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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半兽人？
“什么半兽人！”冷哼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原本站在他前面的小少年原地悬空，把他的视线遮挡的严严实实：“就是一个道行不够还不能完全掌握化形之术的小妖，有什么好看的！”
林曜下意识的歪头，顾寅也跟着歪着身体挡，双目里盈满火光。
林曜：“……”
“咳！”他讪讪的扭正了头，摸了摸鼻子：“我、我就是没见过，有点好奇。”
真人版猫耳娘唉！谁能忍得住不多看几眼？
“哼！”
爱好奇怪的人类！这种半人半兽的化形方式，放在高阶妖族眼里，可是要被耻笑的！这个人竟然还看的双眼发亮，简直、简直没眼光极了！
她的耳朵有什么好看的？有他的毛毛顺滑吗？尾巴也灰不溜秋的，跟他的尾巴根本不能比！
顾寅伸着双臂阻挡着林曜的视线，一直挡到那只天狗翻出个斗篷把猫耳猫尾结结实实掩住，才轻飘飘落了地，然后就见林曜迫不及待的再次伸头去看，看到斗篷的时候还明显有点失望，眼里全是意犹未尽。
可恶！
顾寅不开心的鼓了鼓嘴，忍不住一脚踢在旁边的小树上，他的力气何其大，只听“咔嚓”一声，小树直接拦腰折断。
“谁！”化为矮小少女的榴榴束紧斗篷，扬起一张雪白的小脸，锋利如短刃的五爪从黑色手套中刺出，闪着凛凛寒光。
高大的蛮族少年也警惕的看过来，粗壮的胳膊挡在榴榴面前，浓眉倒竖，憨厚的脸上满是凶悍之气。
“嗤。”把脚从可怜的小树身上收回来，顾寅慢悠悠的在两人面前显露了行迹，抬着小下巴一脸傲慢：“胆小鬼。”
榴榴：“……”
石头：“……”
石头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脑袋，看着面前这个同样有着猫耳和猫尾的少年，疑惑道：“另一个榴榴？”
“才不是！他的气息跟我完全不一样的榴榴~~”
榴榴收回爪子，好奇的上下打量着顾寅，“你也是妖族？也住在月牙山？”
顾寅凶凶的仰头，哼道：“我才不住山洞里……”
没等他说出更没礼貌的话，被他冒出来的猫耳猫尾惊呆了的林曜终于回过神来，连忙撤掉结界，一手捂住他的嘴，讪讪笑道：“我们是别的地方来的，不住这。”
我靠，顾猫猫平时看着稳重的一批，原来还会争宠的吗！
林曜无法自控的把目光集中到他软乎乎的猫耳朵上，被猫耳少年萌的瞬间血槽全空。
猫猫……呜呜……
他何德何能啊！
小少女压根没有察觉到顾寅的敌意，她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看到同类，忍不住绕着两人转了好几圈，圆圆的小鼻子不住耸动，嗅着两人的味道，一连串的问题脱口而出。
“你们是什么妖？以前都住在哪？我还从来没没见过其他妖族呢！”
“你们是兄弟吗？闻味道一模一样呢！”
“你们有通讯器吗？是跟我们一样准备去鬼门赚钱吗？你们也抽到神魂法器了？”
“对了！”她看了看林曜的头顶和屁股，不停转悠的脚步一停，眨巴着眼睛羡慕道：“这位哥哥，你是怎么把耳朵和尾巴收回去的啊？我怎么变都没办法把它们变没，每次见人都要披着一个破斗篷，可烦人了！”
“他才不是你哥哥！”本来被林曜困在怀里乖乖不动的顾寅一蹦三尺高，直接把林曜的手拽下来，大张着双手把他挡在后面，耳朵撇成了飞机耳，尾巴竖的高高的，怒气冲冲的瞪着榴榴。
“好啦好啦。”榴榴不在意的摆了摆手：“我知道他是你哥哥啦！我又不会跟你抢。”
撇了撇嘴，榴榴轻哼了一声，不跟这个一看就还没断奶的家伙计较，再次双眼亮晶晶的盯着林曜，甜甜道：“哥、额，大王！这位大王！你化形术这么好，实力肯定跟传说中的妖王差不多！你可以教我怎么化形吗？我可以给你报酬的！”
“你都穷的住破山洞了，能拿出来什么报酬！”
“顾、咳咳！阿寅，不可以这么没礼貌。”林曜不赞同的拍了拍顾寅的脑袋，掌心在触摸到他头顶那两只小耳朵的时候忍不住假公济私的揉了揉，面上严肃道：“咱们都是除魔司的道友，你怎么能因为她穷就这么说话呢？”
“哎呀没事。”榴榴叹了口气：“我是很穷啦，现在已经好很多了，以前连我自己都养不起，还要靠大石头接济。”
石头蹲下小山一样的身体，轻轻拍着榴榴的脑袋安慰道：“没事的，我们以后肯定会越来越有钱的！到时候我们天天吃百香楼，吃一碗倒一碗！”
跟两人交谈了片刻，林曜才知道，他们俩竟然从小就认识，榴榴是天生天养的，有记忆起就住在月牙山，石头则是因为天生形貌异常，在同龄的孩子里找不到朋友，总是自己跟自己玩儿，有一次跟父亲进山砍柴的时候他无意识走的深了，找不到回去的路，吓得嚎啕大哭，还是榴榴把他送回家的。
榴榴眨巴着大眼睛，好奇道：“你们呢？也是天生天养的吗？”
林曜看向顾寅，顾寅抿了抿嘴，虽然还是不愿意让林曜接近榴榴，倒不像小刺猬一样到处扎人了。
“我有父母的，不过出了一些事情……总之，我现在跟林……跟哥哥相依为命。”
“大王叫林吗？”榴榴“哇”了一声：“我从刚才就想说了，你哥哥长得好像除魔司的老大啊，没想到名字也有点像！还有你，”她看着顾寅道：“你也跟投影器里那个谁有点像，要不是那人是人族，我差点以为自己遇到大能了呢！”
“呵呵，是吧。”林曜讪笑：“很多人都说我们跟他们很像呢！”
石头重重点头：“真的很像！”
榴榴走在冰面上，滴溜溜的转着走，打商量道：“不能教我化形的话，可以组队吗？”
她放低声音，悄咪咪道：“偷偷告诉你们哦……我们其实是混进除魔司的！我听那些散修说通讯器是个多好多好的东西，就想办法搞了两个，前些天又莫名其妙的得到了测试员的名额，之前因为身份问题，一直没敢找人组队呢！”
林曜忍不住汗，拿通讯器是要签道纹契约的啊少女，你什么都不懂，这么稀里糊涂就拿了？
嘴上连连道：“好啊好啊，求之不得，我们也没找到队友呢！”
顾寅不高兴的皱了皱小眉头，但看了看榴榴身上旧旧的斗篷，板着小脸没说话，憋了一会儿，才开口道：“等你更厉害一点，自然而然就可以完整化形了，或者等你多攒点钱，可以找丹鼎门买点化形丹，他们有在系统里开店，价格还算实惠。”
“哦哦。”榴榴点了点头，高兴道：“那等我蹭完扫盲班的课，我就去买化形丹！”
石头也非常高兴，咧着嘴笑道：“我学过‘化’字！我今晚就去商店里帮你找找！”
“笨蛋！”榴榴蹦起来敲了石头一个脑瓜崩：“光学会一个‘化’字有个屁用啊！我还认识‘丹’呢！你怎么知道你看到的不是化尸丹、化人丹、化鬼丹呢！”
林曜：“……”
顾寅：“……”
好了，破案了，关于为什么三千六百个测试员里总有两个人不写反馈报告，原因竟是如此的真实而朴素——这俩是文盲。
扫盲班原本是给凡人准备的，他还真是没想到，除了凡人之外，竟然还有文盲，导致榴榴想要识字，竟然还要去蹭扫盲班。
而且她也是真的胆大，大字不识竟然也敢签道纹契约……
一时槽多无口，林曜看向身边的猫耳少年，偷偷传音道：“顾寅，修士里也有不识字的吗？”
“应当也有。”顾寅点头：“大宗门都设有传法堂，里面有专门的蒙学课，但不少散修的修行都是口传心授，却是存在低阶修士不识字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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