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异世大冒险(2)
向垣似乎难得一口气说这么多话，顿了一会儿，才又道：“东荒大陆因受那场破瘴魂术波及，形成大片迷踪林和无边戈壁，灵气稀微，水泽不丰，活物也只剩一些盘踞千年的大妖。除了偶有修士为历练或寻机缘入内，基本难有人迹，却不知你为何会独自一人出现在边界处，还受了重伤。是遇袭了？不过如今你神魂未稳，大概记不得那些了。无妨，先蕴养神魂再说。当初带你回来只是出于一时之念，不用太过在意。到时，是走是留，端看你自己。”
说完之后便坐着发起了呆——当然，毛顺后来才知这是入定状态。
苦苦思索几天，对于还能不能回去的问题，毛顺没有丝毫头绪，直想得脑袋发胀。
原本的他正处于即将结束寄人篱下十几年的生活，开始走向独立的状态，且试水的外卖兼职也才刚干了一个月，没想到突然就遭遇了这种令人匪夷所思之事。如果不能回去该怎么办？他就要永远呆在这个新世界了？或者，先立足下来，再想办法？
于是，身体能够自如行动之后，毛顺试探性地对向垣说：“我对这里不太熟，不知道……”
话音未落，向垣竟直接带着他腾云驾雾了起来！说飞就飞，不给一点反应时间。
乖乖，他只是想熟悉一下周边环境，或者了解下这个世界的概况，常人不是应该给他说明几句就行了？结果一言不合就升空了！
在离地几百米的高空忽上忽下俯瞰地面时，毛顺感觉心都快从嘴里跳出来，本能地死死拽住向垣胳膊，整个人僵直到无所适从。
他们所在的集贤山四周是一大片平原，不见其他山脉，只有一条大江从山脚蜿蜒经过。远处似乎是村落城镇之类。
向垣带着他并没有飞出多远，只是升到一定高度略略俯瞰了下。毛顺好不容易稳住心态才让眼里装入了这点景色。不禁感叹：果真是修仙世界啊。
虽然看过各种设定的修真小说，但实践与想象的感受还是完全不一样的。他只是这么跟着飞了一把，就快少见多怪地晕过去了！
整个人从头到脚都暴露在空中，没着没落，依附点只有身边人的胳膊——这种情况下，还能顺便看看景已经算他有胆色了！他为自己感到自豪！
下地之后，向垣看他一眼，淡淡吐出一句：
“要不要与我修仙？”
要要要啊！
当时的毛顺心潮未平之下，一时把其他纠结都抛到了脑后，对未来的一连串美好光辉的修仙设想完完全全占据了他容量不大的脑子。
二 简单的修炼系统（小修）
山中无日月，转眼已过半年。
由于头发已经过肩，且蕴含灵力剪掉可惜，毛顺嫌碍事就随便绑了垂在脑后，于是整日拖着个马尾在集贤山中上蹿下跳。
斗斗山鸡，撵撵黄皮子什么的，似乎换了个嫩壳子，连内里也幼童化了。而且身后往往还跟着阿黄阿光，就像两个小弟。当然，他目前的模样，跟他俩也差不多大。
对于这云甲龙和鱼人，向垣只简单说了句“一个是捡到的，一个是受人之托”，就没下文了。
三个小豆丁嘻嘻哈哈相处得非常好。毛顺兴起还学阿光对师父撒娇，不过试了一次反应过来就羞窘得不行，再也没干过。毕竟向垣那张年轻的脸看起来比原来的他还小上几岁。
半年时光，修炼上面没什么大的进展，师父——对了，以后得叫师父——说，这五六岁的重塑之体怕还不稳定，遂只传授他简单的口诀，每日花上半日功夫入定凝练灵识就行。
除了不能随意下山，师父并不管他。所以毛顺才能每日过得这么轻松，甚至产生了“修仙也没什么了不起，一点都不辛苦嘛”的想法。
特别是这白得的师父居然做得一手好菜！
修士不是都辟谷不染尘烟的吗？师父不，他特别喜欢吃凡人之食，且爱好下厨，就算辟谷之后也没改变。好像跟小时候的经历有关。
总之，虽然一天只做一餐，却让毛顺幸福地想吐泡泡，他当过大厨的舅舅都没这手艺。甚至特别没追求地想：神仙日子也就这样了吧。能找到回去之法固然最好，不能回去，就这样生活下去好像也不错，反正那个家里也没谁需要他去继承家产……不过，这段经历不会是黄粱一梦吧……
某天，一夜好梦醒来的毛顺，听见阿黄哇啦啦地乱叫。引来师父之后，只见师父满脸欣慰道：“很好。”
发现自己变成十岁的身体时，毛顺呆了。炎灵蜃气原来是这么神奇的东西？不会还能一直恢复到十五岁大小吧？他记得，原身应该是有十五了。
向垣也不能肯定，毕竟没有过前例。他欣慰的是毛顺终于可以开始正式修炼了。十岁身体就算再起变化，应也不会对修炼有什么大的影响。
于是，水深火热的正式修炼生涯开启。
只一个月，毛顺就为自己曾经天真的想法感到好笑。
修仙啊！目标是脱离肉体凡胎飞升成仙啊！一点都不可能轻松吧！而且看起来平和淡然世外高人貌的师父认真起来堪比魔鬼教官！
初识这四方界的修炼体系，毛顺觉得挺意外，和他想象中差太多。太简单了，简单得难以置信。
因为总共就三大境界。
初期，修习《纳灵化气》，称为术士；中期，修习《荡气涤身》，称为修徒；后期，修习《化身为灵》，称为灵士。
当然，各阶段还有不同级别和不同专攻的细分，除了人尽皆知的三册基础功法，就只有各修仙门派和修仙世家手里可能还另有私藏的高深功法。
“上古修仙之道并非如此，只是，七百多年前四方界起了一场乾坤倒转的大变故，之后绝灵五百年，才慢慢又发展出这套新的修炼结构。上古通天仙道断绝已久，如今虽依然说修仙，仙界却实难企及。当今飞升灵界者都寥寥，遑论仙界。”
向垣神色沉沉，似乎想到什么一般，顿了一顿。
“……为师想让你记住，目前最重要的是尽快修出身外灵体，灵士期才算是正式踏入修仙道，外面世界并不像你想的那般容易。且，暂时莫要多想仙界之事，先努力飞升灵界再说吧。其他的，也许等你师祖回来之后，会有什么变化也说不定。”
这话听着似乎有什么未尽之言，不过毛顺一时也没打算弄明白，听了也就听了，并没太放心上。本质上，他心还挺大，一般的事还真占不满他整颗心。
不就是修炼到灵士，虽然还不太理解身外灵体是什么，不过让他练什么他就练什么。赶紧练到灵士期，他就可以出去看看这个世界了吧！！想想就有点迫不及待！
因心心念念想着出外“见世面”，术士阶段毛顺虽然辛苦但也顺利地熬过来了。
第一次施术时，毛顺才真切体验到修士与凡人之间的差异。
术士修为虽然低微，却已经有一定的灵力积累，可以施放简单的术法，在凡人面前还是很能唬一唬的，比如疾行术、灵光球、障眼法等。
初次尝到修炼甜头的毛顺很激动，时不时就要在阿黄阿光面前演示一番——他总不能去跟师父得瑟——虽然施不了几个，灵力就枯竭了，但还是激动了好些天。两个小家伙被引得蠢蠢欲动去缠向垣，表示：他们也要学这个！
向垣面无表情回应：你们不是人，学不了。
阿黄阿光顿时呆了，并不太能理解这个回答，只是闷闷不乐了老半天。毛顺似乎也才意识到这点，就愧疚了，哄了他们好久。
说起来，对无法教导它们之人，为什么要喊师父？
“因为……因为……”两个小家伙绞尽脑汁答不上来。而师父惯常沉默寡言，只说十分必要的话，因此这个问题很长一段时间内都无解。
就在毛顺以为自己可以顺顺利利突破到修徒期时，却被师父带到了五百里外的凄风崖——下面的苦雨谷。
师父说是到了试炼的时候了。
试炼任务是：两个月内找到三件蕴有自然精气的天材地宝，捕获三种谷中特有的“恶蠕”。
当然，完成任务的前提是，努力从各种机关陷阱中活下来。师父没说到时候完不成会怎样，不过以他往常的指导手段，想来也不好过就是了。
据说，当年师祖也是这么训练师父的。师父甚至在谷中呆了整整三年才出来，那时候，师祖还额外定制了很多机巧的陷阱障碍，就为了坑师父。幸而师父一一挺过来了……
光凭这寥寥几句，毛顺就觉得这师祖也不一般。
苦雨谷乃向垣之师，也就是集贤散人所建，是一个人造试炼谷。
本来按一般修士的修炼进程，从术士直到修徒高阶，一直照功法按部就班也没什么问题，反正自灵机重续的两百年来，大家都习惯了先磕功法。
然而困在一个小境界瓶颈十年无法突破的师祖突然觉得单修功法太蠢。为晋升灵士期打基锻体，除了功法，还可另辟蹊径嘛。已至后来，竟真的劈开一座山，再抽了地精，花费两年时间，特别有针对性地改造出个瘴气丛生机关满地的地方，来磨炼后来人。
这便是苦雨谷的由来。
修灵一道，提倡身心同|修。人与妖兽一样，在危机重重，形势瞬息万变的环境中，深层潜力会更容易诱发出来，甚至涤荡神魂，固灵定性。
故而，普通修士修炼到了后期，瓶颈频发的情况下，就会时不时出门历练一番，像东荒与浮空大陆都有一些很有人气的历练地。而初中期因实力低微，几乎都会选择闭关清修，专注功法，夯实基础。
实在因为这个世界中，除了人，还有妖魔精怪等各种敌对势力存在，虽然数量规模不如人类修士，却难免会出现各种意外。因而在外行走的修士大多修为高深或有其他依仗，实力不济者独自闯荡风险太大。
修仙门派与世家中虽也有自己的试炼场，只是那种试炼场更类似于比武场之类，只是修士之间切磋交流的场地，而少有苦雨谷这样试炼效果堪比天然幻境的。毕竟五百年绝灵期之后，中断的地方何止一个修炼系统。
苦雨谷试炼最惊人的成效获得者，是向垣。当年从谷中出来不过一个月，就一次成功化出了身外灵体。加之苦雨谷并不限制外来者，只是死生自负，因而有一段时间，许多前辈高人带着家中子弟后辈慕名而来进行试炼，不过再也没出现过向垣的例子。
所以还是师父自己天赋高的关系嘛。毛顺想道。
但，自从集贤散人带着几个徒弟“去浮空岛看看”，便再也没了消息之后，苦雨谷也就渐渐荒废，慢慢少有人光顾了。尽管师父说，日常机关一直有人在定期维护。
比起亲身经历，毛顺更喜欢“听”这些过往，就和看小说一样，再波澜壮阔也就是心里跟着激动激动，真要去亲自体验，他还是有点怵。
就算达到了术士高阶，就算收化了炎灵蜃气，就算他内里心性已经有二十几岁，那也只是比起普通人，不那么容易死而已。师父是不是忘了他如今的身体才十岁？而且完全没多做解释，比如交代一下谷中具体会遭遇什么之类。如此丧心病狂好吗？万一的万一死了呢？！
凄风苦雨。光听名字就很惨，实在不是什么好兆头。
师父只许他带一个小包袱，里面放了几件衣服，一些辟谷丸和药，以及刻着谷中简易地形图的竹片。最令人郁闷的是，明明给了他一件中品法器，却要突破到修徒期才能滴血认主，现在最多只能收入识海，取出来就是一把与他等身长的普通大榔头——用来砸核桃都嫌重。而他竟还从师父那张波澜不惊的脸上看出了“为师还是对你太心软”的慈爱之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