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向死而生(16)
莫音和看着保镖,再看了看集装箱的门口,二话不说便掐住了时茹青的喉咙,让她呼吸不了。但是莫音和也没想到时茹青因为缺氧的连番挣扎竟差点就得逞了。时釉白的这具身子可真不是一般的弱。
那保镖寻了好几个角度想要偷袭莫音和,却总是找不到合适的角度。从又到位,莫音和的走位都可以说是完美的,找不到丝毫漏洞。让那保镖更是心寒的是莫音和的双眼。
那双眼似是淬过毒的刃,割的人皮肉生疼,灵魂碎裂。
就在时茹青已经缺氧到翻白眼的时候,保镖突起发难,莫音和转手就把时茹青甩给他。
那保镖也不敢就把自己的雇主扔到一边,在确定他的雇主没有生命危险后,再去追人哪里还有影子。这里可是港口,原本就是因为这里集装箱密集监控不严密才选在了这里。
莫音和走了很远,但还是没有在一片集装箱海洋中奔驰。但只要不断向前走,只要有足够的时间躲藏,莫音和相信顾行祖能够找到他。
之前应该要夺走时茹青的电话的,但是莫音和实在是没有那个气力了。光是制住时茹青就耗光了他的所有力气。
他这一次被抓,就是因为时茹青太过于了解顾行祖和他了,做了万全准备。但是也幸好她自认为万无一失,否则若是收了自己的手链,那么还活不活得到异国他乡也是个问题。时釉白的身体太弱了,连续的颠簸还不给粮水,这真是不好说。
莫音和避开人。此时他谁也不信。顾行祖虽然手段通天,但明显全锦羲和时茹青也不差,谁知道这些人里有没有他们的人。
渐渐地,身体开始无力。莫音和找了个隐蔽的地方,终于没有了继续逃脱的力气。他庆幸自己当时逃脱的早,要是再听时茹青废话,可能他连逃离的力气都没有了。也不知道时茹青给他注射的是什么,发作的效果这么慢,别是不可逆的……
莫音和眼皮越来越重,即使靠着意念都没有办法继续撑下去了,莫音和看着已然开始昏暗的天空,喃喃道:“顾行祖,你一定要找到我。”
……
等再次醒来时,莫音和不是意识先清醒的。而是一阵刺鼻的消毒水味呛得他喉头热痛,被活活咳醒的。随后回归的听觉告诉他他听到了一阵机器的嗡嗡声。
他在医院里,看来顾行祖果然是找到他了。
他才醒了没一会儿,身边便坐下了一个人。莫音抓住了身边的人,然后拥住了他。
莫音和什么都没有问,顾行祖也什么都没有说,就像是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样。但明明有什么东西的确发生了。
莫音和知道自己正在一日日的虚弱下去。但顾行祖什么都不说,只说等他好了就带他出去玩,只说想让他读一个就近的大学,只说想给他做好吃的,只要他能好起来,就是不说未来的生活要是没有了时釉白这个人该怎么样。
再一日,莫音和明确感知到了有些必然到来的结局。他什么都没说,他只是问顾行祖今晚能不能去看星星。
近夜,顾行祖把他带回了家。不是他们常常居住的那个家,而是顾家的老宅,带他去老宅的后山看星星。
莫音和被顾行祖紧紧地拥抱在怀里,即使穿得很厚,即使被顾行祖紧紧拥抱着,莫音和还是感觉到很冷。
俩人之间静悄悄的。
最终莫音和打破了平静。
“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你说。”
“你会为了什么而选择放弃。”
“我不会。”
“即使是死亡也不行?”
“是的,即使是死亡也不行。”
“即使是我也不行?”
“即使是你也不行。”
“你会不会忘了我?”
“不会。”
莫音和笑了,第一次不再笑得那般纯粹而天真,却明亮得仿若这暗夜星辰,像是不小心坠落在顾行祖怀中的流星。
顾行祖看着莫音和,眼神比沉凝的大海更深,比无边的星际更广。随后他轻轻地吻上了莫音和的唇,如同黑夜吻上星辰,如同露水吻上玫瑰。他轻轻地吻住了自己的爱人,感受着他轻缓的气息。
莫音和不知道他照亮了顾行祖的灵魂。他只知道,他的灵魂已然被顾行祖点亮。
在未来很久很久的一段时间内,莫音和的灵魂中都会带着顾行祖点燃的光芒。
时釉白睡着了。
在很长一段时间内,他都会带着爱人倾注的满腔爱意,沉沉睡去。
第20章 深渊之家·冯庄番外
外面灯红酒绿,我看着窗外的高楼大厦。
高楼的灯光太明亮,掩盖了星星的光芒。啧,真无趣。他们衣着光鲜亮丽,内里又是怎样黑暗无耻。
我很想去见一个人,可是我找不到他了。或许天上有颗星星就是他。肯定不是最亮的那一颗,但一定是最好看,最美丽的那一颗。
他已经离开五年了,但我还想见他。
我试过无数种方法——喝酒、抽烟、□□……但没有一种方法起作用。我明明知道我和他这辈子只能像是相交的线一样,已然相遇过,只剩远离。
我记得我对他的承诺。我承诺我会一直陪着他,可是我是失言了。我知道,因为真正属于他的那个人出现了,他已经不需要我了。
我像个逃兵一样,慌忙地逃向了没有他的地方,就是这个决定,让我这辈子连见他最后一面的机会都没有了。
啧,我咬了咬下唇,想用疼痛来摆脱一种难言的痛楚,但是没用。心和唇一并痛了起来。这是个无救的后遗症,自从我知道我再也找不到他以后。
这无治之症的解药是他,但我永远也找不到他。
等到我死的时候,或许我才会忘却我已然失去他的痛苦。
时茹青,全锦羲,他们俩真是好样的。
痛楚又从胸口喷薄而出。
我知道他会拥有美好的生活,美好的未来,但我不知道他拥有这的时光仅仅只有一年,就被那两个贱人给破坏了。全锦羲我尚且明白原因,但我不明白时茹青为什么会这样做。
或许她是有苦衷的,可是这和我又有什么关系?我最爱的人因她而消失,她再如何可怜又和我有什么关系?她可怜她就可以随意夺去别人重要的东西,重要的人?
但是没能等到我亲手报仇,时茹青就失踪了。
我并不关心她去了哪里,因为我知道无论她到底是死是活,这一生注定只能是出惨剧。
可是我们又能好到哪里去?我们自身不也是出可笑的悲剧吗?
没错,我们,我和顾行祖。
在得知这个消息以后,我立即飞回了国内,与他离去的消息同时传来的是,顾行祖疯了。他是真的疯了。
别的人疯了是疯疯傻傻,痴痴颠颠。但顾行祖不是。顾行祖越发的阴沉,即使只是从远处看他都能看得出他身边笼罩着的阴霾。
但其实或许我也疯了。
自从得知了他离开的消息以后,我也疯了。我急于掌控所有我能掌控的力量,甚至不惜与我的父母反目成仇。那时我根本无心注意我父母到底是怎么想的,我只想报仇。我甚至想找顾行祖报仇。他是和顾行祖在一起的,他和顾行祖是灵魂伴侣,那么为什么顾行祖没有保护好他?
我知道这是迁怒,可是我控制不住我自己。直到我真正失控的那天,我用尽我手里的力量去攻击全氏。我曾经的好友何然来找过我,他来议和的,想用一个利好项目换取一个和平共处的局面。但是我准备了那么长时间,我忤逆了那么多人,我做了这么多自私的决定,难道就为了此时此刻的和平吗?
不,我要的就是战争,我要的就是混乱。我就是想看到全氏这样的庞然大物轰然倒塌。
最终我做到了,在顾氏的帮助下。
可是我不服,我难受,我还有一口气憋着出不来。我真的想见他最后一面。哪怕他再也不能对我笑,哪怕他再也不能懵懂地看着我,我都无所谓,我只想见他一面。
我找到了顾行祖,一拳就打了上去。为什么没有保护好他?为什么?
那时的我不知道,我红着双眼,像是个斗兽场的困兽一样。但那一拳并没有打在顾行祖身上。看见他的那瞬间我冷静下来了。我是困兽,他是狂兽,我们谁都不比谁好。
他看着我,他对我说,釉白不会希望看着我这般胡闹的。全锦羲已然倒台,我也该回去乖乖读我的大学。
他说这些话的时候,不像是旁人所说那般阴鸷疯狂,而是带着来两分温柔的。他看着某一个方向,像是那里还有谁在一样。那一刻我知道,他们说顾行祖疯了是真的。
疯了、疯了,我们都疯了。
我听了他的话,我去读大学了。这一次我没有出国,我留在国内了。他曾经和我说过他想去的大学,我去了那里。即使那里根本就没有他曾留下过的痕迹。但是我总是在奢望着,哪天等我无聊去随便乱转的时候,会在花坛背后遇见一个正在玩泥巴的小孩。
然后我就会走过去陪着他,看看能不能用一块小蛋糕把他给骗走。
可是没有。
四年来,我一直幻想着会有这么一天,但是没有。
我最后一次见顾行祖,是他打电话找的我。
全锦羲一直在逃,那时候全锦羲被发现了。我想顾行祖知道我心里的结,所以也想帮我解开这个结。可是事实证明这个结五年了都没有解开。我想我解不开的结,顾行祖应也是解不开的。
看着已然面目全非的全锦羲,我心里真的没有一点波动。我恨这样的自己。我应该还是有悲悯之心的,因为他是那么单纯又天真的一个人,他不会喜欢这样的我的。可是我没有。
我没管全锦羲如何,我只问了顾行祖一个问题。他走的时候疼吗?
顾行祖良久没有说话,临到最终,他点点头,肯定了我的回答。
那是这一种慢性神经毒素,造成的伤害是不可逆的。中毒者会在三天内脏器衰竭,呼吸困难,并且伴随着极强烈的神经痛。
但是顾行祖说,他没喊过一句痛。他只是一直在问,等到出院了可以去吃好吃的吗?等到出院了能去玩吗?等到出院了能不能去看星星。
顾行祖答应了他,带他去看星星。
他不能离开呼吸机,离开呼吸机的他就相当于撤去了最后一棵救命稻草。但这稻草也本就是徒劳。顾行祖不想要他疼了,我也不想要他疼了。
至于他们在山上说了什么,顾行祖自然是不会告诉我的,但是我知道,顾行祖拿了一针安定。所以他离开的时候肯定是很安详的,在睡梦中离开了。
在听这些的时候,我控制不住眼泪。
我不想要它们就这样流下,可是因为心太痛了,所以已然无暇管它们了。
算了,流泪就流泪吧。男人为自己爱的人流泪本正常。
那一次对话以后,顾行祖也消失了。
那一段时间顾氏大乱,但其实一切都还主持得算是井井有条。顾行祖在离开前就已经把一切都安排好了。乱只是因为这一切都太突然了而已。
我想见他,但是顾行祖不给我见。现在顾行祖也消失了,我明白,我若是找不到顾行祖,那么我这辈子或许都没有办法见他一面了。顾行祖走了,带着他走了。
可是五年了,别说是我,就是顾氏都找不到顾行祖的行踪。
也不知今日为何会忽然想起曾经的那些往事。或许是因为今天是他的忌日吧,所以想的总是格外的多。
我近年来染上了失眠的毛病,但其实我并不焦虑,我只是有时候无法控制自己去想他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