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不行,你这个挂的是上午的号,已经过号了,你来晚了。”
“可是......我,这,帮帮忙,小姑娘,我......”
不等老人说完,护士便又打断道:“不好意思,这个是规定,我也帮不了你,你来晚了,医生都已经走了,我能怎么办?”
“你要是着急看的话,下午再来这里挂号,或者用我们医院的小程序,线上挂号也行,挂完号直接去门诊找医生。”
老人听得云里雾里的,张了张嘴,但也不知道该问些什么,最后只得冲护士客气局促地笑笑,道了声谢后便愁眉苦脸地弯下腰勾起地上的包。
闻折有些看不下去了,迟疑了一下后还是主动上前道:“那个,您是来......额,给自己看病还是给......”
老人见有人搭话,懵了一下,但是见闻折身上还穿着大白褂,立刻对闻折升起了几分信任。
“是,是。”老人搓了搓手,不自在地挥了两下手,笑得有些憨厚质朴,“我这个,肚子最近总是疼的要命。”
闻折瞅了眼挂号窗口,问:“刚护士怎么和你说的?”
“说我来晚了,也是,你看现在这个点,医生也要去吃饭嘛,哈哈。”老人心态和脾气倒是很好,笑呵呵道,“小姑娘让我下午再来挂一个,或者说什么,什么东西来着?线上程序?”
“您怎么称呼?”
老人的口音有点重,闻折努力分辨了,但还是只能听懂个大概,想着反正遇上了,顺手帮个忙也无伤大雅。
老人咧唇笑笑,苍老灰黄的脸上挤出一道道深刻的沟渠,眼睛有些浑浊,但是弯起来的时候还是显得十分和善。
“我姓单,单德,品德的德。”
闻折挠了挠脸颊,点头道:“好,您有手机吗?线上挂号会更方便一点。”
“有,有。”单德摸了摸口袋,没找到后又尴尬一笑,弯下腰去翻那个黑色袋子,好半响才把一个颇有年头的手机递给闻折。
离得近了闻折才看清单德的手,布满了老茧,粗糙宽大,指甲剪的很短,指缝里还有黄黄黑黑的污泥,看得出来是干体力活的。
手机也像是以前的老款,屏幕裂着蜘蛛网,还落下了不少粘连在上面的不明污渍,整个屏幕看上去都有些模糊。
许是担心闻折嫌弃,单德有些不好意思地搓了搓裤缝,道:“用了很久了,我也不怎么会用,平时就看看时间,不知道还能不能用。”
闻折倒没介意,好在这还是智能机,虽然很卡,但是勉强也还能打开。
圣莱医院的小程序?
闻折目前还真没去了解过,只能一边摸索一边研究怎么给单德挂号。
单德局促地站在旁边,小声地对闻折说道:“也怪我来的晚,要是早点来就不用麻烦你了。”
“您住哪儿啊?”
“西庄村那里。”
“这么远?怎么上圣莱来了?”闻折有些惊讶地看向单德,“一附院不是更近吗?”
“我老乡说这医院的医生更好,让我来这看,哎,要不是疼的不行了,我也不会来。”
“您怎么来的?打车?公交?”闻折琢磨明白了,开始给单德输入信息,嘴上不忘打听单德的情况,好判断给单德挂哪个科的号。
“哈哈,我哪打得了车?走路来的。”
闻折更震惊了,手下一抖,不小心摁下了确认键,当下却也没在意,全身心的注意力都在单德的话上,“走路?你走路来的?这二十多公里路呢?你走路来的?”
单德有些尴尬地点了下头。
闻折一时无言,咽了咽口水后又去看手机,才注意到自己不小心把单德注册成医生了。
“......”
这下轮到闻折尴尬了,没敢吭声,又紧急调整了一下,飞快地把申请撤回,重新输了一遍信息,顺利进入页面后才发现今天的号已经没了。
闻折又看了眼明天的号,见刚好黄茵还剩着号,便顺手挂上了。
将手机还给单德,闻折细心交代道:“今天的号已经没有了,我给你挂了明天上午的,你明天来医院直接去六楼,在走廊尽头的机器扫这个二维码,它会吐一张单子出来,然后你拿着单子在门诊室外等着叫号就行。”
单德连连点头道谢,“谢谢,谢谢小伙子,要不是你,我这都不知道要搞多长时间了。”
闻折不太好意思地挠挠头,道:“不客气,那我先走了啊。”
这一耽搁,闻折到食堂的时候许觅清已经等了很久了。
也没介意,许觅清指了指对面的餐盘,对闻折道:“喏,给你打好了。”
“感动,你好贴心。”闻折装出了一副感激涕零的模样,然后一屁股坐下,继续道,“不过这是你付的钱吧,我还想着刷叶老师给的饭卡呢。”
许觅清惊讶:“叶老师给你饭卡了?”
“嗯哼,不然你光指望着这八百的月薪吗?”
“那是补贴,不算月薪。”许觅清纠正。
闻折:“......也好,要不然说出去月薪八百我都抬不起头。”
许觅清赞同地点头。
“不过我倒还好,还有我舅养我,你还行吗?你还要在外边租房子,要差钱的话和我说。”闻折拿起筷子,一边吃饭一边对许觅清道。
“哎呦,不是这跟你一提,我都忘了我还没向我舅要钱。”
“以什么理由?”
“他给我甩脸导致我一蹶不振的精神损失费。”
还不待许觅清回话,闻折便又来了一句。
“等会儿等会儿,我给我舅发条消息先。”
说罢,闻折就直接放下筷子去乞讨了。
一分钟后,闻折放下手机。
“要到了?”许觅清问。
闻折十分释怀地开口:“没理我。”
许觅清:“......”
这回封今倒是冤,他是真没看见闻折的消息,完全沉浸在负面情绪当中,对面的傅斯几次想开口,但都被封今有些碎了的表情挡回去了。
忍了好半天,傅斯终究还是没忍住开口道:“不是,你是怎么了?”
封今掀起眼皮觑了傅斯一眼,道:“失业......”
见傅斯表情古怪,封今稍微反刍了一下,又恹恹地侧过了脑袋,敷衍地纠正道:“失恋了。”
“哟,你真谈了啊?”傅斯看起来丝毫不惊讶,还有闲心端起茶杯喝上两口,毫不心虚地卖队友,“我还以为沈夺忽悠我呢。”
封今又看了过来,道:“你餐厅卖饺子吗?”
“?”
“他嘴那么密,不用浪费了,有需要的话,你可以往沈夺嘴里塞块五花肉,费不了多少功夫就成饺子馅了。”
傅斯:“......”
看来不太妙啊。
攻击力都那么强了。
“先不管他,说说你,怎么的?我都不知道你谈了,就这么点功夫你又陷入失恋危机了?”傅斯试图把话题拉回来。
封今心不在焉地开口:“没有危机。”
傅斯咳了两声,暗示道:“好歹我有经验,你跟我说说,说不准我能给你点小建议呢?”
闻言,封今又看了傅斯一眼。
他要他的建议干什么?
他又不是真失恋。
他都没真和叶祈安谈上。
顶多算雇佣关系的暂时破裂。
但是......
封今又垂了下眼。
听听也没事吧?
眼见着封今表情微动,傅斯便知是有戏了,好整以暇地等着封今倾诉。
“谈不上失恋。”封今还是没有太多的表述欲望,随意开腔道,“就是他太忙了,没什么机会见面。”
“医生?”
“嗯。”
“人都学医了,你就让让他呗。”
“......”
见封今幽幽抬眼看他,傅斯有些心虚地抵了抵鼻尖,又道:“没什么机会见面是指多没机会?他抽不出一点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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