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捡了朕的小狼崽(33)
一切安排妥当后,施丽嘉便拉着冉深的小手交代:“深儿,待会你父皇要来看咱们母子,你父皇很慈祥,不用怕他。你待会乖乖的喊父皇,他就会抱你,就会喜欢你,知道吗?”
“母妃,我知道了。”冉深乖巧的回道。
绿如姐姐果真没有骗他,母妃是个好人,很疼他。昭阳宫里的每个人,都待他很好。
“皇上驾到。”
“臣妾恭迎皇上。”施丽嘉将冉深揽在身边,与他齐齐跪下。
“起来吧。”冉觉摆手。
“谢皇上。”施丽嘉一手提着裙摆一手牵着冉深,站起身来。
“十一,你过来,父皇有话要问你。”
冉深看了眼德妃,乖乖的走上前去。
“父皇,你要问儿臣什么呀?”
“你在这昭阳宫里可好?你母妃待你可好?”
“母妃待我可好了,再也没有人比母妃待我还好了。”冉深生母早亡,那时他尚小,没什么印象。后来跟着程贵妃生活,程贵妃待他不冷不热,仆人们也不用心,他懂事便早。
“待你好就行,你母妃,确实心善。”冉觉点了点头,“来,坐在朕边上,陪父皇一起用膳。”
“皇上,深儿坐您边上,臣妾坐哪呀?”
“一个坐朕左边,一个坐朕右边,你看可行?”冉觉笑道。
“臣妾还是坐深儿边上吧,深儿筷子还使不利索呢,臣妾得看着。”
“你呀,有了儿子就忘了夫君。”
*
忠王府
冉念已经好些天没去找过广靖了,也不肯出门,将自己关在王府里,任狐朋狗们怎么喊也不肯出去。
“念儿,你最近是怎么了?”知子莫若母,忠王妃一看他这样,就知道他心里有事。
“母妃,我没事。刘尚书的夫人不是递了帖子邀你去赏花吗,赶紧去吧,别让刘夫人等急了。”冉念将忠王妃往外推。
“你这孩子,怎么能这样呢?”忠王妃气急。她生的几个孩子里,就老二最不听话!
“母妃,我真没事,你有事快去忙吧。待会再跟夫人太太们品品茶,打打马吊。别操心你儿子了,他好得很。”
忠王世子冉希正巧来看弟弟,见二人推推搡搡,连忙喝道:“冉念,你干什么呢!”
冉希从小练武,身强骨壮的,他将冉念一拉,冉念脚心不稳,一把栽在了地上。
“大哥,你又欺负我。”冉念拍了拍衣袍上的灰尘,委屈巴巴的说。
“你刚才推母妃做甚,我揍你都是轻的。”
忠王妃眼看着两人又要打起来,连忙拉架。“好了好了,希儿你住手。我不过是看着念儿这几日将自己关在院子里,连王府的门都不出,担心他有事。念儿嚷嚷着他好的很,让我跟着刘夫人去赏花。”
冉希斜睨了冉念一眼,说道:“母妃,你别管他,他过几日铁定好,弟弟什么样我们难道还不清楚吗?过两三日,定然出去跟人满京里闹腾。他能消停几日,真是不容易。”
忠王妃一听,觉得很是有理,便也不再管冉念,甩着帕子走了。
冉念在屋里直生闷气。
他之所以不出门,是因为他做了个梦。梦见的,还是广靖。
他自小便不务正业,杂七杂八的东西看的不少,懂的也不少。这男孩做梦是怎么回事,他当然懂。但是没梦见年轻貌美、腰细臀肥的女子,梦见广靖是怎么回事。
这京中达官贵人中养娈童的人不少,他多多少少也懂得些。可他从来也就做乐子听听而已,从未动过这样的心思。他喜欢的,只有长得好看身段好的小姑娘呀。
冉念开始对自己的性向产生了深深的怀疑。广靖来找他,他也避而不见,就怕想起什么不该想的。
冉念思来想去,决定去找乔津。
乔津一向风流,从他在火莲门里养的些美艳的女子便可以看出。而且乔津行走江湖多年,见过的东西可比他要多的多。
冉念病急乱投医,寻到了乔津的衙门。
乔津虽然挂了个职,却并不当这个差。火莲门归顺朝廷后,都是在暗地里效力。他白日里清闲着,便每日看书喝茶,也不管余事。
“理郡王,你怎么来这了?”
“找你有事。”
“有什么事?”
“别啰嗦,找个酒楼,边喝边讲。”
“好,走。”乔津一口应下,起身便要走。
“乔大人,你这就走了,还没到时候呢?”乔津的同僚在一旁皱着眉问。
“我去去就回。”
第50章 大肥章
“到底什么事呀, 这般神神秘秘的?”乔津将手半搭在窗沿上,一脸慵懒的看着冉念做贼似的关紧了雅间的门。
冉念拧紧了眉,“我问你, 这情爱一事, 你懂的可多?”
“不懂,情爱于我而言, 毫无意义。”乔津摇头。
“怎么可能,你左拥右抱时, 我就在跟前看着呢!对了, 你有多少个情人?”
“你跑这一趟, 原是为了问我私事?”乔津轻笑。
“问你就大大方方的说,大家都是男人,有什么可害羞的。”
“就你, 还男人?”乔津不厚道的笑了,还捻了颗金银豆,扔进了嘴里,嚼的嘎嘣作响。
“怎么, 我都十四了!”冉念气急。
“好好好,你是男人。”
“别绕远了,我诚心问你, 你老实答不成么。”冉念又问。
“太多了,我怎么记得清。这么多人巴巴的往我身上扑,你让我一一数出来,便是在为难我了。你问这个做甚?”
冉念咬了咬唇, “这些人里,可有男人?”
“自个儿扑上来的,确实有。但我收下的,没有。女子有千种万种,温柔妩媚,英气率性,为何要喜欢男子?”乔津饮了一口酒,又问:“你问这个,莫不是发现自己不爱红颜偏爱铁骨?”
冉彦一口酒呛在了喉管里,咳个不停,“你瞎说什么呢?”
“既然不是,你就当我瞎说。你想说什么,赶紧一并讲了,我这还得回衙门呢。迟到早退,可是要扣我俸禄的。”
“你缺那几个钱了?”冉念嗤之以鼻。
“缺,当然缺。最近准备攒钱娶媳妇,这一分一毫都不能放过。”
“不跟你贫了,我问你……”冉念话到嘴边,又不好意思开口。
“你倒是说呀,你这是存心急我么?”乔津看他欲言又止的模样,不由的斜了斜眼。
“我做了一个梦!”
“什么梦?”
“就是那种,你肯定知道!”
“哦。”乔津露出了了然的神态,“春梦呀,你早说便是,又不丢脸。”
“可是,可是我梦见的是个男的!”冉念破罐子破摔。
“你梦见的是谁?”乔津起了几分兴味。
“你别管,不是你就成。”
“我这等身家相貌都入不了郡王爷的眼,不知郡王梦见的男子,是何等仙仙姿?”乔津连连叹气,“你做了梦,然后呢?”
“然后我就醒了。”冉念抓了抓头发。“你说我是不是有病呀?”
“这可不叫病,我行走江湖见的多了,实属常事。”乔津不屑的看了他一眼,“就这等小事,还值得将我特意喊出来。今日这酒,你请。”
“我请就我请,不过一桌酒而已,这点钱我还是掏的出来。”冉念爽快的应了,“请你吃酒,你得帮我的忙。”
“还要帮什么忙?”
“我老惦记着梦里那人怎么办,可有什么法子能让我忘了?”
“那就去找他,别光自己默默惦记着。那人不知道,你惦记有何用?”乔津做事向来随性,都由着自己的性子来。冉念问他,他便也不过脑的脱口而出。
“找他做甚,我以后可是要娶一堆媳妇,老婆孩子热炕头的。”冉念使劲的摇了摇头。
“你既不愿去找他,又还日日惦记着,你到底是要怎样?”
“我这不是就是让你拿主意吗?”
乔津摊了摊手,“就你这样,什么主意都不管用。”
“早知道就不问你了,光听不出主意!”冉念愤愤的道。
“你还怪上我来了,真是冤枉。”乔津晃着酒盏,“我想想,你平日里狐朋狗友不少,但是和广靖挤在一起得时间最长。你梦见的,莫不是他吧?”
“瞎说什么了,不是他。”冉念被戳中了心思,立马红着耳朵反驳。
冉念的反驳没打消乔津的疑虑不说,反而将自己暴露了个彻底。乔津也不管他,自顾自的说道:“广靖那小子,背后的秘密比谁都多,你可得小心着点。”
“你发现了什么?”
“没什么,都是我猜的,你小心便是。”乔津倒是对冉念存了几分好感,便也提点几句。
“哦,你猜的呀。”冉念恹恹的接话。
“信不信随你,以后要是吃了亏,也别怪我没提醒过你。”乔津淡淡瞥了他一眼,“要不这样,我有个主意。你究竟是喜欢男儿还是女子,一试便知。若喜欢男儿,就去找他;若喜欢女子,这梦便也没什么打紧的。”
“什么主意?”冉念急忙问。
“侧耳过来。”
冉念伸长了耳朵,待听完了乔津的主意,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虽然我长这么大父王母妃都不怎么拘着我,平日里被发现去了赌坊雅阁之类的地方,也只是骂上一顿。但是,我若是去了小倌馆,我一个月都别想下床了。”
“你不说我不说,谁知道。”
“不成,我不能去。”冉念虽摇头摇的利落,但心里却动摇了。他被这梦扰的心神不宁的,这一去若是解了心中的结,岂不是皆大欢喜。
“你不去,那就把事窝在心里,自己受着吧。”乔津拍了拍袍子,起身欲走。冉念性格犹犹豫豫,做事又不甚果断。若不激着他,一点小事他得琢磨好几天。
“别别别,容我再想想。”冉念拦住他。
一盏茶后
“你可想好了?”
“还没呢,急什么。”
一柱香后
“你还没想好啊?”
“想、想好了,去就去!”冉念给自己壮胆,“可我要怎么出来,王府里如今管的严,一到夜里四处的门都锁死了,还有护卫日里夜里盯着。”
自从前些日子京里出了妖怪,忠王便紧忙给王府添了护卫,几个月过去了,也没想着撤下来。
“急什么,到了戌时二刻,我去接你。我的功夫虽不及广靖,但还不至于躲不开忠王府的守卫,你且放心。”
“乔兄,此事就有劳你操心了,我在这里敬你一杯。”
乔津压住笑意,与冉念的酒杯碰在了一起。
*
继收到那把佩剑之后,冉彦便彻查了东宫的奴才们,逐一过问,逐一盘查,却没一个说的清佩剑出现的具体时间。
冉彦被此事扰的头疼,想着去问一问长婴,又怕因此泄了天机,给他徒增麻烦。
这两世下来,他给长婴创下的麻烦不少。两人同为男儿,却让长婴整日给他收拾烂摊子,他过意不去。
此事找不出头绪,冉彦只得暂且放下。
宫里的丽昭仪晋升为德妃,还收养了十一,算是宫里的大事。冉彦听了听,不甚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