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不到回应的棠卿急得呜咽一声,晕晕乎乎的脑袋乱成一团浆糊,比平时胆大无数倍,竟然主动黏着出神的邬郁楼,迷迷糊糊地又亲又抱。
身高差让他有些够不到邬郁楼,累了半天也不得章法,动作生疏青涩。
委屈到泛红的眼尾为他多增几分涩气。
他累得停下动作,茫然地看着邬郁楼,仿佛在问对方为什么不回应。
邬郁楼越来越贪心,硬生生忍耐住,语气温和的劝道:“卿卿不要做让自己后悔的事,你现在意识不清醒,要是再这样下去,明天醒来一定会很生气。”
就像那次在勾栏画舫一样,明明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卿卿醒来后反应却和他预想的完全不同。
好不容易和卿卿再次打好关系,一个坑里他不会踩下去两次。
卿卿是受药膳影响,忍耐多日全部积攒到此时一股脑爆发出来,难忍程度比下了东西的果酒好不了多少。
但熬过去就好。
药膳只是锦上添花,不需要药膳卿卿也很厉害。
今天过后,那些药膳就没有继续送来的必要。
邬郁楼想把人抱起来清洗一下汗水,顺便将这件事告诉给他听。
不料他刚弯下腰,便被凭本能行事的卿卿贴上唇瓣。
温热柔软的触感让邬郁楼瞳孔骤然紧缩,一时间忘了自己的目的,身体比木雕还要僵硬。
下一刻,他发现卿卿越来越主动,在他想开口说话时学着他曾经的样子,笨拙的亲吻他……
任由邬郁楼再怎么告诫自己要理智和克制,面对这种难得一遇的主动卿卿时,还是会忍不住晃神,分不清这是现实还是在做梦。
就是这晃神的时间,让他失去最佳把人推开的时机。
或许他也不想推开,才会顺水推舟跟凭本能行事的卿卿,一起陷入一场无比虚幻的美梦……
……
和邬郁楼预想的不同,棠卿并未完全失去理智。
忍了这么久,药膳带来的效果叠加在一起早就不是他一个人能解决的,偏偏这段时间邬郁楼莫名其妙克己复礼,怎么暗示都不起作用。
一想到自己暗示半天,邬郁楼说不定都没看懂自己的意思,棠卿就又气又恼。
憋了多日的情绪在今天跟着爆发。
借着身体的变化,他一冲动就装迷糊主动招惹人。
这一招直球非常管用。
感受到邬郁楼的变化,靠自己出气的棠卿别提多骄傲。
不过很快他就骄傲自豪不起来了。
邬郁楼不愧是身体有残缺的反派,装得再怎么好,心理都有点便太,越听他示弱和喊义父就越激动。
最终,上次被送来的那些东西还是用上了……
在这种事情上,邬郁楼对他有种盲目的自信。
棠卿都不敢那么信任自己,担心自己被那些可怕的东西弄坏了,邬郁楼却一直无脑夸。
事实证明,邬郁楼对他的自信没有错。
经过药膳调养的身体让他自己都感到神奇,居然没有以那种无法言喻的方式死掉。
昼夜颠倒加放纵一夜的后果就是遭罪。
哪怕邬郁楼及时用温水帮忙清洗身体,第二天醒来棠卿还是发烧了。
邬郁楼急得顾不上其他,立刻派人去请御医,连表面功夫都懒得做,根本不在意被骂狼子野心。
太医一听是九千岁有请,来得速度极快,生怕跑得晚了自己就完了。
医者仁心。
诊完脉后老太医紧皱起眉心,胡子气得不停发抖,顾不上面前的是九千岁,说话不免带上几分责怪:“小公子体弱,必须一直温养着不知道吗?怎么还透支了那么多精血?!想害人也不带这么磋磨人的!”
骂完,老太医才意识到站在自己面前的人是谁。
对上那双似笑非笑的狭长凤眸,老太医肠子都悔青了,暗恼自己怎么又忘了媳妇的叮嘱,把话说得这么直接。
要是惹得这活阎王生气,他……
“是咱家照顾不周,多谢严太医,这段时间还得麻烦严太医多费心。”邬郁楼难得在被指着鼻子骂后没生气,反倒高看这个老太医一眼,语气和缓诚恳:“卿卿体弱,严太医的医术是太医院最好的,这段时间还得麻烦严太医多费点心思。”
“这是自然。”严太医额首。
小公子年龄和他孙子年龄相仿,长得还那么讨喜惹人怜惜,不用人说他也会格外上心。
“不过……”
严太医顿了顿,还是多叮嘱一句:“不过九千岁以后万不能再和小公子……”
迷迷糊糊间,棠卿听到这句话,羞耻到将自己整个人蜷缩成一团。
医者说得隐晦,但一听就知道把脉后什么都明白。
第42章
还好他在生病,可以当作没听见……
将自己蜷缩成一团的棠卿脑袋晕乎乎的,无比庆幸自己在生病。
至于邬郁楼怎么样,完全不在他的考虑范围。
无论这人陷入什么样的尴尬处境,都是自作自受。
让棠卿没想到的是,反派名声虽然不好,但在面对他时却非常讲道德,到了这种程度还肯亲手照顾他,直到他退烧为止。
醒来后他惊讶地发现自己没有在笼子里,而是躺在床上,房间像是清理过似的,看不见一样不正经的东西。
窗户被打开透风。
风顺着窗口往里吹。
暖阳洒落进室内,将里面照得亮堂堂的。
棠卿躺在床上,身体疲软无力。
只有轻轻发颤的睫毛证明他是清醒的。
“吱呀”一声响起。
一双骨节分明的苍白大手推开房间门。
端着药膳的邬郁楼出现在门口,温声细语的说道:“卿卿醒了,快来吃饭。”
温和的嗓音配上浅笑的外表,怎么看怎么温馨。
棠卿看着眼前这一幕,莫名有些晃神。
之前日夜颠倒的放纵生活,仿佛只是他做的一场梦,邬郁楼依旧是在他去勾栏院前的那个体贴义父。
更让他感到惊讶的是,高高在上的反派居然主动道歉,表示前几天是他没有克制住自己,以后不会再拉着他做那些不好的事,甚至问他有没有想要的,无论什么都可以给他。
越听棠卿越怀疑这些事情的真实性,同时有些发愁。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让邬郁楼改变这么大,但得到这些保证的他一点高兴不起来。
假设邬郁楼没开玩笑,真打算那么做,他还能找谁帮忙呀?
为了阻止邬郁楼继续说下去,棠卿有气无力的轻咳几声,声音虚弱诚恳:“不用这么麻烦,我不是那种说话不算话的人。”
“不用勉强自己。”邬郁楼皱眉,明显不赞同这个观点。
棠卿垂眸,没有血色的漂亮脸蛋我见犹怜,失落的摇头:“不勉强,如果九千岁真想让我高兴,可以给我个小官当当吗?我想变成像九千岁那样厉害的大官。”
话说得委婉好听,演技却烂透了,丝毫掩饰不住自己的贪婪欲望。
当大官是恶毒炮灰最大的愿望。
只要当了大官,就能打脸曾经那些看不起自己的人。当初是他们的眼光有问题,其实他非常厉害,厉害到能当大官!
邬郁楼沉默许久没说话。
棠卿顿时急了,想说些什么增加砝码。
下一秒,就听邬郁楼温声开口。
“当官没问题,但不能是现在。这段时间卿卿好好休养身体,等养好了再说官职的事。”
处处都为棠卿考虑。
棠卿听了半点不领情,无理取闹的别过头自嘲道:“我就知道你在骗我,还说什么想要什么就给我什么,就是欺负我好骗好哄罢了。”
扎人心的话一句又一句蹦出。
邬郁楼温和地笑容微僵,心脏再次刺痛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他听见自己执拗地解释声。
“我没有哄骗你。”
顿了顿,邬郁楼补充道:“如果你不信我,我现在就可以给你个官职,等你身体养好了再去入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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