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不知道如今县令大人跟前的苗雨和铁山,都是托了沈青的关系进的衙门?现在颇受重用!从前是沈青求着他做靠山,现在反而是他希望沈青在县令跟前,为他美言几句了。
宋开霁陪着喝了两场酒。他以前是不怎么喝酒的,顶多吃点酒酿圆子喝点菠萝啤,啤酒都少喝。但古代的酒度数也太低了,宋开霁喝了不少,但出了门来,脸也只是红扑扑的,人清醒的很。
沈青捧着他的脸:“还好吗?”他们是先拜访的杨书办,因为和林县令比较熟,想着下午多待些时候,放在了最后。但要是醉醺醺的去县令家,未免有些失礼了。“要不要找个客栈开间房,你睡一会儿喝点醒酒汤,咱们再去宁哥儿家拜访?”
宋开霁本想说没事,但听开房两个字,酒劲儿催得有些心猿意马:“嗯……嗯,那也行。”
他就势靠在沈青肩膀上蹭了蹭:“青青,我好晕哦。”
金牙人还跟在一旁呢,沈青拜会杨书办是他牵的线陪的客。这会儿见宋开霁的样子眼观鼻鼻观心,连忙拱手告辞:“县令大人家,我就不跟着去了,家里还有事,我先告辞了。”
沈青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揽着宋开霁,点头道:“过些日子我备一份厚礼,单独去金老哥家拜访。”
金牙人脚下抹油一样跑得快:沈公子的汉子竟然是这样的人物,对着沈公子这样的体格也能撒的起娇,真是……真是令人钦佩啊!
第183章 兰塘·末世
两人果真在隔壁客栈要了一间上房,暂做休息。沈青一边扶着宋开霁进去,一边觉得好笑,安平县就这么大,自家又不是没宅子,不过是走一刻钟的功夫。偏要花这个钱来外头折腾。
宋开霁却兴奋得不得了。他们在末世住那四星级酒店的套房,就有种开房的新鲜感,古代这边也要!借着酒劲儿在沈青身上一阵胡作非为,但到底顾忌着下午还要去林县令家拜访,没有做到最后。
沈青揪着宋开霁后脑的头发,把人从自己胸口掀起来,腊月的天,他却出了一脑门的汗,汗湿的发丝贴在额头上,从脖子到胸口红成一片。沈青气息有些不稳,抱怨道:“我看你一点不困,根本没醉!”
宋开霁嘿嘿笑了两声,又伸舌头舔了几下,闹得沈青忍不住抬脚踹他,才抱着香香的青青餍足地在床上打了个滚,终于不再胡来了,老老实实的搂着沈青把脸埋进温热的怀抱里:“这就睡,这就睡。”
然后就真安静了下来。倒是沈青,被他搂着出了一会儿神,好一会儿才平息了紊乱的呼吸,拢了拢胸口散开的衣裳,思索着轻声问:“你是不是想……再要一个?”
不怪沈青有这样的怀疑!之前他怀了身子在村里养胎,和宋开霁几个月没见着了。最近好不容易团聚,这一段时间宋开霁要他要的很凶,像是之前憋坏了似的。沈青自己……也挺想的,一开始也由着他了。
不过最近,也太频繁了吧……他好像没和宋开霁说过,一般哥儿只能生一胎。沈青没有什么独生子女的想法,村里不都是多子多福吗?虽然哥儿生育艰难,不过之前宋开霁说过什么雌激素,什么吃豆腐调养……赵榆也顺利生了第二胎,也不是没有先例。沈青想着,要是宋开霁真的想再要一个,他是不是最近该吃起来调养了?
但沈青心里又有些紧张。上一次生产太危险了,虽然这种危险大部分是外界造成的,但疼在身上是实打实的。可是宋开霁那么喜欢孩子,一天天抱着泉姐儿不撒手,会不会希望多有几个孩子啊?
宋开霁这会儿倒真有些困了,在他怀里拱了拱,半梦半醒语焉不详道:“生那么多干嘛?独生子女棒,生男生女都一样……”他自己是独生子女,享受了张素娟和李爱国全部的爱,自然也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和自己一样了。恍惚间又觉得是不是最近闹腾的厉害,让沈青害怕了?
频繁的生产可对母体的健康不友好。他硬撑起眼皮,安慰沈青道:“没事,下次回末世,我想办法搞一些小雨伞来,不会怀上的……”说完这话,再也撑不住,扎进沈青怀里睡着了。
沈青搂着他毛绒绒的脑袋,许久才在宋开霁发顶上亲了亲。原来是他多虑了,不是每一个人都喜欢一堆孩子的。
他也觉得,只泉姐儿一个就很好。
两人在客栈里小睡了一个多时辰,宋开霁酒也醒了——原本也不怎么醉,只是听见开房就兴奋,想着法子占沈青便宜罢了。两人修整了一番,就去林县令府上拜访。
这是林县令一家第一次见沈青的汉子,都对宋开霁好奇的不得了。尤其是林宁,上一次紧赶慢赶的跑去兰塘村看热闹,都没看到宋开霁的人影儿,这会儿偷偷看了宋开霁好几眼:不愧是把青哥儿迷得五迷三道,生下孩子的汉子啊,这人真的好俊啊,跟青哥儿扮汉子一样俊,好般配啊!
林宁捧着脸,并且也不是什么金发碧眼的外邦人模样,长得和他们没什么两样,就是头发短了一点。不过戴上帽子,走在人群里也并不明显。
青哥儿眼光真的是好!
他的注意力都放在外貌上,林县令却更多在意宋开霁的品行和能力,把宋开霁叫到一旁品茶聊天。宋开霁汗都要下来了,沈青不认沈志高,他没经历过被老丈人考校,这次在林县令跟前却体验了一把。
县令正君笑眯眯的起身张罗:“晚上都留下吃饭,我亲自下厨烧两个好菜。”
他带着林枣儿去厨下忙活,沈青和林宁也在一旁说起了体己话。林宁拿了一个小匣子出来,里头放了几样精巧的玩意儿,推给沈青:“藕哥儿前些日子成亲,我家里头有事情没过去,你帮我把这个带给他吧,祝他新婚快乐。”
因着沈青,林宁和连藕也算有些交情,匣子里的东西很精致,却不算贵重,都是小哥儿们喜欢的小玩意儿。沈青看了一眼,便也就代连藕收了起来,又随口问道:“家里出了什么事儿?要紧吗?”
林宁面上带了一抹忧愁:“老家来人了,家乡遭了水灾,赶着秋收时节,地里的庄稼都没了,房子也冲垮了。他们日子艰难,一行人走了好久才来到安平县,想让我爹接济一二。”剩下的人都和别村的一起挤在县城的破庙里。他们村里死了十来个人,有他们林氏一族的,也有外姓的,从前都是乡里乡亲,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人说没就没了。听了这消息,林宁自然没有心情去参加喜宴。
“还说想送几个村里有出息的小子过来,跟着我爹做事。”说是学着做事,林宁心里清楚,这是村里头希望他爹能在这些小子里头选一个,给他当赘婿,让林县令一家和村子的联系继续紧密下去。林宁看了沈青一眼,十分羡慕道:“还是你厉害,不声不响找了个这么俊的汉子,啥也不用愁了。”
沈青也不知道怎么安慰林宁了。不过他们家乡遭灾的事情,倒让沈青动了一些心思。待吃过饭后,沈青便找上了林县令,说是愿意捐一笔银钱出来。
林县令一愣。他的家乡离安平县有些距离,并不属于同一个府城管辖。沈青就是捐钱,也不该捐给他的老家,并通过他。说白了,这和向他行贿的区别也并不大。不过林县令此刻还真是没办法拒绝:他并不是什么贪官,做官也才几年,手上积蓄有限。要不然也不至于一家子住在衙门后衙,连自己的宅院都置办不起。
前些天老家来人,他左凑右凑也只拿出了五十两。这已经很多了,村里的青砖大宅能盖上两三间,买地也能买好几亩。但是和天灾造成的损失相比,这些银钱是杯水车薪。
现在买过冬的粮食要钱,来年修整村里的房屋要钱,因水患感染了疫病治病要钱……林县令不是那种自己出息了,考出去了,就能撇下乡亲们狠心不管的人,这时候沈青要给他捐钱,真当得起一声雪中送炭了。
他之前还义正言辞的教育沈青不要随便行贿呢,这会儿又舍不得不收,一张老脸很有些挂不住。沈青却很坦然:“这和从前不同,这也不是给您的,而是给那一方百姓。钱又没落到您口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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