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祝蠡心中激动和压力各占一半,不得不说黎安城的工作着实不少,不但要兼顾新城的建造与管理,还要顾及周边势力的统筹和管辖,这需要他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上午议事的时候,工部又有人来报,发现了新的矿石,疑似石灰岩。
这次工部官员学聪明了,开凿了几块样石带了过来,常念确认是石灰岩无疑。这倒是叫祝蠡松了一口气,有了石灰岩黎安城就能自己生产水泥,比起从主城运过来,速度要快上不少。
“祭司说完祝蠡的事,那我说说雍留这边的安排。”
雍留跟着听了一上午,此时说到自己,他坐的更为笔直。
“由于这边发现了铁矿和石灰岩矿山,原本的一千精兵应是不够,晚些我会着人回主城再调六百精兵过来。除此之外,之前与你说的可挑选七星奴隶加入军队,另外在四个部落里也可挑选一部分,至少保障这边军队人数不少于四千人。”
厉说完,常念又补充:“别看与你说的不多,但你这儿的工作一点不比祝蠡那轻省。只有你这里将人看管好,有能力镇压各方势力,祝蠡那的工作才能顺利展开。”
雍留赶忙起身,“祭司放心,雍留绝不懈怠。”
常念点头,“你们一起的几人,虽你话最少,但我知晓你能力算最出众的。这两年又经过诸多磨炼,定能叫我和首领放心。”
那天商议之后,次日下午厉又说了黎安城建好后一些基础方案。最大的不同是,黎安城的房屋不再实行统一分配,而是由个人自行购买。
因为除了临时住所的建造外,其他一切工作均会支付工钱。别说普通百姓,就算是黎安城的役人如果努力将工钱存着,也能买一套面积小一些的房子。
是的,就算是役人也是有工钱的,只不过他们相对来说工钱更少且工作更为辛苦。像矿场开采的工作,大多都是由役人完成的。
两人又在黎安城留了三日,尽量将事情安排的周全,才乘马车回了主城。
回到家中,瑶好一顿念叨,先是说厉晒黑了,又说常念饿瘦了,总之就是两人都没照顾好自己,叫她好生心疼。
待吃午饭的时候,瑶还是忍不住开口问:“厉,你脖颈处的红痕是怎么回事。”
这几日高强度的忙碌,叫他早忘记脖颈处的咬痕,今日衣服穿得半遮半掩的,正好被瑶瞧见。
要说那日常念真是急了,这都过去多少天了,还留着齿痕的模样。
厉和常念也没准备瞒家里一辈子,打算忙过这阵子找个合适的机会再说,不承想竟被瑶发现。厉也不准备编些借口,反倒直言说:“瑶姨,我和念在一起了。您别怪他,是我先招惹他的,要......”
“停。”
瑶没有让他将话说完,而是将他叫住。
常念见状,赶忙凑近了厉,抓起厉的手接着道:“阿娅,这不怪厉,是我,是我先动心的。”
不等他接着说,瑶先是气笑了:“怎么,你们就认定了我是不通情理的家长,还不等我说句话呢,就倒豆子一样说个没完。”
“啊?”
别说常念了,厉此时也是一脸茫然。
瑶无奈道:“我这不是长着眼睛呢吗?你们两个天天腻在一起,就算关系再好的兄弟也没有你们这般的,那是什么原因我还能不知道!一早就等着你们主动和我说了,可等来等去没一个开口的,要不是今儿我看到厉脖颈上的齿痕,也不知你们还要瞒多久。”
常念第一反应:出柜出了个寂寞,家长的阻碍呢?世俗的偏见呢?
不对,他们延越男男婚姻早合法了,不存在世俗的偏见。
他忙走到瑶的跟前,哄道:“没想瞒您太久,这不是最近太忙了,准备忙完这阵子再和您坦白吗。”
瑶不吃他这套,问:“那早干吗去了?”
常念委屈:“这不也没在一起多久嘛,我是想着等到感情稳定了再和您说。没想到感情稳定后事情又这么多,才一拖再拖的。”
厉见状,也忙道歉:“瑶姨,这事是我考虑不周。”
本来瑶也不是真的生气,他俩你一言我一语的,很快就将瑶哄好了。
“既然你说感情稳定了,那何时去领婚契啊?”
“啊?”常念一脸茫然看着自己母亲大人说:“这个不急吧。”
瑶睨了他一眼,训道:“你年岁小不着急,厉都多大的人了?你瞧弘家的孩子都能背《三字经》和《千字文》了,我知你们两个不用考虑孩子问题,但总归结了婚才更像回事儿。”
常念:这么快就从出柜变成了逼婚,这个发展是他没有考虑过的。
厉在一旁解围:“瑶姨,我是想等部落稳定之后再领婚契。念他总说延越不能一直是一个部落,未来要建国的,我等着建国之后将婚事和建国的消息一起昭告天下,您看可以吗?”
瑶听了这话,自然没什么不满意的,“既然如此,你们两人的事便自己做主,只要记得彼此相互扶持,相互包容。”
“瑶姨,我会的。”
“阿娅,你就放心吧。”
知道祭司和首领回来了,鹤赶忙从一摞图纸中爬出来,回到府中拜见。不过说是拜见,更像是诉苦来的。
“祭司,你看雁都去了庆安城,我也想出去历练历练。”
常念一脸无语,“你堂堂工部尚书,需要去哪里历练?”
鹤不以为意,“听说黎安城水系较其他郡城都复杂,我想去黎安城参与建设。”
“水系复杂,自然会有底下人将图纸送回来,你在主城一样能参与建设。”常念反驳。
比起其他人,鹤和雁与常念是不同的,尤其是鹤这种全部心思都放在研究上的,说话自然更直白一些。
“祭司这话就不对了,就算是看图也没有实地考察来得更为详实,我觉得想要做好水系规划和其他建设的辅助,还是要去一趟黎安城的好。”
最后还是厉在一旁,帮着说话,常念才松口:“去可以,最多一个月,一个月后必须回主城述职。”
黎安城安全不比平昌城,常念叫了几个身手好且信得过的人,吩咐他们贴身护卫才算放心。
终于得到了外出历练的机会,鹤高兴的谢过首领和祭司,便又回去钻研那一堆的图纸了。
晚上常念好好泡了个澡解乏,虽说是坐的马车回来的,但这么远的路坐马车也不见得是多舒坦的事儿。但不承想人刚钻进被子,就被一双大手捞起来。
“你,你要做什么?”
厉勾起嘴角笑着看他,“念,我觉着你这便是明知故问了。”
“不,不行。这一路我累了,经不起你折腾。”
“没事,你躺着,不用动,我动就成,绝不让你受累。”
“滚蛋,你当我是傻子吗?你动起来,我全身都得散架。”
“念,今日我高兴,瑶姨应允我们的事了,我心里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
本来全身细胞都叫嚣着拒绝,但厉这一句话就叫他心软的一塌糊涂。反倒是主动捧起厉的脸,凑上去印了极深的一个吻。
然后,他就后悔了!
一夜荒唐,常念都不知道自己哭了多少次,到后来竟是上面也哭不出声,下面也再无东西了。
他用最后一点力气骂道:“狗东西,大牲口。”
厉伏在他耳边低笑:“我就当念是在夸我体力好了。”
常念心中有一句震耳欲聋的滚想吼出来,可惜他现在就连吐字都艰难,最后只得不甘心的闭上眼睛,连两人什么时候结束的也记不清了。
因着记挂庆安城的建设,两人回到主城只待了两日就再次启程。
第120章
时光飞逝,两年半似乎就是弹指间的事儿。
今天是第三批实验水稻收获的日子,一望无际的稻田里快到小腿高的水已经被排干净,经过几日的晾晒土地软硬适中,正适合下地收割。
常念站在稻田边上看着颗颗饱满的稻穗十分满意,要不是前年秋日里一下子得到了好几种稻种,他倒也想不起来改良稻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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