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宠我就跟谁天下第一好(快穿)(44)
聂臻温柔地摸了摸它的额头,轻声问:“头可还难受?下次可不许那么做了,再用力点把毛都蹭掉了。”他记得小猫之前用脑袋蹭过笼子,把绒毛都蹭得乱糟糟的。
小落墨疑惑地叫了一声,随即从男人的动作中意识到他指的是什么,便委屈巴巴地控诉道:“那个还不是因为你吓我哦,你要是不跑路,我才不撞笼子的。”
聂臻听它发出一连串的喵喵声,垂眸轻轻笑了笑,俊美的面容在马车里夜明珠的照耀下显得清冷而温柔,他竟是像听懂了一般,温声回应道:“就你傻气,不是很怕本王么?那我走了你撞什么笼子?傻猫。”
“不是哦。”小落墨不满地用尾巴拍了拍聂臻的手,“你本来就很奇怪呀,看起来是一个人,可是说话像两个人……我也不知道哪个是……”它说着又有些茫然,只好无助地看向聂臻。
男人的表情依旧非常温柔,和白天区别极大,他把猫抱回右手的手心里,动作缓慢地抚着小猫的脊背,然后轻声问:“现在觉得像么?”
小落墨眨巴了一下圆溜溜的眼睛,舒服地点了点头,这个样子看起来确实是聂臻,不会是别人。
“猫猫。”聂臻伸出手指托起小猫的下巴,让小落墨跟他对视,他的神情完全没有白日里的那种肃杀和威严之气,却是另一种让人毛骨悚然的温润和危险,唯一不变的只有他眼睛里的东西。
“我是聂臻,白天的……也是聂臻。我们是一个人。”
他用的是“我们”,而不是“我”,分明就在潜意识里独断地将自己分割成了两部分,然而面对着小猫却强调他们是一个人。
“所以为什么要怕我?”聂臻勾唇笑了笑,他点了点小猫的额头,轻声道:“白天的我可听不懂你说的话,现在的我好歹能理解一点,猫猫不高兴么?”
小落墨呆愣地歪了歪头,片刻后理解了对方话里的意思,有些新奇地睁大眼睛看看聂臻狭长的眼,恍然道:“原来聂臻会变身哦。这好神奇呀。”
它低头咬了一口男人的手腕,用力地磨了磨,然后抬起头看着对方,见聂臻还是温柔的神情,便放心地一屁/股坐了下来,尾巴拍了拍身下的手腕,嘀咕道:“都不会生气,那就是聂臻。”
然而想到刚刚男人对它的冷落,心里还是不高兴,小落墨扭过身子在聂臻手里趴下来,闭上了眼睛。
聂臻见它不回应,温柔的眼神变得有些幽深,他低头看着小猫沉思,脑中再一次将白日里相处的细节回想了一遍,然后勾唇无声地笑了起来。
真是吃软不吃硬的小家伙。
他想着冷落小猫能让小家伙更依赖自己,看似达到了目的,却反而生了隔阂。作为“夜晚的聂臻”,睿王这个位置需要负责的大部分军务都是他处理的,玩惯了手段便不可能不去算计。然而“白天的聂臻”杀伐果决,几乎每日负责的都是行军打仗,自然处事直来直往暴戾易怒,对着小猫除了小心照顾着也别无他法。由此,他们在小猫眼里的区别就被无限放大。
“猫猫生我气么?”聂臻轻声问,他思索了一会儿,突然道:“适才在宫宴上,猫猫可知我为何会说那番话弃你而去?”
小落墨闻言,尾巴轻轻动了动,它仔细回忆了一下,聂臻说了那句话走开之前,它自己似乎是在问对方是不是聂臻本人?但是这个问题并没有什么错的呀。果然还是聂臻大坏蛋欺负它。
细细的猫尾巴抽了一下男人的手腕,又不动了。
聂臻看着那条尾部圆圆胖胖的尾巴,垂眸轻声道:“猫猫那时候可是在怕我?我最不希望的,就是你怕我。现在的聂臻和白天的聂臻都是一个人,猫猫区别对待是对我最大的不公平,不是么?”
男人的声音非常低沉好听,说话的时候甚至能从中听出不同的情绪来,小落墨有些纠结地睁开眼,心想聂臻这么说好像也有道理,它那时候确实有些害怕。如果聂臻真的因为这个很难过的话,那他会生气也是可以理解的。
手心里的猫动了动,然后慢慢坐了起来,有些磨蹭地转过身,眼巴巴地看着他。
“喵喵你这么说,那我就不生你气了,”小落墨认真道,“可是,你下次不能那样直接走掉了,不然我也不要理你哦。”
聂臻在小猫转过身的那一刻,垂在身侧的手就紧攥成拳,手背青筋暴起,喉结也不由自主地动了动,他认真地听着小猫的喵喵叫,最后竟托着小猫的腋下把猫抱起来,低头凑近,在小猫懵懂的澄澈目光里将薄唇贴上毛茸茸的猫脑袋,一触即分。
他勾唇笑得温柔似水,端的是俊美无俦。
“猫猫不生气便好。这种事以后都不会再发生。”
小落墨在对方凑近的时候乖顺地闭了闭眼,随即就如同聂臻所预料的,放下了心中的戒备不再跟他生气,只轻轻软软地叫了一声,叫声亲昵又爱娇。
聂臻眸色加深,却什么都没说,拉开衣襟把猫藏了进去,然后下了马车走进王府。
系统离开宫宴后没了歌舞供它观赏,不免有些无聊,但如今它又不愿意回主世界去,只好观察起小落墨和聂臻的互动,然而看了一会儿它就直觉有些不对劲了。
这个聂臻明显就是双重人格患者,但是两个人格竟然在时间转换上区分得如此明显还互不干扰,记忆共享不说,竟然情感也一脉相承。本来这对小猫来说是好事,但是此刻的聂臻明显过于危险了。工于算计阴险狡诈,他深知小落墨喜欢什么样的性格,就表现出那样的性格,分明对白天的人格极为不屑,却能为了猫选择妥协,城府之深可见一斑。
他喜欢猫,能为了猫改变是好事,但占有欲过深控制欲过强就是极为危险的事情,万一哪天忍不住了露出本性……
系统有些忧虑地看了一会儿,纠结地开口道:“落墨,你觉得这个聂臻没问题么?”
小落墨窝在聂臻怀里昏昏欲睡,闻言老实道:“聂臻很好呀。”
“你不觉得他性格有些奇怪吗?”系统试探着问,“就是,看不透的感觉?”
小落墨用头抵着聂臻的胸膛蹭了蹭耳朵,慢慢道:“他是看不透……不过,我白天也看不懂他的。系统你想说什么?”
“……”系统深吸口气,“他白天那么简单粗暴的性格你看不透?我是让你小心点别把自己卖了!”
“好哦。我不会卖了自己的。”小落墨点头,又摇头,“不过,我想说,聂臻白天根本就不简单粗暴,他只不过是不去想而已,系统,在绝对的武力值面前,一切阴谋诡计都是纸老虎。”
“但是你别忘了晚上的聂臻不仅有你说的绝对的武力值,他还很擅长阴谋诡计,”系统凉凉地回答,“说得好像他晚上就失去武功变回凡人一样……总之你自求多福,本系统说得够多了。”
“嗯。”小落墨睁开眼睛,应了一声,看着系统跑回意识空间里睡觉,转身扒拉着聂臻的衣襟探出猫脑袋四处张望,也不管自己突然伸出头的动作看在其他仆人眼里有多滑稽,简直是完美破坏聂臻俊美清冷的形象。
反正聂臻再如何危险,也不舍得害它么,那它还怕什么呢。
第49章 王爷的掌中宝
睿王性情多变,喜怒莫测, 这在王府里早就不是什么秘密, 府中上上下下都多多少少清楚王爷的忌讳,每当暮色四合或是天光乍破之际就自觉远离主院做别的事, 等到时辰过了再进去伺候。
聂臻进主院的时候,侍从已经备好饭菜了,小落墨钻出衣襟四处张望的动作自然也被仆人发现, 引来几道惊讶的目光。
聂臻也不在意,挥退众人后便把猫抱了出来, 放到桌上。
他端过之前吩咐膳堂做的鱼汤, 揭开盅盖舀了一小碗,放到小猫面前, 温声道:“猫猫试试合不合胃口。”
小落墨轻轻舔了两口汤, 满足地叫了一声,乖乖坐着进食。
这个世界和上一个世界不一样, 没有专门给小猫吃的奶粉, 它只能喝鱼汤吃鱼肉, 其他东西吃了没法保证不会出问题,虽然它现在的身体被幸运能量改造了,已经不像普通的幼猫那么脆弱, 但是在吃食上还是不敢太随便,毕竟猫的寿命并不长。
聂臻刚刚给它盛汤的时候,把小碗和他自己的碗放在一块了,此刻小猫坐在他的手旁边, 一扭头就能看到碗里的东西,于是好奇心重的小猫就一边进食一边盯着对方的碗看,圆溜溜的眼睛一眨不眨。
它发现聂臻吃饭的速度很快,但是动作看起来一点也不粗鲁,相反优雅从容,极为赏心悦目,而且吃的东西似乎也没有偏好,他吃饭就如同完成一项任务,每一样饭菜夹的量都是一模一样的,分毫不差。
小落墨奇怪地抬头去看对方的脸,对上男人温和平静的视线,又低下头吃自己的,心想聂臻这样过日子不会觉得很没有意思么,就像是为了活着而吃饭,完全没有享受的心态。
聂臻吃完饭放下碗筷,见小猫也吃完了,正闭着眼睛一动不动地坐着,有些好笑地摸了摸它的额头,抱起猫走进里屋,小心地放到床上。
“猫猫要一起沐浴么?”
小落墨睁开眼睛摇了摇头,它是猫,不能洗太多次澡,系统说今天圣女在还没遇到山贼之前就给它洗过了。
聂臻有些遗憾地笑了笑,随手摸出一颗夜明珠放到它爪子边上,轻声哄道:“那猫猫先自己玩,等我回来。”
小落墨抬头看着聂臻走出房门,有些茫然地眨眨眼,不知道为什么,刚刚有一瞬间它竟然觉得以前也有人这么对它说过类似的话,也给了它玩具哄它乖乖等着。然而细细去搜寻记忆的时候,又什么都没发现。
它低头看着那颗精致的夜明珠,抬起爪子拍了一下,把珠子推进被子里,又钻进去把珠子推出来,没一会儿就觉得累了,爬到聂臻的枕头上乖乖趴着闭上眼睛,心想它就眯一会儿,等聂臻回来它就睁开眼睛。
然而等沐浴完的聂臻拿着一堆公函走近自己的床榻,准备处理完军务再休息的时候,他的猫猫已经抱着夜明珠睡得又乖又香,完全忘记了还要等他回来的约定。
夜色已深,万籁俱静。
聂臻在床边静静站了一会儿,弯腰把那颗夜明珠摸出来,放到枕头边上,接着把小猫抱进被子里,缓缓抚了抚它的额头,垂眸轻笑。
“这就睡着了,等醒了又见不到我。”他低声喃喃,“果然在晚上出来还是吃亏了点,看来得想个办法讨回来才是,猫猫觉得呢?”
睡熟的小猫感应到熟悉温暖的气息,轻轻喵了一声,无意识地往前蹭了蹭,小小的猫头抵着男人的手心,温温热热的,还有些发痒。
聂臻满意地勾起了嘴角。
***
睿王府中一片静谧,皇宫里却依旧歌舞升平。国师诸茗在睿王带走黑猫后就一直沉默不语,只低头喝茶。
他向来脸上带着一抹悲天悯人的神色,大臣们都习惯了他的安静慈悲和清心寡欲,此刻见他不说话,都不觉有异。
然而低着头的诸茗内心的怒火早就将理智焚烧殆尽,他捏紧拳头,低垂的眼中全是失望不甘的神色。
睿王行事乖张性情暴戾,他早有耳闻,却没想到会在今天正面对上,不仅破坏了他堪称完美的计划,也令他在玉妃面前出丑。想到心爱的女人刚刚出言为他求情,诸茗内心的痛楚又深了几分。
他和玉妃青梅竹马,自小就是彼此唯一的玩伴,本该两情相悦,却被皇帝插了一脚。在他还在苦苦挣扎着学习预言书的时候,玉妃已经不知何时对皇帝心生恋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