沙发上。等他喝完水,我嫌冷就马上跑上去,钻进了被窝。他也是的,那么冷的天还在背后慢慢悠悠的走,半天也……”没看见他上来。
话刚说完,周齐也反应过来不对劲,自己钻进被窝后,好像没注意身侧床铺有人睡下去的动静,当然,也不排除是自己睡的太死。
“等等,你说你们昨天看见了卡米拉夫人?”
“对,就在沙发上,还开着电视呢。想着她应该也不乐意搭理我们,咳咳,我们也没就跟她打招呼。不过,嘶,她应该知道我们下楼了吧?总会有点脚步声。”
“你上去的时候她还是坐在下面的吗?”
“这我就不清楚了,不过不会吧……罗斌杰起码是个一米八几的大男人!”
桌面的气氛有些静谧,卡米拉与罗斌杰一同失踪。罗斌杰作为玩家,甚至是个怕黑胆子不太大的男人,完全没有理由去伤害加缪的妻子。而反过来要是卡米拉想要伤害身高体壮的罗斌杰,看起来也不太可能,所以他们更倾向于——现场或许还有第三个人。
“吱呀——”
“噢,希望我的出现没有打扰到你们。”加缪推开门,将帽子围巾取下挂在了衣帽架上。
晚餐结束之际,加缪放下擦嘴的餐巾,阻止了准备上楼的众人: “先等等。”
“女士们先生们,你们都具有嫌疑,我没有那么大的神通,无法判断出谁有问题,所以只能采用最稳妥的办法,一人一个房间。”
“加缪先生,这样并不能保障什么,我们私下也有接触的机会。”穆予秋紧蹙眉头,提出质疑。
“嗯,我知道,少一点不更好吗?好了,我不想再说了,上去休息吧。”加缪揉了揉太阳穴,兴致恹恹阻止了他的话语。自从他的妻子失踪后,他挂在嘴角的笑容也消失了,眼白上还带着血丝,看起来精神状态有些糟糕。
房间被重新分配,绵绵被分进了长廊最里侧的房间。穆予秋拖延到大家都进了房间,在走廊抱着绵绵蹭了蹭脸颊才放他回房间。不知道是不是加缪看透了他们之间的关系,给他分配的房间里位置离绵绵最远。
等绵绵洗完澡,又在系统催促下涂了伤药之后,就再也不想动弹。窗外又开始下雪了,为了透气绵绵给窗户留了条缝,恰到好处的温度让绵绵很快陷入酣睡。
再次睁眼却来到一片陌生的场景。绵绵刚走没几步,看着比自己高了一大截的人流,发现自己又缩水成了六七岁的小孩身。看着另一处人来人往的街道,没多想跑了过去,下一刻“砰——”的一声,捂着额头摔在了地上。
可密集的人流像是看不到摔倒的小孩一样,仍在自顾自的行走。
绵绵站起身,这回不敢用头,手慢慢探向前方的空气,却凭空摸到了透明的屏障,只得换了相反的方向。
越走周围的场景越冷清,人流也变得稀疏。已经是傍晚时刻,十字路口的路灯下,一个小孩的影子被拉得很长,与行路匆匆的路人形成鲜明对比。
几乎是在见到他的第一刻,绵绵就确定了他是梦境的主人,自己与他之间产生了某种羁绊。仗着对方看不见自己,绵绵直接走到男孩了面前,弯腰打量却看见了一张云雾遮掩的模糊面庞,浑身一震愣在了原地。
绵绵不知道他在做什么,跟他说话他也没有回应,于是路灯下静候的身影就变成了两道。等到最后一丝光亮消失,绵绵都快把路边的野草揪干净,男孩才迈动了脚步。
只是从他脚步的频率来看,他心情并不是很愉快。绵绵跟在他的身后,接下来的路越走越熟悉,直到他来到一个十字路口,推开了大门,绵绵才确定——这就是加缪的旅馆所处在的位置。
屋子不大,男孩略过地上堆积的物品,走到自己的小房间。借着窗户微弱的月光,在纸张上写下日期,然后打了一个“×”。
接连数日,男孩都会到那处地点,一待就是几小时,好像在等待某个人。有时候等累了就坐在路边的阶梯上,绵绵就撑着脸同他一起等待。
可惜他从来没等到过那个人,每天的日期后面都会多上一把小叉。房子里还有一个美艳的女人,她每次回来都喜欢把自己灌的晕头转向,身边还带着不同的男人。
她似乎并不在乎男孩对她的看法,客厅里卧室里泄露的呻吟声毫不遮掩。这个时候,绵绵就会抱住男孩,用手捂住他的耳朵,哪怕知道他根本看不见自己的存在。
有时候会遇到变态的客人,一场事过完,女人带着伤痕躺在沙发上,茶几上扔着一叠纸币。男孩就会抽出一张,替她买来伤药,盖好毯子。
她也有神智清醒的时候,那个时候她就会把屋子收拾得干净整洁,为男孩准备一顿丰盛的晚餐。眼含爱意的抚摸着男孩的头,对着儿子的睡颜留下一句: “也只有你会觉得妈咪的身子需要被遮掩,其他男人只想着怎么把我的衣服撕碎,要是我露出半点不适,他们会加倍兴奋,把别人尊严摁在地上碾碎的感觉是欲望最好的诱惑剂。”
但是在接触到某类药品后,她会变得癫狂偏激,男孩的身上全是青紫色块,全身没块好肉。绵绵试图阻止,可身体却只能一次次穿透女人的拳头。
等她清醒过来,她又会抱着男孩哭泣。与她极端的情绪不同,男孩自始至终眼神都很平静,或许他也曾贪恋过那份短暂的母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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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迷魂小镇(二更)
睡梦中的少年像是梦到了什么不好的场景,白净的额角上沁出一层晶莹的汗珠,深色的被褥包裹着少年,像是要将人吞噬。
凯看着绵绵紧皱着眉眼,像只幼兽似的蜷缩着身子,声音带着哭调呢喃着“不,不要……”剑眉微挑,附身拨开他额前被洇湿的发丝,用手掌试探额头的温度。
绵绵贴上冰凉的手掌后,像是找到了倚靠放送了夹紧的眉头,连带着呼吸也放缓,可感知到大手要抽离时,却又露出了不安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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