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捉鬼中收获老攻(22)
他是这么说的。
盛思听言只觉得脑子轰得一炸，耳边嗡嗡作响，半天都是余音。
他说什么？什么意思？啊？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吗？
从知道居墨易也是gay这件事后，盛思就觉得自己这几天好像在坐过山车。
起起伏伏升升降降，这样对心脏不好啊！他想。
盛思的脑海中闪过许多在认识居墨易后发生的事情，一切画面宛如走马灯似的在脑海中晃动。
他品味着这些画面给他带来的情感，从当初简单的关系到后来紧张的爱护。
在公寓里的拥抱，过马路时抓住的手腕。
以及他们初次见面时，居墨易还以为另外两人欺负自己，立马丢下行李，走到自己面前堪堪那么一挡。
一切一切都变得有迹可循。
“你、这……到底……”盛思呆了呆，竟有点不敢去看居墨易的眼睛。
可居墨易就一定要站在他的面前，“你看着我，盛思。”
盛思真是不敢去直视他，但是居墨易却有足够的耐心，等到他的对视。
居墨易笑了笑，“你不会真的不知道我在说什么？嗯？好歹给我一点回应？”
“什么、什么回应？”盛思勉强自己去看居墨易的双目，已经耗费了许多勇气。
“我现在可是在向你表白。”居墨易的神情和语气一下子严肃起来，“盛思，我喜欢你啊！我要对你负责！我对你的感情，你不会察觉不到吧？”
“察觉……察觉……”盛思嘴里轻声嘟囔，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那你知道我……我又是怎么想？”
居墨易笑得更开心，“你是怎么想？肯不肯告诉我？”
“我……我、我……”盛思彻底愣住，完全不知道该摆出什么神情才正常。
看到盛思宛如宕机，根本没有反应。
居墨易看着倒是有些急了，他抓紧盛思的手，“盛思，我告诉你，我喜欢你，你给不给我一个机会？”
盛思嘴唇动了动，却一句话都没漏出来，与刚才救人时的反应截然相反。
居墨易急得想抓头发，但他还是抓紧盛思的手，“那你对我怎么想？嗯？喜欢吗？你喜不喜欢我？”
我？啊？喜、喜欢……那个……
盛思脑子乱乱的，他知道该赶紧回答问题，但是他浑身僵住，呆立那里。
在昏暗的夜色中，只看他的脸颊上两抹红色。
居墨易没想到盛思连个准确的答案都不给他，他急得捏住盛思的手指，问：“我喜欢你，你喜不喜欢我？到底喜不喜欢？难道是讨厌吗？好歹给我一个答案啊！你不说，就是讨厌了？是讨厌我吗？”
讨厌？盛思一惊，总算回神，连忙摇头，“不是，我不讨厌！”
☆、28.第28章
盛思头一回这么慌张, 既想否认不是讨厌, 又想答应居墨易的话。
就看他一会儿摇头一会儿点头，搞得人摸不着头脑。
居墨易就猜到最近盛思心事重重的样子, 多半是因为他的关系。
他是这么猜的——
学习的事情，盛思是学霸，上课从来不睡觉, 又不是期末, 所以不必担心。
生活的事情，他们的社团活动一切如常, 酬劳不断，不用担心生活费。
那就剩下感情的事情。
而感情的事情，居墨易早就想告诉盛思, 可惜一直没有好机会。
最近居墨易观察过盛思，只要对上他的眼神，盛思就会不好意思地躲开。
一回两回不算，三回四回还不算？
所以就是因为他。
而且, 可能盛思自己都没有察觉, 每次躲开后, 他的耳朵尖都会变红。
居墨易心想, 他真的不知道, 自己有多可爱。
现在的盛思在居墨易的眼里也很可爱, 他盯着看了好半天, 换成陌生人简直就像在耍流氓。
盛思被他盯得实在不好意思, 也终于从宕机僵直的状态里走出来。
他感觉到血液回到手上, 下意识伸出手，轻轻捂住居墨易的眼睛，道：“看什么。”
居墨易就这么被他捂着，也不躲，略略翘起嘴角在笑，“看你啊！”
就算是遮去半张脸，依然掩饰不住居墨易这张帅气的脸。
尤其他现在还痞痞地笑，绝对是平时罕见的神情。
偶尔会在解决什么特别难的题目时才会这么勾起嘴角，笑得不太正经。
说着居墨易抓过盛思的手，说：“怎么样？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到底怎么说啊？不答应我，我还会继续追你。”
“你在、在追我吗？”盛思问他。
居墨易笑道：“追的不明显吗？看来是我的表现还不够好，不然你肯定整天都在想，我是不是喜欢你？”
盛思低声喃喃，“其实我一直以为是我自作多情。”
居墨易便说：“不，不是，是我追得不够强烈，给你产生错觉。所以，盛思，你给我的回答到底是什么？”
“我不讨厌你。”盛思说。
居墨易站在那里，显现足够的耐心，就是要得到盛思一个准确的答案。
盛思看了他一眼，道：“之前我一直在想怎么回事，想了几天，而且还被你发现了。”
居墨易点点头，继续保持他的微笑。
盛思说话声音都轻了下去，“你知道吗？当时在寝室里听说你也是的时候，我竟然很高兴，这也是我从来都没有想到过的。”
居墨易应道：“嗯。”
盛思垂下眼帘，“我没谈过恋爱，也没有观察过别人怎么谈恋爱的，甚至连你在追我都察觉不到，大概我都不知道怎么谈恋爱，恐怕连你都没想到吧？”
“想到了。”居墨易笑道，“但是我不在乎，你是你，你是什么样我都喜欢。”
听到这话，盛思忽而心头一暖。
他听到太多的话都是什么“你得考虑爸妈的感受”，什么“你怎么不能想想我们的立场”，什么“你为什么不能变成我们想要的样子”。
盛思调整心情，双手交握，说：“我也很喜欢你，可是我有点怕。担心我们俩的关系改变后，就没办法像之前那样，至少我们现在还可以选……”
居墨易打断他的话，“你觉得我们现在都已经聊了这么多了，还能像以前那样吗？”
盛思被问得无言以对。
也是啊！他们现在都已经聊到这份上，双方都知道对方心里怎么想，现在再说还有的选，谁会去选啊？！
居墨易一把拉住盛思的手，问：“我喜欢你，你就告诉我，你喜不喜欢我，愿不愿意与我谈恋爱，做不做我的对象？你告诉我。”
盛思感觉到手都已经开始颤抖，但这不是害怕，再想一下，也不是激动。
而是突然有一个人将他拉出感情的旋涡里，斩断一切让他感到迷茫犹豫困惑的情绪。
站在他面前的居墨易告诉他，不要想起他的，尊崇你的心，只说重点，其他什么都不要想。
因为看居墨易的语气和神情，仿佛只要跟他在一起，一切盛思所担心的问题都不算事。
盛思终于敢对上居墨易的眼睛，说：“是，我喜欢你，也愿意，我答应做你的对象。”
“太好了！”居墨易一把将他抱在怀里，一手摁着他的脑袋一手紧搂着他的腰，“太好了……”
事后盛思想了想，自己在这么关键的时候，居然对着他说了那么多话。
一句重点都没有，到后来还在说他们甚至可以选别的路。
如果立场对换的话，盛思觉得自己当时的表现简直像一个拖拖拉拉的渣男，就是不给居墨易一个准信。
万一居墨易没点耐心，听到一半还以为他是在拒绝怎么办？
盛思心想，当初想父母坚定出柜的自己去哪里了？
怎么站在居墨易的面前就变得如此扭捏？
此时的盛思还没有想到全都是因为自己太喜欢居墨易，怕失去他的患得患失而已。
他们俩站在偏僻的小道上拥抱许久，一个过路人都没有。
盛思感觉到居墨易身上滚烫的热度不断传来，在这个秋风瑟瑟的夜里，也不会让他觉得冷。
拥抱还有点微微颤动，盛思知道这就是激动的吧？
“咳咳……”盛思的脑袋被他按在颈窝，对着居墨易的耳朵轻声说，“是不是久了点……”
居墨易笑着说：“可我觉得不久怎么办？”
盛思嘟囔起来，“什么怎么办，你这样我都有点后悔了。”
“什么？”居墨易松开盛思，紧张地扶住他的肩膀，“你后悔什么？”
“后悔没早点跟你说啊。”盛思笑着转移话题，“总算松开了啊？”
发现这是盛思借机想要让他松开怀抱，居墨易跟着笑起来，抬手刮了下盛思的鼻尖，“调皮啊你。”
盛思没躲开，还对着居墨易在笑，与刚才、甚至前几天的情绪完全不一样。
他完全松弛下来，不再是紧绷的肩膀和看到他的眼神就会慌张撇过去的脑袋。
这样的盛思，居墨易喜欢的要命。
他们重新沿着中心湖泊散步，与来时不同的是，两人此刻是牵着手。
这个举动太顺理成章，甚至连居墨易本来想好准备绅士地提出牵手的邀请，可惜没机会。
盛思是真没想到这次出来走走，就走出一个惊天的感情。
盛思轻轻拽了拽居墨易的手，问：“如果我不跟你出来，你打算怎么办？”
“我本来也没打算趁这次散心的时候跟你说的。”居墨易诚实地说道，“我会选一个好机会。”
“比如说？”盛思不明白什么才算是好机会。
居墨易笑道：“比如有做委托的时候？或者寝室里只剩下我们俩的时候？我不喜欢在做这么重要的事情时，身边有其他人打扰我们。”
这也只是其一，居墨易也会好好准备一下，这可是告白，不是随随便便出门吃个饭。
但最重要的，还是得要他们两个人。
盛思看他一眼，却在想居墨易也不会是一个在大庭广众之下非要当着别人的面来表白的人。
同时他的确不喜欢在起哄的环境下被人表白，会有一种被人左右的感觉，非常讨厌。
所以盛思有一种遇到知音的感觉，“我也不喜欢被人打扰。”
居墨易晃了下他的手，“可是你都没想过告诉我吧？”
盛思被说得不好意思，低声说：“我、我还不知道。”
这话倒是不假，盛思都还没搞清楚自己开窍后应该做什么，就被居墨易表白了，现在还有点晕晕乎乎。
盛思如实说来，问居墨易到底有没有想好，就算大家都是gay，对彼此都有好感，也不是说非得在一起。
居墨易说：“可我们既然都有好感，干嘛不能非得在一起？”
盛思低头笑了下，有点自嘲，“我怕吧？怕连朋友都没的做。”
不是有那么一句话，谈过恋爱的人分手后就不能做朋友。
居墨易义正言辞起来，道：“第一，我觉得我们不会分手。第二，你觉得我们还是朋友？我们当然不是，现在我们是恋人，是恋人！你要给我牢牢记住！”
盛思目瞪口呆地看着他，“居墨易，你平时不是这样的啊？挺温文尔雅的？怎么现在这话说得……嗯？强横？”
听到这话，居墨易立马温柔下来，道：“好好，我还是挺温柔的啊，再说我们是恋人啊？我这话又没说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