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同人)重生红楼之环三爷(56)
贾琏将铜饼扔到王熙凤脚边,冷笑道,“你好生看看,在二叔跟老祖宗跟前,他说发飙就发飙,半点面子不给,一掌下去铜炉扁了桌子碎了,他没事人一样晃出去。两人一个是他生身父亲,一个是他嫡亲祖母,都拿他毫无办法,你再想想你是他什么人!?就敢大咧咧的去招惹?告诉你,把他惹急了,一指头就能捏死你!”
王熙凤挪远了一点,不敢去看那面目全非的,昭示着自己命运的铜炉。
平儿想起主子之前还曾放下豪言,说环哥儿不够她一指头捏的,再看眼下,被玩弄于鼓掌之间的又是谁?她扯了扯嘴角,露出个自嘲的苦笑,冲贾琏磕了三个响头,坚定道,“不劳琏二爷操心了,我去求环哥儿,若是他不肯饶过奶奶,我就碰死在他屋里。”
王熙凤瘫坐在地上大喘气,呢喃道,“平儿,不愧是我的好丫头!”
平儿没有上妆,苍白秀丽的脸颊被泪水打湿,显得坚强又脆弱,比王熙凤那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讨喜的多。且贾琏素日对她有情,如何舍得她去送死,沉默良久叹道,“你起来吧,我去。环哥儿那人喜怒不定,性情乖戾,就算你死十次八次,他也不会正眼看你。这念头快点打消了。”
话落用湿帕子擦掉脸上的狼狈,大步出去,走到门边忽然停住,头也不回的开口,“王熙凤,当初你如何向我许诺的可还记得?再不管二房的破事,好生孝顺爹娘、抚育儿女,安安稳稳过咱们的小日子。言犹在耳,你却一转脸就抛之脑后,又去揽你姑妈那些个破事!这是我最后一次容忍你,日后你是好是歹,都与我无关!”
王熙凤刚松口气,听闻这话心又提了起来,却也并不如何担忧,暗忖待我好了,略给琏二尝些甜头也就哄回来了,无事的。
平儿不放心,将主子扶回榻上歇息,自己匆匆跟了出去。
贾环只吃了两口就与赵姨娘败兴而归,肚子空乏的厉害,令宋嬷嬷置办一席好酒好菜端去上房。母子两相对而坐,惬意小酌。
正喝得尽兴,小吉祥立在门外禀告,“三爷,琏二爷来了。”
贾环甩甩袖子,漫不经心的道,“让他进来。”
贾琏满脸堆笑的冲赵姨娘做了个揖,看向贾环时迟疑开口,“环哥儿,事情紧急,咱们能否换个地方叙话?”
“换什么换?偷了我儿的东西遭了报应是吧?我正等着你们呢!”赵姨娘瞅着平儿缩在袖管里的双手冷笑。
贾环淡淡开口,“没什么事是我姨娘不能知道的,要谈就在这儿谈吧。来,过来喝一杯。”话落冲贾琏勾勾手指。
贾琏强忍惧意坐过去,仰头灌了一杯酒,觉得不够又连喝两杯,待酒气上了头才低声道,“环哥儿,王熙凤干下的丑事,我也是刚知道。她偷了你东西确实是她不对,但也不至于就要毒死了她。我的来意你想必已经猜到,你说,要如何才肯给她解药?”
贾环不答,冲平儿扬了扬下颚,“手拿出来给我看看。”
平儿不敢忤逆,慢慢将手伸出来。
赵姨娘嘴里正嚼着一颗肉丸,见此情景立马扑到炕边呕吐。哑巴兄妹听闻响动忙跑进来查看,视线扫过平儿的双手又自然的挪开,像没事人一般。
“要吐外边吐去,一桌子好菜都被你糟蹋了。”贾环轻踹了自家老娘一脚,又令哑巴兄妹将她扶到隔壁的厢房休息,这才用筷子戳弄平儿双手,又翻来覆去的看了老半天,抚掌赞道,“不错,与我设想中的效果一般无二。”
少年不但大方的承认了,且还对自己造成的惨状表示欣悦和满意,其丧心病狂的程度远超自己想象。贾琏头皮发麻,寒毛直竖,暗暗后悔为何要逞能找过来,触及平儿绝望的眼神却也不好扔下她不管,颤声道,“环哥儿,该怎么做才能让你饶了平儿跟王熙凤,你给句话。我跪下来求你还不成吗?”说着说着竟撩起衣摆下跪。对付贾环这种软硬不吃油盐不进的,他实在没别的招了。
“琏二爷……”平儿咬着嘴唇泣不成声。
贾环对两人视而不见,冲立在门口脸色苍白的贾宝玉举起酒杯,笑道,“真是稀客,进来喝一杯?”
贾琏心中一惊,连忙站起身,不忘顺手拉平儿一把。两人回头冲宝玉讪笑,强装无事。
宝玉刚来不久,只听了最后一句“跪下来求你”。他不明白向来精明能干的琏二哥会有什么事求到贾环头上,且看上去很有些狼狈,直觉自己听了不该听的,看了不该看的,眨眨眼,逃也似的跑了。
贾环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嗤笑道,“无趣!”
贾琏见宝玉走了,心想自己跪也跪了,求也求了,该丢的脸面都丢尽了,实在没什么好端的,于是又给跪下,哀求道,“环哥儿你大人大量,莫与她一介妇道人家计较,便把解药给了她吧。你若肯饶她这次,日后但凡有事,我贾琏必定帮忙。虽然我官职低微,也没什么本事,可胜在人脉广朋友多,说不准什么时候就有用得着我的地方……”
贾环打断他的滔滔不绝,轻笑道,“惹我的又不是你,你来跪求算怎么回事?都这个时候了还端着琏二奶奶的架子,我倒有些佩服她了。你回去告诉她,那药名为‘丧尸’,绝毒不死人,只会让人一寸一寸烂掉,烂剩了骨头又重新长肉,再一寸一寸烂掉,如此反复,循环不息。保证她苟延残喘,半死不活,像具行尸一般熬满百岁。所以她大可不用来求我,且好好享受余生吧。”
贾琏听得骨头缝都在发痒,喉咙似吞下一块滚烫的烙铁,烧灼的厉害,心道你当初不如毒死她算了,何必留着她忍受这种非人地,无止尽地折磨!忒惨烈了!
平儿趴伏在地上嚎啕大哭,停顿片刻就要往炕沿上撞,却被贾环一根手指抵住额头,无法寸进。
“要死出了我院门再死,别脏了我的地方。上吊,割喉,服毒,投井,吞金……你只管死得轰轰烈烈,我只管看个热热闹闹。”少年指尖发力,将平儿弹出老远,一连撞翻两个矮凳又贴住墙根儿才堪堪停下。
贾琏生恐闹大了抖落出王熙凤干得丑事,一边告罪一边将平儿拉出房门。
两人浑浑噩噩,跌跌撞撞的回转。贾琏将‘毒不死人’那话说与王熙凤听,不多时,一道凄厉的尖叫冲破云霄,传出老远。
却说宝玉从贾环院子里逃出来,心不在焉的爬上马车。
茗烟低声道,“宝二爷,你说琏二爷究竟因什么事求到贾环头上?看上去挺凄惨的,要不要我去打听打听?”
“不,不要,我不想知道。”宝玉下意识的选择了逃避。
两人进了寻芳阁才想起五王爷的吩咐,虽贾环没来,他们却也不敢失约,只得硬着头皮走进厢房。
厢房里很热闹,五王爷大马金刀的歪在主位,一左一右各搂着一名长相艳丽身段妖娆的花魁,肆意嬉笑玩闹,大腿上趴着一名相貌清俊的小倌,正仰着头娇娇怯怯的说着什么,身后站着两个婢女,将剥好的荔枝往他嘴里送。一帮纨绔靠墙而坐,空出中间一块位置,铺上最柔软的羊毛地毯,令阁内的姑娘奏乐起舞,供他们赏玩。
见宝玉推门进来,五王爷眼睛一亮,立马丢开两名花魁,又将大腿上的小倌抖落,兴匆匆迎上前,伸长脖子往门外探看,语气急切,“贾环呢?怎不见人影?可是落在后面了?”
宝玉脸色微微发白,拱手道,“环弟不喜寻芳阁吵闹,推拒了我的邀请。有负王爷所托,还请恕罪。”
第60章
五王爷脸上的灿笑转瞬化为暴戾,冷哼道,“贾宝玉,别给你几分颜色便当自己是个人物了!贾环不喜寻芳阁吵闹,骗谁呢!你压根就没问过他是也不是?”能说出不疯魔不成活那样的话,贾环怎会不喜吵闹?他分明与他一样,都爱用喧嚣掩藏内心的死寂,他不会不来的!
五王爷越想越气,越想越压不住见贾环一面的冲动,俊美邪肆的脸庞渐渐扭曲。
宝玉吓得肝胆俱裂,腿一软便跪下了。
“没用的东西!”五王爷见了心火更炽,上去便狠狠踹了一脚,又抡起拳头要砸,却被滕吉几个拦腰抱住,压低嗓音劝道,“别打!贾家虽然败落了,可王家却蒸蒸日上,尤其这人还是王子腾的亲外甥,可不是旁的阿猫阿狗。你看看他那小身板,一拳下去准得歇菜,咱还要不要玩了?走走走,回去喝酒,不就是今天没来么,咱还有明天,后天,大后天……日子长着呢!”
五王爷一想也是,暗自深呼吸,压下心火冲宝玉微微一笑,语气要多温柔有多温柔,“本王脾气不好,性子冲,宝儿千万莫与本王计较。来,坐本王身边来,喝酒。”
众人被他一句‘宝儿’腻歪到了,摸了摸胳膊上的鸡皮疙瘩,各自坐回原位。
贾宝玉这回才算真正见识到五王爷的喜怒不定,狠辣无情,想离开却又不敢张口,战战兢兢在他身边落座。
见少年缩着肩膀,皱着眉头,用一双水汪汪的眼睛时不时偷觑自己,分明怕得要死却不敢逃离,像只胆小的兔子一般生动有趣。五王爷好色的毛病又发作了,将之前的暴怒抛之脑后,搂住少年肩膀硬灌了几杯烈酒下去,见他咳得撕心裂肺便拍着桌子哈哈大笑。
宝玉最初还觉得苦不堪言,待酒劲上头,身边又有绝色美女相伴,便把什么都忘了,抱住一个花魁去吃她唇上的胭脂。
五王爷闭眼小酌,片刻后觉得怀中清冷,一把将半醉的宝玉拉到自己腿上坐定,捏住他下颚细细打量,眉毛不够修长有型,得斜飞入鬓才好;眼睛太亮了,得暗沉一点儿,瞳孔再大再黑一点儿;鼻子倒是长得像,不过不够挺;嘴唇……嘴唇如此红艳润泽,像,真像……
五王爷情不自禁的垂头,含住两瓣红唇,下一刻却猛然将少年扔出去,怒道,“呸,什么东西这么臭!”根本没有想象中苦涩微凉、腥甜独特的药味!
宝玉早就喝醉了,被扔出去时正好被滕吉等人接住,并没有摔伤,脑子却彻底糊涂了,痴笑道,“这可是花魁姐姐唇上的胭脂呢,怎会臭?分明香甜的很!我还要,再让我尝一口!”
滕吉等人嘴角抽搐,反手将他丢进花魁怀中。宝玉似鱼儿入了水,鸟儿入了林,手脚并用的缠上去不肯放松,脑袋直往人家怀里钻。
“呸,一点朱唇万人尝,还说不臭!好歹也是公侯家的嫡子,怎这般不讲究!”五王爷用力擦嘴,又连连漱口,这才觉得好了些。他虽贪花好色,可从不与人唇舌交缠唾沫与共,也不知刚才究竟着了什么魔,竟亲下去了!
闷坐半晌,他脸上的怒容才渐渐消去,不知忆起什么,兀自愉悦的低笑起来,冲场中独舞的妓子命令道,“九天回旋舞本王早就看腻了,来点有新意的。边跳边脱了衣裳,舞姿妖娆一点,勾魂一点,跳的好本王大大有赏!”
妓子虽每晚都要侍奉各色男人,可那都是关起门来的事,叫她大庭广众之下展露身体,即便她已沦落风尘脏了身子,也越不过心中那道坎,当即便跪下求饶。
屋内的纨绔们却像发现了新大陆,叫嚣起哄,不依不饶。
那妓子被吓得哭起来,眼泪鼻涕糊了满脸,美艳无双的人儿转瞬就变得丑陋不堪。
五王爷眸色黑沉,定定看了她半晌,忽然一个酒杯砸过去,将她砸得头破血流,又掀翻桌案打翻酒水,好一通宣泄。
老鸨听见屋内乒呤乓啷乱响,继而便是自家姑娘的啼哭声和一帮纨绔的嚎叫,心知五王爷又发疯了,在门外站了老半天,等他疯够了,动静小了,才满脸堆笑的推门进去,好声好气的劝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