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意忽地褪去,陆景明猛地睁开双眼,却见那青年手中剑化作枯枝落在了地上。
福泽仙君神色莫名,再度看向陆景明。
在他眼中,陆景明周身竟是环绕着一层薄薄的金光,正是这一抹金光,方才硬生生逼停了他的剑,将它变回了枯枝。
唯有天命之人,身上才会有这层金光。
福泽仙君见陆景明身材高大,五官英挺俊朗,正气十足,又见他穿着一身劲装,这才辨认出他是自己此次下凡来负责加持福运的武曲星。
武曲星往往心性坚定正直,绝无可能做出不堪之事,之前他看到武曲星嗅闻阿辞里衣一事,应当只是误会。
福泽仙君眉间怒容消去,重归温和神情,朝陆景明作揖道:“抱歉,家弟失踪有一段时间了,在下急于寻人,见公子手中正是家弟离开时所穿衣物,这才失了分寸。”
“无事。”说完这句,陆景明便紧追着道:“你真是阿辞的哥哥?你也是神仙?”
福泽仙君温声答道:“是,在下为福泽仙君,江鹤君,家弟则是同日同时诞生的厄命仙君,名为江清辞。”
听了江鹤君的话,陆景明面上,却是一片空白。
“帝君预测到人间将要大乱,因此命在下下凡为凡间投注福运,却不料家弟顽劣,擅自下了凡吸食厄气,为了寻找他耗了点时间,天界一日,凡间一年,等在下下凡,到底还是晚了太多。”
【紫微星流落民间,武曲星、文曲星衰微,人间大乱,厄运不断,所以帝君命本福神下凡,特为你们驱邪避祸,以使人间安定。】
少年所说话语,还历历在耳。
原来就连这一层身份,都是骗他的。
忽然,江鹤君的温和视线落在了陆景明身上,“公子应当就是就是陆景明吧?”
“你怎么知道?”因为装着心事,陆景明的询问声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江鹤君答道:“在下能感应到,公子必然就是天降武曲星。”
“武曲星在半年前本该遭遇一次死劫,在下本该在那时及时赶到,却耽误了时机,原本忧心公子会因此殒命,但所幸公子靠着自己挺过了死劫,甚至半年过后,身上竟是一丝厄气也无,实在是幸甚至哉,公子不愧是天生武曲星。”
“你说错了,我并非靠着自己挺过死劫。”
“何意?”江鹤君面露疑惑。
此时此刻,陆景明心中却是忽地豁然开朗。
阿辞骗他又如何?
至少阿辞从未隐瞒过自己是神仙的事。
阿辞是谎称了自己是福泽仙君,可这算得了是什么大事吗?
阿辞一定是生怕说了自己“厄命仙君”的身份,会令他感到害怕,可就算阿辞是什么厄神,难道阿辞对他的陪伴与帮助,就能化为乌有了吗?
他心中的阿辞,无论是不是厄神,都是那至真至善之人。
“是阿辞,”陆景明低声道,“是阿辞吸走了我身上的厄气,喂我吃了仙丹,才将我救了下来。”
江鹤君面露诧异。
“吸食……厄气?”江鹤君沉默了许久,才再度问道:“如何吸食的?”
红晕竟是渐渐攀上了陆景明英俊脸庞。
“是……”
“肌肤相亲,水乳交融。”
还不等江鹤君做出反应,陆景明竟是忽地跪在了江鹤君面前。
“仙君,我知仙凡有别,可……我却已全然倾心阿辞。”
他猛地俯身一磕头,“求仙君成全!”
……
“陛下,如今国库空虚,正是休养生息之时,怎可大兴土木,建那高楼庙宇?”
“是啊,请陛下三思!”
“朕生死之际,是祖宗显灵将朕救下,摄政王篡权,又是祖宗降下天罚,朕已向祖宗发誓,会为祖宗立功建庙,如今尔等劝朕三思,是想置朕于背信弃义之地?至于国库,依朕所见,自朕继位以来,大梁歌舞升平,百姓安居乐业,国库禀赋,何来国库空虚一说?”
怒斥声重重落下,满朝文武顿时皆跪了下来。
冰冷怒气犹如悬首利剑,一时之间,竟是无人敢对那龙椅之上的苍白青年再说出反对之话。
只那皇帝在震怒之后,却很快便平息了怒火,嘶哑声音再度响起。
“建庙一事已定,不必再言。除此之外,还有何要事?”
“……”
“若无要事,就此退朝。”
退朝之后,李渊匆匆回到了寝宫。
偌大皇帝寝宫之中,竟是无一人服侍,里屋空旷寂静,却只有李渊听到,一道极细微的呼吸声,正从那床榻上传来。
苍白面庞罕见地泛起鲜明血色。
像是生怕将那熟睡之人吵醒,他不由得放轻了脚步,却仍是快步走到了床边。
越是靠近,想见到那人的心便越是急迫。
李渊终于还是忍不住,猛地弯下身,连同被子一起,抱住了那床上熟睡之人。
“干什么呀?”被他这么一抱,床上的人自然就被闹醒了,不由得不高兴地抬手就要将那胆敢吵自己睡觉的坏蛋拍开。
他的手也如愿啪地一声,拍中了李渊的脸,却不但没把人拍开,手还被李渊如获至宝一样,握着紧紧贴在了脸上。
“祖宗,朕好想你……”他喃喃着,忍不住将唇瓣贴在那柔软手心上,反复亲了又亲。
可越是亲吻,心中却越是空虚。
仿佛需要更深入地亲近,才能填补的空虚。
“唔嗯……”
随着李渊将唇瓣贴在手心,李渊身上的厄气便顺着相连之处传来。
床上的小厄神终于睡不下去了。
身为皇帝,李渊身上的厄运是非比常人的强大,只有肌肤相贴,厄神才能够吸收到李渊身上的厄气,也是因此,之前李渊无法触及江清辞时,江清辞便一点也吸收不到李渊身上的厄气。
可同样,这股过于强大的厄气一入厄神体内,便会令小厄神生出难以抵抗的奇妙感觉来。
那股感觉过于强烈,以至于他忍不住贴近了李渊。
等他清醒过来,看到的,就是自己双手贴在李渊脸上,甚至是蹭开李渊身上皇袍,将双足都踩在李渊胸膛上的模样。
“呀!”小厄神吓了一跳,忙把双手双脚都收了回来。
只其中一手,手指竟都伸进了李渊嘴中,拔出来时还发出了“啵”的一声,听得小厄神心里怪不好意思,忙恶神先告状道:“你这不肖子孙也真是,一大早把本祖宗吵醒了,本祖宗才会神志不清,做出这种事来。”
李渊衣裳发丝凌乱,津液溢出唇边,仿佛是一副被糟蹋的模样。
只他脸颊微红,全然没有早朝时冰冷模样,一双黑眸泛光,轻声道:“不要紧。”
他垂下眼,俊美面上满是愧意,“全怪朕过于思念祖宗,一回寝宫,便忍不住与祖宗亲近,竟坏了大事,害得祖宗竟从美梦中惊醒。”
“若是祖宗仍有余怒,祖宗想如何对待朕,朕都毫无怨言。”
原本江清辞被吵醒,还有点不高兴,但听到李渊这样说,哪里还会继续对他生气,只打了个哈欠,随意道:“算啦,本祖宗也饿了,现在几时了,有饭吃了吗?”
李渊听到他的话,面上竟是透出一丝失落。
但那抹失落很快便消失不见了,因此江清辞并没有察觉到不对,只听到李渊淡淡回答道:“此时已是午时,御膳房已经备好了午膳,有祖宗最爱吃的水晶虾饺儿、红烧醋蒸鱼和绿豆桂花糕,随时可端上来供祖宗享用。”
“除此之外,朕听闻南边荔枝长成,味道很是鲜美,便派人快马加鞭,运了两车的荔枝回来,祖宗不嫌弃,午后朕亲自开荔枝献给祖宗。”
“好呀好呀。”
江清辞一听到有好吃的,眼中便顿时亮起,登时便急不可待跳下床榻,在李渊的服侍下急忙忙穿戴好了衣服。
之前的红衣被李渊身上的血弄脏了,之后还被李渊给洗坏了,如今他身上穿的,便是李渊吩咐尚衣局专为他定制的衣服,很是繁复华丽,腰间饰品更是闪闪发光,翡翠尼罗,美不胜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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