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没卵用的重生(133)
获得自由后狄秋鹤立刻回抱住了他,翻身把他压在床上,用力吻他一下,哑声道,“其实蛋糕很好吃……你也很好吃,谢谢你的生日惊喜,我很喜欢。”
“敢不喜欢阉了你……”贺白板着脸,用生气遮掩住害羞,也凶巴巴回亲他一口,撸他头发,“好了,生日快乐,恭喜你又老了一岁。”
狄秋鹤翘起嘴角,眼神变得温柔,俯下身亲他,“谢谢你陪我老了一岁。”
“九月七号了。”范达盖上手里贺白送来的影集,接过胡召递过来的茶浅浅喝了一口,问道,“狄边的身体养好了吗?”
胡召把茶点放下,回道,“养好了,给他请的都是最好的团队,保证他能意识清醒的活完下半辈子。”在日日被毒素折磨神经的情况下。
“那就好。”范达回答,把一整杯茶喝完,然后放下茶杯,微笑说道,“今天是秋鹤的生日,狄边这个做父亲的可不能什么都不干,走吧,陪我去疗养院走走。”
胡召低低应了一声,忙起身帮他收走影集,扶着他起身,喊来司机准备出门。
第94章 一巴掌
狄边在疗养院的住宿环境完全是享受级别的, 独拥一栋带花园的别墅, 身边有一整个专业的看护团队二十四小时贴身照看, 吃喝准时准点的送过来,菜单一个星期不带重样的。
但狄边却一点都不觉得快活,因为没人跟他说话, 他也没法跟外界联系,所提的要求全部不被实现,上厕所都有人跟着, 毫无隐私和自主权。
“我要喝咖啡。”他靠在花园阳伞下的躺椅里, 朝身边的护工冷冷吩咐。
护工立刻送了杯纯净水上来,然后规规矩矩的站回了原位。
狄边憋气, 拿起水杯就砸到了地上,怒道, “我说的是咖啡,不是水!你听不听得懂人话!”
护工麻溜的上前把砸碎的水杯收拾掉, 然后重新给他倒了一杯水上来,只做事不回话。
太久没和人交流的狄边情绪已经到了崩溃边缘,再次拿起水杯朝地上砸去, 坐起身看向护工, 眼神恶狠狠的像是要吃人,吼道,“你是哑巴吗?说话!我让你说话!”
护工拿出一个呼叫铃按了一下,远远又有几个护工赶了过来,狄边见状大惊。
“不!我没有发病!不许过来, 都别过来!我没有头疼,我不要冷静!不要!”
赶来的几个护工同样不理他,利落上前用安全绑带固定住他,一个去清扫地面,一个拿出一管针剂扎入他的胳膊,慢慢把药水推入了他的身体。
狄边激动的情绪被动冷静,身体软在椅子上,眼中满是困兽般的不甘绝望,“我要见范达,我要见范达……还有狄秋鹤,你们这是监禁,是虐待……让我出去,我不要在这里……”
护工们依然不理他,合作把他搬到轮椅上之后,推着他朝室内走去。
所有情绪在药剂的影响下慢慢变得浅淡,狄边目光无神的看着前方那栋漂亮的别墅,身体本能的发起抖来,抗拒着回到那个安静的坟墓里。
别墅门开启又关闭,轮椅停在玄关,护工离开,几位护士和医生从别墅内走出,一起上前把狄边搬到房间床上,开始了例行的身体检查。
衣服被拉开,身体被连上了各种医疗器械,一切都在冷冰冰的进行着,狄边的眼珠无神转动,看着这群只知道工作,仿佛毫无血肉情绪的医生护士,嘶哑开口,“你们都是魔鬼……”
为首的医生淡淡看他一眼,难得的开了口,“魔鬼不会救你的命。”
这么久以来第一次听到其他人说话的声音,狄边眼中露出了一些神采,像抓到救命稻草一样盯紧他,急切要求道,“让我出去,我很健康,我不要在这里,让狄秋鹤来见我,让他来见我!他不能这么对我!”
“今天是九月七号。”医生记录下他今天的身体数据,盖上记录本,挥挥手先让其他人离开,然后对上狄边的视线,突然扯起嘴角笑了笑,“今天你会有访客,好好珍惜这次机会吧,你能不能从这里出去,就看今天这场谈话了。”说完转身离开,绝情的带上了门。
身体的疲软让狄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离去,他呆在这个颜色单一的病房里,听着各种医疗仪器发出的规律声响,眼中的神采变得扭曲起来,“访客,会是谁,狄秋鹤,狄秋鹤你滚出来见我,狄秋鹤……”
一天煎熬的等待后,狄边终于在晚饭时分等来了今天的访客。
“范达?怎么会是你?”狄边意外,急切的朝他身后看,眉头皱着,眼露恨色,“狄秋鹤呢?他怎么没来?让他滚出来见我!”
范达挥了挥手,胡召二话不说上前,对准狄边就是狠狠一巴掌。
狄边毫无防备,被打的脸偏向一边,口腔里立刻泛出了铁锈味,身体歪了歪,掀翻了床上的小桌和桌上看起来味道十分不错的营养餐。
“这一巴掌是告诉你,别乱说话。”范达淡淡看着他,慢悠悠问道,“狄边,这里的日子过得舒服吗?”
狄边稳住身体,呸一声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扭头看向胡召,眼神阴森森的像淬了毒,“胡召,你这条背信弃义的恶心走狗!亏我当初那么信任你!”
范达见他不开窍,再次挥手,“继续打。”
胡召听话上前,揪住狄边的衣领,重重给了他一拳。
被病痛腐蚀掉身体的狄边扛不住他全力的一拳,闷哼一声倒在床上,脸立刻肿了起来,痛吟着说不出话。
“这两下是替莲秀还给你的。”范达看着他红肿后变得越发丑陋的脸,缓慢道,“你总共对莲秀动过两次手,第一次,秋鹤出生一年后,你父亲迟迟不愿意提你进总公司,你不甘心,想偷偷创业证明自己,但是手里没钱,于是把心思动到了莲秀的嫁妆上。她没给,还把你的打算告诉了你父亲,劝你踏踏实实从分公司管理干起,积累经验,你很生气,打了她一巴掌。”
他说着那份调查报告里记录着的东西,看着狄边渐渐露出的惊疑表情,眼神越来越冷,“你第二次跟莲秀动手,是在她怀上二胎之后,当时你已经和秦莉勾搭在了一起,被秦莉缠得对莲秀越发没好脸色,醉酒后打了她一拳,害她流了产。莲秀看在秋鹤的份上,硬是忍下了这件事,对外只说是自己不小心,然后当着你父亲的面和你提了离婚,要求带走秋鹤和自己当初嫁给你时我给她的嫁妆。”
听他把过往这么详细的说了出来,狄边顾不得脸上的疼痛,心里慌乱起来,眼珠不安闪躲着,额头渗出了冷汗。
如果范达连这些隐秘的事情都知道了,那后来那些……
“后来,你父亲挽留下了莲秀,并狠狠责罚了你,剥夺了你刚拿到的分公司经理的位置,让你在家好好思过。”范达盯着他的表情,语气渐渐加快变沉,“恰逢秦家生意失利,急需一笔资金补窟窿,秦莉巧言诱惑,你心里也有气,于是你们一拍即合,打起了莲秀手里嫁妆的主意,还计划要了她的命!”
“别、别说了!别说了!不是这样的!你闭嘴!”狄边激动反驳,心脏剧烈跳动着,抬手捂住了耳朵,试图逃避。
胡召立刻上前粗暴的拉下了他的手,用安全绑带固定住他,逼他继续听下去。
“你假装道歉悔过,拿秋鹤打感情牌,引得莲秀心软,然后提出要和莲秀重温蜜月之旅,修补感情。”范达从轮椅上站起来,走到病床边,居高临下的看着狄边,微微弯腰,眼神像是钢针一样,一寸寸刺过他的颈部皮肤,“你们先去了Y国和M国,莲秀被你的假象迷惑,慢慢心软,放下了心防,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签下了把嫁妆转移给你的文件……然后你伙同秦莉,在蜜月旅行的最后一站,带莲秀去了偏僻的G国,偷偷给她注射了一种慢性病毒。”
狄边激烈摇头,想说话却被范达用毛巾塞住了嘴。
“秦莉提供药物,你亲自动手,然后我的莲秀就这么没了。”范达拿起掉在床上的餐刀,轻轻贴上狄边的脸,在他惊惧瞪大的眼神下竖起刀尖,虚虚划过他的脸庞,停在他的眼睛上方。
“你蠢了几十年,唯独在害莲秀这件事上聪明了一次,不仅糊弄过了你的父亲,还糊弄过了所有医生。”范达把刀尖一寸寸下移,看着狄边呼吸粗重瞳孔收缩的样子,嘴角微勾,邪气满身,“你骗你父亲,说你偷偷在外创业失败,莲秀不忍心你被责罚,所以用嫁妆给你补了窟窿。你骗医生,说莲秀的日渐虚弱是因为流产后郁结于心,引导医生往心理原因等方面查找病因,也怪当时国内医疗体系还没有和国外接轨,病毒库更新不全……你千不该万不该,最不该的是在莲秀自己意识到不对,要求独自出国治疗时,用秋鹤威胁她!让她最后一段时间过得心惊胆战,只能痛苦等死!”
刀尖猛的下落,狄边剧烈挣扎,喉咙里发出了变调的求救呼喊。
“这世上没被发现的毒有很多种,精神上的折磨可比肉体上的折磨可怕多了。”范达在刺到他眼球的最后一刻抽回了刀,看一眼他湿漉漉的下身,不屑的站直身,把刀丢到地上,语气回复了平静,“听说你不喜欢这里的环境?正好,我也不准备让你一直享受下去,身体养好了,就该去你该去的地方了。”
狄边虚脱的瘫在病床上,身上全是受惊流出的汗,失禁的感觉让他狼狈又难堪。
“皇都现在已经没了,有的只有属于秋鹤的华鼎。”范达坐回轮椅里,敲了敲椅子扶手,脸上慢慢露出一个微笑来,“我想想,现在还有什么是能让你觉得生活还有希望的……对了,我记得你好像在国外偷偷藏了一笔钱?但你是不是忘了,那位你十分信任的刘副董,可是在最后关头狠狠给了你一刀,你藏在国外的钱,只是给他做了嫁衣。”
狄边身体一震,猛地扭头看他。
“还有一些零碎的股票基金,你放心,它们很快就会变成一堆废纸了。你偷偷培养的团队现在也已经成了落水狗,自顾不暇,没空来关心你的死活。掌握你大堆秘密的王律师现在是我的人,你有本事从这家疗养院里逃出去,我就有办法把你送进监狱,让你过得比现在更惨。”
留的后路全被斩断,狄边目呲欲裂,脸憋得通红,胸膛因情绪无法发泄而剧烈起伏着。
“别急着气愤绝望,还有件事忘了告诉你。”范达交叠双手搭在腹部,温和微笑,“你和那个贱人生的儿子,在牢里和人斗殴伤了身体,这辈子都不可能给你狄家留后了。”
狄边一愣,然后居然扭曲的露出一个快意的笑来,并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用尽全力,在被堵住嘴的情况下哼笑了一声。
“你果然很冷血,在听到儿子受伤的消息后,第一反应不是担忧焦急,而是报复后的快意。”范达一点不在意他的哼笑,反而迎着他的视线,也露出一个笑容来,“你是不是觉得还有秋鹤能给你狄家留后?觉得你掌握了我的短处?不,你错了,秋鹤已经有了爱人,他跟我说过,这辈子他就算有孩子,也只会是收养的,或者是他的爱人代孕的孩子。”
狄边脸上的得意一僵,皱眉,有些不明白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代孕?狄秋鹤是疯了吗,居然让他的老婆给别的男人生孩子?
“想不明白?”范达脸上笑意加深,挥手示意胡召,“把东西给他看。”
胡召点头,从公文包里拿出一台平板电脑,打开里面的相册,点开最新保存的一张照片放大,翻转过去给狄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