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植大王发家史(18)
秦屹感到纳闷:“你才二十岁,跟他们一样大。”
柳予臻捂住嘴,差点忘了,他不是前世那个毕业两年的人了,他现在才二十岁,二十岁真好。
晚上回到家,于海给他打来电话,约他明天见面。
柳予臻一拍脑袋,把这事差点忘了,他在帝都玩的开心,N市的花卉绿植们还在遭殃,这种事可不好胡乱耽搁的,当下就答应了。
那边于海刚下班回家,他家住在学校的家属院里,一进院子遇到的全是熟人。
彼此尴尬的打过招呼后,于海进了家门,颓废的坐在沙发上。
他没想到,当年读大学时一时冲动和陈默恋爱,竟会造成这么恶劣的后果,导致十几年后他的生活和工作还要受到打扰。
于海是个比较感性的人,把感情看得很重,而陈默恰恰相反,是个极为理智并且善于分析出得失的人,或许他一开始就没将两个男人之间的感情当做一回事,所以和于海恋爱一年后提出了分手。
当时于海不能接受,他跑去质问陈默为什么分手,却被恰好来学校探望陈默的家人发现了端倪,陈默的家人大骂于海神经病,不要脸,不要再纠缠他们儿子。
于海出身书香门第,很看重尊严,既然都被人家辱骂了,就彻底和陈默分手。
谁知他看开了,陈默反而又粘着他不放,但于海没有被他骗到,从此以后尽量躲着他。
毕业后两人都留校了,陈默没过多久和家世好的范丽结婚,于海以为他们之间再无交集,谁知前不久陈默竟然又跑来纠缠他,还说什么他和范丽之间没有感情,说他后悔当初分手。
于海把他骂了一顿,都过了十几年了才说这话,当初干什么去了。
他没把这当做一回事,但很快范丽不知道从哪知道陈默来找他的事,就跑到学校里闹了起来,这段时间都闹了两三回。
要不是今天柳予臻打电话给他,他还不知道范丽跑来找他闹,是因为陈默要和她离婚。
于海摇摇头,这些年他一直谨记着被陈默家人侮辱的教训,没有再恋爱过,那范丽竟以此为借口,说他和陈默暗度陈仓。
哼,不可理喻。
不如他还是找借口出去躲躲吧,于海想,柳予臻那个青年的家乡就是个不错的地方。
第二天上午,柳予臻又去见了于海一面,不过这次没去于海办公室,而是在一家咖啡店。
“你给我的资料我熬夜看过了,这次虫害确实厉害,据我所知不止N市,你们省其他地方也出现了虫害。”说着于海拿出一份厚厚的资料,上面记录的全是各地出现类似于N市虫害的记录,“这件事需要引起重视,我已经把资料传给了其他几个教授,等他们都看过后再商量下一步工作。”
柳予臻表示理解,他站起来对于海鞠了一躬:“那就麻烦于教授了,我代表N市所有受到虫害的绿植以及绿植的种植者向您表示感谢。”
于海被他的话逗笑了:“你这小伙子倒是有趣,为人诚实善良,就是学历太低。”
他灵光一闪,突然说道:“你有没有兴趣来农大旁听?”
柳予臻被他吓了一跳,旁听?不就是把他上辈子上过的课再上一遍?
他急忙摇摇头:“于教授说笑了,我初中都没毕业,恐怕听不懂。”
于海感到非常可惜:“我看你不像是初中没毕业的样子啊。”
柳予臻的外表太有欺骗性,长得跟小白脸似的,任谁都看不出这曾经是个混混。
他摸摸自己的脸:“可能我长得太帅。”
于海:……
于海略坐了坐就走了,他很忙的,柳予臻看了下时间,还早,他心里一动,秦屹一整天都要上班,反正他闲着没事,不如回老家看看?
说干就干,他很快到了车站,买票上了车,他家所在的县离帝都不太远,下午三点多就到了,他下车后熟门熟路坐上了回自家小区的公交车。
或许是近乡情更怯,眼看离家越来越近,柳予臻心里也紧张起来,他心突突的跳,越蹦越厉害。
等公交车到站后停下来时,他深吸了一口气,走下车。
一看到熟悉的街道,他的眼泪就下来了,他泪眼模糊的往家走,街上有行人看见一个长得挺俊的小伙子哭得稀里糊涂,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都不敢问他,还自动给他让路。
柳予臻走一路哭一路,他上了楼敲响家里的门,眼泪又哗哗的流了下来。
很快有人出来开门,但却是个陌生人,那位大婶上下打量了柳予臻一阵,硬邦邦的问:“你找谁?”
柳予臻擦擦眼泪,急切的问:“这是柳泉家吗?”
他一边着急一边伸脖子往里面看,大婶很不高兴:“柳泉是谁?不认识。”
说完就关上了门。
柳予臻一片茫然,不是他的家,他刚才看过了,这里的装修和他家不一样,那他的家呢?
他失魂落魄的下楼,楼下一个老奶奶推着孙子的婴儿车回来,看见他没说什么,把孙子抱起来,提着婴儿车上楼了。
柳予臻认得老奶奶,她住在他家楼下,为人很和蔼,小时候常给柳予臻塞好东西吃,长大了还想给他介绍对象。而现在这位老奶奶却不认得他。
他有些不甘心,跑回去叫住老奶奶:“请问这楼上有个叫柳予臻的吗?”
老奶奶看了他半天:“柳予臻?不认识。”
“那这栋楼上有姓柳的人家吗?”他不死心。
老奶奶想了想回答:“没有。”
☆、第二十三章
发现这个世界没有他们一家的存在,柳予臻彻底死心,但心里却不好受。
晚上九点钟,秦屹加班回家,看到柳予臻独自坐在客厅里出神,他给自己倒了杯水,坐过去问道:“怎么了?我看你好像不太高兴。”
柳予臻摇摇头:“没事,就是今天在外面转了转,触景伤情。”
秦屹不知道他触的什么景,伤的什么情,但看他的神色也不敢问,就叮嘱他早点睡觉。
次日一早,于海打来电话,很兴奋的告诉柳予臻这件事引起了诸位教授的高度重视,大家决定把N市虫害一事放到首位。
但其他几位教授必须把手头的事处理干净才能解决这事,因此他们一致决定让于海先跟柳予臻去N市。
“我跟学校说过了,我们马上就可以走。”于海说道。
柳予臻也很高兴:“真是太谢谢于教授了,我马上订票,我们下午就出发。”
挂上电话,他把这件事告诉了林峰,林峰那边正在发愁,因为虫害越来越严重,虽说他和朋友的绿植被柳予臻处理过,没有受到冲击,但别家的却很糟糕,这几天不停有同行问他柳予臻请的专家到了没。
“让于教授尽管放心的来,我一定会把他的住处安排好的!”林峰激动的说。
由于事情紧急,秦屹正在上班,就接到柳予臻的电话,说他和于海下午要离开,秦屹吓了一跳,但他分得清轻重缓急,让柳予臻来帝都玩什么时间都可以,但虫害的事却不能拖延。
他跟合伙人说了一声,丢下手头的工作就跑了。
他的合伙人摇摇头,秦屹少年老成,一直都很稳重,他以为对方性格原本如此,没想到有了喜欢的人之后却变得如此冲动。
看来真是爱情令人盲目。
下午,秦屹把柳予臻和于海送上飞机,和他们同行的还有两个于海的学生。
目送他们离开,秦屹就接到了龚老爷子打来的电话,龚老爷子是让他回去吃饭的,对方中气十足的对他说:“你不是说带朋友来帝都了吗?请他一起来家里吃顿饭。”
秦屹听龚老爷子的声音似乎带着喜悦,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喜事,他解释说:“我朋友回N市了,他来帝都有正事,不是玩的。”
因着这句话,回到龚老爷子家,秦屹还被龚老爷子责备了一通,虽然没有明说,但龚老爷子的眼神就是写着“你连个朋友都带不回来,要你何用”。
秦屹不想再解释这件事,转而问起龚老爷子为什么这么开心。
龚老爷子住在四合院里,他捧起门前的盆栽喜滋滋拿给秦屹看:“这盆吊兰救活了,你看它长势多好,一看见它我就想起你奶奶了。”
秦屹的奶奶一辈子最挂心的就是丢失的小儿子,当初病重,硬撑着等秦老爷子把秦屹找回家,见了小孙子一面才走。
她走后还把所有的私房钱都留给了秦屹,因此秦屹对这位老人非常尊敬。
他看了一眼吊兰,发现它果然变得精神了,原本龚老爷子找了很多专家级别的人来看,都说救不活了,秦屹还想着找柳予臻来看一下呢,但这几天事情繁多,他就给忘了。
“爷爷,谁这么大本事,把它救活了?”秦屹好奇的问。
一听他问起这个,龚老爷子顿时滔滔不绝讲了起来。
那天龚老爷子抱着盆栽去公园散步,本以为都救不活了,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让青年试试,回家后他没放在心上,谁知第二天这盆栽就变样了,原本快要枯死的叶子脱落掉,长出新的,焕发起勃勃生机。
“是不是很神奇?”龚老爷子笑着说,“武侠剧里都是年轻人遇到一个神秘老人,接受他的传承,到我这里完全相反,是一个年轻人帮了我。可惜没留下年轻人的联系方式,不然可以请他来吃饭。”
秦屹问了问他遇到年轻人的地点,时间,心里有了猜测,那年轻人怕不是柳予臻。
不过没确定之前他还是不要告诉爷爷了,反正爷爷和小臻总会认识的。
到达N市的时间是晚上,林峰提前在机场等了许久,见到柳予臻带着人出来,欣喜若狂。
他三两步冲上前,对紧挨着柳予臻的中年男人伸出手,“这是于教授吧,您好您好,我是林峰,是N市绿植种植者的代表,特意来接您。”
于海没想到对方如此热情,也伸出手和他握了握。
几人上了车,林峰的健谈发挥了作用,他开始滔滔不绝的说这次虫害令多少人头痛,说原本不少同行都要来接机,但他怕给于教授带来麻烦,因此阻止了他们,所以请于教授千万不要嫌弃他们寒酸。
不知为何,听林峰这么说,于海感觉有点好笑。
他虽然是个教授,但常年泡在农田里,早就把自己折腾的像个农民似的,同行都经常打趣他,这些年他之所以没找男朋友,没心情是一回事,另一方面跟他的职业有关,试问谁愿意找个像农民的男朋友?在一起的话题都只能讨论如何种地。
像林峰这样把他捧得这么高的,还真少见。
林峰订的酒店在他家附近,天太晚,柳予臻也在这里将就了一晚。
于海也不是个喜欢耍花头的,他更喜欢做实事,第二天一早吃过饭,在林峰的带领下,就去了最严重的一处绿植种植基地。
这个基地的主人姓洪,跟林峰也是老相识了,生意上有所往来,这次虫害带来的危害冲击了N事大多数绿植基地,但他打探过,林峰那里是最先出现虫害的,最后却安然无恙了,但他问起林峰时对方却怎么也不肯告诉他如何解决,只说已经有人去请帝都的教授了,让他静心等待。
“老洪,这是于教授,帝都来的专家。”林峰向他介绍道。
老洪这几天急的嘴都长泡了,见到于海像见到亲人一样,把于海请进了基地:“于教授,您快帮忙看看吧,我这批绿植眼看就不行了,这可是很大一笔损失啊。”
于海不慌不忙,带着两个学生靠近了观察,柳予臻也跟着过去。
林峰看到柳予臻的动作,心想有他在,这绿植说不定明天就能恢复健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