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场称为正试,正试考的内容相对多一点,也要比后面四场稍微难点。
但是内容多,内容难,是因为正试若是通过了,后面四场就不需要继续考了。
所以相对于后面那几场考试,第一场的正试才会比较重要。
也正是因为第一场的特殊,第一场正试考完了之后,中间需要隔上两日的时间,用来让考官进行批阅试卷。正试第一场就通过的考生,之后就不需要继续参考了。
正试第一场没有通过的考生,可以继续参加第二场的照赋。考完第二场的照赋,还要继续考第三场,第四场,以及第五场。
这后面的四场考试,每天考一场,中间休息一天。需要四场考试都通过了,才能算是通过了县试。
而通过了县试的考生,才有资格去参加府试。等到县试,府试,两场考试都通过,才能算是童生。
之后的院试,只有有了童生的身份,才能进行报名参加考试。
科举考试一层一层的就和闯关一样,期间考验的不仅仅是考生的文化水平,还要考验到考生的身体素质,考试时的心理承受能力,以及一些个人的运气等等。
因为没有一个好的身体素质,像是这样冷的天气又是脱衣服检查,又是挨冻受冷考好几天试的情况,底子稍微差一点的就会很容易生病。
然后考生的心里承受能力也要强悍,有一些考生平日里成绩挺不错的,普通考试也能考出挺不错的成绩。但是一到了正式考试或者大考时,就会忍不住紧张到手抖,呼吸困难,头脑一片空白。
这样的人,就算文化水平高,真的有一些学问,也没有办法发挥出来。
相反,有一些考生平日里成绩平平无奇,但是由于对方的心态一直稳如老狗,有的时候不仅能够发挥的不错,说不定还能考得比平日里成绩更好。
最后一点也一样很重要,那就是个人的运气。
运气这种东西,不管是什么时候都很重要。运气好的时候,有的人走在路上都能捡钱。运气不好的时候,有的人喝口水都能塞牙。
考试的时候,运气也一样重要。比如运气好的人,他刚刚翻过的书,就刚好在考试时考到了。运气不好的人,就会在考试的时候遇见不会的题目。
谢瑱这个人,是个运气很普通的人。他这一次来参加县试,并不是因为想要碰碰运气,然后靠着好运气通过县试。
而是他有一个大优点,那就是他是个考试型选手。就是那种就算平日里成绩普通,也能够在大考里超常发挥的人。
如果他平日里的成绩有六十分,他可以在考试时发挥出七十,或者八十的水平。像是他这样一到了考试,就头脑格外清醒,超常发挥的人就是考试型选手。
谢瑱上一世,可是一边去打工养自己,一边读书考上名牌大学的。
他这样的人,最不怕的就是压力。
越有压力,他就越强。
所以就算他只读了一年的书,很多书甚至还没有读透呢,他就敢搏一搏来参加科举。
当然了,这样的搏一搏,也就只能在童试的时候。
童试是科举的入门考,难度低,考试内容都是书本上的东西。
等到后面乡试,会试,殿试的时候,考试内容就要复杂深奥很多。可不是他这种半吊子,就敢试水去随便报考的。
他们县,叫长坪县,位于云州府北边。
因为十年前遭受过战乱,后来还出现过马匪,整个县的人口并不多。
上一届的县令又是个贪官,就导致整个县的读书人也不算多。
其他的县,一个县试就有将近两百读书人参加。
到了他们这里,县试一共只有九十八人。
这个人数很少的,听说若是读书人太少,还会影响到县令的政治考核。
新来的张大人,看起来人似乎还挺不错的。估计再等个几年的时间,长坪县在对方的治理下,读书人的人数会增加不少。
到时候再参加县试,就与今年大不相同了,竞争力会明显大很多。
谢瑱的号舍在个边边上,这个位置有好处也有坏处。
好处是,只有一边有考生,会相对的安静一点。
坏处是,他的号舍光线有点差,碰上今天又是个大阴天,对于他答题有一点影响。
县试考试的号舍很小的,是一个一米宽的小房间。说它是房间都抬举它了,因为它有一面墙是开放的。
这种开放式的环境,配上现在还这样冷的天气,考试确实是一件很受罪的事情。
不过好在,听说可以花钱买考场里提供的炭盆。
他们考生进场的时候,考篮里只能带笔墨砚,连张白纸都不能带的。
想要在号舍里舒服点,比如买个炭盆什么的,就需要花钱在考场里买。
谢瑱原本想要买个炭盆的,但是他看了看自己无处安放的大长腿。
他人高,腿长,缩在这样小的号舍里,本来就是一件困难的事情。
若是他买个炭盆,到时候反而占地方。万一不小心打翻了炭盆,发生火灾是小,取消考试资格就不妙了。
所以谢瑱想了想,为了稳妥,就没有买炭盆。
然后就在他这边,默默听着县令大人宣读考场规则的时候,一抬头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影。
那个熟悉的人影很快也注意到了他,对方在看清楚他是谢瑱的时候露出了个奇怪的笑容。
那个熟悉的人影不是别人,正是与谢瑱一个村子的薛二郎。谢瑱有点不明白对方为什么那样笑,反正对方的笑容看起来不怎么友善。
谢瑱没有特别去纠结,薛二郎与他本来就不是同路人。他没有必要为了个外人,去花费太多的心思。
所以等到张大人宣读完考场规矩,一个大胡子的衙役敲响了三声锣,就有几个衙役陆续开始发放考卷,谢瑱的注意力就立刻被考卷吸引了。
在谢瑱斜对面号舍的薛二郎,见谢瑱开始有模有样的研墨,就忍不住扯了个讥讽的笑容。
薛二郎以前对谢瑱也没有这么大的恶意,以前他觉得谢瑱就是一个只会动粗的大老粗。
但是后来谢瑱开始读书了,一想到谢瑱这样的大老粗,也成了他们这样的“读书人”,他就觉得自己受到了羞辱。
大概是“同行相轻”,也有可能是觉得,谢瑱这样的人读书有辱斯文,反正薛二郎后来就越看谢瑱越不顺眼。
尤其是在对比两人的家眷时,看到谢瑱身侧貌美如花的夫郎,他再看看他家丑若无盐的妻子,他的心里就忍不住一阵的不平。
在薛二郎走神的时候,谢瑱这边已经研好了墨,正在不急不躁的在考卷上填写自己的姓名与籍贯。
上一世他练过五六年的毛笔字,如今穿越到这个世界之后,他又写了两三年的毛笔字,算起来也算是有七八年了。
但是他依旧觉得写毛笔字慢,磨人,不如用钢笔,针管笔那么利落。
不过好在,他的心性一直很稳,想着这个事关自己以后前途,写字的时候就更加有耐心起来。
正试主要考的是,贴经,墨义,经义,以及一篇五言六韵诗。
贴经就是后世的古诗填空题,比如给出一句“床前明月光”,让考生写出下一句。也有可能给出下一句,让默写出上一句的。
这个不难,只要熟读背诵五经就行。
墨义就像是后世文言文的注释题,考卷会给出一段经义给考生们,然后在里面标出一段话或一个词,让考生们回答这一段话或一个词在这段文里主要想要表达的内容。
经义类似于讨论题,通过考试题目进行扩展和延伸。这个没有特别大的要求,不像是以后考的策问题,会相对的要一些政治立场。
最后的一道题,就是给出一个主题,然后根据这个主题来写诗。
就和后世的作文题差不多,唯一不同的是,后世是长篇大论的八百字。这个时候要写的诗,要相对简短很多。
谢瑱大致的扫了一遍考题,就先把简单的题目做了。这些能够稳拿分的先拿了,再根据难度去做其他题目。
一上午的时间,他都花费在了贴经和墨义上。这两大部分的题目还挺多的,谢瑱写的时候十分的小心,不能让卷面上出现任何污迹,不然也是会影响到考试成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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