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只花豹滚成一团,豹爪快要挥舞出残影,尾巴却柔软松弛,愉悦的摆动。
棕狮面无表情的抬爪,拍在侧脸,发出沉闷的声音。
行,这是豹风和豹力。
哪天不打架,他才应该怀疑这两只花豹是不是在生气。
顾九黎特意将记录小灰树变化的金属薄片,单独放在狭小隐蔽的隔层,抬头看向依旧不肯放过对方的两只花豹,眼角余光捕捉到另一个不停变化的影子,下意识的看过去。
绿竹?
小灰树已经停止变化,绿竹竟然依旧不知疲惫的跳出花盆。
不知道是不是跳得太久,体力即将耗尽,绿竹跳起、落下的节奏,明显不如小灰树短暂变成小红树的时候流畅,每次落入花盆的位置,全都与上一次不同。
顾九黎不得不担心,绿竹会不会在下一次彻底跳歪,没办法再返回花盆。
猁渔看见顾九黎跑向绿竹的花盆,终于后知后觉的发现,不远处微弱的水花始终没有消失,连忙跟在顾九黎身后。
棕狮见状,悄无声息的站起来。
两只花豹接连看着顾九黎、猁渔和棕狮经过身边,谁也没有停留,豹爪的动作越来越迟疑,很快就彻底停下,转过头,看向顾九黎......嗯?什么东西在跳?
绿竹!
对啊,看不见小灰树暂时变成小红树,至少能看见绿竹如同曾经的红树那样,自由移动,抖动叶子。
顾九黎停在距离绿竹的花盆还有三步的位置,轻声问道,“你是想要找我吗?”
绿竹落入灰色液体,溅起大片的水花。
既没有继续跳离花盆,又没有如同往常那般立即躲去距离顾九黎最远的地方。
它停在落入花盆的位置,狭长的竹叶快速颤抖。
棕狮毛绒绒的耳朵忽然竖起,追着突如其来的声音移动。
他惊讶的瞪大眼睛,低声道,“我听见很特殊的声音,好像有些耳熟,应该是曾经听过。”
腹部有疤的花豹语气迟疑,“我也觉得耳熟。”
眼皮有疤的花豹言简意赅,“听过。”
顾九黎面露犹豫,担心绿竹害怕,没有变成兽形,无奈的道,“这是你的语言吗?抱歉,神山部落的兽人听不懂你的语言。”
猁渔变成兽形,侧耳倾听棕狮和花豹说的声音,语气笃定,“红树找到神山部落的临时营地,曾经有过相似的动静。”
腹部有疤的花豹抬起后腿挠头,猜测道,“绿竹是不是认识红树?”
眼皮有疤的花豹舔舐前腿不存在的浮毛,若有所思的道,“绿竹和红树外表相差很大,我觉得这种相差与猞猁和森林猫的差别不同。”
话音未落,他又道,“狐狸和斑点鹿挨揍,发出的惨叫和求饶,相似程度也很高。”
棕狮替花豹总结,“你觉得红树和绿竹的关系与斑点鹿和狐狸的关系相同?”
猞猁拍打草地,爪痕格外深刻,咬牙道,“不要再让我听见红狐和斑点鹿。”
虽然两只花豹的争论没有持续太久,最后也没有说豹风究竟是因为什么,没有立即来看小灰树短暂的变成小红树,反而去喵山看斑点鹿和狐狸。但是猞猁敢与任何兽人打赌,必定是狐狸和斑点鹿又不老实。
顾九黎轻咳,及时强调原本的重点,“红树和绿竹如果不是来自同个部落,应该更类似......黑石部落和奔腾部落?”
站在他身后,不再靠近绿竹的兽人全都愣住,脸上浮现清晰的茫然。
腹部有疤的花豹伸长脖子,“顾九黎,你是不是说错了?”
眼皮有疤的花豹提醒道,“你刚才说,黑石部落和奔腾部落。”
“我没说错。”顾九黎摇头,见绿竹不再抖动狭窄的竹叶,依旧停在原本的位置,竹叶的角度也像是盯着他看,试探着迈步,靠近绿竹的花盆。
棕狮抬爪捧头,冥思苦想,“这两个部落的兽人能有什么关系?”
如果顾九黎说的是白石部落和奔腾部落的兽人,起码还有一种可能,白石部落的兽人想办法突破断崖的阻拦,来到这里,然后经过外侧地带,前往内侧地带的奔腾部落。
黑石部落?
猞猁缓慢眨眼,轻声道,“顾九黎的意思是,绿竹和红树原本可能没有任何联系。”
顾九黎分心应声,肯定猞猁的猜测,“这只是我的猜测,绿竹对水的需求,明显不像红树那么迫切,生长环境,应该有很大的区别。”
“啊?”
棕狮和两只花豹的迷茫和困惑,非但没有减少,反而变得更浓重。
从前没有任何联系?
这算什么关系?
棕狮低声道,“绿竹每次发现小灰树短暂的变成小红树,全都会表现的很兴奋。”
顾九黎发现随着他逐渐靠近,绿竹明显变得不安,纤细的竹根凌乱的摆动,经常出现一个竹根抽打一个竹根,倒霉被抽打的竹根又抽打另一个竹根的情况。
他停在原地,等绿竹克服恐惧和不安,解释道,“如果你们突然发现身边再也没有熟悉的兽人,只有类似红树和绿竹这样的智慧生命,某天却看见一个马兽人,你们会不会非常在乎那个陌生的马兽人?”
腹部有疤的花豹喉咙深处发出低沉的呜咽,亲昵的蹭身侧的花豹,小声道,“不会发生这种事。”
眼皮有疤的花豹点头,不动声色的为主动凑到他身边的花豹舔毛。
棕狮垂下眼皮,团成毛球,“我会。”
猞猁面露犹豫,“我不会?”
停顿片刻,他的语气变得坚定,“我只会因为看马兽人顺眼,在乎那个马兽人,不会因为马兽人能听懂我说话,在乎那个马兽人。”
绿竹发现顾九黎停在原地,纤细的竹根缓慢变得舒展,然后又缓慢紧绷,不动声色的向前移动,主动靠近顾九黎。
它的动作确实隐蔽,可是身边的水痕却......非常明显。
顾九黎咬住侧脸忍笑,试探着走到绿竹的花盆旁边,伸出手。
绿竹沉默许久,纤细的竹根终于抬起、落下。
顾九黎没动。
绿竹果然又陷入犹豫,那根纤细的竹根不停的抬起、落下,不知道重复多少次,终于彻底下定决心,移动到手掌中央。
十二个竹根全部离开浅灰色液体,呈现上扬的姿态。
顾九黎缓慢抬手。
绿竹悄无声息的颤抖,分出十个纤细的竹根缠住顾九黎的手指,剩余的两个竹根依旧指向上方,狭窄的竹叶不停的翻转,然后也跟着颤抖。
顾九黎的手比花盆高的瞬间,绿竹没有缠绕顾九黎手指的两个竹根立即伸直,恰好指向不同的位置。
猞猁、棕狮和花豹全都看见顾九黎的动作,自觉的闭嘴,悄无声息的盯着绿竹看。
“这是想停下?”
顾九黎自言自语似的做出猜测。
纤细的竹根再次发生变化,缠绕顾九黎手指的竹根纹丝不动,另外两个竹根逐渐放松,自然垂落。
狭长的竹叶频繁的改变翻转的角度。
顾九黎试探着说话,“你需要我的帮助吗?
绿竹无动于衷。
猞猁低声道,“我没听见特殊的声音,它没有给你任何回应。”
顾九黎莞尔,“在绿竹心里,我可能只是个不能交流工具人。”
腹部有疤的花豹小声嘟囔,“我也想做工具人。”
话毕,他变成人形,爬起来,靠近绿竹......后退,抱住眼皮有疤的花豹。
别说是靠近,他刚站起来,狭窄的竹叶就立即改变角度,如同镜子似的对准他。
绿竹像是忘记还有十个竹根系着顾九黎的手指,当即原地跳至高处,纤细的竹根尽数绷紧。
豹力真的很怕,绿竹被他吓得神志不清,扯断竹根或摔在地上。
顾九黎抿紧嘴唇,忍住想要安慰绿竹的想法。
他原本猜测绿竹因为被野兽撕咬过,所以惧怕兽人的兽形,看见豹力是以人形靠近就没有阻止。
没想到绿竹真的是胆小。
好在绿竹虽然容易害怕,但是只要重新认定身边的环境足够安全,就不会继续沉浸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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