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他总对我垂涎三尺(129)
林苏瓷定定看着宴柏深忙忙碌碌的背影,犹犹豫豫变回人身。早已经降温,空气的冷气十足,他冻得打了个颤,赶紧捏了个诀。
久违的灵气波动让林苏瓷发现自己果然割舍不掉,在小世界里三年的普通人生活,每日里哪怕琴棋书画骑马『射』箭,读书写诗,日子丰富而充实,也无法弥补根骨里对修为的渴望。
他之前穿回来的白『色』里衣根本就没有进屋里来,被宴柏深直接手指一弹,点了火烧的只剩灰烬。
而入眼可见的,没有衣服遮身。
林苏瓷抱着被子,犹豫了下:“柏深,给我扔件衣服来。”
想一想,现在他可不是当初,敢光着屁股到处走了。
宴柏深终于回头看他,这一眼的深沉,吓得林苏瓷赶紧缩进被子里,不敢吭气儿。
生气了,真的生气了,还不是一般的生气。
林苏瓷屁都不敢放一个,躲在被子里拼命去想,这种时候应该怎么哄才好?他不会又被揍屁股吧?
林苏瓷『臀』部一紧。
想当初他犯了错,宴柏深可是揍他屁股揍得毫无商量。
如果,如果宴柏深能消消气,他屁股疼一点,好像也不是那么不能忍。
林苏瓷深吸一口气,一脸惆怅拍了拍自己的屁股蛋蛋,为今之计,好像只能靠这里来小气了。
林苏瓷用被子遮着头,拽了拽,把被子横过去,『露』出了屁股蛋蛋。
被窝里的暖意一离开,顿时冻得他屁股一缩,赶紧儿又是捏了个诀,给自己屁股蛋蛋保保暖。
不知道过了多久,林苏瓷忽地感觉自己屁股一凉,一只手指,戳在了他右边。
“这是什么意思?”
宴柏深的声音淡淡的,听不出什么。
林苏瓷一听,顿时激动了,主动和他说话,代表有希望啊!不枉费他牺牲自己屁股蛋蛋来挨揍!
林苏瓷挣扎了下把自己头从被子里伸出来,豪爽地反拍了拍自己屁股,大气凛然:“给你揍两下消消气。”他又怕宴柏深气急,下手太狠,又专门叮嘱了句,“只能两下,不许打太重了!”
宴柏深垂眸,目光落在他屁股上,冷冷一笑。
“你觉着,揍你两下就能完事?”
林苏瓷屁股一紧。
这么生气?打两下都不行啊……
林苏瓷结结巴巴:“这事是林止惜搞的鬼,主谋是林不归,我就是个被欺负的小可怜,你把气撒在我身上,可不行。”
他可是无辜的!
“瞒着我,别人一约就走,都不长心留意陷阱……”宴柏深的手指用力在林苏瓷『臀』部一戳,冷着脸,“回不来怎么办?”
林苏瓷吃痛,还不敢叫,委委屈屈:“这不是回来了么。”
他也不想的啊,可是有什么办法呢,他自己那会儿都没有确定他的身份,怎么想得到,林止惜居然和林不归有来往,被坑的不冤枉。
谁知他这话一出来,宴柏深的脸『色』很不好了。
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冷气,让林苏瓷心头都一颤。
得了,刚刚还想着献屁股保命,现在想想,没得救了。
林苏瓷默默把被子盖回来,想了想,用被子把自己裹成蚕蛹,小心站起身来。
站在床榻上的林苏瓷比宴柏深高出一截,他明明居高临下,心里头却委屈成鬼了,气势看着也弱,在宴柏深面前,就像是个稚儿。
“没有检查安全,是我的错。可是我也不是故意的,我也不想这样。”林苏瓷皱着眉头,慢吞吞道,“而且我道歉了,还让你揍我出气了。”
更多的话他没有说,也没法说,到底是宴柏深一直在焦心他,付出的更多。
可是,他也不开心。
林苏瓷脸『色』淡淡的,一点都没有刚刚的献屁股求饶憨劲儿,反倒多了一种倔强。
这份不同,宴柏深自然听出来了。他眸『色』幽暗,落在林苏瓷身上,像是刀刃一样,剐心刺骨。
“你怪我。”
他慢慢说道。
林苏瓷垂眸:“没有。”
气氛越来越僵硬了。
林苏瓷抿了抿唇,抱着被子从床上跳了下来,裹成蚕蛹的他努力挪着,从宴柏深身侧擦肩而过:“这么晚了,有什么还是明天再说吧。你先睡,我不打扰你了。”
宴柏深这么生气,再待下去,恐怕要吵起来不可,林苏瓷决定先避开,等明儿心平气和了,怎么说都行。
蝉蛹林苏瓷刚走出去没两步,他的腰连着被子一起被狠狠勾住,用力往后一搡,重重跌回床上。
林苏瓷差点摔得眼冒金星。
这一下,他来火了,皱着眉从被子里挣扎出来,语气不虞:“你这是干什么!”
从出生至今,有记忆以来,宴柏深从来没有对他说过重话,下过重手。
这一推,算是开天荒第一次了。
他生气,宴柏深比他还是很生气,眼前的青年脸『色』冰冷,眸中卷着暴风欲来的狂怒,他紧紧盯着林苏瓷,后牙槽磨了磨,他下颌绷紧,一字一句:“你要去哪?”
林苏瓷恼火了:“我去睡觉我去哪!难不成我还能去林不归的小世界?”
不知道哪个字眼刺痛了宴柏深,宴柏深抬手直接铺下一层又一层的结界,牢牢将此地圈成孤地,眼神狠厉得像是孤狼,孤注一掷的绝望。
“你休想再从我身边离开一次!”
“休想!”
林苏瓷对上宴柏深的眸,本底气十足毫无畏惧,却在看清他眼底的空寂后,瑟缩了下。
宴柏深重重喘着气,眼底悄悄爬上了一丝红『色』。
在小世界里的时候,每隔三天,他都能和宴柏深联络一次,怎么在那个时候,他没有发现,宴柏深居然已经执念深到病态了?
“柏深……”
林苏瓷顿时没有火气了,随之而来的,是心里一种微妙的泛酸。他试图让宴柏深冷静下来,慢慢说道:“我没有要走,你冷静一点,我们好好说。”
宴柏深只静静看着他,一动不动。
房间中充斥着来自高阶修士的威压,这股子威压,从来不会伤及林苏瓷,却在这个时候,会让他有些难以呼吸的难受。
而与威压一起充斥其中的,让林苏瓷吸收灵气时感受到的,是一股几欲绝望的悲寂。
林苏瓷抿了抿唇,老老实实坐在被子上,决定把一切会刺激到宴柏深的动作都停下。
他明明只是想出去外间睡而已,怎么就闹得像离……离……
林苏瓷想不下去了,他抓了抓自己头发,意义不明地抱头叹息。
这都是什么事儿哟。
过了一会儿,宴柏深逐渐冷静下来。
“吓到你了?”
宴柏深的声音里,有些后悔。
林苏瓷想了想,委婉道:“就是有些诧异,原来你也会发脾气。”
林苏瓷故意笑眯眯伸手比了个大大的距离:“这么这么生气的你,有这么这么一点点的害怕。”
他比了比小指头尖尖。
翠碧的眸子里一片清澄,林苏瓷嘴角勾了一点点笑,笑意虽不多,却也足以让宴柏深彻底冷静下来。
宴柏深看着眼前『露』出轻松模样的林苏瓷,抬手捂住眼,喉结滚动了下,似乎发出了一声呜咽似的叹息。
宴柏深松开手,轻轻往前一步,双手搂着林苏瓷的肩,身体一倒,毫无支撑力地压着林苏瓷重重跌倒在床上。
身上的人很重,压得林苏瓷根本动弹不得,埋在被子上的他挣扎了下,果断放弃在宴柏深的镇压中翻身。
宴柏深紧紧搂着他,脸颊贴着他,温热的呼吸与他交集,慢慢地,林苏瓷刚刚的那点子委屈,也随着拥抱的温度,烟消云散。
他抬手搂着了宴柏深,没说话,只学着他猫时,脸颊在宴柏深颈窝蹭了蹭。
“是我不好,吓到你了,抱歉。”宴柏深的声音闷闷的在林苏瓷耳侧,他的手指轻轻捻着林苏瓷的鬓角发丝『揉』搓,轻叹,“我只是……有些怕。”
林苏瓷心软得一塌糊,哪里还记得前一刻自己满心怒气的差点想拆伙的果断,赶紧抱着宴柏深的背顺了顺:“是我不好,我没有考虑你,对不起!”
急什么急啊,有话好好说,哪有这点子破事啊。
林苏瓷反思自己。
宴柏深抬起头,侧眸,与林苏瓷四目相对。
那双桃花眼中,之前的暴怒与风雪封尘的冷冽悄然不见,依旧是林苏瓷熟悉的碎星摇曳,明亮,深邃,诱人的沉醉。
林苏瓷眨了眨眼,刚想说话,忽地发现宴柏深一声不吭,头朝他这里靠了靠。
呼吸喷在他的鼻尖。
好像……距离有些……过近了?
林苏瓷屏住呼吸,死死盯着宴柏深的眸,翠碧的眸子都要盯成斗鸡眼了,随着宴柏深靠的越来越近,林苏瓷的脑袋几乎停滞运转。
那双眸,彻底占据了林苏瓷的视线。
一只手,悄悄扶上了他的下巴。
林苏瓷瑟缩了下,却抵不过那只手的强劲有力,牢牢固定着他,不得有一丝的移动。
林苏瓷憋了一口气,一动不敢动,紧紧看着宴柏深丝丝点点靠近,那双看着就冰冷的薄唇,与他唇齿间,只间隔了微弱的距离。
“……可以么。”
宴柏深的声音有些沙哑,带着点微颤,颤得林苏瓷后背酥麻到腰窝,浑身一紧。
可以么……
林苏瓷脑袋晕乎乎的,三个字,拆开了好像知道是什么,合在一起,居然不知道宴柏深到底在说什么。他满脑子都是近在咫尺的宴柏深的呼吸,以及他那双桃花眼。
柔软的唇,微微缠着贴上了他的。
林苏瓷心跳一顿,而后像是失去节奏的鼓,疯狂『乱』擂,跳的他胸口都要炸开,浑身都沉浸在一股突如其来的酥麻中。