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不做极品(50)
和他一道的也是个年轻人,他走了两遍之后就坐在了地上靠着休息,还让章树和他一块坐着。
章树不想坐着,夜里风冷, 与其坐在那一动不动的, 还不如站着走走身上更来的暖和。
那人误会了他的意思,“主家和老大他们都睡了, 你这么卖力干什么?放心吧,这里靠近漳州港,向来是朝廷水军重点巡视的场所,漳州港也有水军驻扎, 怕甚?”
章树也不想说是觉得坐着冷, 只能说,“我今日坐的太久了,现在到处走走身上反而松快,若是你累了,只管去休息, 我一个人守着就行,免得在外受了风寒。”
“兄弟仗义!那我可就去了, ”那人嬉皮笑脸地拍了拍章树的肩膀, 然后指了指一处, “看见那里没有,那里挂着一个锣,万一出了什么事,可一定要记得敲响,但是你可别轻易去敲,无事扰了主家睡觉可是大过。”
说完,他就打了一个呵欠然后去睡觉了。
章树继续提着灯笼四处查看,一阵冷风吹过,突然把灯笼里的蜡烛吹熄了,章树也懒得去重新点燃,便把它放在一边,然后自己四处走动。
护卫服是灰黑色的,夜里看着不太显眼,在夜幕笼罩下,这艘船看上去就像是沉睡了一般。
“大哥,船上没人看着了,咱们上去吧?”远处的一艘小船上,两个人趴在船头,用一个长筒的东西看着那边的大船,这是他们劫持了一艘蛮夷船得到的,白天能看很远,夜里若有光也能看清楚。
章树待的这艘大船在最后面,这些人是想着先悄悄的把这艘船上的人制服了,然后再开着这艘船去那两艘船旁边,也可降低他们的警惕。
“再等一会,灯才刚熄,人还没睡熟,现在上去容易打草惊蛇。”这个人明显比较淡定一些。
他们经过长久的观察,发现这些船队在距离漳州港最近的地方防备心是最低的,而且这艘船上的护卫人数他也打探清楚了,和他们的人比起来不值一提。虽说这里离水军驻扎地不是很远,但总归远水救不了近火。
而且他们埋伏在军队里的内线也传来消息,说是水军白日才刚刚巡过这片水域,此刻可能已经在百里之外了。
做完这一票生意,他们可以歇上一段时间,最近朝廷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在这片海上加强了防卫,弄得他们近来的日子越发难过起来。
又过了差不多半个时辰左右,就连那两艘大船上的人都不再那么那么有精神了。这位大哥比了个暗号,然后这些小船就如同午夜幽灵一样轻巧迅速地朝着大船驶来。
章树此时也走累了,他在船尾寻了一处地方坐下,眺望着远方。夜深人静的时候,似乎更加思念槿儿了,可恨他这次出外没有带上槿儿的东西,不然睹物思人总比凭空想象来的好。
他正在想李木槿有没有想念他的时候,突然发现远处的水面似乎有什么东西在靠近,他本以为是鱼群,但是波浪起伏太大,如果是鱼的话,那么只可能是鲨鱼了。
章树觉得不太对,这里是浅海处,怎么会有这么一大群鲨鱼呢?于是他趴伏下来,仔细地盯着,终于,在那些东西距离二三十米的地方,他隐隐看清楚那好像是几艘小船。
章树又想,难不成趁夜捕捞的小船,但是哪有小船不点灯的,而且看他们的势头,明显就是冲着大船来的!
水匪!当章树意识到这两个字的时候,他的脚已经不听使唤的跑了起来,得赶紧通知大家才行!若是让他们不知不觉的上了船,恐怕大家都会在睡梦之中被解决!
“铛铛铛铛……”一阵密集的锣声在寂静的夜里响了起来,听见的人不免有些抱怨,这时正是睡的最香的时候,猛然听见噪音怎能不让人烦心呢?
和章树一起守夜的那小子毕竟不敢睡的太熟,他是第一个翻身起来的,心里想着,可千万别是章树看着好玩敲响的,不然他们俩有的是排头吃,说不定还会被辞退了。
王虎披上衣服,抓起船边的大刀也冲了出来,敲锣意味着有情况发生,他怎么可能睡得着。
“铛铛铛铛”的声音还在不断响着,大船内很快便灯火通明了,章树拎着这面锣一边敲一边跑,务必让所有人都起来。
此时那些小船上的人傻了眼,他们正要偷偷靠近这艘大船,却没想到突然有人敲起了锣,不止把这艘船的人唤醒了,那两艘大船上的人也立即做好了作战的准备。
王虎拉过章树,“发生什么事了?”
章树看他起来,松了一口气,“王老大你快去船尾看看,应该是有水匪突袭,我看见十几艘扁长的小船朝着我们的船过来,此刻怕是已经近在眼前了!”
王虎立刻带上其他人冲到船尾,果然见几米之外有一些小船,却不只是章树说的十几艘,而是二十几艘!
那水匪大哥这时候也镇定下来,横竖这艘船一时打捞不了铁锚是跑不了的,那两艘船怕是轻易不会惹事,就算他们赶去漳州港报了官,一时也奈何不了他,他们早就抢了船跑了。
“敢问这些义士深夜来访所为何事?”王虎不是头一天跟水匪打交道,往前也碰见过,像这样偷袭被发现的一般不会再纠缠,只好声好气地劝说他们拿点钱走人便是。
可是他却不知道,这些水匪今日是抱着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态度来的。
“叫你们主事的出来。”水匪大哥也不废话,直接要求见主家。
严掌柜这时正陪着南通杂货铺的大少爷南志远匆匆往这边走。
“敢问众位大哥找南某何事?”大少爷的身体还是不太好,但面对危险不像别的少爷一样躲着,而是不卑不亢地出来面对,这就足够大家信服了。
“你就是主事的?怎么跟个小鸡仔一样?”一个啰啰笑了起来,其他人也跟着大笑。
“南某自幼体弱,自是比不得各位英雄身强体壮。南某也知道不好让各位英雄白跑一趟,这样吧,南某愿出纹银二百两,就当给各位英雄买点酒吃,望各位英雄能够海涵。”
南少爷这一番话说的通情达理,若是放在往日,未必不能使这些人离去,但是今天的话,就不起作用了。
只见那大哥旁边的一个汉子叫道,“区区二百两就想打发你爷爷们,你当我们是叫花子呢?我劝你识相的就直接把值钱的东西全都交出来,否则的话,别怪爷爷们不客气!”
南少爷的脸也冷了下来,“南某此次是为了进货而来,所有现银均已换作货物,恐怕大哥看不上。”
“哄谁呢?大哥,咱们上去给他们个好看!”
百来个水匪一起叫了起来,“杀!杀!杀!”
船上的人俱都白了脸,知道此事不能善了。南少爷问旁边的严掌柜,“另两艘船是什么情况?”
严掌柜白着脸,“俱都将铁锚打捞上船,随时准备出发了。”
南少爷血色顿失,“难道今天要交待在这里了不成?”
章树心里像是吃了黄连一般,苦的说不出话来,来时遭遇了狂风巨浪,好险才捡回一条命,现在又碰上水匪,一百多个水匪打他们船上的这几十个人,怕是小菜一碟的。
他偷偷看了看其他人,除了王虎脸上还好些,其他人都是一副快要认命的样子,恐怕等会打起来也起不了什么作用!
章树心里十分愤怒,难不成他重活一世就是为了交待在这的吗?眼瞅着家里的光景越来越好过,他还没和槿儿生几个孩子,就要被这些水匪剁成肉酱了吗?
他不甘心呐!
“你们想好了没有,是主动把船交出来,还是等爷爷们自个去抢?”
水匪们肆无忌惮地笑了起来,还有一个人朝着船上喊,“喂,船上的,若你们主家不肯交船,你们也得跟着白白丧命,不若你们将那少爷绑了扔下来,我们还能饶你们一命。”
这一招来的好,大家都不想死,与其全军覆没,还不如死一个的好,反正他们也只是受雇于人,要怪也只能怪这些他自己命不好。
南少爷一听这句话,便觉得身上发冷,他脸上露出一丝苦笑,在这种关头,他还能指望什么呢?指望大家不要听信谗言?
水匪素来凶残,从来没有放过俘虏的说法,女的一般抓回窝里,男的就地斩杀。可是他说出来也没有用,有一丝机会在面前,谁愿意放弃呢?
严掌柜和王虎还有一些家生子挡在南少爷面前,他们跟大少爷是绑在一起的,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根本就不存在背叛一说,这年头,叛主是大罪,就算他们侥幸不死,他们的家人也会被一辈子绑在耻辱柱上,受人唾弃。
另一帮人都是在两边招来的汉子,他们的神色有些松动,看来心里十分矛盾。
章树介于两者之间,心凉了半截,要是船上先斗起来,怕是不死也得死了。
“你们考虑好了没有,我数到三个数,要是还没人动,那么等我们上船之后,便将你们全都杀了!”
“一!”
“二!”
气氛越来越紧张,有些人的神情也变得孤注一掷而狠厉起来,形势一触即发,眼见马上便有一场血战要发生了。
忽听“咔嚓”一声,全场都静了下来……
第69章 力挽狂澜
大家看着章树, 面上满是惊骇,他竟然硬生生的把一根成人手臂粗的棍子折断了,上面还上了桐油,这可和一般的棍子不一样,折断它需要多大的力气啊!
章树手臂上青筋爆出,他拿着那断成两截的木棍,低着头, 声音仿佛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一般, “谁挡我归家路,我就要了谁的命!”
他抬起头, 像是地狱里的修罗一样,一步一步走到船尾,那些原本还有些骚动的人群看见他走过来立刻退开,他们毫不怀疑, 若是自己还要执意上前, 这个好脾气的章树一定会实现他的承诺。
章树看着下面的水匪,他们的数数声也停住了,看着章树的目光有些忌惮。这人就是刚才发现他们的人,难不成还是个隐藏的高手?
“大家都是混口饭吃的,各位大哥何必难为我们呢, 若是拿了钱离开,各自相安无事便也罢了, 若是不依不饶, 那么我就算拼死, 也要拉几个垫背的!”
章树语气平和,再也不见之前的气势,这些水匪刚开始还有点怕,但见他这番表现,便以为他是虚张声势。
依旧是那个站在水匪大哥身旁的啰啰叫道,“别废话,谁来都不管用,识相的快让开,待会爷爷们给你一个——”
半截木棍忽的从船上砸下来,它的力道惊人,直接就把那个说话的啰啰从小船砸进水里,再也没了声响。
其他水匪立刻手忙脚乱的把他拉了上来,然后探了探他的鼻子,惊惶的声音颤抖地说道,“老……老大,他他他,没气了!”
水匪们的脸色瞬间不太好看。
船上的人也倒吸了一口气,这章树果然厉害,这样随意一扔竟然就能置人于死地,平时看着不声不响的,没想到这样手狠。
老实人不是不发怒,只是他们比旁人更能容忍,一旦忍不下去了,必然就是不死不休的后果。
章树的手也有点抖,他只是想震慑一下水匪们,没想到居然把人打死了。他捏紧拳头,不泄露一丝情绪。
“他太吵了,这是第一个,怎么样?想好了没有?”这回轮到章树威胁他们了。
水匪大哥面色阴郁,这人一招就能杀死一个人,武功路数怕是大有来头,他们夜袭不成,现在敌人居高临下,这样的场面对他们本就不利。
如果冒冒然冲上去,必然会陷入被动的境地,可恨刚才没有策反船上的船员,不然等他们窝里斗了,自己这边便能坐收渔翁之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