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云时不上当,反而进一步罗列了郁关山的罪证:“你连孩子起不起床都不知道。”
“小舟每次起床,我都知道的。”
郁云时以身作则。
郁斯舟快速眨眼。
偷偷在心里吐槽一句。
那是的,郁云时肯定知道。
因为都是郁云时喊他起床的嘛!
郁关山继续狡辩:“我要关心的事情太多了,起床这么小的事情,我肯定不会事事关心。”
郁云时反驳:“可那天是很重要的日子,说秘密的话,至少也要先观察一圈,确定识亮不在场才能说。”
郁云时脸上责备的意味更浓了:“这说明你根本不放在心上。”
人渣中的人渣中的人渣!
郁关山没话讲了。
郁云时还不打算放过他,问:“那你知道业海为什么会突然提出要去游乐场的原因吗?”
郁关山一脸茫然。
哈?这还要原因的吗?
这不就是孩子大了点、玩心重,想要趁着生日这天好好出去玩一下,还能有什么原因。
郁云时正色,掰着手指跟他分析:“你说业海从小就很乖,八岁了才第一次提出这样的要求,那他突然提要求肯定是有原因的。”
“比如……”郁云时皱着小脸用力地思考。
“比如班上有同学去游乐场玩了,跟其他的同学炫耀了,所以业海很羡慕,也想和爸爸妈妈一起去游乐园玩。”
“比如他可能觉得爸爸妈妈太关注弟弟,忽略了自己,所以他想和爸爸妈妈三个人一起去游乐园玩。”
郁关山微微张大嘴巴。
这里面还有这么多门道的吗?
他想反驳回去,可他说不出反驳的话。
这回不用郁斯舟和郁南清感慨,郁关山自己听着都觉得自己是个人渣。
如果真的是像郁云时说的这种情况,业海最后没能去成游乐园,那得多失望。
完了,人渣居然是我自己!
郁云时还不放过他,继续分析:“而且你这样做的话,业海会觉得你们为了识亮牺牲了他,连他的生日愿望都无法实现,会变得讨厌识亮。”
“识亮会觉得你们偷偷去游乐园不告诉他,是在排挤他,会变得讨厌业海。”
“他们就会互相讨厌了。”
郁云时厉声得出结论:“你太坏了!”
郁关山没吭声。
好像……是这么个道理。
郁南清和郁斯舟一直对自己的老爹颇有微词,现在听爷爷讲了这么个故事和看到他的态度后,他们都有点同情自己老爸了。
太惨了,比他们小时候还惨。
郁南清不想吃夏威夷果了,这玩意儿还要开壳,太占人心神,影响他们听故事。
郁斯舟也是这么想的,所以郁斯舟拿了蜜饯,两个人开始吃蜜饯。
郁云时追问:“你还记得其他的事情吗?”
郁关山站起身,把一旁的纸巾拿来,擦去额头上的汗水。
他现在是真正的汗流浃背。
他开始努力回忆还有什么能说的事情,最好故事里的他能不那么面目可憎。
可也别说他表现的好的了,就是能想起来一个成长小故事都算不错了。
他脑子空空,一时间什么也想不起来。
终于他绞尽脑汁,想到了一个故事。
郁关山斟酌着开口:“好像是业海六年级还是五年级的时候。”
郁关山一上来的不确定,迅速换回大家鄙夷的神情。
郁关山为自己叫冤:“这都多少年前的事情了,我记不清也是很正常的。”
大家收回鄙夷的目光。
这倒也是。
郁关山开始讲故事:“他们小学在一个学校,一般各个年级的家长会都是错开的。”
“就那一次,不知道怎么回事,两个人家长会撞在了一天。”
“然后我们就去哪个孩子的家长会这件事争论得起来。”
“本来我和孩子妈可以一人去一个,但正巧那会儿冯丽身体不好,在住院,所以只有我一个人。”
“我去参加谁的家长会就成了难题。”
这个故事成功把三个人全都吸引住了。
郁斯舟更是急不可耐:“然后呢,然后呢?然后你去了谁的家长会?”
郁关山又诡异地沉默了一会儿,可能是发现这个故事里的自己形象还是不太好。
但说都已经说了,只能硬着头皮说下去。
郁关山情绪有些激动,他急切地跟大家阐明他的正确性:“我也是没有办法,本着公平公正的原则。我就和他们说,我要看你们的成绩,在年级里的名次,来决定我去参加谁的家长会。”
“我很公平的吧,毕竟只有一个我,我分身乏术,这已经是最好的办法了。”
然而两大一小,还是露出了不忍直听的表情。
明明是在说过去的事情,还是过去了那么久的事情。
他们听着还是那么的痛苦。
成绩、成绩、成绩,说不完的成绩。
谁听了能不皱眉?
他们两个大的都已经成年了,听到这个还是会觉得难受。
郁云时那么爱学习的小孩,都听得直摇头。
更别提那会儿郁业海和郁识亮还是两个普通的小孩了。
郁南清问:“那最后是谁赢了?”
郁南清和郁斯舟原本因为一起吃瓜,靠近了许多,产生了惺惺相惜的珍贵感情。
在这个故事的时候,他们默默又分开了一些,各自心中为自己的老爹加油。
老爸再不好,也是他们的老爸,他们还是希望自己爸爸能赢。
郁关山没说话,站起来擦了擦汗。
今天流的汗已经快是他一年的流汗量了。
他擦完汗重新坐下:“我已经不记得是谁了,好像两个人都考得挺好的吧。”
郁云时奇怪:“那这样的话你去了谁的家长会呢?”
郁关山把他们的成绩都忘了,这还要怎么记住自己去了哪个家长会?
郁关山声音小了很多,恨不得像蚊子一样这样谁都听不见。
郁关山:“我谁的家长会都没去。”
“因为那天公司有事,所以我去不了家长会了。”
“最后公平起见,是他们的爷爷奶奶去的。”
原本已经分开坐的郁斯舟和郁南清又重新做回一起。
靠,人怎么能贱成这样?
郁云时虽然年纪小,但向来情绪稳定,然而这一次,他听着都绷不住了。
本以为郁关山已经够糟糕了,没想到他还能更糟糕。
他的糟糕好像是没有底线的。
这种程度的话……
郁云时声音都带着一股用力:“我现在已经见过很多家长了,乐怀意的爸爸对乐怀意非常严格,完全不考虑小孩子的想法,已经是非常过分的人了!”
“业海也很不好,对小舟很不好,我已经说过他了,他现在已经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
郁云时端起旁边的茶杯喝了一口茶,深呼吸了好几下。
郁斯舟立刻走过来拍拍郁云时的背,给他顺气。
看我们小祖宗给气的!
孩子来到现代后,还没这么生气过呢。
郁斯舟的行为相当狗腿,郁南清却没有嘲笑他。
他看着都像给郁云时顺顺气。
这说的是人话吗?听着都窒息了。
郁云时下了定论:“你是我见过的家长里,最差劲的那个!”
郁关山低下头,捂住脸。
他之前完全没觉得自己有什么问题。
在他自己的记忆里,他是一个很好的父亲,养出了两个很好的孩子。
原本应该是这样,没有错的。
但现在他的记忆好像出现了某种偏差。
他回忆起来的自己,怎么全都这么难评啊?
他也想回忆起一点好的东西,但本就没有的东西,怎么可能回想得起来呢?
郁关山还不放弃,还想挣扎一下,他说:“但是在公司的时候,他们两个一直都是良性竞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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