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我要虐渣[快穿](107)
这些都是泄密信,裴瑜越看越心惊,这里面的内容都是一些他们派系的机密,怪不得每次对他出手的时候,他二皇兄都能化险为夷,有些时候还会中了人家的将计就计,原来是有人每次在他们行动的时候给他二皇兄递消息。
这封信是白宁的笔迹,是白宁写的?
不可能的,不可能是白宁,裴瑜开始思考起来,可却没有什么证据能证明白宁的清白,若是仅仅是因为他对白宁的信任就,就说泄密的人不是白宁,这不能服众啊。
“殿下,臣有话不知道当不当讲。”
这说话的人是他的外家顾宏,裴瑜当年就是受他启蒙的,所以裴瑜一直叫他老师。
裴瑜点点头:“快讲。”
“臣前些日子收到一张纸条,说这白世子包藏祸心,并不是真心想帮助我们的,所以我就留了个心眼,观察了一下白世子,半月前还真让我看到白世子和二殿下在一起窃窃私语。”
裴瑜有些脸色一冷:“老师,你这是何意?你是想说白世子其实是内奸?”
顾宏低下头,“臣知道殿下你对白世子情有独钟,但是也不可盲目的信任他,殿下你可别忘了贤王府的世代宗旨。”
贤王府的宗旨是誓死效忠陛下,因为贤王府绝对的忠诚,所以才能有现在的地位。
为了保证贤王府人的忠诚,贤王府的男人从出生到成年都过着受人摆布的生活,他的母亲妻子都是忠诚于陛下的人,身边全是陛下的眼线,就像是白宁娶吴家女儿,这是他还没出生的时候就被决定了的。
本来他老爹将他送走就是为了让他摆脱受人摆布的命运,谁知道那个便宜老弟居然死了。
所以顾宏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意思是说白宁其实真正效忠的是皇帝?
那么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他的父皇对白宁下达了一个命令,这个命令可能就是不要让裴瑜或者二皇子一家独大,让他们的势力保持一种平衡。
所以他才在这次栽得这么狠,因为相比较他二皇兄,他的实力越来越壮大,甚至快威胁到他父皇,所以白宁有出卖他的充分理由。
裴瑜一掌拍在桌上,“老师,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他是喜欢白宁没错,但不是因为喜欢白宁就盲目的相信他,而是因为白宁的为人,让他值得相信。
“殿下,臣不是有意冒犯,实在是这白世子真的不可信啊。”他从衣兜里掏出一个盒子,“这是从白世子府上得到的,殿下你打开看了就明白了。”
裴瑜皱着眉,怀疑的看了眼顾宏才接了过来,打开一看发现是一块令牌,“铁卫军令牌!”裴瑜有些惊讶。
这铁卫君是他父皇的一只秘密军队,虽然叫铁卫军,但是其实是个暗杀军队。
白宁怎么会有铁卫军令牌?
“殿下,你记得上次那场刺杀吗?保护你的那些手下,他们就是被铁卫军惯用的杀人手法杀死的。”
之前没有怀疑过铁卫军,只是因为世上巧合很多,万一有的杀手就是按照铁卫军同样的训练方式训练的呢?而且铁卫军是裴瑜父皇的军队,父亲怎么可能杀儿子呢?所以虽然心中有疑惑,所有人却没往铁卫军身上想。
可现在他才知道,他很有可能被他父皇的军队刺杀了,而调令的人是白宁,并且白宁亲自参与了。
那天那个领头人就是白宁吧,不然他怎么既会惊鸿剑法,又会飞花剑,他没有伪装,因为他不屑在裴瑜面前伪装,他一开始就不打算让裴瑜活下来,面对死人那就不用伪装了。
裴瑜不禁想,他是真的想杀自己,还是因为听此命令不得不来杀他?
这两个猜测都让他痛苦,一个是他敬重的父亲,一个是他深爱的男人。
他观念不知道什么时候改变了,或许是因为这一切都合情合理。
他身体就有些站立不稳,踉跄了几步,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他们都要他死?可他们都是他爱的人啊?
这是在做梦吧!
“这不可能,这令牌一定是假的,他们不可能杀我。”
他不知道事情究竟是怎样的,可是他首先想到了袒护白宁。
顾宏也有了些火气,“殿下,你好好看看,那是假的令牌吗?”
裴瑜不知道该怎么说了,他想为他们辩护,却没有任何有说服力的东西。
“不可能,他不会这样做的。”白宁不会这样的。
“殿下你快清醒一下吧,你这般执迷不悟,你是想让跟着你的这一干人等,都去死吗?”顾宏摇摇头,他不知道该怎么劝服裴瑜,若是实在不行,他决定亲自出手。
裴瑜看了他一眼,有些木然的说道:“我要去问他。”
“殿下,不可。”这么做不就是告诉白宁,他安排了细作在他府上吗?这样打草惊蛇,弄不好要腹背受敌,顾宏汗都出来了。
裴瑜却不管不顾,“我必须去问他。”
如果是别人,他可以冷静毒辣的处理这件事,可是这个人是白宁,他无法冷静的处理他的一切相关的事。
他看顾宏的眼神有些阴冷,现在他有点恨顾宏,为什么一定要说出来,就算他说的是真的,他也不想知道。
他不管顾宏怎么劝阻,还是毅然去找白宁了,见到白宁的时候,白宁正在练剑,他有些恍惚,这样看着白宁练剑,好像回到了他们以前在清风谷的时候了。
那时候他们无忧无虑,他承受着白宁这个大师兄的“欺压”,却乐在其中。
可是他知道他们早就回不去了,他们已经长大了,“师兄。”
他轻轻叫道,好像是在呢喃一样,可听觉很好的白宁还是听见了,他收剑来到裴瑜身边,问道:“怎么了?”
“师兄。”他又叫了一声,眼睛肆无忌惮的看着白宁,终于敢和白宁对视了。
白宁看他样子不对,有些关切的问道:“你到底怎么了?”
“没什么?”裴瑜笑了笑:“就是叫叫你。”
他不想问了,不管事实是怎样的,他打算就这样吧,这样白宁永远都是他师兄。
白宁明显感觉他有问题,抿着嘴没有说话,两只眼睛却紧紧的盯着他。
裴瑜有些不敢直视他的眼睛,“师兄,那个,我还有事,我先走了。”
他有些慌乱的转身,却被白宁一把拉住手,裴瑜慌得想把手拽走,只是白宁拽得紧,他没抽出手,手上的令牌没拿稳掉了下来,白宁条件反射去给他捡。
“这......”白宁看着令牌有些怔愣,眼神有些疑惑的看着他。
☆、都怪师兄美如画
裴瑜脑子本来很乱, 在和白宁对视的时候, 他突然冷静下来,他明白他的逃避并不能解决问题,甚至会在自己的心里留下疙瘩, 所以他决定不再逃避, 他深吸口气说道:
“师兄,这令牌是在你府上得到的。”他说完,认真观察白宁的表情,问道:“你可用过这个令牌, 指使铁卫君来刺杀我?”
来了!终于来了,等了这么久的大招终于来了,白宁想着。
他看着裴瑜的眼神有些复杂, 不知道在想什么,但是很快他开口了,“你是说上一次你遇袭的事吗?”
裴瑜点点头,“是。”
“是我做的, 那个带头人就是我。”白宁老师说道。
裴瑜看着他的眼睛, 眼中聚集着越来越多的痛苦,“是不是父皇命令你的。”
如果是皇帝命令的, 裴瑜就有借口说白宁是身不由己的,并不是想故意害他。
白宁知道他为什么这么问,装作面无表情的说道:“不是,是我滥用皇上给的职权,命令他们来杀你的。”
裴瑜完全愣住了, “为什么?”
“受人所托。”白宁轻飘飘的说出这么几个字,让裴瑜愣住了,白宁为了别人来杀他?
裴瑜努力让自己保持平静,“是......是有人威胁你吗?”
白宁终于是有些愧疚的低下头:“没有人威胁我。”
他这番话就像一柄利剑,毫不留情的凶狠的插进裴瑜的心口,裴瑜捂着胸口看着他,眼中都是不可置信,“那是为什么?”
他想不通白宁为什么要杀他,而无论白宁因为什么原因要杀他,他都无法接受,可他还是想让自己好受点,希望白宁是迫不得已才这样的。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我也不例外,我也有我想要的东西,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我可以不择手段,即使杀了自己的师弟。”
白宁面无表情的说完这番话,裴瑜站在原地久久不能反映过来,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大吼道:“你想要的事什么,我不能给你吗?”
白宁撇过脸,不看他因为愤怒而扭曲的脸,冷冷的说道:“你自然不能给我。”
“好,好,好。”裴瑜连说三个好字,看着白宁的眼神仿佛要把他吃了一样。
“白宁这些信是不是你写的?”顾宏不知道从哪冲出来,把一堆信扔在白宁身上,白宁条件反射的抓住了一张纸,拿起看了看,心中嘲笑,果然是这样,和上一世一模一样。
上一世有人用了同一种方式来陷害他,让他失去了裴瑜的信任,这一世居然没有换招数。
“你怎么想的?”白宁看着裴瑜的眼睛说道,他想知道是裴瑜怎么想的。
裴瑜笑了,眼中却隐隐能看见泪光:“你还在乎我怎么想的?”
顾宏有些激动:“这上面都是你的字迹,你还想狡辩吗?”
“你怎么知道这是我写的字?”这上面的字迹是白宁以前的字,与他现在的字迹大不相同,按理说顾宏是认不出来的?所以白宁有些奇怪。
顾宏皱眉,“我当然有我的方法知道,白世子不要转移话题,还是请先回答我的问题吧。”
白宁挑挑眉,也不打算继续追问他,他不看顾宏,而是看着裴瑜说道:“这就是我写的,你满意吗?”
“满意,很满意。”裴瑜仿佛已经做好准备一样,情绪并没有多大的变化,“你做什么事,我都不会觉得惊讶了。”
这是相信了吗?果然如此,白宁在心中想到,和上一世一模一样的场景,不过差别是上一世他没有承认,而是想向裴瑜解释,可他想解释,裴瑜却连听都不听。
他笑了笑,朝裴瑜问道:“你们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顾宏一听很是激动:“白宁,你不是人,枉我们当初那么信任你。”他眼中全都是恨意,想到他们这次损失惨重,他想直接掐死白宁。
裴瑜眼睛一直看着白宁,没有理会失控的顾宏,问道:“你杀我的时候,你写这些信的时候,有没有一点不舍,有没有一点犹豫,有没有一点愧疚,对我?”
白宁皱眉,扭头不看他,“没有。”
“好,我知道了。”裴瑜暮然转身,不让白宁看到他忽然掉落的眼泪,“既然你可以为了自己追求的东西而加害我,没有一点悔过之心,那就不要怪我心狠手辣。”
他说话的时候异常平静,让人想不通他心里在想什么。
我已经被你逼得没办法了,我不管你说的是真是假,我都要你为此付出代价。他的心口传来一阵一阵的疼痛,心为什么这么痛,痛到想拿刀把它挖出来丢掉。
“好啊,白宁等着三殿下的手段。”白宁声音悠闲,一点没把他的话放在眼里,他可是贤王世子,是手握实权的贤王世子,不是裴瑜想拿捏就拿捏的。
裴瑜没有说话,直接迈开腿走了,他觉得自己腿很重,每走一步都要用尽力气一样,他坚持着走到白宁看不见的地方才放松下来,这一放松他就觉得自己失去了力量,暮然跪在了地上,他低着头看着地面,一滴眼泪落在地上很快晕染开来,接着又是一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