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主他疯了[快穿](157)
巫舟能明显感觉到遗风道长的松动,也不在意,“师父,那有了这个,我们有胜算吗?”
“有,只要有这个在,就能制伏住国师拖延时间,胜算很大。”遗风道长望着那玉石,眼神里带着怀念,忍不住攥紧了,他已经做好了牺牲的准备,没想到这个东西还能失而复得,那就是上苍也不想那人活着,让他为过往的罪孽赎罪。
遗风道长留下了那块玉石,需要这些时日准备作法,他与此同时让巫舟去准备了不少东西,算好了时辰,三日后动身前往皇陵,师弟则是被他们留了下来守着,寻了个理由,师弟倒是没多想,答应乖乖待在这里等他们。
三日后,一行两人一鬼启程往皇陵而去,皇陵里有很多镇邪之物,不便那些鬼将跟随,鬼王将他们暂时安置在了师弟隔壁的房间,让师弟守着不许任何人闯进.去,随后他们就去了皇陵。
他们当时待着的小镇本就离皇陵很近,天一亮就出发,等傍晚的时候就嵌入到了皇陵入口的一处山顶。
山顶并不高,他们躲在暗处往下看,能看到进出皇陵的侍卫增加了不少,显然泓帝已经得到了武城主出事的消息,知道他们很有可能会来皇陵拿回楚王的尸身。
“师父,既然他们这么怕,为何不直接毁了这尸身?”这是巫舟一直很好奇的地方。
“当初有人告知了先帝假的信息,让先帝知晓了楚王的母妃为他做的这件事,不过,却并未能借着尸身复活,而是说魂魄无法转世投胎,尤其是尸身一旦被毁,对方的魂魄就会脱离禁锢,就能随意找个别的肉身复活。”遗风道长说这些的时候,视线朝着鬼王可能的方向看了眼,随即敛下眼,并未再看。
巫舟想到先前的猜测,觉得师父知道的这么清楚,怕是果真认识那个国师,这样一来,若是那国师很是相信,必然不敢随便毁坏那尸身,不仅不敢,还要好好保存,生怕有个万一,反而便宜了楚王能借着别人的尸身复活。
这怕也是如今的泓帝迫不及待想要让楚王魂飞魄散的缘由。
巫舟其实还想问师父知不知道先帝为何要这么对楚王,可望了眼自从来到皇陵,就一直没怎么开口的鬼王,望着对方冷峻的侧脸,虽然没说话,怕是心里也不怎么好吧?尤其是这皇陵里,还放了他母妃的尸身。
后来他好奇问过师弟,听说楚王当年死了没多久,楚王的母妃就一直身体不好,没过几年就病逝了,之后没多久先帝也驾崩了。
巫舟偷瞄了鬼王好几眼,知道对方突然转过头看向他,刚好捕捉到了巫舟没来得及收回的视线,猩红的鬼眸,不像往日那般森然,反而炙热的像是火焰,大概感觉到了巫舟眼底的关心,他朝巫舟笑了笑,嘴角的幅度不大,却明显是想让他安心。
不仅如此,对方伸.出手,覆盖了过来,他无法碰触到巫舟,只虚虚将掌心搭在巫舟的手背上,手指则是与巫舟的重叠在一起,如今看起来,像是两人双手紧握一般,看得巫舟一愣,久久都没回过神。
明明对方才是那个最该被安慰的人,反而最后却是由他来安抚自己这个局外人。
巫舟感觉到自己心底涌上一股情绪,很明显的情绪,像是怜惜……更突然涌上一股想要将面前这只鬼给搂在怀里安抚一番,他不是一个鬼,至少,这么多年,很多人没有忘记他,也有人在为他的复活做着准备。
可他此刻做不到,他只能看着对方,即使想握住对方覆盖过来的手,也办不到,他垂着眼,莫名心底涌上一股落寞的情绪,这种情绪让他的心脏有那么一瞬的窒息,木木的,酥酥的,以前他只是想着做任务早日完成任务,可如今……他从未有过的期待,想要亲眼见到这只鬼,以人的形态重新站到他的面前,看一看他当年的风采。
巫舟偏过头,朝着鬼王无声道:我等你归来。
鬼王愣了下,一开始并未听明白,可望着巫舟眼底温软的笑,纯粹透彻,他突然就明白对方说的意思了,他等他归来,并非面前这个人鬼殊途的鬼王,而是十年前,年仅十九岁凭着一腔热血去往边境为国杀敌最终死守城池的那个他,那个有血有肉,并非被仇恨所侵染过浑身是伤的他。
鬼王突然就懂了,望着巫舟许久都没收回视线,最终偏过头去,等眼底的情绪敛了,才转过身,认真颌首:好。
等天色完全黑了下来,巫舟与遗风道长换上黑色的夜行衣无声无息潜入了皇陵,他们进入皇陵决定分为三步,第一步,就是先由遗风道长用法术试探一下这里是否布置了符纸符咒等物抓鬼,确定没有之后;第二步则是由鬼王引开那些侍卫;第三步巫舟两人再潜入进.去。
他们按照这三个步骤一步步往前有条不紊地接近皇陵停放楚王尸身的地方。
最终他们到了最终停放亲王棺樽的地方,楚王死的时候已经被封王,只要按照位置寻过去即可,这是先帝所放,泓帝即使想耍手段,可动皇陵里的尸首却是要经过很多道手续,向泓帝这种,怕是根本不敢大张旗鼓的动手,顶多就是由那国师带着人在棺樽四周布满了机关陷阱,等着他们自己闯进.去。
到了最后一道石门前,巫舟与遗风道长对视一眼,深吸一口气,毅然决然地推开了那道石门。
果然,里面早就有人等着。
只是巫舟没想到的是,那国师还真亲自来了,就站在正对着石门的地方,四周布满了身上画满了符咒的童子,国师一身国师袍,站在那里,眉眼精致冷峻,只是一双眼,此刻敛了圣洁更多的都是毫不遮掩的阴邪。
只是等目光对上巫舟身后的人时,显然一愣,眉头深锁,许久都未回过神:“是你!”
遗风道长站在巫舟身后,借着巫舟身体的遮掩,原本只是露出了半边身体,可没想到还是第一眼就被认了出来,想想也是,这人怎么可能认不出他?
遗风道长走了出来,神色冷漠地看着国师,淡淡道:“十余年不见,看来上苍还没将你收去,当真应了那句祸害遗千年。”
巫舟听着两人这对话,心头一动,师父果然认识这国师。
不过听师父话里的深意,看来是恨不得国师死了?
“你都没死,我为何要死?”国师冷笑一声,那双眼带着阴沉,死死盯着遗风道长,显然没想到遗风道长会跟楚王的魂魄搅合到一起,不知想起什么,国师面色一变,“当年刘妃做的那件事是不是你帮忙施法的?”
刘妃就是楚王的母妃,听到这,巫舟也看向遗风道长,先前他就猜到一些,可如果师父能办到那件事,当年……到底怎么回事?
遗风道长没说话,眼底波澜不惊。
国师越想越不对劲,阴郁着一张脸,本来面相极好,可因为对方眼底的阴郁导致对方那张脸瞧着极为别扭,“所以先前所谓的不能毁掉楚王的尸身也是假的了?”
“你若是不信,可以毁掉试试看。”遗风道长朝前走了一步,只是抬起手,袖口甩出去几道符纸,顿时飞向了这座陵墓的四周,最后聚拢到了正中央那座棺樽里。
其中一张则是贴在了棺樽上,金光一闪,消失的无影无踪。
遗风道长朝着巫舟颌首,连遗风道长都没想到,国师还真没转移尸身,看来对方对自己太过自负,以为他们一个小道士一个鬼,根本不可能是他的对手。
不过没想到的是,还多了一个遗风道长。
国师显然看到了遗风道长这一动作,嗤笑一声,“雕虫小技,就算确定了这里是楚王的尸身,可你觉得你们有这个本事从我这里将人带走?还是说,就凭你如今这残躯?十几年前你身体无恙时都无法赢我,更何况现在?”
国师抬起手,顿时四周原本站着的身上都画满了符咒的童子迅速聚集排列,形成一个古怪的图形,他们周身的符咒顿时连成一串,发出隐隐泛着黑气的金光。
因为被黑雾缠.绕,那圣洁的光像是被某种邪祟给侵染,瞧着很是怪异,也让人极为不舒服。
遗风道长看到这一幕,眼神一变,咬牙:“孽徒,你竟然修习这种邪门歪道,你……对得起师门吗?”
国师阴郁着一张脸,阴测测笑道:“可你不是已经将我叛出师门了吗?”
“可你敢对外公布吗?既然叛出了,你为何还如今担着这个职位?这难道不是师门一脉相承传下来的?”遗风道长朝前走了一步,朝着听出话里深意懵逼的巫舟示意:“他要让这些童子毁了尸身,速带着楚王到棺樽前。”
巫舟立刻朝前,却猛地被一张符纸定在脚前的地面上,明明前面没有任何阻拦,他却根本过不去。
鬼王也到了他身边,抬起手,对抗那符纸带来的威力,顿时两相碰撞,鬼气在整个石墓里萦绕,阴风阵阵,格外骇人。
国师显然不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刚要继续让那些童子动作,突然余光瞥见遗风道长手里拿着的东西,脸色顿时一变,“你……这怎么可能?当年这东西不是已经毁了吗?”
遗风道长握着那被修复的玉石,一步步朝前走,“十二年了,今日,也该有个了断了。”
第114章 鬼王
遗风道长面无表情地握着那玉石一步步往前,国师的脸上闪过惊悚,显然没想到对方竟是有这等本事将这东西给修复了,可随即又镇定下来:“不,这绝对不可能。当年这东西是我亲手毁的,剩下那半块也被我彻底给捻成了粉末,怎么可能修复?除非大罗神仙在世,否则绝无可能。”
可虽然话这么说,国师还是迅速收回攻击的动作,迅速将随身携带的一个香囊给拿了出来。
这么多年了,对方的习惯显然还是没变,即使当年这一半玉石是他亲自毁掉的,可不亲手带着,他依然不安心。
遗风道长当年夺下这一半剩下的玉石时原本并不抱任何希望,只因为这玉石也算是一件法器,即使里面没有了对方的血誓,却在危急时刻能救命,他也就留了下来。
可没想到有朝一日,这东西真的能复原,也许这就是上苍再给他一个机会,收服了这孽徒。
国师迅速打开香囊的绳结,上面还有他封印好的符咒,明明都没有动过,可等解开绳索,里面早就化作粉末的半块玉石此刻无影无踪,仿佛不复存在一般。
他整个人都傻了,这……怎么可能?
遗风道长趁着对方出神的功夫,果然动手,一手的五指紧紧攥着那块玉石,另一只手则是捻成诀,闭上眼,开始频频念着什么,顿时,无数的血光从玉石中迸射出,朝着国师袭去。
国师察觉到危险,迅速后退数步,与此同时张开手臂,广袖乱舞,那些童子直接被他给扫了过去,朝着金光发出的方向而去,那些童子本来正在按照他的吩咐动用毁掉尸身的法术,被陡然打断加上这么一变动位置,全部像是无线的风筝四处乱撞,却也在国师面前形成了一道天然的屏障。
“大人——救命啊!”那些童子盘旋在半空中,惊慌失措,嘴里不断流出血。
国师像是没看到,一双阴邪的双眸腥红地盯着遗风道长:“你以为这样就能毁了我?这么多年了,你觉得我还能……”可这话还未说完,遗风道长手里的玉石,陡然化作了一支金色凤尾的利剑,带着流光穿透了那些童子形成的人形屏障,直接穿过了国师的全身。
无数道的金色流光穿过去,对方原本得意的俊脸此刻完全僵在了那里,与此同时,浑身都在流血,那血染红了他身上的国师袍,那些血花像是残梅,映着国师那张苍白毫无血色的脸,形成鲜明的对比。他嘴角有血流出,陡然膝盖一软,单膝跪了下来,眼神也开始涣散,没了最开始的阴郁,此刻像是一只丧家之犬,嘴唇蠕动了下,难以置信:“怎、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