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渣攻变渣受(44)
其实到了现在,当天的安排都已经计划得差不多了,也不用再怎么费心,只要当天不出什么岔子,那就一定将会是令人快乐且难忘的一天。
可偏偏他现在正处在这么一个麻烦重重的境况里,最关键的是,楚今非又已经对他不闻不问好几天了。
此时,原绍越对这天的满怀期待已经变成了万分烦躁,他便跟负责人说,那天的活动取消。
负责人有些诧异,告诉他说如果取消,定金是不退的,而且他个人认为这次的方案设计得非常完美,如果是时间上不方便,可以改一改主题,进行推迟,劝他还是考虑清楚再取消。
原绍越被他一劝,也有些动摇,毕竟他还是不想和楚今非分手的,于是同意了暂不取消,不过他说,还需要和人商量一下,稍后再答复。
挂了这个电话,原绍越拨下了楚今非的号码,电话过了一会儿才接通,楚今非的声音过来,但听不出情绪:“喂,原哥?”
“嗯,今非啊,”原绍越刚才经过了负责人的一通话,火气基本没了,只想着他不打算分手,还想只要楚今非同意,他就依然要在这个周末给他庆祝生日,“你在干嘛呢?”
“……我昨天才出差回来,现在在公司。” 楚今非语气如常,好像完全不记得之前他们那通气氛不太愉快的电话。
原绍越便问:“你还记得这周末有什么安排吗?”
“……嗯,是情人节,”楚今非停了一下,又说,“你说过要和我一起过的?”
“对啊,”原绍越,“我就是想提醒你,别忘了,你那一整天都是我的。”
他几个月前就想着要筹划这次生日,在那时问了楚今非生日怎么过,之后就没有再提过了。这次他也没让楚今非知道他给他准备了丰富的生日庆祝活动,只是让今非把那天留出空来,说是情人节要和他约会,打算给他一个惊喜。
楚今非再次默然了一下,才说:“我记着呢。”
原绍越一听,顿时对那天的期待又冒出来了,说:“记得就好。”
他想了想,又叹了口气,道:“咱们这都好久没见了。”
楚今非像是突然笑了一下:“这不是马上就又可以见了嘛。”
周五这天,原绍越早上起床右眼皮就一直在跳,跳得他有点心烦,不过他也没想太多,收拾好自己就去公司了。
在公司处理了一上午的事务,眼看着时间到了十一点,原绍越准备走了。
今天中午和他父亲约了人吃饭,当然还是为了迟远明的事。
走之前他决定先给他爸打个电话,然而打过去却竟然没有人接,连着打了几次都是如此。
明明已经约好了时间,本来不应该出现这样的状况的。
原绍越心头奇怪,同时生出了无比强烈的焦虑感和极其不好的预感,仿佛有什么坏事即将发生了。
正当他准备继续打电话过去时,突然办公室的门毫无征兆地被推开,几名穿着统一制服的人闯了进来,说他们是检察院反贪局的,现在要请他去协助调查一起经济犯罪案件。
原绍越认出他们的确穿着检察院的制服,他略略皱起了眉,神色有些阴沉,但并没有显出丝毫的慌乱。然而此时,他已经想到了刚才打不通的电话,他突然觉得他那不好的预感,恐怕已经变成了现实。
很快,他的想法得到了证实。
反贪局的人对他进行了一番调查,很多都是围绕着原志中展开的。
不过原绍越和家里关系较差,他脾气又犟,所以他的事业除了最开始,其实并未得到过什么来自家庭的帮助,后来他的身份以及因此而产生的关系固然也起到了一定的作用,但那也并非原志中出手的结果。
正是因为如此,他的公司和原志中其实并没有什么牵扯,有时候他都不知道原志中到底是通过什么渠道来了解他公司的情况的,所以,这次的调查自然也没能被调查出什么严重的问题来。然而,这场“协助调查”还是持续了三天,期间他的手机被收走了,人也不能回去,得不到任何外界的消息,这令他整个人都变得空前的暴躁。
在星期五的晚上,原绍越想起明天他本来是要跟今非共同度过的,而现在却极有可能还得在这个鬼地方浪费时间,他那么多精心的准备就这么付诸东流,他那本该是非常美好的一天就这么打了水漂……
他越想越气,终于彻底压抑不住心头的怒火,和反贪局的人大吵了起来,甚至差点动手打人,还好被及时拦了下来。
到了星期六早上,他已经泄了气,他感到绝望,他只希望能给今非打个电话或者发个信息,告诉他自己不得不失约了。
可是他仍然连自己的手机都得不到。
今非会因此而生气吗?会因为联系不上他而担心吗?
他心如火焚,却一点办法也没有。他很少有陷入这样境地的时候,他原本的身份和地位,他所拥有的关系,在这里已经全部都不管用了。
等他终于重获自由时,一出来,他就迫不及待地打开手机,只见里面塞满了未接电话和未读消息提示,他大致查阅了一下,看见了一些亲朋好友的名字,却没有在其中发现他特别期待着的那三个字。
他原本只是单纯的焦急,现在却又多出了巨大的失落感,同时,还有一丝疑问涌现了出来。
楚今非没有找他,即使周末他们本该有个约会,而他不仅失约还失联,他也没有打电话或是发信息过来。
为什么?
难道他也出事了?还是……
忽然有一些模糊而可怕的想法在原绍越的脑中蠢蠢欲动,他几乎倒抽了一口凉气,但他立刻就发现,他很不愿再去细想。就像他曾经也不愿去深究,今非对他那些明显不上心的行为以及那些行为背后的原因,甚至还主动把猜疑给强行压下去一样。
但不论如何,他还是迫切地想听到楚今非的声音,想知道这几天来他那边的情况,还有,他要问他为什么没有联系自己。
原绍越点开拨号界面,甚至连通讯录都没有翻,便直接飞快地按下了楚今非的号码,他对这个号码早已熟稔于心,根本不会忘记了。
等待音清晰地在他的耳畔响着,此刻每一声似乎都十分漫长,那“嘟嘟”的声音像是一根根针,一下一下地扎着他的心,弄得他的焦躁与不安也愈发扩大,他甚至能听见自己的心因为急切而疯狂跳动的声音。
然而一直都是无人接听,然后转到了语音留言信箱上。
原绍越却没有就此放弃,他再次按下了这个他铭记于心的号码,但得到的仍是相同的结果。
当第三次语音留言的提示响起时,他心中的烦乱终于达到了顶点,快要爆炸了,他恨不得直接把手机给摔了,好稍微发泄一下心头的那灼得人发疼的躁意。
然而这也只能是想想,原绍越想起他接下来还要用到手机,他还需要了解他父亲的情况,还是控制住了自己的冲动。他正翻着通讯录中的号码,一个电话打了进来。
☆、51.残酷的真相
电话是他朋友陈志斌打来的。
“喂, 绍越?”陈志斌叫他。
“嗯, 老陈。”
“你终于能接电话了?”陈志斌的声音中有着明显的担忧, “哥们儿, 你被放出来了吧?”
“嗯, 刚出来呢,你都知道了?”原绍越问出口的同时, 已经想起他们这圈子消息是很灵通的,陈志斌知道自己的情况并不奇怪。
“这肯定知道啊, ”陈志斌语气变得有些激动,“对了,你应该还不知道,你们家的事儿都上新闻了, 全国人民恐怕都知道了。”
原绍越顿时心脏猛地绷紧了, 他惊诧道:“什么?”
“唉, 这我跟你也说不清楚,你自己上网看吧, ”陈志斌说,“我打给你就是听说你今天能出来,来关心关心你,你真没被查出什么事儿吧?”
原绍越沉默了,刚才陈志斌告诉他的信息在他脑中盘旋着,搅得他心烦意乱, 让他根本不想提自己的情况。
“我当然没什么事, ”原绍越最后这样说, “不然我能在这儿跟你打电话吗?”
“也是。”陈志斌说,“那你现在怎么样啊,吃饭了没?对了你是不是在银青东路反贪局那儿呢?我现在正好在这附近呢,要不我去找你?”
原绍越想了想,觉得以陈志斌的身份和消息灵敏度,应该会知道不少他父亲的情况,便答应了。
这时快到中午了,两人约在了一家餐厅见面,餐厅就选择在原绍越刚才所在的那条街上。
原绍越坐在餐厅里等陈志斌,趁着这个时间,他又打了一个电话出去,便大致了解到了这次的情况。
他们家这回真的出大事了。
他父亲被人举报涉嫌严重贪污腐败以及作风问题,已经被双规。
举报人据说是他父亲的两名情|妇,她们两人这次举报明显是有备而来的,掌握的证据非常充分,并且都很致命,甚至开|房的艳照还流传到了网上,闹得人尽皆知。因此形势十分严峻,似乎很难再有扭转之势了。
他后妈以及他家一些其他亲戚,也受到了牵连,同样被带走协助调查了。
原绍越面色沉得如黑云压城,弄得餐厅里的服务生都有些不敢靠近。
关于原志中的情|妇,原绍越大概是知道一点的。
在前世,原志中的一个情|妇和原志中闹崩了,然后她竟以邮件的方式,给原志中的单位还有亲人寄送了她和原志中的艳|照,还写了一封信,信里说原志中玩弄感情,害得她多次堕胎丧失生育能力,并且本来承诺给予职位和金钱,结果又言而无信等等恶行。
原绍越也是收信人其中之一。当时他看见信里的那些照片和文字,心情有些矛盾,一方面,他感到一阵反胃,就算信里叙述的内容有待商榷,但那些个照片总是实打实的,而且他总觉得像他爸这样的人,真的干出信里指控的那些事似乎也不足为奇;可另一方面,理智又告诉他,他应该企盼他父亲不会因此而出事。
结果,没过多久,他便得知,原志中已经把这件事给处理了。
原志中利用自己的权力,以涉嫌敲诈勒索和侮辱他人的罪名,反倒把那名情|妇给送进了局子,至于后来,那个情|妇便再也没有出现过。其中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原绍越就不得而知了,他很忙,他也根本不想深入地去了解他父亲的这个事情,他感到恶心。
可是现在,事情的发展已经完全偏离了上一世的轨迹,还害得他们家都面临着前所未有的危机。
原绍越认为这绝非偶然,但究竟是哪里出了错,才会导致这样的偏差?
刚才原绍越已经得知,这举报的两名情|妇里,一个是某企业秘书,另一个原本是个服务员,现在通过他父亲的关系,进了某国企。而这个秘书,就是上辈子里寄艳|照的那个。曾经想让他父亲出事却反而害得自己进局子的女人,如今却成功地使他父亲被双规,这似乎不是因为和一个曾经是服务员的人结成盟友就能做到的。
这时,原绍越突然想起了迟远明的事,又想起了自己汇川广场的事,最近不顺的事可谓接踵而至,像是有预谋地针对他们家一样……
楚家和陆家里的几个名字忽的浮上了原绍越的心头,他们都是很可能在迟远明的事里起到了作用的人,尤其是楚家那两个人,他们在上一世本没有如今的地位……
可是为什么呢?是因为他所不知道的官场里的事情吗?……
但如果是那样,又为什么要针对他的投资项目、他的公司呢……
毫无征兆般的,原绍越猛然想到了楚今非联系不上的事,还有出事前他莫名的冷淡,忽有一股骇人的凉意爬上了他的背脊。他的心中隐约有了些非常可怕的猜想,可怕到他甚至已有些不敢再去想了,他怕自己根本承受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