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艳渣受的自我修养[快穿](61)
舒乐笑得连神色都有了几分渗人之意,他手中的剑锋明光晃晃,“本将军五岁握缨枪,七岁执长剑,何来一句舞枪弄剑?!”
“还是你们当真以为,本将军身在宫中,便忘了该这乱臣贼人该如何杀起来方能痛快?!”
只是瞬间,舒乐的神色已凝了几分肃杀之意。
他手中长剑如霜,冰寒逼人,转瞬间便朝着两名舞姬飒飒而去。
周绥没想到舒乐这种时候竟然还敢主动上前先手进攻,伸手便要去抓他,惊道:“舒乐,不可——”
可却仅碰到了那人衣袍的一角。
而下一秒,连那仅仅的一角也从他手中滑落而出。
旁边的锦衣卫与近侍终于捕捉到机会,纷拥上前围住了周绥,手忙脚乱道:“奴才护驾来迟!!望陛下恕罪!”
周绥肩上的匕首扎的很深,血流染湿了一侧的衣袍,隐隐已经见骨。
他却全然来不及顾,只用另一只手扶住椅背站起身来,伸手从旁边的侍卫腰间抽出长剑,就要上前。
还未走两步,便被侍卫拦下:“陛下,您身上有伤!”
周绥被阻得寸步难行,只得将剑一丢,怒道:“那尔等愣着作甚?!还不快去帮皇后?!”
侍卫们立即转身,却发现不过短短片刻,舒乐手中的长剑已从最先动手的那名舞姬身上穿肩而入,将她死死的钉在了殿墙上。
舒乐的右手上握着从另一名舞姬手中夺来的匕首,凌空一划,按在了手中那人的脖颈上。
“既然你们连我是谁都知道了,那我也就不多说了。”
舒乐弯唇笑了笑,匕首便在墙面上那名舞姬脖颈上划出了一道血痕来,慢悠悠道,“我这个人啊……和很多将军不一样,我这个人啊,对敌人从来不怜香惜玉。”
先机已失,另一名舞姬神色颓然,在几名侍卫上前钳制后,跪倒在地。
舒乐的匕首收了回来,轻轻吹了吹上面的血迹:“谁派你们来的?”
两名舞姬皆是不答。
舒乐笑了笑,匕首又在女子脖颈上划了划:“这么不怕死啊?”
最先动手的那名舞姬神色阴厉,盯了舒乐半晌,森森一笑:“死有何怕?恨只恨不能拉你一起去死。”
舒乐兴致勃勃的看了他一眼,好奇的开口问道:“这么想我死的啊?”
舞姬阴冷的眼神中含着几分幽暗的妒色,她一字一顿道:“是啊,一想到他那么喜欢你——我就恨不得将你千刀万剐,再把你丑陋的尸骨扔到他面前。让他看看死后的你是多么恶心!”
舒乐:“……”
妈呀,这怕是一个假的小姐姐吧……
乐乐怕了怕了,告辞。
见舒乐似乎神情沉滞,那舞姬面上便露出了一个恶毒的笑意。
她口中一咬,下一秒,乌黑的血便从嘴角边滑了下来。
舒乐一愣:“你想自杀?!”
“自然,我怎会给他留下后患……”
那名舞姬闭了闭眼,再次睁眼时眼中的神色已经混沌了许多,她停顿片刻,露出一个笑来,“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舒乐皱了皱眉。
舞姬身体已经没了力气,那把穿透了肩膀的匕首反而成了她站着的支撑物。
她顿了顿:“秘密就是……我刺那狗皇帝的匕首上涂了毒,他肯定活不了了……”
舞姬像是临死挣扎般的看了舒乐一眼,声音轻而又轻:“我得不到最爱的人……你也休想跟狗皇帝天长地久……”
舒乐:“……”
小姐姐啊,脑补是病,要是下辈子你还能投胎做人的话,去看看病吧。
舒乐叹了口气,伸手帮那名舞姬阖上了眼睛。
转身再去看周绥,那伤口处的血果然已经变成了乌红色。
而就在这时,宫门当值的宫人急匆匆赶了进来,跪在外殿,高声道:“陛下,有西南驻军八百里急报!”
殿内人多杂乱,周绥神智已经有些不清晰,舒乐向前走了一步,扶住了他。
周绥一只手攥住舒乐,另一只手狠狠的握住扶手,好不容易找回了几丝清明,回道:“是,是何急报?”
宫人将急报传给福全。
福全接过,展开一看,神色陡变,猛地跪在了地上。
周绥神情一顿,冷声道:“究竟是何事?”
福全浑身颤抖,好不容易才稳住了身形,声音却依旧磕磕绊绊:“陛,陛下……温容率兵……温容率兵反了……”
第57章 芙蓉帐(57)
芙蓉帐(57)
周绥本就伤的重,福全这一句话音未落,他身子猛地一僵,在舒乐身边呕出一口血来。
血色乌黑,显然是中毒之兆。
舒乐被吓了一跳,下意识转过头去看周绥。
周绥神智已经有些不清,苍白的唇色和唇边的血迹相互映衬的格外分明。
就算如此,周绥紧紧握住舒乐的那只手也没有松开分毫。
舒乐还从没有见过周绥这幅模样,这小皇帝从小在宫中长大,虽熟谙人情世故,也懂宫中情薄;但的确缺少历练,要为帝者,还差些火候。
只是这第一道坎未免来的太过突然和残忍了些。
情势急迫,舒乐下意识回握住了周绥的手。
舒乐的手一如既往的泛着凉意,似乎是因为太过冰凉,终于让周绥勉强之中又轻轻抬了抬眼皮。
御医已经受命候在了殿外,周绥的面色同样已经泛出了不正常的青白。
他握住舒乐的那只手像是用尽了最后一点力气,紧了又紧。
片刻之后,周绥张了张唇,像是要说些什么。
殿内已经无比嘈杂,舒乐一时之间没有听到周绥的意思,便弓下腰去,在关键时刻表诚意道:“陛下,您撑住!臣一定为您寻来解药!”
不知周绥是听懂了还是没听懂,他朝舒乐摇了摇头,然后向前倾身。
像是想要抱一下舒乐。
都这种时候了,舒乐也没好意思驳小皇帝的面子,配合的向前了一步。
两人距离拉近了些,周绥终于抱住了舒乐。
大抵是由于伤重再加上中毒,周绥的怀抱都显得有些无力,却显得非常执着。
他微微仰起头,像是为了安抚似的拍了拍舒乐的后背,缓缓的,一字一顿道:“别慌,莫怕……朕无事。”
舒乐:“……”
你看上去一点都不像没事儿的样子,反而看上去就像是快要挂了。
舒乐想了想,正准备酝酿些措辞来打发一下周绥刚才那句话。
还没来得及说,便又见周绥轻轻扬了扬唇,凑在他耳边,断断续续的低声说道:“小将军,朕甚,心悦你。”
朕当真甚是,心悦于你。
一句话毕,周绥拧了拧眉,又是一口乌黑的血从唇舌间呕了出来。
登时溅脏了舒乐华贵的凤袍。
舒乐愣了愣,却见周绥的视线牢牢的锁在他身上那件凤袍上。
周绥就这么望了片刻,接着整个人猛地向前一跌,陷入了昏迷。
舒乐还没反应过来,只得顺手将周绥接在了怀里,接着转身对福全和他身旁的御医道:“愣着做什么?!还不快为陛下看看!”
看看到底会不会死!他好决定下一步怎么走啊!
御医赶忙上前,侍卫又将蛮夷的舞姬与来使一同押了下去。
顷刻间,殿内乱成一片。
一朝帝王重伤中毒昏迷,这无论在什么时候都是一件举国震惊的大事。
尤其是这位帝王甚为年轻,膝下一无子女,二无兄弟,先帝早已驾鹤西去,而周绥的母妃也随先帝一并去了。
舒乐身为皇后,如今周绥病倒在床,一切大事的担子自然落到了他的身上。
“唉……”
舒乐愁眉苦脸的坐在外殿,等御医为周绥看诊。
过了一会儿,几位御医从内殿前后走了出来,走到舒乐身边,跪拜下去。
舒乐心道这时候了还有什么可拜,挥了挥手道:“行了,陛下都这样了,还做这些虚礼有何用。现在他情况如何?”
太医院主事王太医对舒乐磕了个头,开口道:“皇后娘娘,陛下所中之毒臣不久前曾在一本药籍上见过,药籍上写明了解药配方,只需按方配药即可解。”
这小皇帝真是好命。
舒乐撇了撇嘴:“那还愣着作何?快快下去配了解药送来。”
王太医与身后几位太医对视一眼,擦了擦额上的冷汗:“回娘娘,虽有药方,可解药却差一味……”
舒乐皱眉:“既然差了,命人去找便是了。还是说这位药十分难寻?”
王太医摇了摇头:“并非难寻,此药好找。只是此药生长环境不适于后周,而是长于蛮夷之地,只是现在……”
只是现在温容反了。
舒乐秒懂了王太医没说出来的下半句话。
沉默片刻,舒乐站起身来,推开殿门,看向内殿里凤榻上躺着的周绥。
那张二人缠绵过数次的凤榻此刻却充斥着难闻的药味,而锦被中的周绥阖着双眼,看上去有一种令人发憷的静默。
舒乐转了转眼珠,向身后的御医问道:“若是本宫即刻派人去寻,陛下还能撑多久?”
王太医立即道:“娘娘放心,此药乃慢性药,老臣会想办法为陛下稳住药性。只要一月之内寻来那味药材便可。”
舒乐点了点头,从周绥身上收回了视线,轻声道:“本宫知晓了。”
王太医下意识抬头去看舒乐。
那人身上的凤袍上还染着血迹,分不清是方才那两名舞姬身上的,还是周绥身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